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十一個寶貝
第二十一個寶貝
《野外求生》的錄制還有一段時間,但是發布會的效果卻非常顯著,衆多觀衆表示,就沖這個陣容,到時候也一定會看節目的。
而邵貝貝作為發布會上的全場花瓶角色,卻意外的接連霸占了好幾天的熱搜。
她是熱CP體質,發布會結束之後,邵芷汀VS高海的美女與野獸CP橫空出世,直接沖上了熱搜第一,點擊量最高的那個視頻,正是邵芷汀站在高海身邊,對着沖自己遞話筒的記者扯着嘴角笑的那幾秒鐘。
有趣的是,網民把她的那些表情都截圖下來,做了個“老娘不說話,你就特喵的閉嘴”的系列表情包。
那天在發布會現場的邵貝貝,不管是妝容打扮還是氣質儀态,或者說是為數不多的幾個表情,都是氣場全開,衆人表示,在小白花小綠茶當家的現在,能有這麽一位風情挂的女星,算是非常難得的。
邵貝貝還沒有參加過節目,也沒有拍過戲,實力如何不得而知,但是就憑這張臉,去許多電影電視裏面打個醬油,也還是有人願意買賬的。
一時之間,阿南的微博粉絲量狂漲,大家都讓他這個經紀人敬業點兒,趕緊給邵芷汀開微博,他們好取關他。
阿南傲嬌的沒接茬,又發了張邵貝貝的照片。
這是一張她在密閉培訓時的照片,邵貝貝穿了套普通的古裝,也戴上了頭飾,臉上脂粉不施,就讓人覺得,那人就該是那樣的,她手裏沒有多餘的裝飾,只是撚了朵豔俗的牡丹,站在午後的陽光之下,卻已經将人帶到了那個遙遠的王朝。
照片一出,輿論嘩然,看來這位風情的禦姐系新人,古裝扮相也相當不錯,是個可塑之才。
既然提到了衣服,大家又都跑去觀察她發布會上穿的那一套,在那天之前,沒人穿過那件,也沒有品牌展示過那一件衣服,說那是平平無奇不知道品牌的衣服吧,看着又不像,可是真說那是什麽大牌,從來沒這種先例,不會有明星比模特還早穿上衣服的。
吃瓜群衆吃的不亦樂乎,卻沒人扒出來那是什麽牌子。
徐家,晚飯的時候,張心怡大肆慶祝了一番,甚至還親自叫來阿南,作為邵貝貝的經紀人,阿南當然是馬不停蹄的就趕過來了。
徐安國向來喜歡清靜,晚飯過後就回了書房,讓大家自行慶祝,大家都知道他的脾性,也不會有人覺得有什麽。
張姨從屋裏拿出來一個紅色的平安符,說是之前去廟裏求來的,可以保平安,讓邵貝貝戴上,邵貝貝謝過之後就挂在了脖子上,細細的紅色線條,襯得她皮膚都在發光。
徐征在一旁抿了口酒,沒話找話說:“張姨你都不給我一個啊,咱們這多年情分,白瞎了。”
張姨斜他一眼,沒理會。
誰都看得出來氣氛不大對勁,邵貝貝以前就是徐征的小跟班,在他後面三句不離老公,逗得家裏人都開心,可是今天邵貝貝從外面進來的時候,眼眶都是紅的,往日裏喜歡熱鬧的徐征,也只是在一旁靜靜的不說話。
而且邵貝貝沒再叫過老公,對着徐安國張心怡,爸爸媽媽也不叫了,她在飯桌上開口叫了叔叔阿姨的時候,張心怡差點被魚刺卡了,倒是徐安國接受的快,甚至還應了一聲。
徐征覺得心裏慌,可是也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麽感受,他年紀輕輕的,總不至于猝死吧?徐征揉了揉心口,看了眼已經響了好一會兒的電話,上樓了。
張心怡第一時間湊過來抱了抱邵貝貝:“你不給媽媽當兒媳婦啦?”
