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chapter37

chapter 37

“霞光”會館位于A區,A區是一處破廢的小商品商業區,大概幾十年前還會是個熱鬧的地,如今除了霞光會館,其餘的地連個多餘的人都沒有。周圍圍繞着深灰色的筒子樓,連一處完好的路燈都是奢侈,遠處的發廊也懶得叫賣,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金碧輝煌的公館。

霞光公館裝修得彌漫着奢侈風,将周圍的筒子樓都襯得暗淡了幾分。說是會館其實是富二代的俱樂部,還有那些不可言說的地下交易。

奚亦楠将車停下,這裏剛好能夠看見遠處奢華的霞光公館,奚亦楠對着程野說道:“這是電話,還有竊聽器,他們交易的場所不知道在哪只能一個一個排查。”奚亦楠将準備好的東西遞給程野,“我先過去,你小心點。”

“好。”程野接過話,将竊聽器別在領口後面。

“竊聽器是我的警察朋友,有證據就立馬走,遇到危險就摁開關他們會立刻有人來。”

奚亦楠摸出一個金絲框眼鏡帶上,解開了幾顆領口的扣子,稍微弄散了點頭發,活脫脫地變身成了一個斯文敗類的纨绔子弟。

奚亦楠透過鏡片看着程野:“你小心點。”

程野一笑,這樣子倒是和奚亦楠第一次見面有點相像。

“嗯。”程野看着奚亦楠,“你也是。”

奚亦楠擔憂地看了一眼程野,程野給了他一個微笑:“放心。”

“好。”

奚亦楠說完下了車。

老遠,奚亦楠就聽見裏面嘈雜的音樂聲,奚亦楠一進門随手往手上套了個祖母綠的大寶石戒指,這戒指也是以前混夜場用的,如今也還得用來裝一裝紙醉金迷的奢侈生活。

一進門,服務生笑臉相迎:“您好,請問幾位?”

奚亦楠開門見山:“我要你們這最好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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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生一楞,他們這裏的酒少說也要五位數,雖然看着面前這位少爺一身散亂的西裝,他漫不經心轉動着手中的祖母綠寶石戒指,服務生覺得這也是位惹不起的少爺,态度便溫和了許多。

“好的,先生,請跟我來。”

程野在車上等了許久,估摸着奚亦楠現在已經進去了,才緩緩動身去了後門。

後門的地方其實不難找,奚亦楠給他看過地圖。門外的保安正在打瞌睡,程野尾随着垃圾車就跟了進去,旁邊是兩個工人在抱怨,程野一驚,下意識地靠着嗆躲了起來,壓低了帽檐。

“最近這貨怎麽越來越多了。”旁邊有工人在抱怨。

“就是,運這麽多海鮮,運完渾身都是一股海腥味。”

“也不知道他們要這麽多海鮮幹嘛,又不是餐館,這些公子哥都要吃這麽多海鮮嗎?”

“誰知道呢·······”

程野趁着兩人在後搬貨溜了進去,員工通道的門是鎖着的,程野摸出了奚亦楠給他的萬能鑰匙“滴”地一聲就進了。

程野順着記憶找到更衣間,換上不知是誰丢在一旁的工作服。

腦海裏是奚亦楠之前交代的聲音:“後門左拐是員工通道,你進去裝成酒保,這裏魚龍混雜沒人會注意酒保的樣子。”

戴好口罩一切準備就緒,程野推着車出了門。

程野将車停在外面。拿着托盤就進了門。

“您好,您的酒。”

屋內音樂聲開的很大,酒味與香水味混在一起,沙發的正中央的位置坐着一個胖子,哪怕已經醉的臉通紅,也不忘吃旁邊陪酒的豆腐,随之換來的是一聲嬌嗔:“哎呀,江少真是的,又弄人家。”

公子哥笑道:“還不是我們嬌嬌好看。”

“江少那我呢?”旁邊的另一個陪酒小妹不滿了。

“你也好,你也好······”

饒是程野常年混跡夜場對這個場面也見怪不怪,他淡定地将酒水放在桌上,留了句“請慢用”就離開了。

不是這一間。

程野轉了到下一間,下一間是幾個富人聚在一起,将酒瓶打碎讓美女赤腳踩過去。

程野一看胃裏直犯惡心,但他還是鎮定地承上酒。

“您的酒。”

也不是這一間。

兜兜轉轉,程野将一樓二樓轉遍了也沒找到奚亦楠所說的地,就這樣,他推着酒車去了一樓。

程野推開下一間。

“您好,您的酒。”

