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不會喜歡她了吧？
32 你不會喜歡她了吧？
最後高二八班如大家所料得了一等獎。
有一個男生跑上臺給張岚岚送了一支玫瑰，引起全場轟動。張岚岚下臺後又收到幾支。她跑去找崔丞要獎勵。崔丞注意到她手裏的幾支玫瑰，心情微妙，從她手裏奪走，“誰給的？”
“當然是欣賞我的人送的。”這麽說自然有幾分故意跟他顯擺的得意——他不喜歡她，總有人會喜歡。
“啧，都什麽年代了還送花，俗。”
崔丞作勢扔掉，被張岚岚制止，“喂，幹嘛呢。我喜歡就行。”
崔丞怎麽看這花怎麽礙眼，“不要獎勵了是吧？”
“要啊。獎勵是獎勵，花是花，兩碼事好吧。”
“在我這裏是一碼事，花和獎勵你只能選一個，你如果選了花我的獎勵就沒了；如果把花扔掉，等下回去我就給你獎勵。”
“你無賴啊！哪有這樣的。随意踐踏別人的好意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知道吧？”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沒聽過嗎？反正你看着辦吧。”
“獎勵和花又沒沖突，你給你的不就行了嗎，管我的花幹嘛？”
“人不能太貪知道吧？”
“這和貪不貪有什麽關系啊？不是，你……不會是吃醋了吧？”張岚岚眯了眯眼，“難道……”
“我吃醋？你覺得可能嗎？”崔丞反應特別大，生怕她不信，又拎出自己的擇偶标準，“哥哥說了，我只喜歡性感美女，你是嗎？”
“行行行，沒吃醋，不喜歡，只要性感的。那麽，能不能別這麽在意我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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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崔丞丢下兩個字就走了。
“……”張岚岚朝着他的背後喊道：“獎勵還要不要給我。”
“不給。”頭也不回。
“不給就不給。”張岚岚跑去找其他同學。
只是有點納悶：怎麽莫名其妙就吵架了。
也不知道他的獎勵是什麽？有點好奇。不過看他的反應，她還是有點小竊喜的……這說明，他還是有點在乎她的吧？
KTV包廂內，一幫朋友玩得嗨，崔丞卻自個坐在沙發角落，有點心浮氣躁。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張岚岚手裏的玫瑰以及她寧願要花也不要自己的獎勵就煩。
她知道他給她準備了什麽嗎？
多麽容易的選擇，她竟然給放棄了。
崔丞沒心思玩，摔門離開。回到家，從抽屜裏拿出之前給她留下的深夜星空圖，看了眼又扔回去。
他喜歡她？怎麽可能。她不漂亮，比不上以前任何一個喜歡他的女生，他是絕對不會相信自己喜歡上她的。想起她衣服被竊的事，他打開電腦，入侵學校監控系統——
不承認喜歡她，心裏卻想着她；姿态閑散，卻全神貫注，指尖下的鍵盤噼裏啪啦地響……
隔日崔丞打了宋維也，被學校通報批評。
至于為什麽被打，是因為張岚岚的衣服就是被他拿走的，而且他還口出狂言，嚣張至極。張岚岚去送作業的時候，正好看到崔丞站在辦公室被陳露批評。
這家夥知錯态度好，但又拒不認錯。
張岚岚送完作業，到辦公室門外等了一會他才出來。
“那個……你沒事吧？”
崔丞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什麽也沒說。張岚岚忙跟上，又叫他，“喂。”
