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宮裏傳出九王遭遇刺殺的消息後,有人歡喜有人愁。
太子充滿煩躁的踱着步子,楊勇跪在地上,低着頭,連大氣都不敢出。
太子指着他大罵:“你真是糊塗啊!”
楊勇知道自己沒辦好差事,後悔道:“屬下已經知道錯了,現在怎麽辦?”
太子又踱了兩圈,忽然停下腳步命人備轎。
他要再去一趟九王府。
這會最高興的莫屬五王了,他一邊哼着調子一邊喝着茶,臉上笑眯眯的,任誰都能看出他此刻心情很好。
陸世麟被感染到,問道:“父王,您是不是有什麽好事?”
五王今天極有耐心,笑道:“世麟你是不懂,不過你只要知道這天馬上就要變了就行了。”
“變天?”陸世麟往外看了一眼,隆冬臘月的能凍死人了,眼看着又要下雪,确實是變天了。
五王見兒子不懂,也不多說,只道:“你就好好等着看就行了。”
頓了下,“對了,你九叔這次出門被人行刺,你明天過去關心一下。”
“九叔被人行刺了?”陸世麟一驚。
五王:“可不是,聽說當時可兇險了,你九叔險些被人殺了。”
陸世麟沒想到有人敢行刺王爺:“到底是誰,他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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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王:“這就要看你九叔去杭州的真正目的了。”
陸世麟納悶道:“不是去揚州了嗎?”
五王:“那是表面上,真實的目的怕是去查老相爺的死因才是。”
陸世麟:“那九叔查到了?”
五王:“你覺得呢?”
陸世麟:“所以有人要殺人滅口?”
五王:“這父王可就不知道了,不過你可以留心一下。”
如意出門後,陸增淮走到周紫蟬面前,低頭看着她的眼睛,特別認真道:“我沒有別的女人。”
這話說的周紫蟬臉紅耳熱,她坐在椅子上,不好意思的低着頭,錯開他的視線道:“誰管你有沒有。”
小姑娘唇紅齒白,羞羞切切的模樣勾的人心潮澎動。
陸增淮忍不住低頭湊過去,輕輕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好像有無數股熱流從身體裏穿梭而過,陸增淮怔了一下,看見小姑娘的臉色又紅了幾分,他稍微猶豫了一下,俯身把人抱起來放到了床上。
像陸增淮這個年紀,雖然還沒及冠,但大部分男子都已經訂婚了,甚至有成親早的,連孩子都有了。
他沒訂婚,也沒通房,但不代表他沒有想法。
比如此刻,她看着嬌滴滴的小美人,那種迫切想要的沖動怎麽都阻止不了。
這次回來的路上,他已經想過很多次,可都被他按捺下去了。
今天回了王府,雖然疲憊,但精神充沛,他有點不想控制了。
周紫蟬一直覺得世子紳士風度,可沒想到他會這麽孟浪,竟然将她按到了床上。
“世子哥哥……”
陸增淮挑開衣服。
手指不斷的探索着。
小姑娘眼裏汪着水,濕漉漉的,這更引發了他的獸性。
“婵兒,”他貼着周紫蟬的耳唇,輕聲喚道,呼吸愈發沉重起來。
周紫蟬臉色逐漸變冷,由開始的臉紅羞澀,到後邊生起氣來。
她使勁按住陸增淮的手,難過道:“你不能這麽對我。”
陸增淮一怔:“你不喜歡麽?”
這跟喜歡無關,周紫蟬默了片刻,認真道:“除非鳳冠霞帔,十裏紅妝,否則我不會把自己交給你的。”
陸增淮動作停頓下來,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周紫蟬再次強調:“如果你非要欺負我,那我就不活了。”
陸增淮确實心急了。
他喜歡周紫蟬,也确實想娶她為妻,可按照正常流程,他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
周紫蟬說她提出退婚,暫且不說她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就算知道,只要陸世麟不同意,周紫蟬一個人怎麽退的了。
陸增淮逐漸松開了她。
将衣服一點一點整理好,心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從和說起。
陸增淮這個态度,在周紫蟬眼裏就是不想負責,她起身離開陸增淮,和他拉開了一段距離,嘴裏像含了一口黃連。
“世子哥哥,我都知道。”
陸增淮心口一緊:“你知道什麽?”
周紫蟬充滿失望的說道:“婵兒知道你從來沒想過對婵兒負責,婵兒不勉強。”
她說到這裏,頓了下:“現在婵兒只求你一件事,如果你能答應,婵兒現在就把身子給你。”
陸增淮猶如吞了一口帶尖刺的蒺藜,嗓子火辣辣的,又腥又澀:“你少胡思亂想。”
周紫蟬苦笑道:“世子哥哥連這點事情都不願意幫婵兒做嗎?”
她一邊說着一邊解開身上的帶子,粉色的錦緞一點一點的脫落,陸增淮暴躁的起身将她的衣服系了回去。
“周紫蟬,我沒那麽卑鄙,也沒那麽龌龊,你這種舉動不光是在糟踐自己,也是在侮辱我。”
周紫蟬一心都在報仇上:“可是我必須要見到皇上。”
陸增淮:“給我點時間,抓出兇手的事,我自有辦法。”
周紫蟬一驚,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說真的?”
陸增淮無奈道:“我為什麽要騙你,等着看吧,用不了多久,兇手就會被抓住。”
周紫蟬被困在這荷塘小院裏,想要見到皇上難如登天。
既然陸增淮對她下了保證,再等些日子也未嘗不可。
“那我等你消息。”
陸增淮沒在荷塘小院待多久,太子上門,他親自出去把人迎進了廳堂。
“太子哥,這麽晚了還沒休息?”
