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黑雲壓頂,從早上起床天便灰蒙蒙的,元庭拿着鏟子來到牆根下打算挖一些泥放到花盆裏。
保镖抱臂靠在牆上居高臨下地盯着蹲在地上挖坑的元庭:“你不會打算在這裏挖個洞鑽出去吧?”
“你罵我是狗?”元庭用鏟子往堅硬的牆上怼了一下,“來,你挖一個我看看。”
保镖癟了一下嘴,哼了一聲:“反正你休想從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跑。”
“呵呵。”元庭擡站起身沖他哼了一聲,不屑道,“我要是想跑,你以為你能看得住我?給你面子罷了。”元庭拎着盛滿泥土的紅色小水桶得意的揚着頭從保镖身前走過。
保镖氣的牙癢癢,跑到管家那裏告狀。
管家無奈:“他要真有那個本事,能被關在這裏四年?要能跑早跑了,你成熟一點,做好你的本職工作,不要總招惹他。”
“是啊,不要總招惹我,不然揍你。”元庭走過來打開冰箱從裏面拿了一瓶可樂,挑釁地對保镖揮了揮拳,然後揚長而去。
“你看他,你看他……”保镖氣的差點兒在原地跳起來,但不等他炸毛,就看到走到門口的元庭一臉驚恐地蹬蹬蹬跑上了樓,活像老鼠見了貓,連帶着他的紅色小水桶也沒拎。
下一秒,大門被人打開,一個男人進了來。
“少爺,您回來了。”管家和保镖都迎了上去。
進來的男人長相英挺,五官俊朗,但可惜的是雙腿不能動,只能坐在輪椅上。
管家上前推了輪椅。
男人瘦的厲害,臉色也有些蒼白,陰郁的視線往樓梯上掃了一眼,保镖立刻道:“他早上吃了一碗小馄饨,喝了一杯黑咖啡,吃了兩包薯片三個豆沙包,午飯吃的餃子,吃過午飯後還點了一杯奶茶和一份炸雞,吃過午飯後睡了個午覺,起來看了會兒電視就去後院挖泥巴說要栽花……但我懷疑他想在牆邊挖個洞鑽出去……挖完泥後回來拿了一瓶可樂就上樓了。”保镖已經習慣事無巨細地跟程南弈報告元庭的動向,磕巴都不帶打一個的。
躲在樓梯口聽着的元庭翻了個白眼,轉身回了卧室。
Advertisement
不過才下午四點,外面的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看樣子晚上得有一場暴風雨。
陽臺上還放着他網購回來的滿天星和薄荷種子,本來想種好的,但盛着泥土的小水桶還在一樓,而程南弈回來了,他就不想下去了。
明天再說吧,反正他現在最多的就是時間。
元庭躺在床上玩了會兒手機後,眼皮有些發沉,便翻了個身閉上了眼睛。
這幾年元庭的睡眠一直不怎麽好,經常成宿成宿的睡不着,但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明明中午還睡了一覺,現在卻又困得很。
直到悶雷聲響起,元庭才打了個激靈睜開了眼睛,屋內依舊漆黑一片,陽臺上的窗子沒有關,狂風呼嘯,暴雨傾盆,在這些聲音的夾雜下,輪椅滾動的聲音幾乎微不足道,但元庭還是聽到了。
伸手拍開床頭燈,程南弈冰冷沉郁的臉出現在床邊,即便已經看了好幾年了,元庭還是忍不住心悸,艹,又不是鬼片,要吓死誰。
元庭躺着沒動,程南弈雙手撐在床上用力撐起身體,然後一個轉身坐上了床。
元庭已經見慣了他的臂力,見怪不怪,往旁邊側了側身。
程南弈在另一側躺下,因為剛剛那一番動作,呼吸尚有些急促。
聽着他的呼吸,元庭緩緩閉上了眼睛開始醞釀睡意,四年了,與程南弈“同床共枕”四年,不習慣也習慣了。
“想離開?”陰沉沉的聲音響在耳邊,伴随着一聲響雷,像是下一秒就會掐住元庭的脖子将他的腦袋擰下來,給元庭吓得一哆嗦。
卧槽,元庭捂着胸口,人吓人吓死人啊。
元庭悄咪咪往另一側挪了挪,無語道:“你不覺得你那個保镖腦子有點兒不好嗎?他說什麽你都信。”
“所以……”程南弈嗤笑一聲,“元庭,你是在告訴我你從來沒想過要離開吧?”
“我說沒有,你信嗎?”元庭打了個哈欠,也不知道怎麽的,今天這麽困,以往躺在程南弈這個變态身邊,他都得等變态睡着了才困的。
程南弈發出一聲短促的譏諷,明顯是不信的。
“要不你殺了我吧。”
“你很想死嗎?”
