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雲屏小鎮
雲屏小鎮
在那樓宇坍塌的瞬間，顧言川和司程的身體由于藤蔓甩動的慣性“嘭”的一聲撞到了粗糙的水泥牆面上。
“呃。”顧言川悶哼一聲。他個頭本來就高再加上懷裏抱着司程，兩個人的重量撞擊在牆面之上他似乎撞得不輕。
再加上顧言川的力量也在消耗，他的手從藤蔓上撸擦而下，鮮紅的血液黏着在藤蔓之上，身體蹭着水泥牆皮劃出了好一段距離。
“抓緊我。”司程雙眉因擔心猶如兩股麻繩擰在一起，随即右手抓住藤蔓，借力擎住顧言川的腰身，換成他來支撐兩個人的重量。
“我沒事。”
“我也行。”
司程話音落下目光一掃而過周圍的環境，“那有個空地。我數321一起跳？”
顧言川順勢望過去。“嗯。”
“3、2、1。”
司程尾音落下，松開了抓緊藤蔓的手，随即手臂繞過顧言川的身前，他本意是在身體擦地之前自己先落地。可是誰知道顧言川也是這心思。可惜他又沒有顧言川力氣大。所以在落地瞬間，還是顧言川抱着他兩個人身體擦出了一小段的距離。
“你不要命了。就可你一個人糟踐？”司程語氣愠怒從他懷裏掙開，随即第一時間去看他的頭有沒有被撞到。
“哈哈哈，這麽緊張我啊寶貝。”
“你還胡說八道。頭碰到沒？”司程扶着顧言川的頭當真是十分緊張。
顧言川手肘拄地起身，笑着道，“沒有。就是，腰好像出了點問題。”
“腰？撞到了？”
“哈哈哈哈，擔心不？”
司程白了他一眼，馬上饒到他身後去看他的腰。果然，後背在撞到水泥牆面後擦出一大片的細碎口子，血液和被擦下來的皮膚黏膩在他的襯衫之上，血肉難分。
顧言川回身抓過司程的手。“放心吧。這不算是咱們見過的小場面麽。向你保證，腰肯定沒事。”
“滾蛋。”
就在司程想着如何利用手頭上的物品給顧言川處理下傷口時，顧言川猛地起身，随即抓起司程的手腕就要跑。司程順着顧言川的目光望回去才知道，那樓宇倒坍之後那些“火人”竟然還沒有死，也沒有羽化，他們就像是被異化的新物種，滿身的烈火四處向外噴灑火花兩倆結伴開始向他們這邊游走而來。
這樓宇倒塌後讓原本就狹窄的小路只留下一條兩個人并肩都窄的小巷，再加上這些“火人”的圍追堵截顧言川他們兩個人只能順着水泥牆面不斷向上奔跑。
但是這周邊的地勢本來就都是坡道，再加上随時變化的場景讓人根本琢磨不清這周圍到底是個什麽情境。他們只是感覺到這坡度越來越高，越來越難爬。他們甚至擔心，會不會爬到最後，是死胡同........
