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生日
17 生日
離早讀課還有五分鐘，蕭肅凡在啃着包子。
張岚岚還沒坐下就見崔丞口袋裏掉下一張卡，她撿起來一看，這不正是他的飯卡嗎？不是說三個工作日才辦好嗎？現在還沒上課呢，怎麽解釋？
“啊，剛找到的。”崔某人面不改色地将飯卡從她手裏抽回。
張岚岚都不想吐槽他了。
課間她收到一張紙條：以後崔丞的早餐會由我買，不用麻煩你了謝謝！——林瑩瑩。
張岚岚把紙條撕碎，扔進了垃圾桶。
她又想起那個帖子，難道是林瑩瑩？還是……
誰的可能性更大一點呢？在喬中看她不順眼的除了付曉菲、梁曉雅，還會是誰呢？張岚岚又調過頭問崔丞：“那個帖子的地址在哪裏？可以告訴我了嗎？”
“可以啊，但有個條件。”
“……”這人。張岚岚白他一眼，“說。”
“我這周的早餐你承包了。”
張岚岚無奈地瞥他一眼，“你難道還不知道你的早餐早就被人搶着承包了？”
“誰。”
“你女朋友啊。”張岚岚酸溜溜道。
崔丞眸光一暗，瞬間又恢複如初，擡起眼皮，“你買你的，沒有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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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岚岚：“你是豬嗎？吃得了那麽多嗎？”
崔丞兩手抱臂，望向窗外，“那就不是你該管的事了。”
“好好好，我不管，也管不了。給你買給你買，得了吧。那現在是不是該告訴我，對方IP地址在哪裏了？”
崔丞默了一瞬，抓起桌上的豆漿吸了一口：“下周再告訴你。完成了早餐的任務再說。”
“你無賴啊你，你這是擔心我耍賴嗎？”
“是啊。肯定是把好處拿到手了再說啊，這才是公平的交易懂吧。”
“……”真是服了他。
随便吧，好在那帖子出得快删得快，沒掀起什麽大波，張岚岚也無所謂了。相比查出污蔑者，她更在意的是，她是有求于他，而不是沒事找事。
一連幾天，張岚岚都是給崔丞這家夥帶包子，他實在吃膩了，問她能不能給他換下口味。張岚岚換位思考了下，覺得這個要求也不過分，只怪她每天都愛賴那麽一小會床，起晚了，買包子解決早餐是最省時的方式。
“行行行，那明天給你帶好吃的，保證讓你滿意，可以了吧。”張岚岚語氣裏滿是嫌棄，眼裏卻帶着笑意。
“喲，你知道什麽讓我最滿意？”
“滿不滿意明天就知道了，但記得別來太晚啊。”
第二天張岚岚特意起了個大早。
意外的是，當她提着一個保溫盒趕到教室的時候，崔丞竟然在座位上等候多時了。
“怎麽這麽晚啊，等到花都謝了。”
“我一般都是這個時候到啊，是你太早了吧。”
“趕緊趕緊，快餓死了，帶了什麽來？”
張岚岚把保溫盒放他桌面，解下書包，崔丞已經迫不及待地打開。
“岚岚你帶了什麽來？”蕭肅凡也忍不住好奇，往崔丞這邊瞄，“哇塞，餃子啊。”
崔丞看到飯盒裏的餃子時，頓時也是兩眼一亮。
“怎麽樣，合你胃口吧。”張岚岚早就料到他會這樣，笑道，“不是快餓死了嗎，趕緊吃吧，吃完別忘了答應我的啊。”
“岚岚是你親手包的？”蕭肅凡問。
“是啊，好看嗎。”
“好手藝。”
張岚岚又問崔丞：“怎麽樣，還可以嗎崔同學。”
“不錯不錯，總算有一項拿得出手的了。”崔同學吃得津津有味，看起來是真合胃口。
張岚岚：“……”這誇她還是損她呢？
