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懲罰

白湖睜開眼,視線異常清晰!正要動,發現自己肚皮朝天地、前肢後肢被束縛,呈大字型綁在床柱上!

一擡頭,就看到陸啓蒼一臉淫-笑地朝他走來,手裏還拿着一把殺豬刀!

“幹什麽!你要幹什麽!放開我!你這個混蛋!”白湖憤怒!

“幹什麽?這不是很明顯的嗎?”陸啓蒼舉着手中誇張的殺豬刀,食指點了點刀刃,嘶地倒吸一口涼氣,變态地動着眉毛,“放心吧,刀很鋒利,加上我超高的手法,你不會感覺到太疼。”

“不!不!放開我!放開我!”白湖掙紮,奈何手腳都被綁着,一雙冰冷的手摸到了他的肚皮,他毛都炸了,“你個挨千刀的!財迷心竅了你!竟然殺生!”

陸啓蒼攤手,那把刀就在白湖腦門上晃來晃去:“對于我來說,妖孽就是妖孽,殺多少都是在替天行道。”

“放屁!臭道士!快放開我!”白湖開始咆哮,因為那把冒着絲絲寒意的殺豬刀已經往他的下巴割去——

“不要剝我的皮!不要剝我的皮!嗚嗚嗚嗚——!”凄厲的慘叫聲劃破天際。

陸啓蒼半夜又被白湖吵醒了,看到白湖揮着爪子咿咿嗚嗚地亂叫,眼睛卻是閉着的。

這狐貍,不會是做惡夢了吧?

一手握住白湖的兩只前爪,陸啓蒼試圖安撫貌似抽風的白團,手剛搭在白湖頭頂,白湖張嘴就啃!

陸啓蒼這次沒縮回手,白湖醒了,嘴裏還咬着陸啓蒼的手,愣愣地瞧着陸啓蒼。

半晌,陸啓蒼挑眉:“好吃吧?”

白湖松開嘴,慢慢地往後退,月光從窗外照射進來,打在陸啓蒼身上,陸啓蒼的手背還有晶瑩的痕跡——那是白湖的口水。

白湖挪着爪子,離陸啓蒼越來越遠了,下一秒就摔下床!

陸啓蒼笑得拍床,正要伸手去把白湖撈回來,發現白湖抱着挂衣服的架子腿,一臉膽怯地看着他。

陸啓蒼摳了摳臉:“你怕我?”

白湖:“……”廢話!當然怕了!我目前又打不過你!又逃不出去!

陸啓蒼從床上坐起來,盤腿:“你真以為我會剝你的皮?”

白湖很老實地點了點頭。

“放心吧,”陸啓蒼說,白湖松了口氣,“至少現在不會,以後就不知道了,看你表現。”

“!!!”

白湖抱着架子腿真想直接砸陸啓蒼腦袋!

陸啓蒼打了個哈欠,倒在床上,被子蓋過臉:“我睡了,再吵我就剝了你的皮。”

白湖還是在原地沒動。

等确認陸啓蒼睡着了之後,白湖跳上窗臺,看着外面明亮的圓月,不由自主地“嗷嗚——”一聲,薄被下的陸啓蒼眉頭皺起。

窗臺下面就是床鋪,白湖又對着月光無聲地舔着爪子,那蓬松的尾巴卻掃在陸啓蒼臉上,後者攥緊了拳頭。

過了會兒,白湖爪子癢了,撓着木制的窗戶,又撓了撓牆壁,嘎嘎嘎,嘶嘶嘶……

陸啓蒼一掀被子,直接把白湖套在裏面,抱在懷裏,白湖動啊動啊,終于可以探出個濕漉漉的鼻子。

“嗚咦嗚咦!”

陸啓蒼一拍白湖,也不知道打哪兒了:“消停點兒行不!?”

