第30章 chapter30
chapter 30
“新品”酒吧位于東區，程野很少去東區這塊，包括白銘，其實酒吧已經開張一個月也算不上新開的，倒是白銘興致很高。
“來來來，野哥，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剛認識的，徐瑾。”
白銘旁邊坐着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一身黑西裝透着成熟男人的沉穩，面容帶笑，眼鏡後面的目光深不可測。
“程哥是吧，初次見面，您好。”徐瑾伸出手與程野握手。
“你好。”
“現在三環堵車，路上花了很多時間吧。”徐瑾客氣道。
程野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還好。”他趕過來時剛好送奚亦楠去了公司，奚大少爺出門着實拖沓，要把自己活生生地打扮成朵嬌花才出門。
“野哥，野哥，快過來，來來來，喝酒。”白銘招呼着程野，剛靠過去，程野已經聞到了白銘身上的酒味。
程野一來，白銘就開始抱怨了：
“我給你講，肖樸那小子，現在春心萌動，見色忘義。”白銘明顯喝多了，程野尋思着自己也沒晚到多久，怎麽就喝成這樣了。
“喝了兩瓶威士忌。”徐瑾解釋道。
程野沒制止，他看着徐瑾小聲對着白銘說着“別再喝了。”
程野喝了口酒，忽然有些期待奚亦楠快點過來了。
奚亦楠過來時，看到這場面不禁一愣。白銘正肆無忌憚地賴着程野，程野面無表情地将他推開，而旁邊的男人也拉着白銘扶正他坐直，活生生的一場好戲。
程野見了奚亦楠眼前頓時一亮，奚亦楠好笑地問：“這是個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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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見。”程野無奈地說。
白銘身旁男人見了奚亦楠，禮貌地微笑道：“您好，初次見面，我是徐瑾。”
“奚亦楠。”奚亦楠與徐瑾短暫地握手。
奚亦楠剛從辦公室趕回來，他将文件随意地放在了桌上，脫了外套坐在程野旁邊，“怎麽就你們，肖樸呢？”
一提到肖樸，白銘又開始開始控訴肖樸的罪行，控訴他如何抛棄兄弟，如何像個隐形人生活，如何在他這抛棄了友情。
奚亦楠淡定地喝了口酒，看着程野，你剛剛也是這樣？
程野回視，對。
白銘醉的不行，剛想要喝卻被徐瑾攔下了，這酒後勁大，白銘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只能倚在徐瑾身上。
這約人喝酒的先把自己喝醉的着實少見。
程野見奚亦楠有些無聊，“跟我來。”
奚亦楠看着程野，也就稀裏糊塗的跟着他去了前臺。
只見，程野往前臺遞了幾張錢，笑道：“借我調杯酒給這位先生。”
服務生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奚亦楠和程野，笑了笑把位置讓給了程野。
“看你挺無聊，給你調杯酒。”程野說着娴熟地拿了快小冰在杯裏攪拌着，随即又倒入金酒和幹威末繼續攪拌着，程野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拿着酒杯的時候格外好看。
奚亦楠坐在前臺，欣賞着程野這一連串行雲流水的動作。
“怎麽突然想到給我調酒？”奚亦楠笑着問。
“就是突然想到了。”程野說，“很多事都是沒有理由的，我就單純地想去做。就像此刻如果如果我想跟你求婚，我也會去做。”
“那你想嗎？”奚亦楠順着話問，但問完就後悔了。
程野對于奚亦楠這反應仿佛意料之中，他笑了笑，接着說下去，“如果你想，我我們或許可以更近一步。”
奚亦楠認真地看着程野。
“這位先生，您的幹馬天尼。”
程野優雅地将酒遞給奚亦楠。
幹馬天尼清澈透明，能清晰地看見橄榄泡在酒裏，透過去還有程野那格外清澈的眼，而這雙眼正含情脈脈地注視着自己。
奚亦楠開口：“你真的這麽想的嗎？你······”
“你其實不用這麽快回答我。”程野善解人意地笑了笑，他配合氣氛也只是突如其來地來了一句。
“我去趟洗手間。”
奚亦楠随便找了個借口溜了出去。奚亦楠在後門點燃了一支煙，緩緩呼出一口氣，腦海裏是剛剛程野溫柔的笑容。
奚亦楠無奈地笑了笑。
如果你想，我們可以更進一步。
程野多多少少的暗示，奚亦楠早就察覺到了，只是從未說破，他已經過了對感情懵懵懂懂的年紀，他更懂得趨利避害。他對程野不是沒有好感的，只是過于太早。
奚亦楠嘆了一口氣。
這時拐角處求饒的聲音傳來：“大哥，大哥，求求你，求你了，我真的錯了······”
随即，又是一聲重物撞擊地面的聲音。這一聲聽的奚亦楠都一陣牙疼。
