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崔老大救命
8 崔老大救命
返回教室途中，張岚岚又看到崔丞那幫人在湖邊的亭子那兒抽煙聊天，她示意蔡小月先走，自己過去找他們。
付曉菲正從後面追過來，殺氣騰騰的，指着張岚岚說：“張岚岚，你剛什麽意思！有種給我出來！”剛才被這小妖精訓得一愣一愣的，差點就着她的道，反應過來後人家已經走遠了，她怎麽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張岚岚沒料到她會追上來，故意擺出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躲到崔丞身後，“啊崔老大救命，有人要打我！”
崔丞：“……”
蕭肅凡：“……”
姜進源：“……”
幾分鐘前，蕭肅凡揚揚下巴，示意崔丞：“阿丞，你看，那是不是我們班的張岚岚？”
幾個人男生站在一旁觀看了全程。
“哇塞，張岚岚還有幾下子啊。那身手，練過吧？”
“哇靠，全上，要去幫忙嗎？”
“急什麽，看人家出手就是高招，應付幾個卓卓有餘。”
……
蕭肅凡讷讷地問身邊的兩位：“剛我們看到的那個是鬼？”
張岚岚：“……”
崔丞姿态閑散地靠着一根柱子，瞥了眼外面幾個，雖然他什麽也沒說，但身上那股氣場足夠讓人看一眼就心底亂顫。姜進源也看向外面：“付曉菲，要想動手還要問我們丞哥同不同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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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曉菲再嚣張也不敢在崔丞面前撒野，但也不想退怯：“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希望外人不要插手。”
什麽“外人”，這話蕭肅凡不愛聽，“啧，怎麽說話的呢？把眼睛擦亮了啊，她是我們班的人，四舍五入就是我們的人，想做什麽先過了我們這關再說。”
付曉菲心裏十分納悶：這張岚岚以前不是獨來獨往的嗎？什麽時候和崔丞這幫人混到一起了？
一直沒發話的崔丞悠悠掐滅煙蒂，再睇去一眼。付曉菲心漏跳了半拍，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崔丞懶懶收回目光，又遞給張岚岚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張岚岚：“……”
-
回到教室，張岚岚椅子還沒坐熱，林淨楓就轉過來，說要請教她一道物理題。
張岚岚被吓得想直接逃離現場：“什麽題？”
她裝模作樣地看了眼，“不會……”
林淨楓也是個學霸，問的問題都是很有深度的，所以他不但沒覺得她不對勁，反而深有體會地回：“好吧。确實挺難的。”
張岚岚想随便找個理由告訴他自己沒有以前聰明了，可見他心思都用在習題上，猶豫了下又沒開口；拿出練習題試着做，可一題題看下去，發現十道有九道不會……
那什麽，中考狀元也可以請教別人的吧……
苦惱了一會，她發現崔丞和蕭肅凡也回了教室。崔大佬目中無人地拿出手機玩游戲，蕭肅凡拍拍她的椅背，“岚岚，你和付曉菲剛才是怎麽回事。”
張岚岚扭頭：“說來話長。”
“張岚岚，有人找你。”坐窗邊的一個同學喊道。
張岚岚轉向窗外，不禁一愣。這家夥還找她做什麽？不是說了以後各不相欠麽？
徐佑對她招招手，張岚岚想起剛才還和付曉菲在因為他的事大幹一架，放下筆，心情複雜地走出去。
“這個是之前你借我的物理筆記，還你。”
“哦。”張岚岚接過，面無表情地回了教室。
“……”徐佑還想說什麽，見她冷淡得出奇，一時沒法反應過來。
崔丞手忙着玩游戲，腳卻十分不安分地擋在走道中間，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張岚岚正要擡腳，他的腳也擡起，大爺似地搭在隔壁桌的空椅子上。
這麽明顯的有意行為瞎子都看得出來。
張岚岚問隔壁的蕭肅凡：“有大刀嗎？”
