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chapter36
chapter 36
程野一怔,沒想到奚亦楠會有這麽一問。
“沒有。”程野毫不猶豫道。
奚亦楠勾了勾嘴角,笑了,其實最壞的結果他也預料到了,哪種回答奚亦楠現在都不會在意,只是沒想到程野會這麽幹脆地說“沒有”。
“或許一開始有那麽一絲吧,在我得知你是奚家的少爺的時候。”程野說,“但其實,最初的目的早已經雲霄飛散了,你跟我認識的富二代都不一樣。”
奚亦楠愣住了,“被你利用,我心甘情願。”他低聲說。
程野看着奚亦楠,那雙眼睛仿佛帶有無盡笑意和說不盡的溫柔,&這雙眼睛或許藏有萬種風情,如今也只裝的下他程野了。
理智的弦斷了。
程野不由分說地吻上了奚亦楠的唇,唇是冰的,帶着酒味,程野用力地撕咬着,仿佛要将這最好的情話吃抹下肚。
氣喘籲籲地分開,奚亦楠好笑地看着程野,正當他想說些什麽時就清楚的聽到程野的話:“我對你說過的,沒有一句是假話。”
奚亦楠笑了笑,“程老師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對你,我也是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從未摻假。”最後幾句是貼着程野耳朵說的,奚亦楠能感覺到程野的耳朵迅速變紅。
程野一挑眉:“那繼續那一晚的話,我對你······”
“我也是。”奚亦楠打斷道,“從很早就是了。”
或許是一開始,又或許是和你相處時循序漸進的過程,不知不覺中,我已經習慣了你,我對你早已經是按捺不住的喜歡了。
藏不住的喜歡。
程野一楞,回答突如其來,讓他險些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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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了會兒才想起來給了一點反應,程野僵硬地勾了勾唇角:“啊……這還真……”
一時語塞。
幸好我走了五十步,剩下的五十步是你來走的。
程野赤着眼看着奚亦楠,目光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剝。
一彎腰,将奚亦楠扛回了房間。
被摔在床上的奚亦楠有些懵:“程老師,你這也太心急了吧。”
程野啞聲道:“抱歉,我等不住了。”
屋內一片春光乍洩。
客廳的小吱被卧室的動靜吵醒了,它看了看籠外還沒到白天,準備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誰知卧室裏的動靜越來越大,還有男人獨特的“嗯”的忍耐聲。
龍貓的小腦袋瓜裝不下那些多餘的,小吱扒拉出口飯盆裏的磨牙棒,欲與天公試比高般開始了他的磨牙工作。
夜還深,今夜還長。
第二天程野照常去了畫展,因為是最後一天,所以格外用心。
“怎麽來這麽晚?”劉宇奇道。
程野解釋道:“早上耽擱了會兒。”
其實耽擱全賴奚亦楠,大少爺喜歡賴床,程野叫他起床的時候秉着要和床度過下半生的毅力怎麽也不起來,等磨蹭起來已經有半個小時了,早飯也涼透了,程野不得不再去熱一遍,等再出門已經到了這個時間了。
“真稀奇。”劉宇感嘆道,等他擡起頭看着程野時,便愣住,問道,“你家養了很多植物嗎?”
“沒有,怎麽了?”
劉宇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怎麽到了現在還有蚊子。”
程野一愣,罪魁禍首現在還在辦公室裏悠閑地呆着呢。
“可能吧。”程野答道。
此時的罪魁禍首确實是在辦公室呆着,但恰恰相反,他沒那麽悠閑,可能因為昨天他一天不在的緣故,所有事都堆在了今天一天,以至于忙到現在也沒口水喝。
“老板昨晚上是有了豔遇嗎?”新來的秘書是個實習小妹說起話來也無所顧忌。
“怎麽?”
小秘書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奚亦楠就明白了,他開玩笑地說道:“是呀,要扣我工資嗎?”
“那怎麽敢?”小秘書連忙擺手,嘀咕道,“也不知道哪個姑娘這麽幸運能讓老板逃班去找她。”
奚亦楠笑了笑。
下午是奚亦楠來接程野的。
“程老師,今天辛苦了。”
“哪裏哪裏,你們也辛苦了。”程野對着比他矮了一個頭的工作人員說道。
“那您先走吧,後續有什麽問題我們會聯系你的。”
“好。”
程野說完上了奚亦楠的車,車內暖氣開的很足,進了車,眼鏡片上起了一層薄薄的霧,程野索性直接把眼睛取了。
奚亦楠看着,大概是剛從寒冷的天進到溫暖的室內,程野眼眶被凍得通紅,眼底仿佛還有水光。
“怎麽了?”程野看着奚亦楠問。
“沒什麽。”奚亦楠靠回靠背,“看看我的男朋友。”
程野低頭笑了笑。
“這是要去哪?”
