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臉紅什麽？
16 你臉紅什麽？
兄妹倆又返回餐廳。
張岚岚出神地嚼着餃子，在想自己得罪了誰被人這樣公開diss，以及誰黑了對方的電腦。
張恩敘開始沒出聲，半晌才問她：“你摸底考幾百名？”
張岚岚：“……”
“還打架？”
“……”早知道剛就不找他了。
綠苑小區B棟某房。
梁曉雅怔怔地望着電腦，前一秒她還和網友打得火熱，回帖回得連水都來不及喝，突然網頁顯示“找不到該頁面……”了。
怎麽回事？她以為是網頁抽了，關掉帖子重新點進去，結果還是一樣。再刷新論壇首頁，那個帖子不知去哪了。轉瞬她發現鼠标也動不了……整個電腦似乎被人控制了一樣十分詭異，重啓都沒反應。
“什麽情況？”梁曉雅還來不及發火，就驚惶地發現存在電腦裏的所有資料都不見了……再眨眼，屏幕突然一黑，什麽也看不見了……
她忙給林瑩瑩發消息：瑩瑩，你還看得到那個帖子嗎？
林瑩瑩：看不到，你删了？
梁曉雅：不是。我電腦被黑了，所有資料都沒了，怎麽辦？
林瑩瑩：叫你別沖動。
想了想她又說：崔丞電腦好像很厲害，要不我讓他幫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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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曉雅：真的？方便嗎？
梁曉雅：他會不會懷疑是我發的貼？萬一被發現了怎麽辦？
林瑩瑩：他從不看校論壇。不可能這麽快就知道了。
随後又有些猶豫：算了。要不你還是拿去外面讓人修一下吧。
梁曉雅氣死了，火氣滾滾地決定重開一貼，勢要跟張岚岚扛到底，可當她捋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時，發現整個論壇都癱瘓了，根本進不去……
幾分鐘前，某網吧。
姜進源玩了會游戲後無聊點進學校的論壇，瞬間被一個帖子驚到了。他大致浏覽了下，越看越氣，拍拍旁邊的崔丞。
“阿丞，你看下這個。”
崔丞扭頭掃了眼他的電腦屏幕。
“這不明擺着在說岚妹嗎？什麽勾搭別人的男朋友啊？這話說得也太難聽了吧？岚妹天天和我們在一起，她是什麽人我不知道嗎？”
“也不知道岚妹看到了沒有，阿丞你幫忙查下IP地址，看下是誰發的貼，TNND。”姜進源游戲都不玩了，就等着那個倒黴鬼被揪出來，再将他大卸八塊。
“等下。”還在游戲中的崔丞不急不躁地說，不過手速有所加快，攻擊力也肉眼可見地增強。
“趕緊，晚一秒岚妹就多遭一份罪受，你忍心看着她被這麽多人攻擊嗎？”姜進源急得跺腳。
幾秒後崔丞解決掉游戲裏的對手，緊接着切換頁面，噼裏啪啦地敲着鍵盤。姜進源正刷着帖子，翻頁的時候發現頁面打不開了。他扭頭問崔丞：“删了？”
“嗯。”
“是那裏發的貼。”
“綠苑小區B棟。”
“知道是誰嗎？媽的，把TA電腦黑了。”
崔丞已經重新進入游戲，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似的。姜進源又道：“等等吧，先黑了再玩。”
“已經處理了。”崔丞嚼着口香糖，自始至終都是雲淡風輕的樣子。
姜進源這才給張岚岚發信息：岚妹，你剛有看校論壇了嗎？
張岚岚：看了。
張岚岚：那個帖子……是你删的？
姜進源：啊哈我倒是想，是阿丞。
張岚岚心頭一熱，崔丞這家夥，真的讓她又愛又恨。
姜進源又發了一句：不要太感動，哈哈。
張岚岚：十分感動。對了，你把崔丞的手機號發我。
姜進源：不會吧你還沒他號碼啊，等等我給你。
張岚岚收到號碼後就給崔丞發了一條短信：謝了啊，崔同學。
片刻崔丞回複：你誰啊？
張岚岚：……
他果然沒有存她的號碼。
張岚岚正要回複，又收到他發的：哦是你啊。
張岚岚對他發來的信息白了一眼：你知道是誰發的貼嗎？
崔丞卻不理她了，好久都沒有回複。直到晚上她躺下床快睡着了才收到崔丞遲來的三個字：不知道。
張岚岚想了想，又問：那你知道發帖者的地址在哪裏嗎？
那邊又沒動靜了。張岚岚等啊等，等到自己何時睡着了都不知道。第二日驚醒忙翻開手機，還是落空一場。周末連續兩天崔丞那邊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可想而知，她在他心裏是什麽地位。
周一早晨，張岚岚麻木地背着小書包去上學。
看到校門口附近有家賣早點的小餐廳，她過去要兩個不同餡的包子和一杯豆漿。