崔丞同學把餃子吃完，又把湯喝得一滴不剩。張岚岚像個賢妻良母一樣把飯盒收拾好；見某人吃飽喝足，像完全沒把她之前的話當一回事似的，有必要提醒一句：“崔同學，我的任務已經完成，是不是該到你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崔丞這才想起來，勾勾手，讓她靠近一點，張岚岚乖乖湊過去側耳傾聽，結果聽了半天沒聽到聲音，轉眼一看，崔丞在笑，故意要說不說的樣子。張岚岚白去一眼，他才收起自己的不正經，說：“綠苑小區。”
“綠苑小區？”張岚岚在大腦裏自動搜索了下，表示對這個地址毫無頭緒，不由嘀咕，“是誰住那裏呢？”
“誰知道呢。”崔丞淡淡應道。張岚岚試探地問他：“真不知道？那，你知道梁曉雅住哪嗎？”她是你女朋友的小跟班，多少知道點吧？
崔丞：“我怎麽知道。”
“好吧。”
中午食堂，張岚岚端着盤子找座位的時候看到了多日不見的付曉菲，正好她也看到了她。只是付曉菲不像以前那樣一看到她就炸毛，而是秒慫，縮頭要躲開。
張岚岚朝她喊一聲：“小菲菲！”
付曉菲瞬間被點了穴一樣定在原地，最後還是硬着頭皮回視她。張岚岚勾勾手：“過來！”
付曉菲不敢違抗指令，如洩了氣的球一樣來到她跟前。張岚岚睇她一眼：“躲什麽躲呀，我又不會吃了你。”
付曉菲：“……”
張岚岚頓了頓，問：“你住在綠苑小區嗎？”
付曉菲：“沒有啊……”
張岚岚：“哦，那沒事了。你走吧。”
付曉菲：“……”
張岚岚也認為是付曉菲的可能性不大。畢竟自從兩人上次在食堂交手後，付曉菲已經學乖了，至少再也沒有找過她麻煩。
付曉菲走後張岚岚聽到姜進源的聲音：“岚妹，這裏。”
轉身一看，是崔丞一幫人，就坐在三米外。張岚岚走過去，但沒有坐下，而是掃了崔丞一眼，意有所指，“還是不要了。我怕被別人說閑話。”
“什麽閑話。”蕭肅凡随口問了句。
“問崔丞。”張岚岚端着盤子走了。
崔丞：“……”
關于帖子的事張岚岚沒心思再去查。
轉眼又到了周五，上課鈴響，陳露進來打斷同學們的朗讀。
“學校舉辦的英文口語大賽大家都聽說了吧，怎麽我們班沒有人報名呢？”
怎麽說喬東中學也是一所名校，最不缺的就是學霸。盡管目前八班的英文平均水平在年級排名墊底，但也不是沒有拔尖的，怎麽比賽都已經公布兩周了還是沒動靜？
“口語不行啊老師。”蕭肅凡的嗓音最大。
“岚岚呢，”陳露直接點名張岚岚，“你要不要試一下？”
“不了吧……”張岚岚站起來。
她要是想去，早就報名了。實在是因為，沒興趣。
就好比，一個王者跟一堆青銅PK一樣，雙方不在一個段位，就算贏了也沒成就感，而且很無聊。
她不會做這種浪費時間又沒有價值的事。
“我聽你口語不錯，可以去試試，能不能拿獎是其次，重要的是可以借機鍛煉一下自己。”課堂上張岚岚回答過幾次問題，陳露知道她發音非常純正。
張岚岚心想：我鍛煉得已經夠多了。
“你再考慮考慮，有什麽問題課後也可以找我。”陳露沒有勉強，但真心希望自己看好的學生參加。
張岚岚只好點頭坐下，但完全沒有動搖。
“岚岚，就去嘛。”李語萱已經勸她不止一次。
“不去。”
“怎麽樣才肯去？”
“怎麽都不會去。”
李語萱覺得十分可惜，捏了捏她的臉，不死心地問：“去不去，去不去……”
“不去不去不去……”張岚岚也調皮地給她捏回去，“你動刑也沒有用。”
“你們倆在幹嘛呢？”後面的蕭肅凡望着她們一來一去的互掐，覺得好笑，“捏臉比賽呢？”
一直低頭玩手機的崔丞擡眸看了眼，又繼續玩自己的。
李語萱放開張岚岚，把蕭肅凡拉到自己的戰線，“蕭肅凡，你幫我說服一下岚岚，讓她去參加比賽。”
蕭肅凡稍作思索了下，問：“為什麽？岚岚同學口語很好嗎？”
“當然，你平時早讀沒聽到嗎？要不然我幹嘛白費口舌，”為了加強可信度，李語萱又說，“不信你讓她說兩句來聽聽。”
