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田毅澤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他像瘋了一樣沖出了府衙,陸增淮擔心他出事,命劉維林跟了上去。

半個月後,陸增淮的傷口恢複的差不多,準備返京事宜。

陸增淮出京的時候還是十月初,回到京城已經是臘月底。

寒冬臘月,整個京城都沉浸在過年的喜慶裏,到處張燈結彩,鞭炮轟鳴,好不熱鬧。

陸增淮進京第一件事自然是進宮跟皇上彙報。

卻不想,連同太子在內好幾個兄長都等在府裏。

他一進院,大家就迎了上來。

“九弟可回來了,”連五王都過來了,他怕冷穿的比較臃腫,一走一動,像個團子似得。

陸增淮第一次出遠門,一別将近兩個月,對親人充滿了思念,乍一見到這些哥哥弟弟,心潮翻湧,連眼眶都紅了。

“五哥——”

“大哥,二哥,三哥……”

他挨個的打招呼,陸世麟站在人群後邊,他最後才看見。

目光落在他身上,頓了下,咳了聲,有些心虛的說道:“世麟也在。”

陸世麟笑道:“九叔一走就是兩個月,侄子想的很,聽說你今天到家,一大早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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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世麟過來可不是因為想陸增淮了,知道陸增淮出門帶了個姑娘,他只是好奇過來看看。

想知道到底什麽樣的姑娘能讓這位不近女色的九叔破例,竟然還帶出去公幹。

只可惜,他回頭尋視了一遍,除了劉維林和幾個侍衛并沒見到什麽姑娘,疑惑道:“九叔的繡娘呢?”

陸增淮就知道陸世麟沒什麽正經目的,他早前聽說幾位兄長過來,早讓人将周紫蟬從後門送回荷塘小院了。

陸世麟哪裏見得到。

“世麟說笑了,哪來的什麽繡娘。”

陸世麟還要再說,被其他叔叔伯伯給拉走了。

陸增淮出門兩個月收獲肯定不小,幾位皇子都好奇,哪裏能給陸世麟那麽多時間。

尤其是太子,充滿了心虛:“九弟這會去揚州收獲頗豐,連父皇都連連誇贊。”

陸增淮謙虛道:“太子哥過獎了。”

太子還有話要問,可周圍兄弟太多,有些話不能當着衆人說,只能寒暄了兩句離開了九王府。

其他兄弟知道陸增淮還要進宮複命,也都适時離開了。

陸增淮沐浴更衣,手臂上的刀疤明顯,他命人包紮好,然後才進宮。

皇上的貼身太監早就等在宮門口了,一見到他就迎了上去。

“給九王爺請安,”大太監看見九王爺心裏高興,臉上一直挂着笑,“您總算回來了,這陣子皇上和娘娘天天念叨您。”

陸增淮見到大太監高興,臉上也挂了清淺的笑。

“勞你這麽冷的天出來等,這次從揚州回來帶了很多小玩意,一會讓劉維林給你送過去。”

“這怎麽敢當,”大太監聽說九王爺還想着他,高興的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九王那麽辛苦,竟然還記着老奴,老奴真是……”

被陸增淮感動的老淚縱橫,他擡起袖子擦了擦眼角。

陸增淮一邊往宮裏走,一邊詢問大太監最近宮裏發生的事。

大太監得了好東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眼看着快進宮了,陸增淮停住了腳步。

大太監奇怪道:“九王您怎麽不走了?”

陸增淮嘆了口氣。

大太監看陸增淮面有憂愁,難免擔心起來:“九王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麻煩事?”

陸增淮臉色很不好,甚至有些痛苦的模樣。

他無奈道:“我進京有一會兒了,本來一進城就應該先來宮裏看望父皇母後,免得父皇母後擔心,可是……”

他說到這裏,嘶了一聲,右手無意中托起了左臂。

好像在忍受什麽痛苦一般。

大太監心裏一緊:“九王不會受傷了吧?”

陸增淮嚴肅道:“這事你知道就行了,萬不可讓父皇和母後知道。”

大太監心裏明白,“老奴知道了。”

聽說陸增淮今日進城,皇後早早的來到了上央宮。

一直不見陸增淮的身影,焦慮道:“你說九兒這孩子一向穩妥,怎麽進城這麽久了還沒進宮?”

皇上笑着安撫道:“你也太緊張了,是出去的時間久點,可他身邊都是侍衛,無非辛苦點,還能出什麽事。”

皇後按了按胸脯:“可我這心裏總是懸着。”

兩個人說着話,有太監進門傳話,九王進宮了,兩個人相視一笑。

陸增淮自從進屋,皇上就把人打量了一個遍。

連衣服都換了,明顯是先回的家。

心裏有些不悅,帶了些訓斥的口吻道:“你母後一大早上就等着你,還有心思回家。”

陸增淮跪地磕頭請罪。

皇後看不得兒子被訓,柔聲道:“皇兒一路風塵仆仆的,可不得先回去收拾收拾。”

皇上瞪了陸增淮一眼,聲音還是冷冰冰的:“跟你母後說說,這次都長了什麽見聞?”

