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好，請問你找誰？
9 你好，請問你找誰？
午飯張岚岚端着餐盤去找座位的時候被姜進源招呼過去。崔丞旁邊正好有一個空位，看到他和自己又點了同一種菜，她心裏是有點小開心的，沒怎麽猶豫就坐下。
蕭肅凡目光落到崔丞的和張岚岚的餐盤上……香菇炒雞肉、紅燒茄子和蓮藕湯，覺得好笑，“你們倆還真是……口味般配。”
人也般配好嘛……她說的是上輩子。
姜進源對喜歡李語萱這個事沒有遮遮掩掩，他直截了當地跟張岚岚說：“岚岚，幫個忙呗。”他從口袋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情書遞過去，“幫我把這個給李語萱。”
“情書？”
“嘿嘿。”
蕭肅凡開啓了他的話痨模式：“岚岚我告訴你，這家夥說對人家一見鐘情，天天自己抓阄，抓到什麽就對人家做什麽，昨天是制造一場偶遇，今天是送情書。”
“是嗎？”張岚岚笑，覺得這姜進源有點意思，好奇道，“那偶遇有沒什麽收獲？”
一提起這個姜進源就嘆了口氣。
蕭肅凡替他回答：“人家看他都沒看一眼。”
“這麽慘。”
“岚岚你說她收到後會是什麽反應？會不會和阿丞一樣看都沒看就扔垃圾桶了。”
“誰能和阿丞比啊，”蕭肅凡看了崔丞一眼笑道，“人家幼稚園開始就收了，收情書收到手軟，看不過來啊。”
“是嗎？”張岚岚記得有一次在網上看到一個熱搜話題，大概是問你最早收到的一封情書是什麽時候，她以為自己小學就已經很厲害，沒想到崔丞悠悠道：“你老公幼兒園就有了。”
當時把她打擊的啊，總之除了煮飯，最好什麽都不要跟他比，否則會輸得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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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回到教室，路過八班的姜進源對張岚岚眨眨眼，意思很明顯。崔丞、蕭肅凡随後進來，兩人看着張岚岚把情書交給李語萱。
“誰給的？”
“七班的姜進源，認識嗎？”
“不認識。”
“……”張岚岚掉頭問後面的兩位，“你們有老姜的照片嗎？”
崔丞在手機相冊裏翻找出一張後直接将手機遞給張岚岚，後者接過給李語萱看，結果她還是搖搖頭：“沒印象。”
難得崔大佬的手機落到自己手上，張岚岚都不太想立即還給他，裝模作樣地讓李語萱再看一眼。崔丞敲敲桌面：“手機是不是該還我了，哥哥要打游戲了。”
“……”
最終李語萱不但沒看情書，還讓張岚岚帶給寫信的人一句話——她高中不想談戀愛。
姜進源欲吐血。
—
崔丞這家夥雖然很混，但人氣好這點是毋容置疑的，就好比現在，課後自由活動時間，全校大部分女生都集中在籃球場外圍看他打籃球。
這皮相，這球技。
不否認，确實不賴。
怪不得那些女生，明明知道他交女友沒個真心，還拼命往他身上撲！似乎，只要有機會只成為他一天，不，哪怕一刻的女人，都是值得的。
但要當大佬的女友也不是那麽容易。
聽說，第一要學習好，第二顏值必須高。
那像她這種現在學習不咋地，長得又一般的是不是真的沒機會了？張岚岚默默腹诽着，突然籃球從球場那邊飛過來，眼看就要被砸中，眼疾手快地一閃，順利躲過一劫。
但……站在她身後的一個女生就沒那麽幸運了……
“啊……”伴随一陣驚叫。籃球不偏不倚地砸到她的鼻子上，引來一陣騷動。
張岚岚回頭一看，林瑩瑩……
崔丞跑過來，撥開人群，什麽也沒說直接把将林瑩瑩帶走了。張岚岚望着他離開的背影，心情複雜。
她就站在旁邊，但他始終沒有注意到。也難怪。畢竟，女友受傷了，人家哪有心思去關心別人？
但後來不知怎麽的，張岚岚反倒成為了大家熱議的對象。
