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高大挺拔的樹木,枝葉随風兒翩翩起舞,坎坷不平的山路上,幾輛馬車悄無聲息的駛過。
林纨端坐在馬車上,目不轉睛的凝視着坐在對面雙眼微閉的池溪。
那晚被池溪逮着後,直接将他摁在街巷的角落裏一頓猛親,簡直太可惡了。
回到府邸後,讓他跪在地上,眼睜睜看着池溪把餐桌上的膳食給全部吃光,美名其曰的說這是對他的懲罰。
老子信你個鬼哦。
特麽的,把老子給親一口還不讓用晚飯!!!
“殿下為何盯着臣看?”池溪睜開雙眼,似是不解的詢問道。
“本殿下才沒有盯着你看呢!”
林纨他收回思緒,面龐上似是帶着一抹紅潤,十分心虛的大吼一聲。
淦,要不是這池冰棍兒恁不要臉,非要和老子同坐一輛馬車,氣氛也不會如此尴尬。
老子tm的才不會承認呢,之前老是喜歡占老子便宜。
“罷了,那不知殿下您有什麽策略?”池溪他輕笑一聲,黝黑的墨瞳緊盯着林纨,平淡地敘述道,“畢竟,那老東西也不是省油的燈。”
“本殿下……”
林纨話還未說完,馬車內突然颠簸不已,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前傾斜,就在以為他會摔在地上時,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柑橘味撲面而來,腦海中頓時湧入許多陌生的畫面,一時間竟支撐不住暈倒在池溪的懷中。
“池太傅,剛才馬車絆到一塊石頭,您和殿下沒傷着吧?”從外面傳來車夫洪亮的聲音,摻雜着一抹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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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
池溪抱緊懷中的林纨,伸出手探向他的脈搏,确定只是受到驚吓後,暫時昏迷不醒罷了,并無大礙。
車窗外已是漆黑一片,月牙兒悄悄探出了頭,遍布天空的繁星閃爍着璀璨的光芒。
而躺在池溪懷中的林纨,微微睜開了雙眼,似是還有些茫然無措,瞬間從他懷中掙脫,臉頰如同熟透的紅蘋果般紅潤,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話。
“殿下您終于醒了。”池溪眼神戲谑的望着他,用手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從容不迫的說道,“今夜先在客棧歇息一晚,明個兒一早便啓程。”
“本殿下知道了。”林纨輕咳一聲,扭過頭去望向窗外的風景。
空氣中飄散着一絲尴尬的氣息,兩人都沉默不語,甚是安靜。
“池太傅,歇息的客棧已經到了。”車夫他掀開簾子,瞬間打破二人尴尬的氛圍,窘迫地詢問道,“您···您和殿下要下馬車嗎?”
“你先出去。”
池溪他眉頭緊皺着,面無表情的吩咐道。
“奴才遵命。”車夫沉重地深吸一口氣,連忙的退出去,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
林纨實在不想與池溪共處,毫不猶豫的直起身,一時間竟疏忽他還在馬車內,腦袋猝不及防撞向車頂,雙眼頓時猩紅,從眼角溢出一滴滴晶瑩剔透的淚珠。
“殿下您是不是受傷了。”池溪見林纨竟如此莽撞,無奈地搖搖頭,言語間充滿了對他的關心,“要不然臣叫太醫給您瞧瞧?”
“不用了,本殿下沒那麽嬌貴。”
林纨用寬大的衣袖擦拭臉頰,眼神倔強的望着他,頭雖還有些隐隐作痛,可老子才不想被池溪給看扁了。
“那臣先下車,殿下您可要快點。”
池溪伸出手掀開簾子,彎腰探出身,只見他腳尖微點,瞬間消失在原地。
而林纨跟在池溪的身後,腳踩着木凳,直接幹脆利落的翻身而下。
客棧的門口挂着火紅燈籠,裏面的客人絡繹不絕,廳堂裏擺放的桌子旁,有幾個摳腳大漢,大聲議論着什麽,充斥着厭惡的表情,站在身畔的小二時不時跟着附和幾句,場面甚是熱鬧極了。
“小二,來三間上好的廂房,給本公子上些可口的佳肴。”
林纨面不改色的吩咐道,剛走到門口時聽到那兩個大漢對他的诋毀,也絲毫不在意。
都被池溪給罵成廢物了,要是在意這種事情,那老子豈不是要去跳河自盡,況且他們總有一天會改變對老子的看法,廢物絕不會永遠都成廢物。
“客官,只有兩間上好的廂房,您看?”小二聞言連忙走上前去,似是還帶着一抹歉意。
“兩間就兩間,讓人備好佳肴送到廂房裏。”
林纨他眉頭緊蹙,摸了摸饑腸辘辘的肚子,白天都基本上啃些硬邦邦的幹糧,根本就吃不飽。
“得嘞,小二我先帶客官您去上好的廂房。”小二随即喜笑顏開,示意林纨跟着他朝樓上走去。
林纨不急不慢的跟在小二的身後,池溪和一位滿頭白發的太醫相談甚歡,兩個車夫遠遠的跟在身後。
只見,小二推開木質的門扉,裏面的空間甚是充足,窗戶旁擺放着一張柔軟的床榻,一陣微風輕輕吹動紗簾。
“這間廂房,您覺得如何?”林纨扭身望向池溪身畔的太醫,頗為不好意思的詢問道。
“老夫甚是喜歡,傳聞果然不可信。”
太醫摸了摸他修長的胡子,忍不住誇獎林纨一番,眉眼間皆是溫柔的神色。
“您先進去歇息吧,等會小二會将飯菜端上來,明日一早便啓程。”林纨他撓撓頭,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
太醫名叫溫知,是池溪費勁心思拉攏過來的,據說在朝堂上連皇帝都要禮讓他三分。
臨走之前,池溪曾囑咐他說過,千萬不要得罪這位溫太醫,林纨他也不懂,為何這溫太醫會選擇被人人唾罵的皇子。
難不成是池溪蠱惑他了嗎?