盡管程野帶着口罩,奚亦楠還是能從露出的眼睛裏認出這是程野,但看了一眼程野後也裝作不認識。

奚亦楠這一間跟其他人比起來要正常得多。

“老板怎麽不看我呀,有什麽比我還好看的?”奚亦楠身邊的美女說道。

“什麽都沒你好看。”奚亦楠笑道,“因為你太美了,怕我移不開眼。”

奚亦楠好歹也是常年混跡夜場,很懂得如何去拿捏人心。

美女被誇得一陣嬌羞:“老板真會說話,誇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程野放下酒準備離開,奚亦楠剛好與他對視,給了他一個眼神,程野微微搖頭,奚亦楠心神領會。

程野離開奚亦楠這一間準備轉到下一間。

“你在這幹嘛?”

程野一驚,後面是一個身穿工作服的男人,看胸前的牌子應該是個酒保。這酒保沒程野高,他擡頭打量着程野,問:“新來的?”

“嗯。”程野不敢多說一句。

酒保見程野帶着口罩,質問道:“生病了?”

“嗯。”程野悶聲答道,不敢多說一個字。

“那行,我看你沒事,你把這個送到102。”那個領班說道。

程野一看是一瓶82年的幹紅。

“注意點啊。裏面的老板很貴重的。”領班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走時嘴裏還念叨着,“現在新人都怎麽回事,這麽閑的嗎······”

程野看着手裏的幹紅,無奈,只得找到102那間。

“您好,您的酒。”

這一間相比其他的來說安靜太多了,程野一進門便愣住了,裏面居然坐着的是李政贏!

随即程野緩過來,面無表情地将酒放在桌上。

屋內的不止是李政贏,還有幾個跟他歲數相當的幾個人。

“李老板,你看最近那個貨畢竟難做,您和陳老板高擡一下貴手?”其中一個人問道。

李政贏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黃老板啊,你看這生意不止是我在做,還有我那個陳大哥,我一個人說了不算啊,前段時間我險些被發現,其他地方我也不敢去了,就只敢把那麽約到這啊。”

“李老板,您神通廣大,陳啓光将這會館甩給你,自己當個甩手掌櫃,又何必聽令于他?”另一個人搭話道。

這話說到李政贏的心口,他笑了笑沒說話。

“害,我這老大哥啊,做事壓我們一頭,前端時間不是奚文琮死了嗎?他們家那小崽子上任,那小崽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前段時間就是他害的我險些暴露,幸好跟我談成了合作,呵,管他有什麽能耐,還不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李政贏不屑道。

“那是那是,那種貨色怎麽趕跟您比。”身邊的人連忙附和道。

程野聽到這,手上動作一頓,穩了下繼續參酒。

李政贏看了一眼程野,忽然覺得有些眼熟,問道:“你新來的?以前怎麽沒見過你?”

“剛來。”程野壓低了聲音。

李政贏打量着程野,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李老板我們繼續。”身邊的人說道,拉回了李政贏思緒,

李政贏也無暇顧及程野了。

“行,我們繼續······”

程野緩緩退出來,要是李政贏在這裏看見奚亦楠,難免不會起疑心。自己應該怎麽樣告訴奚亦楠?

程野推着車正想往奚亦楠那一間走。

“您好,您的酒。”

推開門,房間裏安靜得出奇。裏面居然沒有奚亦楠,只剩之前那位陪酒小姐,在那抽着煙。那位小姐見狀皺了皺眉:“這裏客人都已經走了,我們沒點酒。”

程野一愣。

“不好意思,走錯了。”程野淡淡地說完,正準備離開,便聽到那小姐喊道:

“你等一下。”

程野駐足,平靜地問:“小姐請問你還有什麽事嗎?”

這小姐也是在這裏幹了許久了,她打量着程野:“你們酒保還會弄錯地方?”語氣帶着質問。

程野身後冷汗直冒,“不好意思,我的疏忽。”

那小姐沉默了會,像是在思考什麽,說道:“行吧,給這桌再加點香槟。”

“好。”

程野說完退了出去。

心情漸漸平複了,可奚亦楠去了哪?

程野正想着,跟他擦肩而過的一個男人不小心撞到了。

“不好意思。”程野連忙說。

男人似乎趕時間,絲毫沒理程野。

程野皺眉,男人西裝革履,十分的商務風,渾身卻有股海腥味,像個剛從海裏撈出來的。海城明明不靠海,也不知他是從哪弄來的一身味。

程野靈光一閃,忽然記起那兩個工人的談話。

“運這麽多海鮮,運完渾身都是一股海腥味。”

“也不知道他們要這麽多海鮮幹嘛,又不是餐館······”

程野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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