邵貝貝知道張心怡對她好,所以也才更加慚愧,她都已經跟阿南說了要離開徐家了,徐征都無所謂,可是她覺得對不起張心怡。
“算了算了,不要哭,”張心怡抱着邵貝貝,想一出是一出,“我認你當幹女兒吧,以後還叫爸爸媽媽。”
“啊?”邵貝貝愣了下,阿南也愣了下。
就連張姨都覺出了不對勁:“那小少爺……”
“哼,讓他脾氣大,給我們貝貝都弄哭了,”張心怡撇撇嘴,完全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就這麽決定了。”
邵貝貝離開徐家的決定,就這麽被扼殺在了搖籃裏。
樓上,徐征對這個噩耗還一無所知,他按下接聽,語氣算不上好:“有事說事,沒事滾。”
“那我真滾啦?”陳爍以為是自己的計謀得逞了,開心的不得了,才不管徐征現在的語氣是想要殺了他的那種,他翹着二郎腿,坐姿優雅,“還以為你要等一會兒才能看到呢,我的熱搜剛放上去,你這就坐不住了。”
徐征不明所以,挂了電話,點開微博。
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看這種娛樂軟件的習慣,覺得無聊又幼稚,可是沒辦法,他覺得自己以後的日常可能就是刷這個了。
最上面的消息,依舊是“美女與野獸”,加上平日裏高冷的拳王手滑點了個贊,将事件推向了更熱的方向。
拳王點贊了,說不定還真是一對好姻緣。
我可去你媽的好姻緣,徐征恨恨的點了返回,腦袋裏把拳王祖上十八代都問候了遍,開始往下面翻,陳爍說的應該是底下的那條。
徐征VS邵芷汀,誰才是陳爍的真愛?
點進去,裏面的标題更誇張,性向和年齡,美貌與帥氣,陳爍的取向,在愛情天平裏,究竟要偏向哪一側?
……,徐征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沒錯,陳爍這丫的是不是有病,炒他自己就算了,帶上他算是怎麽回事?
而且他唯一一條和邵貝貝放在一起的新聞,居然是為了奪夫???
不知道底下張心怡又玩出了什麽新花樣,徐征趴在陽臺欄杆上吹風,仔細回想着自己到底是哪句話說的不對了,邵貝貝怎麽忽然就變了,她之前不是老公老公公叫的歡快麽,要是她真的只是改變了對他的稱呼,他還不覺得有問題,可是她在飯桌上叫了叔叔阿姨,這等于是否定了之前所有的一切。
他也沒覺得自己今天有多兇啊,不就是讓她別說話麽。
難道真的很兇?
以前沒跟姑娘相處過,胖呆又跟個皮球似的,弄得他連說話的語氣輕重都分不清了。
徐征喝了口水,看着杯子,猛然想起昨晚還答應了要帶邵貝貝出去做陶瓷,時間還不算是太晚,徐征拎了件外套,打算一會兒給邵貝貝套上。
走到一樓,猛然聽見邵貝貝叫了張心怡一聲“媽”,還好還好,不算是太沒救,她還沒徹底生氣呢,徐征懸在半空的心放下了一半,想着一會兒帶邵貝貝吃點什麽好吃的能讓她把剩下的氣也一起給消了。
邵貝貝那會兒哭的太難受,回來就洗漱換衣了,臉上沒化妝,頭發也是清清爽爽的模樣,身上只穿着件嫩黃色的連衣裙,活脫脫一位現代社會小公主。
徐征湊過去,打算提提昨晚說好的做陶瓷的事情。
張心怡見他過來,理了理儀态,端坐在那裏。
嗬,他老媽又要擺譜了,徐征坐過去,靠在沙發上,手邊就是邵貝貝。
“跟你介紹一下,”張心怡拉起邵貝貝的手,對着徐征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得意極了,“兒子,你以後不是孤零零一個人了。”
嘿,他老媽這麽靠譜,這就把邵貝貝哄好了?徐征打算笑一下以示敬意。
“這位叫邵芷汀,也可以叫貝貝,”張心怡仔細看着徐征,等到徐征把水杯放到嘴邊,才幹脆利落的開口,“以後就是我幹女兒你幹妹妹了。”
“……”徐征一口水噴出來,不可置信的看着張心怡,有這麽坑兒子的媽麽?
偏偏張心怡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繼續說着:“兒子,媽媽想明白了,你才二十八歲,現在社會不比以前了,成家立業不是非要一起完成的事情,何況二十八歲對男人來說正是好時候,你爸爸把徐氏交到你手上,是把整個公司所有員工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先打拼事業,這才是首要任務。”
徐征的臉已經變了顏色。
“等以後,再過十年,你再找媳婦兒我都不着急,我跟你爸還年輕,等得起,倒是你的事業,男人還是要以事業為重的,之前是我鬼迷心竅了,想着一定要找個人陪着你,現在想想,女人不是男人成功的必要因素,咱們不着急,啊?”
