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灼熱的陽光映照在地面上,樹上的蟬鳴不斷,嬌豔的花兒也熱的大汗淋漓,四周散發着炎熱的氣息。
府邸的書房內,林纨無精打采的癱倒在木桌上,額頭上的汗漬順着臉頰滑落,右手拿着一把木制的扇子,慢悠悠地扇着清涼的風,瞬間舒适幾分。
自從那晚喝醉後被池溪給親了之後,都只字未提那晚的事情,每到黃昏時分他都掐着點走,林纨也絲毫不想挽留,感覺甚是惬意極了。
不過池溪去上早朝怎麽還沒回來……
林纨都等的快發黴了,老子也不是不想去上朝,要不是朝堂上的衆大臣都極力反對,對有着斷袖之癖的他頗為厭惡,又豈會淪落至此。
而原主也只不過是純粹的喜好男色,連府中的侍君都不敢拉個小手,親個小嘴兒,就膽兒賊慫的那種。
這兩天雖然被池溪逼着在書房裏苦讀詩書,但也不用在花園裏冒着炎熱的太陽跑步,更重要的是不用被那只狼狗追着跑,簡直太可怕了叭!
緊閉的門被輕輕推開,只見穿着一身朝服的池溪,面龐上皆是疲憊的神色,他那搖搖欲墜的身軀似是被俏皮的風兒輕輕吹動就能刮倒似的。
“池太傅,你怎麽看起來甚是虛弱不堪?”
林纨他眉頭緊蹙,從容的站起身,朝池溪的方向走去。
“哼,殿下您這次可要給臣掙回面子啊。”
池溪不屑的冷哼一聲,目不轉睛的盯着林纨,似是在觀察他的表情。
就朝堂上的那幾個老匹夫,還想與他作對,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什麽面子?”
林纨頗為疑惑的望着池溪,走上前去将他小心翼翼的攙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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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敢與天搏命麽?”池溪眼神淩厲的凝望着林纨,唇角勾起一抹邪笑,嗓音深沉的說道,“但只要稍有不慎便會墜入萬丈深淵,這可是臣為身為廢物的殿下您,争取僅有最後一次的機遇呢。”
“為何不敢?”林纨毫不畏懼的直視他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揚幾分,一字一句的敘述着,“既然是最後一次機遇,那本殿下為何不敢用生命去賭一賭,哪怕就算失敗了我也甘之如饴。”
“江南瘟疫橫行,百姓死亡無數。”池溪幹脆也不再遮掩,語氣甚是莊重的說道,“今皇上下旨,命十二殿下您為特派官員,攜帶一名宮中太醫,前往江南地區控制瘟疫,赈災救民。”
“……謝謝你,池溪。”林纨他垂下眼眸,雙手忍不住攥緊幾分,聲音如同蚊蠅般叮咛。
一個受衆人唾罵的廢物皇子,朝中官員又豈會善罷甘休,而池溪必定會與他們争執起來,所以才會看起來甚是疲憊不堪。
這僅有一次的機遇不僅是自己的,同時也是池溪的,因為他把賭注全部壓在自己身上。
兩人的命運被綁在了一起,毫無掙脫束縛的方法。
淦,雖然很讨厭他喜歡欺負老子,但是……
“臣可是第一次聽到殿下您道謝。”池溪輕佻起林纨的下颚,忍不住湊近他的面龐,在耳畔輕聲低喃,“那晚殿下喝醉酒時,臣甚是記憶猶新呢~”
林纨頓時僵直身體,臉頰如蘋果般的紅潤,看上去甚是可口。
“不逗殿下您玩了。”池溪他直起身,平靜地敘述道,“臣回去收拾包袱,明個兒一早朝江南出發,路途遙遠可不能誤了時辰。”
林纨呆坐在地板上,十分木讷的朝池溪點點頭,心中甚是雀躍極了,終于不用每天再讀書了……
“臣忘了告訴殿下,您需要熟讀的書籍,已經讓太監全給搬到馬車裏,不會覺得枯燥乏味。”走到門口的池溪,似是察覺到林纨不切實際的想法,面帶笑容的陳述事實。
“給本殿下滾啊!”林纨随手脫掉腳上的長靴,氣急敗壞的砸向門口的池溪。
“這是殿下給臣的定情信物麽?”