蕭肅凡愣愣得搖搖頭：“要做什麽。”
張岚岚一本正經地指指攔住自己的腿：“把這豬蹄給砍了，太礙事了。”
“……”某人。
蕭肅凡差點笑噴，他拍怕崔丞的肩：“阿丞快讓讓，你的腿快保不住了。”末了又忍不住說，“張岚岚你贏了，敢這麽說阿丞的還是第一個。”
崔丞懶洋洋地擡起頭，挑釁地看站在身邊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的女生：“你試試。”
張岚岚拿徐佑還回來的筆記本啪的一下，狠狠打到崔丞的腿上，“幼稚。讓開！”
還沒走的徐佑看到這一幕，震驚得眼珠都快掉了。這，還是他認識的張岚岚嗎？崔丞是什麽人誰不知道？暴力狂，心狠手辣，他都惹不起，她是瘋了嗎敢以暴制暴？
更讓他震驚的是，崔丞竟然什麽也沒做就讓她過去了？
徐佑心裏不是滋味，又把張岚岚叫出去。張岚岚眉頭一皺，這家夥怎麽還沒走？到底還是起身。
“還有事嗎？”
“岚岚，你……跟崔丞很熟？”
熟？呵……算是吧。怎麽說也認識了好幾年啊。
“還好吧，怎麽了。”張岚岚有些敷衍地答着。
“聽說付曉菲又去找你了？沒事吧？”
“能有什麽事。”
“……”
裏面的崔丞淡淡地往外看了眼，繼續玩游戲。蕭肅凡啧了聲，“徐佑這家夥陰魂不散啊。沒想到張岚岚跟他認識。”
崔丞輕哼一聲，何止認識。
張岚岚一回到座位就聽到蕭肅凡八卦似地打探：“張岚岚，你跟徐佑什麽關系啊？”
“普通關系。”
“是嗎？”崔丞的聲音，語氣是明顯的質疑。
想起蔡小月的話，張岚岚偷偷掃他一眼，答得十分肯定：“當然！”
“我可是看了不該看的哦！”
“什麽不該看的。”蕭肅凡被勾起了好奇心。
崔丞卻只是笑笑，沒有說。張岚岚知道他這笑是什麽意思，無奈回道：“那肯定是你看錯了。”
“呵呵……”
“呵呵！”張岚岚沒好氣地學着他幹呵呵兩聲，知道這是跳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們倆在打啞謎呢！”蕭肅凡被他們倆弄得雲裏霧裏。
張岚岚心不在焉地翻看着徐佑還回來的筆記本，林淨楓又轉過來請教問題，她簡直是生無可戀。
“你問我同桌，她物理好像更厲害，嗯。”張岚岚急中生智，拉李語萱出來當擋箭牌。
“好吧……”林淨楓只好把目光轉到李語萱那邊。
張岚岚拍拍同桌的肩頭，暗暗松了口氣。
下午應物理老師要求，收齊作業後要送去教師辦公室。組長告訴張岚岚，崔丞沒有交。張岚岚有必要承擔起課代表的職責，拍拍他的桌面，“交作業。”
崔丞正在跟蕭肅凡聊天，聞言瞟她一眼：“作業？那是什麽東西。”
張岚岚：“……”
催老公交作業？何曾想過，她會有這樣的一天……
“到底交不交。”
崔丞吊兒郎當地問蕭肅凡：“你交了？”
“交了。”
“怎麽不把我那份也做了。”
“你沒說啊。”
“還要說？這種事要自覺知道嗎？”崔丞一本正經地在說教，又轉向張岚岚，“聽到了吧？他忘了，下次吧。”
張岚岚：“……”
她嚴重懷疑崔丞這家夥是在故意氣她的。
突然想起兩人剛認識那會，崔丞也是這樣完全不把她當一回事。這麽說來，他和現在這個目中無人的校霸人設也不是沒有共通點的？
真是個壞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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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岚岚放學回來，李淑蓮和張嚴軍都在客廳。
電視上還在播放上次的連續劇，男主角正在為了事業和競争對手鬥得你死我活。
見李淑蓮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張岚岚問她怎麽了。
李淑蓮觀察了女兒一個星期，确實她真的已經沒事後暗自放下心來：“是這樣的，如果我和你爸爸都去出差，你能照顧好自己嗎？”
“哦好啊，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這是求之不得的事。本來她就在糾結該怎麽跟他們相處才是正常的，還考慮過要不要住校。如果不用面對他們，她當然會輕松一些。
“去多久”