“能有什麽事。”他又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張岚岚心裏一嘆，後來她才知道，是宋維也還說了她的不是，崔丞才失去理智的。
崔丞竟會為了她跟別人打架，會在她生病的時候陪在左右，會因為她一個人在酒吧而擔心。但是，他還是說不喜歡她。
到底，她不是個性感美女。
張岚岚沒好氣地怼他：“性感能當飯吃嗎？”
“當然了，至少比起沒什麽姿色的好吃，但是，”他上下掃了她一眼，突然來個轉折，“像你這種長相平平的，也說不定另有一番味道？如果看中了誰記得告訴我，哥哥我經驗豐富，替你把把關。”
張岚岚氣得狠狠踢他一腳。
“操，張岚岚你這個沒良心的。長得不漂亮就算了，還這麽粗魯，以後哪個男人會要你？”
張岚岚這次是真生氣了。
崔丞認為自己是習慣性地挖苦她，以前也不是沒過，開始沒那麽在意，直到一周過後，張岚岚還是對他視若無睹，才不得不反省。
“喂，我錯了還不行嗎？”這天回家途中，他拉住她道歉。
“我還在生氣，別跟我說話！”
“那你什麽時候才不生氣……”
“崔丞你這個王八蛋。”
“你罵吧，如果能讓你痛快的話。”看到她生氣，他也不好受，見她眼眶微紅，頓時心慌起來，“喂喂喂，你千萬別哭啊，知道我最受不了女生哭吧？”
崔丞這次真急了，第一次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你說吧，怎麽樣肯原諒我？”
“我知道我長得不好看，我知道你不會喜歡我，你也不用一次次特意提醒我吧？我有說過我喜歡你了嗎？”
“……對對對對，你說得都對，是我欠揍。要不，你打我一拳？”崔丞攔在她面前，态度誠懇。
“滾開。”張岚岚把他推一邊。
“獎勵給你，不生氣了好麽？不扔花也沒關系……”
“我不稀罕！”
回到家張岚岚立刻帶上洗好的襯衫和皮帶去隔壁，面無表情地把東西物歸原主，“已經洗幹淨了，多謝，還你。”
崔丞接過，見她調頭就走，拉住她：“喂，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沒錯嗎？”張岚岚掙開他的手。
“我知道錯了。”
張岚岚決定暫時不理崔丞。
每天課後籃球場那邊崔丞的球賽都沒有去看。
蕭肅凡發現張岚岚的異常，問崔丞原因。崔丞在心裏嘆了一氣，也不知怎麽辦。
明明兩人晚會前還好好的，後來雖然鬧了點小別扭，但都是日常的小打小鬧，隔天就沒什麽事了。如果不是他嘴欠……唉，其實他并沒有真的嫌棄她，只是習慣了……
随着這些日子跟她越走越近，他偶爾甚至覺得她挺耐看的。
但覆水難收，解釋再多也沒用。
幾個人兄弟去食堂吃飯，姜進源在征求大家的意見，問送什麽小禮物給李語萱她才會不拒絕。蕭肅凡問他，他們進展到哪一步了。姜進源說，偶爾可以聊上幾句了。
衆兄弟：“……”
姜進源問：“筆？筆記本？怎麽樣？正好湊對，她用我的筆記筆記，是不是既浪漫又實用？”
“聽着不錯哦。”
蕭肅凡正好看到張岚岚和李語萱在另一桌吃飯，示意姜進源和崔丞看過去。
“要不要叫她們過來？”幾個人還沒叫呢，那邊就看了過來。
張岚岚剛和崔丞的視線對上，又低頭視若無睹地吃自己的。
崔丞：“……”
李語萱只對姜進源點點頭，沒打算過去，但足以讓他身心炸裂，激動得像得了全世界。兩女生吃完，端起盤子從他們身邊路過。姜進源兩眼放精光，還喊了她一聲：“小萱。”
“各位慢慢吃呀~”張岚岚輕飄飄留下一句，并沒有看崔丞。
衆兄弟終于覺察到張岚岚和崔丞的問題，問崔丞怎麽了。崔丞如實說：“不小心惹她生氣了。”
衆兄弟：“那就把人家哄好啊。”
崔丞：“怎麽哄，不會哄，哥從來沒哄過女人。”
姜進源問：“你怎麽把人家生氣了？”