“別聽她瞎說。”張岚岚否認。
“看李同學這麽力薦你的份上，張岚岚你上吧，我支持你。”蕭肅凡說，“聽說高一其他班每班至少都有一個，我們班一個人都沒有，确實難看了點。是吧，阿丞。”說完他看了眼旁邊的崔丞。
崔丞這位大爺頭都沒擡一下，“你什麽時候班級榮耀這麽強了？”
蕭肅凡：“一直都有好吧。”
張岚岚開他開玩笑：“要不你上？我雙手贊成。”
蕭肅凡忙擺手：“打住，我可不想給八班丢臉。”
不管李語萱如何軟硬兼施，張岚岚始終不動搖。
直到，她在食堂，聽到別人說：“瑩瑩也參加，她瑩瑩很厲害，完全不輸高二高三的學姐學長們。而且一定能拿獎。我們高一的代表估計就她了。”
張岚岚淡定地吃着飯，回教室後就找班長報名了。
李語萱特高興，她苦口婆心圈了那麽久都沒有效果，結果她去吃個翻回來就突然又改變主意了？
“岚岚，你是不是被誰刺激了？”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就去湊下熱鬧。”
在玩手機的崔丞突然眼皮一擡，沒說什麽又垂下。蕭肅凡無聊，也加入聊天，“岚岚，你是認真的？”
張岚岚：“當然！”
蕭肅凡又問催丞：“聽說瑩瑩也參加？”
崔丞：“聽說是吧。”
蕭肅凡打趣道：“‘聽說’？你這男朋友當得不合格啊。”
崔丞：“要不你去當？”
蕭肅凡忙忙擺手：“不敢！”
張岚岚靜靜地聽着不說話。蕭肅凡突然對她說：“岚岚，去拿個一等獎回來，給咱班争争光。”
“會的。”
“夠自信，我喜歡！”
崔丞給他第一個眼神，蕭肅凡立馬噤聲了。
為了在比賽中完美發揮，張岚岚還是認真準備了一下。周末她去書店買了書，費心思找資料，經過兩天的思考，差不多就定好了要用的素材。
唯一不爽的是在書店的時候竟然碰到崔丞，他陪林瑩瑩去買書，怎麽看怎麽礙眼。當然了，她目光沒有在他們身上停留太久，在崔丞貌似要看過來的時候即刻非常有骨氣地對他視若無睹！
這更讓她下定決心，比賽一定要贏過林瑩瑩！
周一晚自習，張岚岚正在寫比賽的演講稿，課間蔡小月跑過來八班找她。等她出到教室門口，蔡小月就把藏在背後的一個小盒子亮出來。
“當當當當當，岚岚，生日快樂！送你的。”
正好崔丞從外面回來，轉身進教室的時候餘光懶散地瞟了張岚岚一眼。張岚岚沒看他，接過蔡小月送的禮物，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生日？”
“是啊，你不會把自己生日都忘了吧？”
呃……原主是今天生日嗎？她真忘了。因為她真正的生日是在八月份，也就是穿越過來的前三天，沒多久前的事。現在這具身體的生日，她看過身份證是知道的，只是沒放心上。
“最近忙着比賽的事沒想起來。”張岚岚随口找了借口，但還是很開心的，對她說了聲，“謝謝！”
“嗯。那我先回去了。祝比賽拿個一等獎。”
“好。一定的。”
回教室，張岚岚看着手裏的禮物，微不可察地一嘆。想起自己生日那天，崔丞陪她過了一次浪漫的生日。兩人還計劃着什麽時候要孩子，崔丞說，先過至少半年二人世界。如果有了孩子，一些事就沒法那麽随心所欲了。
如今，物非人非。
二人世界沒了，他還已成了別人的。
蕭肅凡見她對着一個禮物盒發呆，好奇道：“岚岚，在發什麽呆呢，誰送你的禮物？”
張岚岚邊拆開邊說：“我以前的同學。”
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個十分可愛的皮卡丘公仔。蕭肅凡朝崔丞的一邊靠了靠，笑道：“哇，誰送你的？不會是要跟你表白吧。”
