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儀式

儀式

要忘記過去是不可能的,不論是甜蜜還是痛苦,在一定的時候總會浮現于腦海。

——佚名

此時Hotch和Rossi已回到警局等待其他成員的消息。

Tom警長嘆了口氣 ,“Rossi探員,連環殺手出現的概率應該不高吧,為什麽我們的小鎮就這樣特殊呢 ”

Hotch聽聞詫異地看了Tom一眼,“這裏以前還發生過連環殺人案嗎”

“是啊,那個案件是我親自參與調查的,當時的BAU甚至還不叫BAU呢。不過,兩起案件的M.O.(作案手法)并不相同,并非模仿作案。剛剛咱們見到的那個醫生,就是當年的幸存者,當年她剛剛十六歲。“Rossi回答着。

按理說十年前的事情記憶一定不會太深,而Rossi之所以還有印象是因為這個案子與其說是他們破的,不如說是被害者自己逃出來的。

Tom也跟着補充,“事實上,最近鎮裏正準備舉行十周年悼念儀式,我們還給Gideon探員發了邀請函,只是他拒絕了。”

“當年這個案子影響很廣,我們甚至按照側寫進行了挨家排查,卻沒有收獲。後來,還是靠sophia留下的線索,才找到這個unsub。當然了,也有當年側寫技術不夠完善的原因。”Rossi補充到。

“事實上,周年紀念日會增加人的感情負擔,無論是好還是壞,有數據表明……”Reid從案發現場趕了回來,就聽見他們探讨這個話題。

Reid是一個智商187的天才,擁有化學、數學以及工程學三個博士學位,有超常清晰的記憶能力,每分鐘能閱讀兩萬字。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情商與智商成反比。

“Reid,夠了”Hotch打斷了Reid每次習慣性的長篇大論,控制小組中每個人的交流不跑偏是他的職責之一。

“那麽有多少人知道這次紀念活動呢?”

“鎮政府幾乎通知了每個人。”Tom苦笑。

“一般來講,周年紀念日對事件的親歷者影響更大。”Reid為接下來的人員篩查提供了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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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發布側寫了。”Hotch對Tom說。

“就在這裏吧,警局一共只有三位警察。我們都在。”Tom點點頭。

Hotch環顧四方,開始總結目前已知的線索。

“unsub為白人男性,年紀在二十五到四十歲,智力一般,從事體力勞動或是低級的技術工作。”

“從作案手法看,他性能力方面存在問題,有過被女友或者妻子抛棄的經歷。”

“在生活中存在感很弱,沒有朋友,周圍人很難感受到他的存在。”

……

總結過unsub的種種特點,衆人試圖通過數據檢索縮小被害人的範圍。

“Garcia,查找警方記錄,列出所有參與過十年前事件的所有人的名單,比如目擊證人或是接受過警方問詢的人,篩選20到40歲的白人男性,職業為裝修工人,木匠,油漆工等等。”Hotch拿起手機對她說。

“G牌小火箭為您服務,一鍵直達。”小組的技術員Garcia瘋狂地敲着鍵盤,在龐大的數據流中搜尋着有用的信息,希望能為調查提供遠程支持。她的面前有好幾塊電腦屏幕在共同工作,值得一提的是,旁邊還布置着各種五顏六色的小飾品。

“Sorry sir.沒有結果。”聲音帶着些懊惱。

“Hey, baby girl,查找所有與十年前兇手或是重要人物有關的人,進行交叉比對。”en也拿起手機。他是一個黑人,一身精壯肌肉,是小組中的武力擔當。

“哦!我的騎士,你的公主像無頭蒼蠅一樣在網裏亂撞,什麽叫有關系?”Garcia覺得自己快要抓狂了。

“Oh, my girl,相信你自己,你肯定能做到,就當是為了我。”en 語調誇張地說,他和Garcia是很好的朋友,向來喜歡調笑彼此。

“符合條件的人有三個,如果我沒漏下的話。Unsub的賭友,他的鄰居還有一位目擊者的丈夫,他們都在當年的案件中被警察問詢過。”