陸增淮不知道皇上的心思,如實将這次的見聞彙報了一遍。

當然了他受傷這事只字未提,只說揚州的風景好,他去了之後難免留戀,一玩起來就忘了回來。

皇上自然不高興了,但也沒說什麽。

陸增淮在上央宮和皇上皇後聊了一個多時辰,又一起吃了晚飯這才回去。

陸增淮走後,皇上好笑道:“你看你還擔心他,人家玩起來高興,都不想回來了。”

皇後心裏納悶:“不應該啊。”

兩個人正說着,大太監在旁邊咳嗽了一聲。

皇上涼飕飕的看過去,不悅道:“你咳什麽?怎麽朕說的不對?”

大太監猶豫道:“事情好像不是九王說的那樣。”

皇上納悶道:“到底怎麽回事?”

大太監:“老奴聽說九王受傷了。”

皇上臉色驟變,皇後也是大驚失色:“你老實說,到底怎麽回事?”

大太監如實回道:“剛才九王進宮的時候老奴不小心碰到了九王,九王吃痛出了一頭汗,老奴剛才悄悄的打聽了一下,說是九王遇到刺客,險些……險些……”

皇後吓得渾身發抖,險些坐不住,還是皇上扶住了她。

皇上極其克制的問道:“險些什麽?”

大太監:“要不是永寧侯家的兒子及時趕到,九王怕是有生命危險……”

“大膽——”皇上震怒,堂堂一朝王爺,竟然被人行刺,這可是駭人聽聞的大事。

皇上能不生氣麽!

“來人,”皇上先傳太醫,後招劉維林,大有不查清楚此事不罷休的陣勢。

皇後沒想到兒子險些被人殺害,吓得心驚肉跳,人當時就不好了。

皇上擔心她舊病複發,趕緊派了太醫檢查。

又安撫道:“九兒已經平安回來了,聽起來像是有驚無險,再說九兒出去歷練,遇到點危險,也沒什麽,這不是沒事嗎。”

皇後心疼道:“要是出了事就晚了,到底是誰下的黑手,竟然敢對皇子動手,我的皇兒,他怎麽都沒給我說。”

陸增淮回府不久,皇上派的禦醫就到了。

雖然過了快一個月,那手臂上的傷口仍然觸目驚心,尤其是養尊處優的小王爺皮膚又白又細,從沒受過傷,那傷疤顯得愈發的明顯。

太醫檢查過不住的搖頭:“唉,這傷口太深了,當時又沒得到很好地治療,這疤怕是……”

陸增淮倒不介意這個疤,坦然道:“李太醫直說就好。”

李太醫:“唉,怕是消不掉了。”

陸增淮早有心裏準備。

這疤留在手臂上,平常穿着衣服又看不見。

倒是因為周紫蟬留下的,這些日沒少用這個傷口要挾她。

周姑娘本來就溫柔如水,對他又充滿了歉意,可以說對他有求必應。

有時候陸增淮都覺得自己太過了,心生愧疚,可是他喜歡周紫蟬心疼他的樣子,他就越發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裏。

聽了李太醫的話,笑道:“去不掉就算了,有勞李太醫了。”

李太醫回宮後,自然要跟皇上彙報。

皇上已經聽了劉維林的陳述,當日遇刺的事情,他已經了解清楚,又聽了太醫的回話,心疼兒子是真,痛恨那些歹人也是真。

不過敷衍皇後,想要按下此事也是真。

皇後心疼兒子,立刻下令務必要将賊人捉拿歸案。

劉維林什麽都說了,唯獨沒有說出他已經挑開對方面巾的事情。

事關太子,他擔心将陸增淮牽扯進來。

到時給皇上留下個奪嫡的印象就不好了。

周紫蟬回王府後又被送回了荷塘小院。

回程的路上,兩個人相處和諧,周紫蟬漸漸對世子放下了戒備。

她以為再回王府後,世子會給她自由,沒想到她又被禁足了,甚至門口的侍衛比以前還多。

如意氣的大罵:“世子怎麽回事,為什麽還管着我們?”

幽蘭是得到過訓示的,站在陸增淮的角度勸道:“如意別罵,主子也是為了周姑娘好。”

如意才不信:“真是為了小姐,幹嘛不讓我們自由行動?”

如意:“……是因為……壞人太多了,周姑娘随時都有危險,那些人是來保護姑娘的。”

這話說的如意都氣笑了:“世子不會是已經有人了吧,哄着我們家小姐在這裏,肯定沒安好心。”

幽蘭不敢接茬,害怕說多錯多,被她們主仆看出來。

周紫蟬倒是比如意沉得住氣,勸道:“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等世子來了,她必須說服世子送她進宮。

事關太子,這事誰出面都不好使,只能由皇上親自下決定。

可是想讓皇上處置自己的兒子談何容易,畢竟這整個天下都是皇上的。

“誰在說我壞話?”一道低沉透着些不悅的聲音傳了過來。

如意一驚,看見陸增淮進屋,心虛的行完禮趕緊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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