太子神情躲閃,一直盯着陸增淮的手臂,“九弟,你說實話,是不是遇到了刺客?”
陸增淮請太子坐下,命人上了茶,慢慢悠悠的回道:“确實遇到了一些賊匪,不過小弟福大命大,并沒什麽大事,有勞大哥牽挂了。”
太子心虛的喝了口茶,問道:“看清楚歹徒的樣貌了嗎?”
陸增淮将茶杯放下,回道:“沒有,當時情況太過危急,小弟只顧着逃命,哪有時間追查兇手,過後倒是查過……
雖然有些線索,只不過……算了,小弟也沒受什麽傷。”
刺殺王爺,罪不容誅。
這事肯定會追查到底的。
太子遲疑道:“兇手再歹毒,應該也不敢對王爺動手,是不是對方想要刺殺別人,而九弟是被連累的?”
陸增淮笑了:“這小弟就不知道了。”
太子如坐針氈,在九王府停留了大約小半個時辰就走了。
陸增淮趕了一天的路,又應付這些兄弟子侄,身心疲憊,正準備休息一下,卻不想三哥五哥連夜到訪,他只能出去應付。
太子回府後,先把楊勇踹了一頓。
一邊踹一邊罵:“他是我親弟弟,我們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你竟然敢對他動手,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楊勇跪地磕頭,不停的認錯:“屬下知錯了,屬下只想殺了周紫蟬,免得她進京胡說八道,誰知道九王爺拼死護着她。”
太子怒其不争的罵道:“他是我親弟弟,你真是讓我……”
楊勇爬到太子身邊,繼續磕頭認錯,“屬下錯了,屬下就是有一萬個腦袋也不敢對王爺動手,實在是……沒辦法了,還請太子大義滅親,将屬下綁到皇上那裏,所有的事情,屬下一個人承擔。”
太子好笑道:“你承擔?你承擔得起嗎?父皇會信你的話嗎?就算父皇信,那老三老五能信嗎?”
三王和五王确實不信。
他們連夜來到九王府就是想讓陸增淮上折子,告發太子殘害兄弟。
先是兩位王爺表達了一下對弟弟的關懷,然後便催促陸增淮寫折子。
陸增淮自然不會寫這個折子,他只稱連日勞頓,身體不适,寫不出字。
三王五王眼見着說不通陸增淮,只能回去再想辦法。
說來也巧,正好遇見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永寧後府長子田毅澤。
田毅澤現在五內俱焚,一心要找人為老相爺一家報仇,可巧就見到了五王爺。
平時都說五王爺為人剛正,心系天下,他不由分說,抓着五王的手臂就跪了下去,求五王給他做主。
五王聽說九弟遇刺的時候,田毅澤就在現場,正愁搬不倒太子,可就有人遞了梯子過來,哪肯放過,帶着他就進了宮。
田毅澤雖然沒看見楊勇的正臉,可他從劉維林的口中聽過這個名字,這些天經過他的反複思考,再加五王引導,心裏認定了楊勇,自然毫無錯漏的向皇上彙報。
皇上震怒之下,命人将劉維林抓進了宮。
劉維林知道事情瞞不住了,只得向皇上如實陳述了當時的事情。
手足相殘這種事,哪個皇上願意看見。
聽到劉維林指出楊勇,氣的口吐鮮血,當時就昏了過去。
五王立刻命人去拿楊勇。
太子聽說五王帶人進宮了,吓得驚慌失措。
楊勇知道自己犯了錯,不停的往自己身上攬罪,“太子,這事都是屬下自作主張,致使太子受到連累,如今楊勇只有以死謝罪。”
太子心煩意亂,毫無主張,看見楊勇後悔,除了埋怨幾句,什麽都決定都下不了。
“你就算死了,他們也不會相信我是清白的。老相爺死了,他們肯定會說是我指使的,這個時候你就別添亂了。”
兩個人争執間,五王帶人進了太子府。
楊勇聽到風聲,拔出長劍就往脖子上抹去,連太子想要阻止都沒來得及。
“楊勇——”
“楊勇——”
鮮血噴湧,太子慌了手腳。
五王就是這個時候帶人沖進屋的,他先看了一眼倒在血窩的楊勇,又看向太子,不敢置信道:“大哥……你,你,你怎麽能殺人滅口!”
太子有嘴說不清,不停的辯解道:“五弟,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說……”
朝廷的風向一向轉的很快。
陸增淮沒出門,倒也聽到了些風聲。
皇上急怒攻心病倒了,楊勇畏罪自殺,太子經營了四十多年,手下黨羽衆多,眼看着太子失勢,豈能甘心,想要起兵謀反,被皇上當場拿下。
乾曦45年的冬天格外寒冷。
就算過了年,也很久才等到春天。
太子暴露,失勢,被圈禁的消息不斷傳進荷塘小院,周紫蟬不知道真實的情況是什麽樣的,可親耳聽到仇人遭到報應,她還是很高興的。
之前世子跟她保證,說是一定會讓真兇伏法,她不知道這裏有多少功勞是世子的,但她相信,世子對她的情誼應該不是假的。
只是進了王府這麽久都沒見過五王和五王妃,着實有些奇怪。
太子被圈禁一個月後,京城正式步入了夏天。
周紫蟬心情好,終于有精神操心府裏的事情了。
“幽蘭,怎麽我來了這麽久,都沒聽你提過五王和五王妃,他們好相處嗎?”
幽蘭心裏咯噔一下,臉色也有了些微妙的變化,只是沒表現出來。
“這個……奴婢可不敢講主子的是非,您還是自己問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