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無能
無能
時裝周的某一場秀的後臺。
“嫣然來，快點，坐下，ＥＮＲＩ姐，麻煩了！”ＴＩＮＡ一把将正在外圍遲疑的嫣然拉過來，對化妝師笑笑。嫣然趕緊坐到ＴＩＮＡ好容易搶到的位置上，對着化妝師乖巧地笑。化妝師點點頭，看看嫣然的臉部輪廓，沉思了下，随即就開始給她上粉底。
ＴＩＮＡ長舒一口氣，拍拍嫣然道：“你先在這裏化妝，我出去看看她們。”
嫣然點點頭，看着ＴＩＮＡ走遠了，然後摸出手機，眯着眼睛給蘇立欣發信息，剛打了幾個字，化妝師不耐煩地道：“閉上眼睛擡起下巴！”
雖然心裏惦念着蘇立欣是不是也已經有了化妝的位子，可是此刻也只能趕緊合上手機聽話地配合化妝師。
此刻，蘇立欣就在嫣然曾經見過的那個，被佐川評價為“絕非善類”的老板的陪同下，來到了秀場。剛進秀場，就有人上前給他們帶路，這次秀的秀場編導也接到風聲趕緊過來，臉上堆起谄媚的笑：“呦，齊老板！快請進快請進！”
那個被稱之為齊老板的男人伸手指指蘇立欣，秀場編導立即心領神會，旁邊一個工作人員趕緊站過來對蘇立欣恭敬地道：“蘇小姐，請這邊走，您的化妝師和造型師已經在獨立化妝室裏等您了。”
蘇立欣對着齊老板甜美地一笑，齊老板拍拍她的肩，然後跟着秀場編導就進去了。
蘇立欣在那個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來到後臺獨立小化妝室，跟大化妝室隔的還蠻遠的。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裏面的化妝師在抱怨。
“什麽嘛，又不是什麽大牌，名不見經傳的，現在時間這麽緊，還要單獨來等着她給她化妝！”
另一個人也沒好氣道：“就是！不過是又爬上了不知哪個硬靠山的床罷了～”
又聽得另一個人嘆了口氣勸道：“算了算了，少說句吧，幹我們這行的，少說為好，反正只要給錢了就行。你們還不去給我把東西都準備好還有時間在這邊說閑話啊？”
蘇立欣冷哼一聲，推開門進去，權當沒有聽見剛才那一席話，将包往凳子上一放，人就大喇喇地坐下了，沉着臉道：“今晚我要做主秀的，麻煩你們快點弄了。”
本來看她一進來，一個化妝師兩個小助理立刻噤了聲陪着笑上前來，可是一聽見這個話，都愣了愣，那個化妝師猶豫着問：“今天的主秀不是……”
蘇立欣挑眉瞥她們一眼：“是我啊，怎麽，你們不知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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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面面相觑，最後化妝師還是決定先給她上粉底化妝，給一個小助理使個眼色讓她出去問問情況去了。
嫣然趁着化妝的間隙看看了四周，還是沒有找到蘇立欣的影子，心裏有點着急。知道這場秀也是有她的，可是卻到現在也沒有見到她的人。如果是像她們這樣的新人，在一場規模不算小的秀上缺席，後果是很嚴重的。
于是摸出來手機，想要給她打個電話，卻就在此時，秀場編導進來了，走到嫣然旁邊一個已經蠻有名氣的模特身邊，俯身在她的耳邊說了些什麽。那模特先是一愣，而後幾乎是惱羞成怒，一拍桌子沖着秀場編導就喊：“這是什麽意思？！不是早就說好了這次的秀我是主秀麽？你們這樣臨時換人是什麽意思？！她算個什麽東西竟然要讓她做主秀？！”
一開始那秀場編導也有點理虧，先是擺手安撫，可是後來也被那模特說的有點羞惱了，冷聲道：“安小姐，我勸你還是注意下自己的言行為好，這個主秀的問題不是我一個區區秀場編導能決定的了的，既然上面已經這樣決定了，我們下面的人也只有照辦。如果這個秀您不想走了，那麽現在就可以走人了！”說完沉着一張臉甩胳臂離去。
那個模特在衆人面前被抹了臉面，憤恨地咬着唇，眼中含淚，臉上顏色變換不停，最終不得不屈服，恨恨地盯着鏡子不再做聲。嫣然訝異地悄悄望着她，心裏吃驚不已。竟然在秀場開始前這麽短時間內臨時換人，看來新的主秀很有後臺了。