“大哥，我真的錯了，求您給我最後一次，求您了······”男人還在不停地求饒。
當下手剛想再給他一拳時，一個男聲阻止了：“行了。”
男人感激萬分地看着面前的大哥。
那位大哥蹲下身，俯視着面前的這位男人：“兄弟啊，不是我不幫你，只是我也是拿錢幫人辦事，你不給我錢，我也沒辦法的呀，你知道，前兩天那三個被警察帶走了，現在生意不好做，你也體諒體諒哈。”
男人不停地求饒：“求求，求您了，大哥，給我一點，一點‘白面’就行。”
那個大哥聽到這個名稱，頓時暴怒，毫不猶豫給他一腳，将男人踹地飛遠：“噓——你怎麽能提這個名字呢，讓別人聽到可不好了。”
奚亦楠聽到這，皺起了眉頭。最近他也囑咐過張白去查那三個瘾君子，“白面”是他們業界對毒品的稱呼，剛查到這裏，線索又斷了，沒想到被他瞎貓碰上死耗子誤打誤撞地遇上了。
這群人漸漸散開，奚亦楠也不知道自己在原地呆了多久了，直到……
“這是······奚先生？”
奚亦楠聽到這稱呼，猛地轉身，但當他看到來人時眉頭皺的更深了。那是一個男人，約莫三四十歲，西裝革履，帶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奚亦楠從未見過來人，但他還是反應過來這是張白給的文件上的人。
“薛先生，您好。”奚亦楠微笑道。
這位薛先生有些驚訝，“想不到，奚先生還能記得我這無名之輩。”
“哪裏哪裏，薛先生言重了。”奚亦楠客套道。這位薛先生是李政贏底下子公司的人，名叫薛東。
“奚先生先忙，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薛東笑得有些心虛，說完落荒般溜走了。
奚亦楠脫力般地靠在牆上，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
手機被死死地握在手裏，奚亦楠忍下了去查看錄音的沖動。
薛東逃離了奚亦楠這片是非之地，邊打電話邊急促地吩咐道：“查剛剛的監控，看看奚亦楠剛剛在幹什麽。”
監控被調出來，薛東清晰地看到奚亦楠十分鐘前就站在一個拐角，而拐角的後面是薛東再熟悉不過的地方——他們的交易區。
媽的，被他看見了。
”“快！封鎖這邊區域，我碰見他了，絕對不能讓奚亦楠逃離這個區域。”
程野見奚亦楠離開的太久，剛準備去找他時，便撞見了滿頭大汗的奚亦楠。
奚亦楠語速飛快道：“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表個白而已，不至于這麽躲人吧？
程野看着急匆匆收拾東準備離開的奚亦楠，頓時感覺不對勁，他連忙問道：“怎麽了？”
奚亦楠正準備說些什麽時，“嗡”地一聲，耳邊的音樂聲停止了，舞臺附近的人群也短暫的安靜了，周圍瞬間黑了下去。
突如其來的停電令顧客大驚失色，一旁的總經理連忙地招呼：“別怕！別怕！只是短暫性停電！我們已經叫電工去修了！”
“現在怎麽回事？突然停電這麽吓人的嗎？”
“吓死我了，你們怎麽招待顧客的，連備用電都沒有嗎？”
“就是就是。”
“不好意思女士們先生們，稍等一下，馬上就修好了。”
但周圍還是一團亂麻。
透過窗外打進來的光，程野清晰地看見奚亦楠臉上不自然的神情。
“跟我走。”程野拉上奚亦楠二話不說地奔向後門。
“草，怎麽會突然停電？”薛東憤怒砸向桌子，發出巨響。
手下人也戰戰兢兢：“我……我們也不知道啊……剛剛來電話說是短路了，已經叫人去修了。”
薛東眼睜睜地看着奚亦楠趁着混亂，往別處逃離：“快去封鎖大門，別讓他跑了！”
上了車，奚亦楠連忙說道：“快走！這裏不能久留。”
程野二話不說地發動了車。
“對，是這樣，我聽到了，我把錄音發給你，你現在報警，他們現在應該還在追着我。”奚亦楠對着電話另一頭說道，透過後視鏡他清楚地看到後面跟着一個白色現代，也不确定到底是誰。
程野撇了一眼後視鏡，換擋加速。然而在程野加速時，那輛現代也加速了。程野陪着這輛車左彎右繞，才終于甩開了他們。
又是一個彎角，程野超過了前面一輛車，險些被刮上，迎來車主的一頓臭罵。
奚亦楠低頭給手機另一邊發錄音，聲音是外放的，程野清楚了聽到那幾個男人的聲音。
他皺了皺眉，問道：“怎麽這都能被你遇上？我認識的有警察，我幫你……”
“先別報警！”奚亦楠打斷道。
程野打電話的動作一頓，疑惑地看着奚亦楠。
“我是說，現在先別以我的名義報警，我已經叫張白匿名報警了。”奚亦楠解釋道。
程野深色的瞳孔盯着奚亦楠，一時不清楚在想什麽。
“好。”程野善解人意道。
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趁着夜色，成了那一座孤燈。
“謝謝。”奚亦楠低聲說道。
“沒什麽。”
“謝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