“兩三個月。”這是公司早就計劃好的事，只是因為張岚岚出那個事耽擱了幾天。
“哦沒事，去吧。”太好了。住校是迫不得已，如果可以，她也不喜歡跟太多人住一個寝室。她知道他們擔心什麽：“放心，我不會再做傻事。”
張嚴軍和妻子對視一眼，還是不太放心：“要不，讓恩敘回來住？這樣和她有個伴。”
張岚岚好想問：“恩敘是誰？”話到嘴邊又吞下去。難道家裏還有第四個人嗎？
“不用吧……我自己不怕的，你們真不用擔心。”不管是誰，最好別回來……
“我晚點跟他說說，看他肯不肯回來吧。”李淑蓮說。
張岚岚沒法反駁，悄咪咪地發信息問小月：小月，我家一共有幾口人？
蔡小月：不會吧岚岚，這個你也忘了嗎？四口啊，你還有個哥哥，讀高三，但之前聽你說他在學校住，很少回來。
張岚岚驚：也是在我們學校？
蔡小月：不是。他在一中。
張岚岚松了口氣。話說他為什麽不肯回來住？跟家裏關系不好嗎？
晚睡前張岚岚翻開前主手機通訊錄算了算，裏面聯系人不到二十個，還有幾個是她不認識的。正看到“張恩敘”這個備注的時候，他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張岚岚手一抖，手機差點掉下去了。
“喂。”
“你一個人在家沒問題吧？”對方十分直接，語氣聽起來是不喜歡繞彎子的那種人。
張岚岚清清嗓子，笑道：“沒事啊，你現在學業一定很繁忙吧所以還是住校吧不用特意回來陪我浪費時間我一個人可以過得很好真的不用擔心我跟你們保證！”
張恩敘：“……”
張恩敘重新看了下屏幕，确定自己沒打錯又放到耳邊：“那我就不回去了。”
這是有多不想回家……
張岚岚：“哦好的，謝謝哥哥！”
張恩敘：“……”
晚上張岚岚做了一個夢：她和崔丞在學校的湖邊打架，最後被他扔到湖裏了……
早上她頂着個熊貓眼去學校。
崔丞耷拉着眼皮進教室，張岚岚盯着他的眼神十分複雜。腦海裏被他高舉起來又扔進湖的畫面清晰地浮現在腦海，雖然只是個夢，但這家夥是不是狠了點？
崔大佬明顯一副“老子心情非常不好”的表情，坐下就趴在桌面大睡，蕭肅凡都不敢吭聲。
張岚岚用嘴型問蕭肅凡他怎麽了。
蕭肅凡用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大字——昨晚通宵沒睡好。
“……”張岚岚正要腹诽着什麽，又見蕭肅凡寫道：所以在他睡覺的時候千萬別去打擾，否則會死的很慘。
是嗎？跟他在一起這麽多年，她怎麽沒發現他還有這脾氣？喜歡賴床倒是有的事。張岚岚像想起了什麽，寫道：他經常通宵？打游戲嗎？
蕭肅凡：也不全是吧。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他電腦很厲害哦，昨晚我一個哥們在網上被騙子坑了，他二話不說就把騙子的電腦黑了。
張岚岚：“……”
行事果決這點倒和她認識的老崔如出一轍。
下課後班裏有兩個調皮男生在追逐打鬧，吵得天翻地覆，紀律委員警告也不聽，張岚岚正頭疼，本來在熟睡的崔大佬起身就一腳踢過去，把隔壁的空椅子踢得東倒西歪。
“媽的，還能不能安靜點。要吵滾到外面吵。”
那兩男生吓得，為了保命，瞬間消失得不影無蹤。
蕭肅凡給張岚岚遞一個“我說沒錯吧”的眼神。
張岚岚的筆記本寫着這幾天對崔丞的行為記錄：不守紀律、抽煙、打架、花心、不交作業、霸道。
此刻她又面無表情地添上兩項：脾氣暴躁。
崔丞昨晚在網吧通宵，淩晨五點才回家補覺，六點多被一個電話吵醒，到學校好不容易睡個覺又被幹擾，臉色能好才怪。
吼完他又坐回原位，尋找舒服的姿勢，手臂随意往前一放，越過桌面；結果閉上眼沒多久，搭在桌沿的手背被某物撩個不停，搞得心癢得不行。終于，那僅存的一點睡意消失殆盡。
他煩躁地擡起頭，映入眼簾的是張岚岚坐直的背影，以及那绺飄逸的長發。張岚岚靠着椅背看書，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頭發得罪了背後大佬。她神情專注，兩耳不聞窗外事，直到，頭發被人扯了扯。
張岚岚回頭對上崔丞嚴重缺覺的臉。他眼神淡淡地看她一眼後又趴下，手搭着頭，回到安全區域。
張岚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