徐征那張臉,現在連表情都擺不出來了。
“家裏你不用擔心,我現在有貝貝了,我是拿她當親女兒的,她的工作靈活性高,我跟你爸呢也沒什麽事情,我們跟着貝貝去劇組探探班啊,或者貝貝不忙的時候在家裏陪陪我們啊,都很方便的,你別擔心,咱們家的後方,現在穩定的很。”張心怡快要被自己笑死了,但是任務還沒完成,她得再憋一會兒。
“再有就是貝貝這個工作,我得跟你囑咐囑咐,”張心怡舒了一口氣,打算一氣呵成,“她那個圈子,說是浮華,也亂,但是咱們家的女兒,當然不受這個苦,你得答應媽媽,好好保護妹妹,她遇上什麽事情,你都要盡心對待,讓她好好的,等以後她再大點兒,給她物色一個好的歸處,你在工作上靠譜,媽媽相信你看人的眼光,貝貝以後要嫁的人,一定得是過了你的眼的。”
神特麽幹妹妹,徐征看着張心怡,氣得呼吸困難,他閉了閉眼睛打算讓自己冷靜一下,可是冷靜不下來,從昨晚到現在,不到二十四個小時,他覺得自己度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好像一瞬間就老了好幾十歲。
徐征離邵貝貝近,伸手就拽着她胳膊往外面走,完全不管邵貝貝還穿着拖鞋,也不在乎她在抗拒他。
是,她在抗拒他,那個躺在他床上管他叫老公的女人居然在抗拒他,徐征受不了了,媽的他們一個被窩都躺過了現在變成幹妹妹有這麽玩的麽。
他覺得自己的頭發一定都氣得豎起來了,偏偏邵貝貝還不走了,徐征扔了外套,像是抗麻袋似的把邵貝貝抗在肩膀上往外走。
身後張心怡和阿南還有張姨都在叫他的名字,讓他冷靜別沖動,徐征一步一步走的大步流星,他已經夠冷靜了,再冷靜下去邵貝貝就該開口叫他哥哥了。
邵貝貝的拖鞋早就掉了,徐征拉開車門,把她扔進了副駕駛給扣上安全帶,然後自己轉身回到駕駛座,一腳油門就往外飛,後面追出來的阿南被車屁股甩了一臉。
張心怡怕阿南說什麽影響邵貝貝,打算先當好這個政委的角色,跟張姨一起帶着阿南進了屋,動用她的三寸不爛之舌,開始一個勁兒的分析利害。
到最後,張心怡口幹舌燥,看着旁邊已經被說服的阿南,穩穩的喝了口姜茶:“你放心,貝貝在我這裏,就跟親女兒似的,徐征對她什麽感情,但凡是明白點兒的人都看出來了,徐家少奶奶這個位置,真是非貝貝莫屬了。”
阿南嘆口氣,他們家公主嬌貴慣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受到徐征欺負。
徐征把車停在了一家手工店旁邊,店主人李蜜是胖呆的潛在女友,他已經給胖呆打了電話,現在這地兒暫時歸他支配了。
“真給我媽當幹女兒啊?”徐征開了窗,看邵貝貝被夜風吹的縮了下胳膊,他又給窗戶關起來,伸手掏了根煙出來放在嘴裏,怕她嫌味兒大,沒點着。
“恩。”邵貝貝點頭,不去看徐征。
他抽煙的樣子讓她覺得陌生,徐征以前可是跟着她喝奶茶吃蛋撻的,就算是喝酒,他在她面前也十分收斂,沒有醉過。
“呵,”徐征呵出一口氣來,看着邵貝貝,痞裏痞氣的,像是個二流子,“你知道幹妹妹什麽意思嗎?”
邵貝貝不理他。
徐征扔了煙下車,因為知道邵貝貝沒鞋,他又繞到她那邊去,拉開車門,這次他沒用抗的方式,而是把她攔腰抱起來,轉身就進了路邊的手工店。
李蜜對這位徐總早有耳聞,已經按照要求把他要的東西都給準備好了,見邵貝貝腳上光禿禿的,她還特意去拿了雙新拖鞋遞過來。
徐征道了謝,說是自己就可以,讓李蜜暫時別進去。
裏面的小包間裏只有他們兩個人,邵貝貝按照徐征教她的方式開始淘泥,她動作的時候,手腕上紅紅的一道,耀眼又清晰,徐征看到,楞了一下,沒用那麽大力氣啊?