“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追上來。”顧言川回頭望了一眼，但是由于這水泥牆壁一是向上再也望不到頭，二是跑了這麽半天全部都是九曲十八彎，所以在拐角處根本就看不到下面是什麽情境。若是真的看到了，那麽距離他們被火人吞噬也就不遠了。
“管不了那麽多了。只能希望上面是，是條，活，活路。”司程跑的上氣不接下氣，額頭上全是汗。
“再堅持一下。”顧言川拉起司程的手腕，鼓勵了一句，然後兩個人繼續向着接近七十五度的斜坡攀爬。
鈴——鈴——鈴——
他們兩個人跑了大約有十多分鐘實在有些跑不動了。就在司程雙手拄着膝蓋準備小歇一下時，忽然他們耳邊再一次響起來先前的上課鈴聲。
“我，我們不會還在樓裏吧？”司程快速地喘息着，右手擦掉脖頸上落下來的汗珠。如果說他們跑來跑去又跑回了樓裏，豈不是一切都功虧一篑了。而且還來了一出鬼打牆。
顧言川沉默了片刻，随即回應道，“不會。這鈴聲聽起來很近，而且也不發烏。不像是被關在密閉環境裏聽到的聲音。”
“倒是。”司程依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還要，那些火人沒追來。要再歇一歇嗎？”顧言川半蹲在司程面前。
司程搖了搖頭，随即起身。雖然他感覺自己的肺在剛才停下的瞬間要炸裂掉了。但是現在已經好多了。他倒是感嘆顧言川的體力不是一般的好。
“走吧。”
“好。”顧言川說着拉起他的手，借勢給了他一個力。
他們兩個人繼續往前走。彎彎曲曲轉了大約有十個彎，終于他們擡頭看到了一絲光亮。是出口。
他們兩個人相視一笑，随即快步向上走去。
這坡道雖陡，但都是土路，所以腳下的摩擦力非常足夠，以至于他們兩個人扒住出口很輕松地就爬了出來。
出來的瞬間，是一記青草的芬芳。
“小心。”顧言川環視了一眼四周，回手拉住司程。
兩個人在出口站穩，原來這就是一個專門設計通往山頂的甬道。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他們兩個人聞聲去找這讀書聲的來源。似乎是從不遠處的山林間傳來的。
顧言川本想把洞口堵住，以免那些“火人”後續再跟過來。但是又擔心，萬一“火人”沒跟來，顧澤他們來尋司程被堵住出路。最後還是将出口留了出來。
“看來那些“火人”不是不走，是沒辦法走。他們應該是被什麽控制住了。”司程逐漸平息氣息回憶起剛才在樓內看到的一切。
顧言川：“我也注意到了。他們雖都是自由身。但是彼此之間卻相互制約着。他們都是倆倆站在一起的。只要任何一方試圖逃跑，對方就會将其抓回。兩股力量互相牽扯。起初我以為他們之間有鐵鏈固定，但是湊近瞧了一對，腳腕上空無一物。應該是被什麽特殊的東西控制住了。”
司程：“你還記得我們上樓前那些孩子們說過的話麽。有一個女孩提到了年齡。”
顧言川眉頭一揚，“你的意思是。想要試一下任務進度。”
司程點了點。
“好。”
顧言川點頭後，他們兩個人先是站在大山的平地上點開了任務面板。司程試着輸入了“江藍因”遺志中年齡那一欄。
【江藍因年齡：14歲】
【恭喜，回答正确！】
【遺志完成度：30%】
司程想了一下，随即繼續輸入：【殺害江藍因的兇手：江藍因的同學們】
【不好意思，請下次再作答吧~溫馨提示，您的答題機會剩餘：2次】
“竟然還有答題次數的限制。”司程感嘆道，然後他問道顧言川，“是我答題的格式不對嗎？結合目前我們掌握的信息來看，除了情殺以外，還多一重可能性。就是這些同學和江藍因的關系。”
“如果說是“陰祭”的複仇的話。沒有什麽比活活燒死這些活人來得更殘忍了。”
司程說完顧言川沉默了片刻。“不好說。在你輸入答案之前，其實我也有些動搖。像你說的。對話當中江藍因的指向已經很明确了。是這些同學在欺辱他。最後他欲言又止。我本以為是和他的死有關。但是現在很明顯，欺淩這件事恐怕是真，可殺害江藍因的兇手并不是這群孩子。”
司程狐疑地望向顧言川。
顧言川解釋道，“任務線是不會因為答題的形式限制我們的答案的。甚至于說，只要我們的答案中含有真相的關鍵詞，它也會自動識別出來。如果說，和這些同學有關，至少會算我們一半的完成度。”
聽到顧言川的答案司程的眸子閃出一絲失落。本來以為馬上就能找到真相，回去有望了。結果反倒添了一層迷霧。
“別那麽灰心喪氣嘛。雖然沒有找到兇手。但是，我們在縮小範圍啊。司程老師，我們往前走吧。好不好？”
司程微微抿了抿嘴角，他不是三歲小孩子........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他們二人目光一緊，那讀書聲再一次回蕩在他們耳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