不,以他對池溪了解,根本不屑于做這種事情,應該是這位溫太醫自己選擇的。
“好。”溫太醫話音剛落,慢悠悠地拄着拐杖朝屋內走去。
“小二,還有普通的客房嗎?”林纨突然想起什麽,扭頭詢問道。
“客官,剛好還餘兩間客房。”小二他笑眯眯的說道。
“等會把他們兩個帶到客房去。”林纨伸出手指了指身後的兩個車夫,嚴肅的說道,“切忌不可怠慢,銀子自然少不了你的,本公子付的起。”
“小的遵命。”小二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頗為謹慎的答複道。
“少爺您是想和我同住一間房嗎?”
池溪站在他的身畔,忍不住笑出聲音,言語間充滿戲谑。
“我才不想和你一起住呢?!”林纨他鼓起腮幫子,朝池溪做了個鬼臉,向店小二詢問道,“小二,還有其他的客房了嗎?”
“客官,實在是沒有空餘的客房和廂房了。”小二他面露難色,陳述着事實。
“那本公子就勉為其難的和你将就一晚吧。”林纨冷哼一聲,心中頓時警惕幾分。
睡覺時候絕對要離池溪遠遠的,之前老是喜歡罰老子,現在他媽的就喜歡莫名其妙的把老子摁在牆上給強吻了,這變臉速度恁快了。
“多謝公子。”
池溪裝模作樣的給林纨行禮,嘴角似是還噙着一抹笑意,眼神肆無忌憚的緊盯着他那可口又誘人的唇瓣,簡直就像個地痞流氓似的。
“請客官您跟小的來。”小二總感覺他們之間的氣氛有點奇怪,卻又說不出究竟是為何,出聲提醒二人。
“恩”林纨聞言淡淡的瞥了小二一眼,不慌不忙的跟在他的身後。
而跟在林纨身後的池溪保持着距離,眼神凝望着他的背影,深不見底的墨瞳似是帶着一絲淺笑。
“客官,您先歇息片刻。”小二伫立在緊閉的木門前,面龐上帶着讨好的笑容,言語間甚是谄媚,“小的這就去給您端上可口的飯菜,只是……”
“諾,本這是公子賞你的。”林纨從寬大的衣袖裏,掏出幾錠碎銀子,直接扔到店小二的懷中。
“那小的就先告退了。”小二他悄無聲息的将碎銀子藏到懷中,轉身便離開了。
池溪将廂房門關緊,不動聲色的逼近林纨,一把抓住他的雙手,直接推倒在柔軟的床榻上,彎腰在他耳畔輕聲呢喃道:“殿下您可真是大方呢,江南疫區的災民可是每日吃不飽飯。”
“我…我錯了。”
林纨頓時慌亂幾分,十分誠懇的向池溪認錯,不然倒黴的一定會是他自己。
“哦,那殿下告訴臣您錯在哪了?”池溪輕咬他的耳垂,似是察覺到林纨渾身微微顫抖,唇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容,“殿下只要說錯一句,作為懲罰,臣就會親您一口。”
“這根本就不公平!”林纨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對池溪所說的霸王條約不滿的抗議道。
如果老子一直說錯,難不成就要被池溪給親禿嚕皮了?!
這簡直太特麽的可怕了叭!
比和池溪睡同一間房更加可怕……
“弱肉強食,根本就毫無公平可言。”池溪用手指掐着林纨的下颚,留下一層淡紅色的指甲印,面如冰霜的說道,“殿下您究竟要如何抉擇,是乖乖的承認錯誤,還是想被臣給親了呢?”
“我說……”林纨他哭喪個臉,上次被池溪給親之後,都快有心理陰影了。
這池冰棍兒簡直太不是人了,要不是老子打不過他,又豈會淪落如此下場。
雖然這件事也的确是他的錯,江南疫區死亡無數,他肩負重任卻不知百姓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