“我同學女的，是生日禮物。”張岚岚言簡意赅。其實她不太想讓人知道這個生日，畢竟這不是真正屬于她的。但本來那個又無法與人說，真是糾結。難道以後都要過這個生日了嗎？她那個只能自己偷偷過了？
“今天是你生日啊，生日快樂生日快樂！”
“謝謝！”
蕭肅凡發信息給姜進源，問他知不知道今天是張岚岚的生日。姜進源說也不知道，他去問張岚岚：今天你生日？
張岚岚有點懵：啊……
想了下，又問：蕭肅凡告訴你的？
姜進源說重點：放學請你喝糖水？
張岚岚正想說心意領了，喝糖水就不用了，姜進源就接着補充：可以叫李語萱也一起，還有崔丞蕭肅凡他們，大家熱鬧一下。
張岚岚恍然：原來你是想請我同桌啊，直說嘛。
姜進源狡辯：是請你，順便請她。
張岚岚笑：我懂我懂，不用解釋、我請你們吧。
姜進源給她發一個握手的表情。張岚岚把放學後請大家喝糖水的事跟身邊的幾個說，李語萱猶豫了下，點了頭；蕭肅凡沒意見；崔丞自始至終都在玩手機，餘光注意到張岚岚帶着審視的目光在看自己，頭也不擡，無所謂地答：“可以啊。”
張岚岚轉身回去，給姜進源回話：這邊沒問題了，你選地點吧。
下課鈴響，姜進源率先過來八班。他在走廊來回踱步，目光始終沒離開過李語萱，可見那顆迫不及待的心要遠比表面上的強烈百倍。張岚岚看到他，開始收拾書本。
姜進源來到門口邊，頭探進來說：速度點啊。阿丞，別玩了。
崔丞的游戲正好打到關鍵時刻，不動如山。張岚岚出去的時候拍拍他的桌面，讓他趕緊。
直到其他人都到走廊集中好了崔丞才收起手機出去。
在姜進源的帶領下，幾個人去到學校外面的一家糖水店。晚上吃夜宵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附近學校的學生。
五人一桌，張岚岚和李語萱先坐下，跟着姜進源故作随意地坐到李語萱身邊的位置；崔丞則是真的随意地拉了拉面前的椅子，只是那正好是張岚岚的隔壁；剩下一個位就是蕭肅凡的了。
剛點好餐，崔丞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是林瑩瑩打來的。
“在外面啊。”崔丞接起，漫不經心地說。不知那邊說了什麽，他眉頭一蹙，有點不耐煩，“現在沒空。”
“你要過來？不行。”十分霸道的口吻。
“那就這樣吧。”他果決地挂斷了電話，看得出心情不太爽。
張岚岚說不上此刻是什麽心情。
“什麽情況？林瑩瑩要過來？那就讓她過來嘛。”單純的姜同學十分友好地說。本來安靜無話的李語萱給他投去一個無語的眼神。姜進源心肝一抖：“……”
完蛋，他說錯話了？人家不理他就算了，這難得給個眼神，卻是充滿了嫌棄，得不償失啊嗚！他不知道的是，神色如常的張岚岚也已經在心裏罵他個幾百遍。
不管是誰，要是敢讓林瑩瑩過來，就死定了！
服務員把點心一一次端上桌。
崔丞有意無意地掃了眼張岚岚，沒好氣地對姜進源說：“來什麽來，煩不煩。”
姜進源雖然不知狀況，但總算意識到場合不對，弱弱地問：“你們吵架了？”
“吃你的。”崔丞懶得說。
氣氛一度有些尴尬。為了自己的後半生幸福，姜進源微微湊近李語萱說：“不好意思，我好像說了不該說的。你別生氣。”
李語萱哭笑不得：“……”
她只是不喜歡林瑩瑩，也知道張岚岚不喜歡。姜進源不知情熱心腸，也不能怪他。
蕭肅凡實在忍不住，悄聲跟姜進源說：“別忘了今天是岚岚的生日，還有你的未來媳婦在，你叫個跟她們不熟的來做什麽。虐單身狗麽？”
姜進源說：“我只是覺得大家相互認識一下……”
話沒說話就被蕭肅凡打斷：“認個毛線。”
姜進源：“……”
為了緩和氣氛，姜進源心顫顫地招呼大家盡情開吃，還順口問張岚岚英文比賽準備得怎麽樣了。
“還好，随時準備上戰場。”