“那臣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池溪眼疾手快的接住迎面飛來的長靴,言語間甚是戲谑,直接拿着靴子轉身就走。
林纨他惱羞成怒,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池溪離開的身影,卻又無可奈何。
啊呸,屁的定情信物。
老子tmd都不喜歡你,這池冰棍兒可真是太自戀了。
趁着在京城的最後一天,林纨下定決心,老子今個兒一定要玩的痛快。
夜幕降臨,繁華的街市上甚是熱鬧,賣糖人的小販用力吆喝着,在旁邊賣字畫的書生面紅耳赤,而路上的行人都神色匆匆。
燈火闌珊,挽紅樓門口的龜公笑眯眯的拉攏客人。
而林纨伫立在門口猶豫不決,池溪他也沒說不可以進挽紅樓,況且如果按照原主的性格,必定會與花魁告別,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喲,殿下您可有些時日,沒有光顧挽紅樓了。”龜公扭動着身軀走上前去,言語間甚是谄媚。
“安排一間上好的廂房。”林纨從寬大的衣袖掏出一袋沉甸甸的碎銀子,直接扔到龜公的懷中,面不改色的吩咐道,“去叫玉雙來服侍本殿下。”
“殿下,奴家已經讓人去通知玉雙了。”龜公把碎銀子揣到袖子中,眉開眼笑的說道,“奴家先帶您去廂房歇息片刻。”
“那還不快給本殿下帶路?”
林纨眉頭緊蹙,眼神頗為不滿的望着龜公,言語間似是透露着刺骨的寒意。
“請殿下跟奴家來。”龜公的身體微微瑟縮些許,面龐上皆是讨好的笑容,走到前面給他帶路。
林纨神色慵懶的緊跟在龜公身後,心中卻甚是慌亂不已,池溪會不會再來挽紅樓抓他?!
既然來都來了,就不信他還能把老子怎麽滴!
“殿下,您是不是不喜歡玉雙了。”站在廂房門口的玉雙,眼睛頓時一亮,邁着優雅的小碎步撲入他的懷中,晶瑩剔透的淚珠順着臉頰滑落,浸濕了林纨的衣袍。
“不喜歡。”林纨毫不猶豫的拒絕,用手輕輕拭去玉雙眼角的淚水,忍不住輕嘆一聲,面不改色的說道,“我這次來是向你告別的……”
而站在林纨身後的龜公,不知何時已然消失不見,走廊裏只有兩人的說話聲。
“殿下還會回來看奴家嗎?”玉雙聽到他的答複時,勉強撐起一抹笑容,輕靠在林纨的肩膀上,一瞬間似是心都被揪緊了,自言自語地說道,“奴家會一直等着殿下的。”
“不會,你也不必等我這将死之人。”林纨閉着眼睛,唇角止不住似的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嚴肅的說道,“江南瘟疫橫行,父皇下旨命我和宮中的一名随行太醫前往。”
“殿下……”
玉雙他雙眼猩紅,聽到樓下震耳欲聾的腳步聲,微微勾起唇角,好戲要開場了呢。
“臣是不是打擾殿下您的興致了。”
池溪從走廊的另一邊過來,眼神陰鸷凝視着林纨懷中的玉雙,覺得甚是礙眼極了。
“沒…沒有。”
林纨瞬間後退幾步,身體微微僵直幾分。
老子他媽的只是來告個別,怎麽整得感覺像是背着他偷情似的……
“池太傅,殿下他只是來挽紅樓放松一下,未免也管的太寬了吧。”
玉雙沒有跌倒在地上,反而站直身體,一雙妖嬈妩媚的桃花眼凝視着池溪,言語間皆是諷刺之意。
“林纨。”池溪并未理會玉雙,眼神淩厲的緊盯着林纨,不言茍笑的對他說道,“你究竟是選擇留下來,還是跟我走。”
話音剛落,池溪他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林纨來不及思考,緊緊地追着池溪離開的方向,忍不住在心中咒罵自己。
淦,所以老子為什麽頭腦一熱就跑進了挽紅樓,以池冰棍兒的脾氣,就算追到他後,也會狠狠地懲罰自己一番。
而且他第一次叫了自己的名字,一般都是叫殿下,或者是自稱臣,看樣子他是真的生氣了。
黑不溜秋的街巷裏,林纨被抵在牆角落裏,雙手被池溪禁锢着,身軀甚是不安的扭動着。
“殿下您就這麽喜歡讓挽紅樓裏那低賤的小倌麽?”池溪的手指在他白皙的皮膚上來回摩擦,眼神陰鸷的盯着林纨,“難道殿下上次吸取的教訓還不夠嗎,還是說您想被臣狠狠的懲罰呢~”
“人生而平等,又豈有低賤之分。”林纨不滿的大聲反駁道。
“是嗎?”池溪輕笑一聲,熟稔地捏着林纨的下颚,低聲細語的說道,“殿下您竟然這麽維護他,臣都有些吃醋了。”
“醋好吃麽……”
林纨還未說完的話語,被堵在喉嚨間,感覺到唇瓣上的那抹溫熱,以及他的舌頭似是想撬開牙關,伸向更深處。
池溪察覺到林纨的漫不經心,使勁咬了一口他的唇瓣,一股生鏽的鐵鏽味在口中彌漫開。
林纨被吻得渾身乏力,直接癱軟在他的懷中,老子又被池冰棍兒給強吻了,居然還覺得挺舒服的……
呸呸呸,舒服個屁呀。
老子與他勢不兩立!!!
池溪直接将他打橫抱起,徑直走向巷子裏的深處,朝府邸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