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循序漸進
循序漸進
方芳早上來到公司，坐在辦公桌前托着下巴發呆。
昨晚杜志遠送她到出租屋樓下，居然非常紳士地沒有強求上去喝杯茶或者再動手動腳的。只交代她早點休息，又叮囑了一句有事找他，就潇灑地離開了。
方芳換了一只手繼續托着下巴，琢磨着那男人是不是有什麽別的陰謀詭計……
“怎麽，一大早就在這思春？”于虹戳戳好友的肩膀，見她一臉呆滞地轉過頭，指尖在方芳的臉頰上繼續戳了戳：“不會真別我說中了？趕緊坦白，昨晚做什麽了？”
“還不是吃吃喝喝，然後回家睡覺，還有什麽特別的事？”方芳擺擺手，繼續托着下巴問道：“你說駿騰是不是快要倒閉了，總經理那麽有空，三天兩頭的出現？”
于虹一聽，一口血幾乎要嘔出來：“就算看不對眼，你也不用詛咒別人的公司吧？”
“杜總又幹了什麽，讓你連詛咒都說出口了？”
“我哪裏有詛咒，就是奇怪而已。”方芳皺皺臉，想起昨晚的飯局，忍不住嘆氣。
要詛咒，也得詛咒那林總的“鹹豬手”爛掉！
見方芳咬牙切齒，于虹小心地退後一步：“行了，杜總又怎麽得罪你了？”
“沒，他就是太羅嗦了，昨晚居然還跟蹤我跟主任。”不過如果杜志遠不是在後面跟着，估計她随便扯出的借口要變成謊話，到時候就難收場了。
“跟蹤？”于虹滿臉驚訝，無奈地搖頭：“真是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丫頭，這男人多好多關心你啊……”
方芳瞥了她一眼，憤憤道：“有錢人都這樣，興趣來的時候跟逗小狗似的，天天跟前跟後恨不得把人綁褲頭上。沒興趣了，轉身就當作是陌生人。”
她低下頭：“這樣的男人，小虹你還沒看透麽？”
于虹拍拍她的肩膀，一時不知道怎麽接口，嘆道：“你別那麽偏激，或者這杜總跟其他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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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有什麽不一樣的，現在好好的，沒多久估計就得失去興趣了。”方芳扭過頭，不悅道：“我才不要陪他玩愛情游戲，到時候吃虧的還是我自己。”
“算了，我說不過你。只是你這樣，以後可怎麽辦？”于虹心疼自己的好友，單手摟着她的脖子，嘆了口氣：“要不然你還是挑周毅好了，一看就是老實人，條件也很好，對你印象不錯，機不可失。”
“別，周毅都知道我跟杜……的事，實在太尴尬了。以後真談上了，怎麽解釋？”方芳連連搖頭，暗道于虹這個實在是馊主意。
“好吧，随你。不過你既然不接受杜總，那我媽又得再努力尋找優秀未婚男了。”于虹聳聳肩，漫不經心地說道。
方芳警惕地擡頭：“等下，小虹你這麽說是啥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我媽見你跟周毅不成，派遣我來問問你最近有沒交朋友，沒有的話她繼續尋覓最好最适合的給你。”
方芳哀嚎一聲，趴在辦公桌上□□。
什麽亂七八糟的灰暗思想都扔了，一想到于虹媽媽熱情洋溢地又得找來很多男人見面，她就頭疼了。
“你就認命吧，別剝奪了我媽唯一的樂子。”于虹頗為幸災樂禍地笑完，一溜煙地跑了。
“方姐，你的花。”前臺的小林捧着一束鮮豔的紅玫瑰走來，笑眯眯地遞給方芳，滿眼閃爍着八卦之光。
方芳愣了一下，兩年沒收到別人送的花，着實有點費解，什麽人會送這東西給自己？
她道了謝，随手接過，翻起花裏的卡片——
‘美麗的花，送給可愛的你——杜’
方芳嘴角一抽，直接把這束花往腳邊的垃圾桶一扔。
小林大呼浪費，眨巴眨眼問：“方姐，誰送來的？”
“神經病！”方芳直截了當的回答，把小林的好奇心完全噎住了。
實在是方芳滿臉憤怒的神情，氣勢太強，吓得小林連忙退了出去。
方芳看也買看那束花，繼續手邊的工作。
後背似乎有一股黑色的陰暗在燃燒，驚得周圍同樣好奇的女同事紛紛閉上嘴，絲毫不敢上前追問送花人。
晚上沒有飯局，方芳準點出了公司，打算到菜市場買點菜自己動手做晚飯。
她經常去于虹家裏蹭飯，于虹媽媽的手藝非常好。
只是去的次數多了，總是有點不好意思，方芳偶爾也在自己的出租屋裏做做飯。
既省錢，她也喜歡做點自己喜歡的菜慢慢品嘗。