有人說，她那個閃身太有技術含量了；有人說，張岚岚命真大，否則受傷的就是她了；也有人說，如果她沒有躲開，林瑩瑩就不會被砸中；但最讓人氣憤的是，竟然有人說，她是故意的。
這就過分了！
不過她張岚岚大人有大量，懶得計較。
直到第二天，她跟林瑩瑩在八班走廊狹路相逢，後者的小跟班給她翻了一個白眼——滿滿的嫌棄。
這是張岚岚不能容忍的，她把她叫住：
“喂，你剛那眼神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梁曉雅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女生有膽量跟自己叫嚣，暗自心驚，卻不形于色。
“我惹你了嗎？你朝我翻白眼做什麽？”
“我的眼我愛怎麽翻怎麽翻，你管得着嗎？”說着她又翻了一個。
“……”
“好了曉雅，走吧。”林瑩瑩一副礙于衆人的目光，拉着她走了。
張岚岚氣得發抖，真想給那個叫曉雅的一腳，讓她知道，惹她張大千金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這時崔丞從迎面走來，目光掃過張岚岚，落到看熱鬧的幾個人身上，“怎麽了？”
為了發洩，張岚岚給他一個白眼，走回了教室。
“……”崔丞一臉懵逼，跟着也回了教室。他一坐下去就拍拍她的椅背，完美複制了剛才的對話，“喂，你剛什麽意思？”
張岚岚學着曉雅反問：“什麽‘什麽意思？’”
崔丞：“別以為我沒看見，為什麽朝我翻白眼？”
張岚岚有模有樣的學着說：“我的眼我愛怎麽翻怎麽翻，你管得着嗎？”
崔丞十分無語地抵了抵牙槽，正想說什麽，張岚岚畫風突變，湊過來，八卦似的問他：“我剛才這樣回答是不是很欠揍？很氣人不對？”
崔丞拿不準她在搞什麽鬼，一副“你說呢？”的表情看着她。
張岚岚點點頭，“崔同學，別生氣，我只是給你演一遍剛才在走廊發生了什麽。”
崔丞又是一副“哦？”的表情，示意她往下說。
張岚岚不是那種忍氣吞聲的人，她捋了捋袖子，一副要開始給他講述剛才發生了什麽的架勢，“剛才，你的女朋友……”說到這她故意停頓了一下，見他眉頭一蹙，洗耳恭聽的樣子才繼續說，“你女朋友……身邊的那個小跟班，就是這麽對我來着！”
“我知道，你女朋友被籃球砸中很不幸。我也承認，如果我沒有躲一下，可能砸中的是我而不是她。但請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有東西朝你砸過來，難道你還像個傻子一動不動等着被砸嗎？”
“我那個是本能反應，又不是故意的，為什麽她們就認為這個責任出于我呢？”
“誰說你是故意的？”崔丞冷靜地反問了一句。
“有人就是這麽認為的。”崔丞的态度有點出乎張岚岚意外，她火氣頓時消了一大半，但還是很不爽，她說，“剛才那個曉雅還是什麽的，就是無緣無故地給我翻了一個白眼，我跟她的對話就是剛你跟我的對話一樣。”
“知道了。”他說。
謝天謝地，崔丞沒有站在她的對立面。
“那關于你女朋友因我……的躲避而受傷這件事，你會怪我嗎？”張岚岚不想再計較剛才的事，但又忍不住舊話重提。
她很想看看他會怎麽說。
崔丞你要是敢說“怪”，你就死定了。
“怪你……但又不能怪。”安靜了幾秒後，他這樣回答。
張岚岚的心被他的停頓弄得一吸一窒，聽罷，咬牙切齒地問他，“那需要我去跟她道歉呢還道歉呢？”
“道歉倒是不必，但如果能說一句‘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就更好了。”
“你要我跟別的女人道歉？！”
“什麽是‘別的女人’？”
張岚岚意識到用詞有誤，忙糾正，“你要我跟你的女人道歉？”我也是……你的女人！
“都說了不是道歉。不願意就算了。”
“那和道歉有什麽區別！”
崔丞本來就是逗她的，見她那麽較真，笑嘴角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問她，“那你有沒有一點點愧疚？雖然這件事确實不能怪你。”