那個小助理剛到大化妝室，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悄悄吐了個舌頭，趕緊回去了。進了門先對蘇立欣讨好地笑笑，而後對着另外兩個人投去了意味深長的一個眼神。那個化妝師倒是鎮定自若神色不變，可是另一個小助理就忍不住了，趁着空悄悄問：“真的換她啦？”見對方吐舌頭點頭，也跟着吐了個舌頭。
蘇立欣好似一切不知，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剛剛做好的，美麗炫目的水晶長指甲，卻在低頭的一個瞬間嘴角挑起一個諷刺的笑。
嫣然好容易等化好了妝，然後又在造型師找頭飾的間隙給蘇立欣撥了個電話，等了好幾聲，才聽到那邊蘇立欣不緊不慢的聲音傳來，趕緊問：“立欣你來了麽？我怎麽還沒有找到你？這都沒多少時間了，你怎麽還不來啊？！”
“哦，我早就來了，正在化妝。”
“是麽？可是我怎麽沒有看見你呢？”嫣然環顧一圈，還是沒有找到她。
蘇立欣在話筒那邊好像頓了頓，随後聲音似乎柔和了不少：“不用擔心啊，我已經來了，在另一個化妝室裏呢。”
“別的化妝室？哦，那就好，我還以為你還沒來呢，急死我了。”聽見造型師要求她放下手來，于是趕緊對那邊道：“那一會再說啊，我在做造型呢，拜拜。”
在秀就要開場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要到後臺去預備好。一個個美麗高挑的模特們從化妝室中魚貫而出，正好蘇立欣也準備妥當了，從獨立化妝室中出來了，與迎面而來的大部隊撞了個正着。嫣然一眼看見她，高興地擡手打招呼，蘇立欣也對着她展顏笑笑。
嫣然剛想擠到前面去跟她一起走，身邊那個之前是主秀的模特安小姐突然擠身上前，将蘇立欣上下打量了一翻，冷笑一聲道：“哼，原來你就是那個頂了我的模特。很好，很好！希望你今晚好好表現，更期待你以後有更好的表現！”說完，狠狠地瞪她一眼，甩手離去。
嫣然這才發現，蘇立欣的穿着打扮竟然是主秀的行頭，其它模特都帶着別有深意的目光瞅她一眼，而又一言不發離去。嫣然留到最後，走到蘇立欣身邊，安慰地拍拍她的肩：“別往心裏去，今晚好好表現！”
蘇立欣望着那位安小姐離去的背影，嘴角挑着一個諷刺的笑，不冷不熱道：“哼，那個安小姐，之前是因為爬上了姜董事的床，所以她才能做主秀。現在主秀換成了我，哼，她又能怎樣，姜董事不過就是個快要瘦死的駱駝而已！再說，誰不知道誰呢！”
嫣然望着她狠厲的神情，心中突然莫名地打了個寒戰，拉拉她的胳臂：“好了，要開場了，趕緊去吧！”
這次秀，林母和江醫生都來了。他們已經定下了婚期，就在下個月。嫣然笑着打趣說，這個時裝周她走的所有秀都當做是送他們的新婚禮物了，被林母笑着嗔怪了。不過她也确實是打算将自己入行以來賺的錢都拿出來好好孝敬一下林母，好歹不能讓林母嫁得寒酸了。
那天她正在房子裏對着存折數錢的時候，佐川去了，看着她大喇喇地坐在地板上，頭上綁個頭巾，身上穿着大Ｔ恤小牛仔短褲，腳上一雙涼拖，邋邋遢遢的樣子，搖頭道：“就這樣，還當模特呢？啧啧，整個一菜市場大媽嘛！”
嫣然一巴掌拍過去：“哎，你說，媽媽結婚我送什麽好？真愁人啊……我又沒經驗，哎，你媽結婚的時候你送的什麽？”
“哈？不好意思林小姐，雖然我也很想幫你，可是，我媽結婚的時候仿佛我還……”
“哦，對對！”嫣然一拍腦袋，“看看我，都糊塗了……”
“嘿嘿，不過呢，既然是咱媽要結婚……啊！”腰上吃了嫣然一掌。
“我媽！”
“哎呀，一字之差，表沒那麽小氣嘛……”某人笑嘻嘻地繼續死皮賴臉。
想着想着，嫣然忍不住就自己笑開了，仿佛只要跟佐川在一塊，就會很容易開心起來。正想着呢，背後就被人拍了一巴掌，一轉頭，竟然就看見了那張拽拽的臉。
“你怎麽在這？”
“來看看某人有沒有怯場吓得哭。”
“切！一邊去！你才哭呢！”一記“滅豬神掌”拍過去。
佐川笑笑，不以為意，幫她将耳邊掉落的發捋上去，随後望着她的眼睛，輕輕一笑：“放心，我在呢。我在下面看着你。”那聲音，竟是出奇的溫柔，好像頭上的羽毛頭飾，輕輕掃過面頰。
嫣然愣了愣，才點頭回應：“恩，好。”
珍愛生命，遠離霸王……
打滾打滾，不許霸王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回聲一萬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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