不但能打發時間，也能讓人的心情好起來。
可惜事與願違，一出公司，就看見一輛銀灰色的車子停在顯眼的地方。
站在車前一身黑色西裝的高大男子，更加是引人注目。
方芳打算視若無睹，偷偷從旁邊的小門離開。
誰知男人相當眼尖，老遠就望見她，笑着跟方芳打招呼。
這下子，剛下班的，路上經過的轉眼都看向她，容不得方芳再當作透明人溜走。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心不甘情不願地走過去叫了一聲：“杜總，有什麽事嗎？”
“送的花喜歡嗎？”杜志遠看着她一臉平淡，已經能想象到那束花的下場。
“杜總，你以後別做那麽容易令人誤會的事好嗎？免得公司的同事誤會，以後很難澄清。”方芳不願兜圈子，直接地說道。
杜志遠皺起眉：“誤會？我們之間的關系不是明擺着，有什麽誤會？”
方芳囧了，終于明白他們兩人肯定有代溝，每次說話都理解不能。
“總之，我希望杜總以後不要再送花到公司來了。”
杜志遠笑了：“你這是害羞，不想太張揚？沒關系，我下次親自送花到你手上，如何？”
方芳想抓狂了，這男人的耳朵不知道是什麽構造，居然一次又一次地扭曲她的意思。
“杜總，我們什麽關系都沒有。無功不受祿，你就別送東西了。”
看着小野貓恨不得立刻跟他劃清關系，重新回到陌生人，又或者是普通合作商，杜志遠就滿心不爽。
他就不明白了，在哪裏都吃得香的自己，在這女人眼裏怎麽就這麽不待見？
杜志遠不是沒想過方芳可能心裏有人了，要不然也不會一而再地拒絕自己。
可是既然有人介紹相親對象給方芳，而她又沒拒絕，說明暫時是沒有對象。
又或者，那個對象只是處于暗戀的階段，完全沒有繼續發展的可能性？
杜志遠反複思考，僅僅能想到這一點。
既然小野貓身邊沒固定對象，不管那個不知名的情敵是誰，他都有本事把人從方芳心裏一點一點地挖走，到最後只剩下自己一個。
杜志遠不急，一點都不急。
好東西總是要留到最後一刻品嘗，貓捉老鼠，也不一定是為了填肚子，而更在乎的是擒獲的過程。
他也很享受這樣的一段過程，可是結果卻只能有一個！
杜志遠打開車門，有點委屈道：“給喜歡的女孩送東西，不是每個男生都要做的？我第一次追求，卻每每碰壁，就要頭破血流了，方芳你真是不留情面。”
如果他大發雷霆，又或是指着自己大罵不識好歹，更甚至甩手離去，方芳都能夠接受。
可是就這樣委委屈屈的，就像被欺負的小媳婦一樣，讓她有點過意不去。
令人感覺到，似乎她真的做得有點過分。
方芳撇開臉，嘟嚷道：“總之，以後別往我公司送東西，這風氣不好。”
周圍隐約聽到的女同事清一色的囧了，默默無語。
她不喜歡別人送花，不等于公司其他人不願意，這一句話簡直是一杆子打死一船人……
杜志遠連連點頭，表示理解：“好，以後一定不會再犯了。為了賠罪，我送你回家。”
方芳坐在副駕駛座，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皺着鼻子扭過頭。
她明明是拒絕杜志遠的，怎麽說着說着自己反而聽他的話進車子了？
“不……我還是打車……”
方芳正絞盡腦汁回絕他，就見杜志遠一踩油門，已經離開公司去了老遠。
車門是鎖死的，她想跳車都不可能。
而且這車子的性能該死的好，速度該死的快，方芳望着不斷往後退的景物，還是放棄了跳車這個危險的舉動。
“等等，這不是去我家的方向！”
她後知後覺地發現周圍的景色根本不是往自己租屋的方向，急急叫道。
“我知道，我們先去吃飯，再送你回去。”杜志遠看着前面，低聲解釋道。
總是被他牽着鼻子走，又老請客，方芳覺得欠飯錢就是欠人情。
她還想攢錢，說什麽也不願意老把錢扔飯館裏，連忙嚷嚷道：“我自己回家煮就行，天天飯局在外面吃，已經吃膩了。”
杜志遠雙眼一亮，等紅燈的時候側頭道：“你還會煮飯？”
方芳揚起下巴，得意道：“當然了，我的手藝還是高人真傳，非常地道。”
“那好，我們先到商場。”杜志遠打着方向盤，車子一轉彎，就往回走。
方芳又愣了：“你在路邊放下我就行，我自己去市場買菜。”
“這怎麽好意思，我陪你去買菜，回頭你下廚我洗碗，怎麽樣？”杜志遠滿臉笑意，車子很快就停在附近一間大型超市跟前。
方芳怔了怔，茫然地跟着他下車，然後怒了。
她什麽時候說要親自下廚煮飯給杜志遠吃，這男人真是太得寸進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