崔丞低頭玩手機，目光在屏幕上從上而下不停地浏覽着。他時而蹙眉，時而搖頭，片刻滑動屏幕的手指停住，把手機遞給蕭肅凡看，在他耳邊不知說了句什麽，随後又瞄了張岚岚一眼，似乎被什麽逗笑。蕭肅凡一看，十分贊同地點點頭。
“行，那就這個了。”崔丞并沒有受剛才和林瑩瑩的那通電話影響，和蕭肅凡商量完又開始操作手機。
張岚岚十分好奇他們在竊竊私語什麽，這時輪到她的電話響了起來。是張恩敘打來的。這是在她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的事。電話接通，那端開口就問她在哪。
“和幾個同學在外面吃夜宵。”
“大概什麽時候結束？我過去接你。”
“啊，你今晚不用回學校了麽？明天還要上課，我晚點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說完，張岚岚大概猜得到他是因為自己生日的事，又道，“等下我把地址發你。”
“誰啊，要來接你？”等她挂斷電話，姜進源問。
“嗯。我哥。”張岚岚說着，把地址發給張恩敘。
“你還有哥啊。聽着也是在讀書？”
“嗯。高三。”
吃完夜宵，幾個人準備打道回府。有服務人員送來一個禮品箱，崔丞簽名收下。除了蕭肅凡，另外三人都無比詫異。崔丞把箱子遞給張岚岚：“之前不知道你生日，這是剛才臨時準備的。”
“剛才你倆在交頭接耳原來是選禮物？”
張岚岚不想讓他們破費，但又不免感動。接過禮品箱，打開。一個透明的玻璃罩杯下坐着一只十分可愛的木質小萌狗，它高度大概二十多厘米，笑眯眯地坐在一個圓形木底座上，底座上海裝着LED燈。
“哇，好可愛啊。”張岚岚把罩杯拿出來，被小狗狗可愛的笑容萌化。
“有沒有覺得它的笑容和你有點像？不是挖苦的意思。”蕭肅凡道。
“咦，是哦，你們倆也太會挑了吧。”姜進源也湊過來打量着，“越看越像呢，岚岚。”
“是嗎……”張岚岚半信半疑地打量了下，不覺得像，但愛不釋手是真的，她真誠道，“謝謝！”
雖然她知道，這只是一個單純的生日禮物。
張恩敘電話過來，說到了。幾個人走出餐館。
姜進源主動請纓，說送李語萱回家；蕭肅凡和崔丞同行，似乎還要約去哪裏玩；張岚岚坐進張恩敘的出租車。
剛坐進去張岚岚就注意到放後車廂的一個超大玩偶熊，她目測了下，高度大概有一米六。車子開往喬盛名居，張恩敘把熊抱過來塞到她手裏。
“給你的，生日快樂。”
“謝謝老哥！”第一次收到張恩敘的禮物難免激動，張岚岚感謝原主，也替原主感謝今晚陪她過生日的人。張恩敘“嗯”了聲，雖然一如既往的話不是很多，但見到妹妹開心，心裏也像被什麽填滿了。
車到小區門口停下，張岚岚準備下車，卻見張恩敘沒動。剛要開口，就聽到他說：“我還要回學校，就不進去了。”張岚岚點點頭，正好李淑蓮也打來電話，就跟他道別了。
“岚岚，生日快樂啊！很抱歉我和你爸都在外面出差沒能陪你。”
“沒事沒事，剛我和同學一起過，哥哥還送我一個超大布偶。”
“真的嗎？”李淑蓮聲音裏是抑制不住的驚喜。
“嗯。你們專心工作吧，不用記挂我。”張岚岚知道李淑蓮還在擔心她。
“好，有什麽需要記得跟媽媽說。”
“好的。”
回家洗完澡，張岚岚躺在床上，拿起崔丞和蕭肅凡送的木偶狗狗看了又看，最後抱着它陷入甜甜的夢鄉之中。第二日清晨，她喜滋滋地背起書包去上學。
路上碰到崔丞和林瑩瑩并肩而走，臉上所有粉紅泡泡瞬間灰飛煙滅，張岚岚望着他們的背影腹诽：人家小兩口鬧別扭轉眼又和好不是很正常？遲早會分的，吃什麽醋？
她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從書包裏拿出筆記本，開始被英文演講稿。