車行駛了一半,程野才發現這不是回家的路。
“去約會。”奚亦楠說。
程野一挑眉。
“我之前不是要查陳啓光嗎?”奚亦楠說着,将車拐了個彎,“他在A區有一個夜總店叫霞光,明面上是一個夜總會,但背地裏幹的什麽就不知道了。”
“既然是背地幹的,你确定你去就能查的到?”程野問。
奚亦楠:“奚亦楠去不一定能知道,但奚總去可能就會知道。”
“這家夜總會雖說是陳啓光注資的,但實則管理人是李政贏,其中也有可能奚文琮也有參與。”奚亦楠說。
此時正值下班高峰期,各種路上都堵了車。天已經漸漸暗了下來,程野望着車窗外的景色發呆。“有件事我一直想問。”程野看着遠處的紅綠燈說。
遠處是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夾着一個公文包,大概是剛下班,接着電話一臉笑意,可能那一頭是他的愛人或許是家人。
奚亦楠目視着前方:“什麽事?”
程野說:“關于那一晚,既然發現了李政贏販/毒的事,為什麽他到現在還安然無恙?”
奚亦楠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可能有替罪羔羊吧,而且這點證據對他構不成威脅,貿然将他送進去,只會打草驚蛇。”
奚亦楠沒有将李政贏威脅他的事說出口,說到底他現在也不會講他當一回事,以程野作威脅也看程野願不願意,再者又剛好給了個與李政贏假意合作的理由。
“李政贏這些事,程啓光會不知道?”程野問。
“不知道,李政贏這些事都是瞞着陳啓光做的,他沒臉讓陳啓光知道。”奚亦楠說,“其實李政贏,奚文琮,陳啓光三個人的關系很微妙。他們三個相互合作又相互制約,在外界看來他們是三個同甘共苦的好兄弟,但具體怎麽樣我們就不知道了。哪怕他們三個都是白手起家的好兄弟,後來所屬的公司都不一樣,還是會變成商業間的敵人。”
所以才會有了李政贏瞞着陳啓光的戲碼。
綠燈亮了,車流緩緩前行。
“而且李政贏和奚文琮都幹的房地産這一塊,所以很容易成為競争對手,迫于關系,陳啓光就成了連接他們倆之間的人。說直白點,李政贏怕陳啓光。”
程野沉默了,像是想起了什麽問道:“你這次去有幾成把握?”
“我在警局剛好有認識的朋友,如果有危險他們會立刻趕過來。”奚亦楠說,“如果真的有那種可能,李政贏會成為陳啓光的那一枚棄子。”
“那你覺得奚文琮的死跟他們有關系嗎?”程野問道。
“十之八/九吧。”奚亦楠目視着前方,“我對奚文琮的死沒什麽感覺,這是他們狗咬狗的結果,沒必要要為他掉一滴眼淚。”
程野沒說話。
奚亦楠歪過頭看了他一眼,哭笑不得:“程老師,我真的沒多大感覺,對奚文琮的感情早在好幾年前已經散光了。”
“沒,我在想,陳啓光和我合作是為了什麽?”程野問。
“圖個心安。”奚亦楠說,“陳啓光喜歡收集藝術作品是業界出名的,之前我也在疑惑,為什麽陳啓光這個鄉下的暴發戶會對藝術作品這麽念念不忘。但昨晚你講明白後我大概理解了,你說你母親是幹藝術工作的,大概就買些藝術作品來自我安慰吧。”
程野緩緩靠在後背上,嘆了一口氣。
“其實還有種說法。”奚亦楠說,“那就是陳啓光知道你和李政贏的關系,想要截了李政贏胡呢?”
程野沒說話,說到底在陳啓光他們看來他也只不過是一個工具而已。
“我很好奇,李政贏為什麽當初要我來問你你母親的墳地?”程野問。
“因為我媽給我留了一筆資金。”奚亦楠說,“說是資金其實是當年奚文琮他們犯案的證據,只不過被我偷換成了錢。奚文琮那只老狐貍深藏不露,陳啓光和李政贏都不知道。現在都局勢是李政贏喝陳啓光都想要我這個傀儡皇帝的資源,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地拉攏我,得到那一筆所謂的資金。”
“說到底,我只不過成了他們眼中的工具人。”
奚亦楠感嘆道。
程野一驚,倒是沒想到奚亦楠會這麽肆無忌憚地說出來。
奚亦楠給了他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好了,不說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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