元庭嘆口氣,真心實意道:“如果可以,我願意把我的命抵給你。”
“要了你的命就會回到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時候嗎?”程南弈冷笑一聲,“放心,我死的那天會帶着你一起下地獄的。”
雷聲适時響起,配着程南弈鬼魅陰沉的聲音,元庭打了個寒顫,扯過被子蓋在了頭上,并且對上天祈求,老天爺,求求你,下地獄的時候,千萬別讓我和程南弈在同一層,拜托拜托了。
*
“醒醒,小庭醒醒。”
這怎麽做夢還能夢見女人的聲音?
難不成是好幾年沒見着女人所以做夢來聽女人的聲音?
但這個女人的聲音有些熟悉,甚至有讓他反胃的跡象。
元庭覺得頭特別疼,睜眼特別費勁,想繼續睡下去,但那個女人的聲音一直在耳邊喋喋不休,元庭有些煩躁地睜開了眼睛。
“好了,不要睡了,我們快到了。”
年輕漂亮妝容精致的女人随手摸了一把元庭的頭,将他抱坐起來。
淡雅的香水味萦繞在鼻間,元庭瞬間清醒過來,下意識伸手推擋,也終于清楚的看到了眼前女人的臉。
“卧槽。”因為太過震驚,元庭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女人眉頭倏地皺了起來,轉頭在元庭的嘴巴上輕輕拍了一下,不悅道:“不要說髒話,你奶奶都是怎麽教你的,小小年紀不學好。”
元庭捂着微微疼痛的嘴巴,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為什麽會看到自己的親媽?
她不是三年前就死了嗎?
而且……
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元庭有些懵逼,這是夢到了自己的小時候?
只不過這做夢的感覺也太真實了。
“媽媽再跟你說一遍,到了程叔叔家要聽話,要喊程叔叔爸爸,不許哭,也不許鬧。”
“他家還有個小哥哥,不太喜歡小孩子,你不要去招惹他,聽明白了嗎?”
元庭看着眼前的女人,生理性反胃的嘔了一聲。
女人皺起了眉,甚至有些嫌棄的将他放到了一旁的座椅上。
元庭靠坐在那裏緩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好像不是做夢,這種感覺有些真實。
元庭緩緩偏頭看向窗外,車子駛進一個熟悉的小區,一連拐了幾個彎後,眼前出現了一座熟悉的三層小樓。
元庭眨了眨眼,确定了自己的年齡,這應該是七歲那年,親媽剛剛改嫁帶着他住進程家的那天。
元庭抓過親媽的胳膊用力咬了一口。
舒芷蘭疼的嘶了一聲,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你幹嘛?”
看着那張生氣的臉,元庭眨眨眼,自己好像是重生了。
車子在別墅面前停下,車門被打開,管家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在元庭面前。
此時的管家不過四十多歲的樣子,一臉笑眯眯的和善模樣對着舒芷蘭恭敬道:“大少奶奶好,小少爺好。”
舒芷蘭淡淡對他點了點頭,下了車後,回身牽住了元庭的手。
元庭下意識咽了一口唾沫,真的不是做夢嗎?
舒芷蘭走了幾步卻發現兒子沒動,于是回身看他,警告他:“小庭,聽話。”
元庭看着眼前的三層樓,呼吸都有些不暢起來,他曾經在這裏生活過很多年,這裏承載了他幼時所有美好的回憶,後來,這裏變成了程南弈囚禁他的地方。
“元庭。”舒芷蘭不悅地扯了一下他的手,“快走。”
元庭嘆了口氣,要是重生在親媽與後爹結婚之前就好了,那麽他高低得給他倆拆散了,可惜,晚了,婚已經結了。
“少爺,小少爺來了。”
聽到管家的聲音,元庭腦子嗡的炸了。
少爺?
少爺不就是程南弈嗎?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元庭倏地躲到了舒芷蘭身後。
此時也說不清是舒芷蘭可怕一些還是程南弈更可怕一些了。
管家看着只如驚弓之鳥的元庭,忍不住笑:“小少爺別害怕,少爺跟你差不多大,你們以後可以一起玩。”
呵呵!
元庭心說,玩囚禁嗎?