不知是前面的人走得太慢像個蝸牛似的，還是她的速度太快，沒多久她就超過他們。崔丞兩手插兜朝前走，姿态懶洋洋的。張岚岚裝作沒看見他，埋頭背誦。
林瑩瑩瞟她一眼，對身邊的男生說：“崔丞，這次比賽我一定要拿一等獎。”打敗張岚岚。
“哦。”崔丞漫不經心地應了聲，見到前方熟悉的身影。
林瑩瑩想了想，又問：“你是不是還在生氣？昨晚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突然有點吃醋，你和別的女生出去玩也不帶我，雖然還有其他男生在場。早上我不是來賠罪了，能不氣了麽？”
昨晚她親眼看到崔丞和張岚岚一幫人走出校園，心底頓時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然後就給崔丞打電話，說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她知道是自己一時沖動口不擇言了，但自覺情有可原。
“你別吵了，我要睡覺。”某人一副走路都要睡着的狀态。
到了英文口語比賽日，張岚岚順利通過了初賽。複賽那天學校禮堂座無虛席。從來對這種活動沒感興趣崔丞也到了現場，成功吸引了全場的關注。大家随即議論紛紛。
“你們不知道，人家是來看女朋友的。”
“是吧？聽說林瑩瑩也參賽了呢。”
“林瑩瑩英文口語很厲害啊。”
崔丞面無表情地坐在前排，對外界的讨論完全沒反應。隔壁座的蕭肅凡對他說：“阿丞，咱來打個賭呗，就賭張岚岚能不能拿一等獎。”
見崔丞沒搭理，他又改口：“好吧，那就賭瑩瑩能不能拿一等獎。”
崔丞對打賭沒什麽興趣，懶得開口。蕭肅凡也只好把注意力轉到舞臺上。
比賽分兩輪。
第一輪是口述一個故事，第二輪，評委會就那個故事提問，與參賽者直接現場互動交流。
後臺，輪到林瑩瑩上場的時候，她給張岚岚睇去一個自信的眼神，似乎在說：我一定會贏你。
她講的是一個關于夢想的故事，全程十分流暢，可以看得出口語基礎很好。
張岚岚第20號出場，她情況不太好。從比賽開始肚子就一直不太舒服，眼看就輪到自己，疼痛感越來越強烈了。她不想臨場退賽，一直強忍着，但臉上很蒼白。
主持人喊道：“下面有請高一八班張岚岚上臺演講。”
到這一刻，她只能硬着頭皮上場了。
比賽是利用晚自習的時間舉行的，觀衆席八班的同學差不多都到場，見到上臺的張岚岚臉色不太好，都不禁納悶了。
“岚岚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差。”姜進源問身邊的女生。
“聽說肚子疼。”李語萱剛才收到她的短消，也很擔憂。
一直沒什麽表情的崔丞眉頭一蹙。
評委當然也看出來了，用英文問她：“張岚岚同學，你還好吧？”
張岚岚快速整理情緒，擠出一臉職業性的微笑，用英文回：“我沒事，謝謝老師，請問可以開始了嗎？”
“卧槽，開口跪！”臺下有人這樣評價。
“我記得她以前口語很生硬啊，連照着課本讀都不順，怎麽過了一個暑假就這麽厲害了！”也有人這樣說。
評委示意她開始，張岚岚演講的主題是“陪伴”。
地道的英文如一首美妙的旋律，舞臺上的她眼裏散發着自信的光芒，那一刻，能聽懂的人都進入了她營造的世界裏面，聽不懂的也被她好聽的聲音吸引，全場寂靜。
張岚岚全部心思都投入到了自己的故事裏，那一刻，她忘了肚子的疼痛。直到演講完畢，臺下掌聲雷動。
“張岚岚這是在外國待過吧？”蕭肅凡也早已被張岚岚的口語折服。
崔丞目光落到舞臺，沒有回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