愧疚當然是有的。如果換是別人，她一定會表達一下歉意，或是主動去關心一下。但是，這個人是林瑩瑩。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開不了這個口。再加上剛才，林瑩瑩那态度，雖然她沒有參與，但明顯有在縱容曉雅在指責她的嫌疑。
張岚岚死鴨子嘴硬，回：“沒有！”
“啧，”崔丞似笑非笑地說，“那就不要再提了。別人的嘴長在別人的身上，愛怎麽說你也管不了。發火有用？”
她想嗎？張岚岚轉身回去，不再跟他讨論這個問題。
不過崔丞确實說了句挺有內涵的話，她很受用。
“話說回來，岚岚，你反應夠快的啊當時。”蕭肅凡突然插了一句。
當然，自保嘛！張岚岚沒好氣地心裏想。
有人又給崔丞送來幾杯奶茶，他拍拍她的椅背。這次張岚岚沒有回頭，直接問：“幹嘛。”
“能不能先把頭轉過來再說？”
張岚岚轉過身，他十分大方地示意：“挑吧，喜歡哪一杯。”
蕭肅凡打趣道：“阿丞你偏心了啊，枉我跟你這麽多年。”
崔丞睇去一個眼神：一邊去。轉頭他對張岚岚說：“夠意思吧，給你優先權。”
張岚岚心裏偷偷開心了一下下，面不改色地挑了一杯草莓味的。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她再怄氣，也不好說什麽了。何況她又不是在生他的氣。
“謝了。”
“客氣。”
崔丞跟着也拿了一杯，然後把剩下的推給蕭肅凡。
蕭肅凡拿起桌面的奶茶，故意酸溜溜地嘆息道：“啧，可憐的我啊只能喝被人挑剩的。不過……看在剩下的确實是我喜歡的口味的份上，就不跟你們計較了。”
張岚岚：“……”
難得對崔丞這家夥的印象有了些好轉，到中午所有好感度瞬間又蕩然無存。
事情是這樣的：
這天又到了交物理作業時間，崔丞這家夥又拒不合作，張岚岚當然是親自出馬了。
“你就是不交了是吧！”
“啧，白給你奶茶喝了。”他故意探頭嘆息。
“敢情你給我奶茶喝是在賄賂我！”
“正解！”
“……”張岚岚無語極了，轉向蕭肅凡，“這家夥以前也是這樣嗎？從不交作業？”
蕭肅凡不答，倒學起張岚岚的口氣看了崔丞一眼，“這家夥，阿丞，你這家夥！太不把物理課代表放眼裏了！”
而後他才一本正經地說：“岚岚，別白費口舌了，先把其他的拿給老師吧，別遲到了。”
張岚岚把作業交給物理老師後一鼓作氣跑到小賣部買了兩杯奶茶。回到教室她把奶茶往他桌面一放：“還你奶茶！另外，姚老師讓你放學後去他辦公室一趟。”
崔丞目光落到兩杯奶茶上。
“崔同學，你是不是特後悔選我當物理課代表？！”
“是的。後悔死了。”崔丞拿起吸管，插到杯裏後悠閑地吸了起來，完全看不出有什麽後悔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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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嚴軍和李淑蓮去出差了。
周五放學後張岚岚先去超市買食材，回家後自己着手包餃子——和崔丞在一起後她才學會這門廚藝，因為相比外面的，他更喜歡吃她做的。
一個人無所顧忌，她終于可以放飛自我了。
把書包扔在客廳，張岚岚轉入了廚房。她哼着小曲兒，心情看起來是很好的。
忙活了一陣，一碗香噴噴的餃子終于出鍋。
門鈴響起，張岚岚愣了愣，以為自己聽錯了。側耳傾聽，确定沒聽錯後她只好先去開門。
這個時候誰會來呢？
開門，頭伸出門縫，一個頭戴黑色鴨舌帽的男生映入眼簾，還挺帥的……
“你好，請問你找誰？”看到陌生人，張岚岚條件反射的問道。
張恩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