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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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前輩……前輩！”聲音忽遠忽近。
身處黑暗中的人影頓了頓，但沒有立刻回過頭來——他只是動作緩慢地摘下了胸前的警徽，他看着手心裏銀光閃閃的徽章片刻，終究是将它放進了面前那個四四方方的黑色小盒子裏。
“前輩！”剛進入警局不久的小金毛神色複雜地看着他，有些遲疑地問他，“你……你真的要離開警局了嗎？”
八岐笑了笑。
“嗯。”他擡起手，輕輕地揉了揉那頭有些炸起來的金色毛發，“從今天開始，你就不必再叫我前輩了。”
“為什麽？”須佐難以置信地問他。
“……”八岐沉默片刻，但他的腦子轉得很快，不過幾秒就想好了該怎麽回答他這個問題，“這份工作我做得太久了，實在是覺得有些無聊，所以就想試試其他的。離開對我來說也不算一件壞事。”
“真的嗎？”須佐盯着他，锲而不舍地問，盡管他知道八岐會說，是真的，但是他還是想問。
八岐果然是這麽回答的。
來送八岐離開的車輛已經停在了警局門口。
就在八岐即将轉身離開時，須佐握住了他的手腕，嘴唇翕動着，八岐沒有回頭，亦沒有催促他。
“他們都說……他們說是你在調查案件時收受賄賂放走了嫌疑人，所以你才會被迫離開警局的。”他咬了咬牙，似乎是終于下定了決心，“前輩，真的是這樣嗎？你真的是這樣的人嗎？我、我不相信……我想聽你說你的答案。”
八岐的手指微微顫動了幾下。
他深吸一口氣，而後看向須佐，露出他的招牌笑容。
“當然不是，”八岐輕輕地掙開了須佐抓住他手腕的手，“但是想要一個人離開，實在是有太多太多的理由……我當然是無罪的——只是案件遲遲未偵破，現在的人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警局內部需要一個為他們的無能負責的替死鬼，不潔出身的我自然成了最好的選擇。如果我這麽回答的話，你相信嗎？”他很少一次性說這麽多的話，但是面對這個正義凜然的後輩，他還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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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佐有點動搖——八岐平日就是個愛開玩笑的人，他說的話裏十句有八句都當不得真，但須佐這次想相信他，“嗯。我相信你，你不在的時間，我也會努力調查這件事情背後的真相的……如果有一天真相大白，那麽，你還會回來嗎？”
八岐無聲地笑了一下。
警局外的車子已經在不耐煩地催促了。
“不會了，我親愛的小朋友——”八岐輕輕地叫他，然後微微彎下身子，和尚且比他矮上一小段的須佐對視，“這個地方無聊至極，充滿着無謂的爾虞我詐。而我将去往一個無人之地，親自驗證我內心的想法……不要來找我，你會傷心的。”
“！”須佐瞪大了眼。
是個一觸即分的吻。
八岐占了便宜，還狡黠地笑，而後又直起身來，淡淡地與他告別。
他坐上了警局外那輛黑色的車，等須佐反應過來追出去的時候，車子已經開得很遠很遠了。
許多年後，須佐再回想起這個場景來，依舊會覺得心動且悲哀。
是像櫻花一樣美麗璀璨的，卻也是同樣短暫易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