接過老板找的零錢，餘光注意到旁邊多了一只身影。本來她轉身就要走，結果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老板，來一份和她一樣的。”
崔丞一把拉住張岚岚手臂，指指她對老板說，“她給錢。”
随後崔丞放開她，解釋了一句，“真沒錢了，你真的忍心看同學餓着肚子上課？”
張岚岚：“……”
老板把食物遞過來，崔丞眼明手快接住，生怕慢一秒它就會掉地上似的。貨給出去了，老板目光直勾勾地轉到張岚岚身上。張岚岚沒辦法，只好重新陶錢。
看在你是我老公的份上，就不計較了。
“今天怎麽這麽早？”張岚岚随口問了句。
崔丞臉上難得閃過一絲不自然……昨晚他做了一個不可說的夢，而夢的女主角竟然是張岚岚……早上醒來的時候一身汗，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哪裏還有睡意？
兩人一起走進學校，畫面奇異般的和諧。
張岚岚有意無意地問他：“崔同學，你這樣跟我走一起，就不怕你女朋友吃醋嗎？”
“敢情哥交個女朋友，連異性朋友說句話都不行了。”崔丞恢複往日的懶散，表情頗不以為然。
也不能這麽說，張岚岚心想，但想到他換女友比換衣服還勤，也懶得管了。估計還沒個定性。誰料到，未來鼎鼎大名的腦力高手崔丞，年少時期是這麽的吊兒郎當。
突然又想到了什麽，張岚岚問：“對了，我給你發的短信為什麽不回？怎麽說我也是你同學，好歹回一句也不會少塊肉吧。”
“不是回了嗎，”崔丞掏出手機看了眼，又改口，“啊，忘記了。”
蕭肅凡路過，很驚訝他們倆走一起，“你倆怎麽走一起了。”
“剛在校門口碰到的。”張岚岚忙解釋。
蕭肅凡怎麽看怎麽覺得自己像個超級大燈泡，為了活命，快速掃了崔丞一眼後擺擺手就跑遠了。
“我說你急着跟他解釋做什麽？搞得我們真有什麽似的。”崔丞挖苦道。
“誰跟你有什麽了。離我遠點！”張岚岚加快腳步。雖然她現在身份特殊，和他确實有某種不為人知的關系，但時機不對，總得小心隐藏着。
萬一不幸成為別人議論的對象，就冤了。
“啧，開個玩笑而已，這麽認真做什麽。”崔丞也跟上她的節奏。
“你看到沒有，”張岚岚煞有介事的指着十點鐘方向，“那裏有一雙虎視眈眈的眼睛盯着我，好像要吃人。”
崔丞沿着她的目光看去，沒發現什麽，嗤笑道：“誰敢吃你？你吃別人還差不多。”
晨風撲面而來，樹枝搖曳。一片落葉刮過張岚岚的臉，再飄走。她不知道的是，真的有一雙不太友善的眼睛在遠處盯着她，只不過不在那個方向。
張岚岚聽崔丞這麽一說，頓時尴尬地咳了咳，很不合時宜地想起了自己和崔丞曾經的對話。
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崔丞問還沒有回家的女友：“在哪呢？”
張岚岚：“在外面吃夜宵。”
崔丞：“趕緊回來。”
沒等她回複，又加了句：“吃我。”
張岚岚掃了眼信息，一口面差點噴了出口。
崔丞見她目光閃躲，還有那不太自然的臉色，不明所以，又忍不住取笑她：“我說，你臉紅什麽？是不是想到什麽不該想的。”
“胡說什麽呢。”
“說實話，你和我印象中的樣子很不一樣。”崔丞說。
還記得中考結束當晚，她在樓道口，那模樣，不太自信，怯怯地望着徐佑，跟他表白，卻不料遭到人家狠心拒絕。
當時他正好路過看到那一幕。她明明想哭，卻強忍着；覺察到有動靜，像個受驚的小鳥一樣。他若無其事地從她面前過去，她躲在角落，生怕別人看到了什麽一樣。
“哦？你印象中的我是什麽樣的？你以前就認識我了？”
“也不算吧。只不過無意發現你的秘密。沒想到會和你同班，碰巧想了起來。”崔丞特別加重了“秘密”二字的語氣。
張岚岚想起蔡小月說的話，忙借機解釋，“我跟你說，你以前看到的都不是真正的我！我呢，其實也沒那麽喜歡徐佑，真的，估計就是當時腦抽了，做了不太正常的事，并不是我本意。上次我跟他解釋過，你也聽到了吧？”
不管他現在有沒有女朋友，她都得把話說清楚。要是讓他真的以為她對徐佑餘情未了，終歸不是好事。
“呵，腦抽。”崔丞失笑一聲，兩手揣兜，徑自往教學樓的方向走了。
“那你說說現在的我又是什麽樣的？”張岚岚跟上，聽到前面的人說：“野蠻，粗暴，不知天高地厚。”
“你再說一次！”
“說一百次還是一樣。”
那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是我老公，我才如此肆無忌憚。對別人，我還是很溫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