他彎腰過去,輕輕碰了碰她的胳膊,邵貝貝躲開了。
徐征嘆了口氣,繼續教她:“接着摞泥,把你剛好弄好的瓷泥弄成柱狀,等着一會兒用。”
邵貝貝肩膀在抽,但是還是按照他說的做了。
又惹她哭了,徐征懊惱的要命,努力忽略她細碎的嗚咽聲,教她繼續做。
等到兩個人完成所有工序,已經又到了午夜了,李蜜說一個禮拜之後才能做好,到時候會讓胖呆給他帶過去。
徐征帶着邵貝貝出了門,她腳上套着李蜜剛才給的那雙拖鞋,跟在徐征身後走。
夜晚的桐城,帶着些燈紅酒綠的迷醉,今晚風有些大,吹的徐征胳膊上都起了一層小疙瘩,他站定,然後等邵貝貝跟他平齊了,才繼續走。
她比他受不得寒,徐征實在是沒得可脫,便抓住邵貝貝的胳膊幫她摩擦生熱。
剛才也是這雙大掌,在手工店裏手把手的教她做瓷器,拉坯的時候,兩個人的手都泡在泥裏,他握着她的手指頭捏來捏去,害的他們重做了好幾遍。
可是混在泥土裏的時候,他們又像是不分彼此一樣,手都連在一起,親密又暧昧,邵貝貝的眼淚,也是在那個時候停下來的。
她先一步停下,徐征沒成想,比她多走了一步,又回過頭來看他。
“車在那個方向,你走反了。”邵貝貝道。
“我知道,多跟你待會兒,”徐征笑,笑到最後,又加了個稱呼,“幹妹妹。”
連他自己都覺得這稱呼可笑至極。
邵貝貝直覺自己被揶揄了,她抿了抿唇,才想起來剛才想說的第二句話是什麽:“我們回去吧,家裏該擔心了。”
呦,還家裏,這角色進入的挺快啊,徐征沒回答。
邵貝貝打了個噴嚏,用行動告訴徐征,她真的需要回去了。
徐征還是站在原地不動,他低頭,利用夜色掩飾了表情:“以前你哭了會怎麽樣?”
他得先想個辦法哄哄她,等人開心了再說。
邵貝貝扭頭看着夜色,實話實說:“父皇會将害我哭的人問斬。”
靜妃并不受寵,可是邵貝貝不一樣,血緣親情大于一切,父皇對她是真的寵愛,就算是那個父皇要将她嫁到邊塞去,也不能掩蓋父皇寵愛她的事實。
皇城上下誰不知道,公主邵芷汀年方十八尚未出閣,就是仗着皇帝寵愛,多少王公大臣攜子提親,都被一一拒絕。
要不是邊關出了事情,父皇應該也還是會寵着她,按照她的性子來吧,邵貝貝說完,嘴角帶上了笑,以前的日子,忽遠忽近,她都快忘了。
這個世界節奏太快,她努力追趕,終于适應了,可是她怕萬一有一天回了邵朝,會被人當做異類。
徐征聽了這答案,也忍不住笑起來:“我今天讓你哭了兩次,得賠上兩顆腦袋了,公主想讓我怎麽給,萬死不辭。”
邵貝貝不理他,只是堅持:“回家吧。”
“要不要繼續管我叫老公?”徐征拉住邵貝貝的胳膊,這次他注意了,用的力氣小,只是牽制住她。
“是叫一輩子的那種嗎?”邵貝貝仰頭看着徐征的臉,他這人太複雜了,她看不清楚,徐征總是這樣,就算是工作的時候,臉上也帶着笑容,可是她知道,徐征帶着笑做出的那些決策,是在将他的公司變得更強,也是在斷了某些人的生路。
徐征沒想過要承諾一輩子,一天兩天,一年兩年,這樣的決定,他做的出來,可是一輩子太長了。
人這一生,要走的路很長,要遇到的人也很多,誰知道未來還會碰到什麽,他不敢輕易承諾,這對他們而言,都是不負責任。
邵貝貝從他的沉默裏讀出了答案,她掙脫徐征的手,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在邵朝,被夫家和離,對女兒家來說是一件很丢臉的事情,娘家人不會再要她,夫家也不會,所以她們最後都無處可去,我知道這裏和那裏不一樣,這裏的女孩子,都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人生,我以後大抵也會和這裏的女孩子一樣,但是同時,我不僅僅屬于這裏。”
她的人在這裏,思想也在和這裏慢慢接近,融為一體,但是感情是另一回事,有些時候,人總要有點自己的堅持,她也一樣。
不管未來她會在閃光燈下活的耀眼璀璨,還是像無數失敗過的人一樣,回歸質樸平凡,她想要的感情都是一樣的。
徐征只是圖她這人新鮮,用他的話說,他圖她叫老公的聲音好聽,可是她不能叫一個沒有未來的老公。
徐征沒說話的一會兒工夫,邵貝貝已經趿着拖鞋上了車,等他砸開了隔壁花店的門買好玫瑰,她已經在後座睡着了。
徐征捧着花敲打方向盤,琢磨着自己之前的計劃,今天原本的打算是什麽來着?
帶她出來做陶瓷,用杯子上的英文隐晦的表個白,然後笑嘻嘻的跟她解釋一下幹(二聲)妹妹和幹(四聲)妹妹的區別,問問她要選哪個,順便教教她怎麽區分一二三四聲,然後先暧昧着,就這麽在一起,慢慢培養感情。
可是她顯然不是這麽想的,小狐貍現在越來越精了,激的他買來了玫瑰,自己卻睡着了。
也是,她配得上最好的,不急在這一時。
她要的一輩子,他暫時還給不起,但是以後卻未必,萬一哪天,他就能給了呢,那就再等等吧,等到他真的,确定要跟她一輩子的時候。
有些人,是被自己作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