崔丞：“別提了。”
姜進源：“得，那你等會陪我去買禮物吧。”
吃完飯，崔丞陪姜進源去校外的商店挑禮物。
回來的時候，兩人手上都沒空着。張岚岚不在教室，崔丞把順手買來的保溫杯放到她的抽屜裏。
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歡。
從來沒有一刻，讓他心裏這麽緊張又……期待？
晚讀課鈴快響的時候張岚岚才和李語萱回來。崔丞表面不動聲色，心裏特別忐忑。擡起眼皮，發現她沒有看抽屜，在桌面抽出一本書就開讀。
崔丞：“……”
一直目睹全過程的蕭肅凡給他投去一個同情的眼神。
晚讀、第一節自習下課後，張岚岚始終都沒有注意到抽屜裏多出來的禮物。崔丞從來都沒有哪一刻感覺這麽煎熬。
課間姜進源抱着自己包裝好禮物跑來八班，他先對崔丞使個眼色，然後把張岚岚叫出去。
“幫我把這個給小萱。”
“什麽來的。”張岚岚對其他人還是一如既往。
“等她打開就知道了，麻煩你一定要她收下。”說完姜進源示意她進去。
“行，等着。”
張岚岚把禮物給李語萱。
“姜進源給你的，打開看看。”
李語萱打開，筆記本第一頁寫了一段話，她看完，收下。還躲在外面偷看的姜進源開心到爆，他全身熱血沸騰，激動地跑回自己的教室。
崔丞突然覺得有點心酸酸。
晚自習下課，張岚岚帶上書包離開了教室，那份自上課前就放在抽屜裏的禮物始終原封不動地在那兒。
第二日崔丞難得提早到教室，就是為了看張岚岚發現禮物時的反應。結果她還是沒有注意到。他不由扶額，第一次覺得心好累。
姜進源又買了四杯奶茶過來，前後兩桌一人一杯。奶茶就放崔丞的桌面，他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以為張岚岚起碼會掉頭過來，結果很遺憾，轉身過來拿的是李語萱。
直到早讀課結束，張岚岚無意伸手進抽屜。自始至終目光都沒有離開過她的崔丞瞬間來了精神。他屏住呼吸，就像在等待揭曉什麽答案一樣緊張。
張岚岚終于發現了那個盒子！她拿出來打開，發現裏面放着一個質量很好的保溫杯，不禁眉頭一蹙，然後幾乎問遍了班裏所有人是誰放的，就是沒有問崔丞。
崔丞都快憋死了。
從小到大，都是女孩子追的他，為了他，千萬百計引起他的注意、哄他開心。什麽時候輪到他為一個女生抓心撓肺過？蕭肅凡也沒見他這麽受挫的一面，覺得新奇，忍不住悄悄問：“你們到底怎麽了。”
“鬧別扭沒看到麽。”崔丞說。
“你不會喜歡她了吧？”
“怎麽可能。”雖然還是不承認，但語氣明顯比之前弱了幾分。
“不可能，那為什麽這麽在乎她？這不像你的作風啊。”
崔丞煩躁地離開了教室，再回來的時候張岚岚終于回頭問他：“這個是你放我抽屜的？”
等了一晚加半天，內心從來沒有過的折磨，終于等到人家開口，崔丞見她面無表情，不知怎麽的就脫口而出，“我放你那做什麽，閑得蛋疼麽，不會以為是我送你的吧？”
蕭肅凡：“……”沒救了。
張岚岚：“也對，本來也沒想過是你，只是見你盯着我看了半天，就順口問問。”
崔丞：“……”
張岚岚找不到人，沒多想就把保溫杯拿去了失物招領處。
後排兩位見她帶着杯子出去卻空手回來，以為她扔了，蕭肅凡忙替崔丞問張岚岚：“那杯子呢？”
“放失物招領處了。”張岚岚拍拍手，一身輕松地說，“來路不明的東西我可不敢亂用。”
崔丞：“……”
蕭肅凡：“……”
蕭肅凡看了崔丞一眼，忙跑出去偷偷把杯子領回來。崔丞卻不想要了，跟他說：“扔掉吧。”
多麽漂亮的杯子啊，扔了多可惜，蕭肅凡沒舍得扔，把它放自己抽屜。崔丞随他處理，再也沒用過問杯子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