隊伍中非常漂亮的語言專家Emily補充說,“綁架現場有不少攝像頭,他能避開這裏,說明他很熟悉這個商場,他們三個中誰在商場工作過”

“還有兩個。”

“把地址發給我。”大boss,也就是Hotch對着電話說。

“已經在你的手機裏了。”Garcia開心的笑笑。

接下來的事情自是難不到探員們,他們成功的将兇手抓捕,而後續的證據鏈完善等工作都會由當地的部門完成。

而進行認知詢問時Kate突然崩潰的原因也清楚了,unsub的酒糟鼻大概讓她想起了自己失去孩子時流出的血。

unsub終究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但傷痕愈合之後還會留有傷疤。而這邊木棉在Kate睡下後,回到了自己的臨時辦公室,嘆了口氣。

最初來到這個世界,她還是個在襁褓中的孩子,雖然離開了原來的生活讓她在最初一段時間痛苦萬分,但這輩子的父母的關愛與照顧讓她逐漸走出陰霾,适應了新的身份。

因為擁有成年人的靈魂,她自幼時起就堅持鍛煉身體和閱讀--一個小孩子,總不能無師自通用電腦吧。看書還可以理解成看看圖片,雖然也會被看成天才,但畢竟不是妖怪!

縱使因為一個成年人的身份讓她難以交到真正的朋友,但她所謂的童年時光依舊幸福,她甚至在十六歲時就獲得了斯坦福大學的 offer,可是不幸往往在此時降臨,而這一切,給木棉的一生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

木棉簡單交代了一下醫院的工作,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在這裏她度過了這一生中最快樂的16年。她剛剛回來時花了三天時間才将這間閑置了十年的房子徹底打理好,該換的換,該修的修。

自她大學畢業後,就一直在華盛頓工作,此次回到小鎮,一是為了參加十周年悼念活動,二則試圖解開纏繞了自己十年的心結。

十年前,她逃一樣的離開了她的家鄉,在斯坦福大學上學,畢業後,在華盛頓特區找了一份心理醫生的工作,還在一家醫院裏兼職外科大夫,在人手不夠時去幫忙。

如今,她回到她的家鄉,恰巧趕上了一個案子。因為當地沒有專業的心理醫生,學校的心理輔導老師也不能勝任安撫受害者的工作,她就被請去幫忙。

她最終選擇心理醫生這一職業有着很多原因,一方面上一世作為外科醫生,木棉想嘗試一些新的道路。另一方面在謀殺案她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沖擊,她希望心理學能幫助她自己走出陰影——她的穿越經歷讓她不是很敢去尋找心理醫生,她不敢将自己的內心毫無保留的對另一個人展開。

木棉沒有想到回家後竟又碰上了另外一起連環兇殺案。這讓她的內心十分沉重,她用了十年時間才有勇氣回到家鄉,直面這一切。那個女人呢?她是否有勇氣直面自己失去了丈夫與孩子的事實,走出unsub留下的陰影

在當地警局的邀請下,BAU小組逗留了一天,參加了這一次悼念活動。

寬闊的草坪上被布置了幾張桌子,上面擺滿了十年前受害者的畫像,人們排着隊送上手中的鮮花,在心中默默祝福。

風輕輕吹過草地,帶起一片漣漪。

“放下所有的憤怒與悲傷,讓愛的力量伴随我們勇敢前行。”主持儀式的人用低沉但有力的聲音說。

“讓愛的力量伴随我們前行。”人們共同低聲重複。無論種族、性別,所有人都在這裏共同分擔悲傷。

兇手帶來的痛苦無法抹去,但人的神奇就在于可以讓它化為前行的力量。

木棉以受害者家屬的身份出席。讓她自己都吃驚的是,她好像真的感覺不到悲傷,就像是一個局外人,冷眼旁觀着這發生的一切。

十年的時光并不能抹去痛苦,但卻能讓它隐藏在一個人內心的最深處,似乎不會被人觸摸,也不會帶來悲傷,但卻真真切切的存在,在每一次心跳中,每一次呼吸裏,引發靈魂的悸動。

忘卻是不可能的,唯一所能做的,只有習慣,只是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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