元庭如臨大敵。
這跟上輩子一樣,他就是在今天見到程南弈的。
腳步聲漸近,元庭還是忍不住探出腦袋看了過去。
“少爺,這是元庭小少爺,他比你小三歲,是弟弟。”管家介紹。
元庭的視線停留在那筆直修長的雙腿上,這雙腿完好且有力。
瘦高的少年站在那裏,比院子裏的綠竹更加清雅脫俗。
沒有人知道上輩子他囚禁了元庭四年。
管家見兩人一直不說話,便對元庭道:“這是哥哥,南弈哥哥。”家和萬事興,兩個孩子若是能和平相處,家庭氛圍也會和諧,作為一個管家,平衡兩個孩子的關系是他的本職工作。
元庭看了他一眼,管家對他笑眯眯地眨了眨眼,鼓勵他主動走出第一步。
他家少爺從小被老爺子管的嚴,向來板板正正沉默寡言沒有一絲少年氣,而元庭這小孩兒看着活潑好動,說不定還能将少爺帶的開朗一些。
元庭仰頭,視線往上,眼睛定在了少年散發着疏離的臉上,腦子像是快放一樣,一幀一幀畫面快速閃過。
坐在輪椅上陰郁充滿恨意的男人,将他綁在床上的男人,抓着他陰沉着問他“元庭,你想逃嗎?”的變态……
元庭撇撇嘴,輕蔑的哼了一聲。
上輩子他不敢反抗,現在嘛……也不過是個十歲的少年而已。
元庭用力抿了抿唇上下蛄蛹,積攢了一下力量。
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先“呸”為敬。
就在口水積聚完畢要脫口而出奔向程南弈時,元庭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可能。
自己要真是吐了程南弈一口口水,程南弈這個變态會不會霸淩他?
他現在這個小身板可沒辦法與程南弈對抗。
于是,元庭猶豫了……
且因為自己沖動緊急避險。
程南弈親眼看着眼前這個大眼睛漂亮小卷毛将一口泡泡口水吐到一半然後突然急切的用力吸回去……最後咕咚一聲……咽了下去。
程南弈幾乎是下意識後退一步,然後一向沒有表情的臉徹底繃不住……裂開了。
作者有話說:
新文《沙雕白月光總催我黑化》《重生後被真少爺強制掰彎》求收藏。
《沙雕白月光總催我黑化》
趙家小少爺争奪家産失敗後被人扔在了野外,任其自生自滅。
暴雨傾盆的夜,秋卓撐着一柄傘走過去居高臨下看着他。
趙家小少爺看着從天而降的少年,攥緊了手裏的刀。
下一秒,秋卓扔了傘,像拖野狗一樣将趙家小少爺給拖走了。
*
秋卓穿進了一本小說,小說裏主角一家撿到了趙家小少爺幫他治傷,但在小少爺的死對頭找來時為了保命将小少爺交了出去。
後來小少爺九死一生保全了一條命,徹底黑化後成了書裏最大的反派,将主角的家人都給弄死了。
而秋家是主角一家關系不好的鄰居,是個很小很小的背景板,因為受村裏的惡霸欺負,最終全都玩完。
秋卓穿進來後發現憑借自己的力量無法抗衡惡霸,于是便想到了後來的大反派。
反派?
反派怎麽了,只要能保命,他給反派當小弟,端茶倒水在所不辭。
*
趙家小少爺躺在野地裏,看到了天神降臨。
天神是個唇紅齒白的少年郎,救他于水火。
從此少年郎成了他心中的執念,是他不可觸碰的逆鱗
只是,他的白月光有些與衆不同,總是問他:“你心情好嗎?”
“你今天想打人嗎?”
“你有想要毀滅全世界的欲望嗎?”
在他搖頭後,他的白月光捶胸頓足:“你到底啥時候黑化?老子着急死了。”
《重生後被真少爺強制掰彎》
晏朔和成骁從小一起長大,兩人是最好的朋友。
哪知晏朔被親生父母找回去成為豪門大少爺後,卻翻臉不認人,與成骁劃清了界線,不再認成骁這個朋友。
成骁不死心,去找過晏朔兩次,都被晏朔拒之門外。
成骁氣憤之下,不小心跌下山,重生回到了十八歲那年。
*
重活一次,成骁自然不會再讓晏朔傷害他,于是立刻與晏朔絕交,眼不見心不煩。
當晏朔搖身一變成了被抱錯的豪門真少爺後,衆人都嘲笑成骁錯過了晏朔這個粗壯的大腿。
成骁餘恨難消:“人家根本就不需要咱們這些窮酸朋友。”
有些人為了讨好晏朔而去教訓成骁,被晏朔一腳一個踹了出去。
成骁沒好氣道:“不用你管。”
晏朔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抵在了牆上,眯眼瞧着他:“不讓我管?那要誰管?”
晏朔親下去時,成骁整個人都不好了。
“成骁,你休想離開我。”
成骁驚恐萬分:“我是直男,不搞基。”
晏朔冰涼的手指在成骁臉上輕輕撫摸着,在他耳邊陰鸷道:“無所謂,你只要記住你是我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