白湖委屈啊,老淚縱橫,他招誰惹誰了,他日行一善,鋤強扶弱,還被一個道士困在屋子裏,連生活的基本權利都沒有了!這樣的狐生還有什麽意義?有什麽意義!

可是一想到恩公那英俊非凡的身影……雖然已經基本記不得了,白湖又像打了雞血一樣,腦子瞬間清醒,鬥志昂揚地——繼續被死死困在陸啓蒼的懷抱裏。

陸啓蒼也不管了,就這樣抱着白湖睡過去,白湖倒也安分了,後半夜也沒再吵他。

翌日,白湖醒來,睜開眼就看到陸啓蒼坐在床邊。

“醒了?”

白湖:“……”你又想幹什麽!

陸啓蒼拿着一把小掃帚丢到白湖面前:“做錯事就要受罰,給我掃地去。”

掃、掃地?白湖看着自己的兩只爪子,怎麽掃?

陸啓蒼說:“你怎麽拿毛筆的就怎麽拿掃帚。”

白湖心裏罵了句你大爺!

陸啓蒼笑得邪氣,拍着白湖的臉:“小樣兒,合着你以為我就這麽容易放過你?”

白湖耷拉着腦袋,兩只耳朵都像要垂下來了,猛地一仰頭發出一聲哀嚎:“嗷嗚~~~~~~!!!”

我要離開這裏!!!

陸啓蒼走出門外,朝卧室裏的白湖招手:“快出來。”

白湖嘴裏叼着用草編織的小掃帚,伸出右爪往門檻探了探,咦?結界呢?

“趕緊的,沒結界。”陸啓蒼雙手抱胸地看着他。

白湖這才小跑着走出來,輕盈地跳下臺階,眼睛眯成一條縫,空氣好清新啊!

院子裏有一棵古松,樹上松鼠正好奇地看着白湖,白湖也察覺到樹上的松鼠,轉過頭去,青色如琉璃般的眸子看向松鼠,松鼠嗖地一下又鑽回樹洞裏了。

白湖失落地低着頭,陸啓蒼見狀蹲下身戳了一下白湖的腦門兒,見白湖沒反應又戳了一下白湖的臉:“喂喂喂,幹嘛呢?掃地了!”

老道走過來,看到白湖,對陸啓蒼說:“既然你在這裏,那我去掃前院吧。”

“是,師叔。”待老道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陸啓蒼雙手叉腰,對白湖說,“要是你今兒能把這地掃幹淨了,晚上就給你好果子吃。”

好果子?好果子!白湖耳朵一動,眼睛發亮!

陸啓蒼坐在臺階上開始吃花生米兒,白湖咿咿叫了兩聲,拿着小掃帚開始掃地,後院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白湖也不知道從何開始掃起,跑到樹底下掃,一會兒又跑到臺階下開始掃,一會兒又到水井那掃,總之到最後沒有一塊地兒是完整掃過的。

陸啓蒼看着白湖叼着掃帚跑來跑去的身影,哼笑一聲,拍了拍手去飯堂吃了早飯,還拿着一個饅頭一邊啃一邊往回走,然後就看到後院裏只有掃帚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白湖不見了蹤影。

陸啓蒼心一緊,跑下臺階,在空地裏轉了一圈,最後在瓦頂上看到一團白的,飛身踩上牆,三步兩步就到了屋頂上,白湖聽到動靜,擡起頭來。

“你……”陸啓蒼正想說什麽,一抹金光照在白湖身上,也照在了自己身上。

白湖眯起了眼睛,舒服的嗚嗚叫,是太陽出來了,穿破雲層,金光閃閃,大地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光。白湖回想他修煉成狐仙那一日,被菩薩點化的一刻,也是金光披身……

陸啓蒼看着白湖一臉向往地眯着眼看太陽,連責怪都忘了,也躺在屋頂上,後腦勺枕着雙臂,雙腿交疊地閉着眼享受。

就這樣,一人一狐在廂房的屋頂上,享受着溫柔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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