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看着眼前的柳純,姜錦臉上的笑容差點兒挂不住,但有身邊小玲拉着她叽叽喳喳,好歹也算是把表面工作做好了。

柳純像是沒發現她的不對之處,只弱弱地擺出笑容來,聲音輕輕的又帶着幾分媚意,擡手掩唇輕笑的同時微微一側身将柔軟腰肢一扭,整個人仿若美豔的蛇,卻又清純得像是池中白蓮。

她說:“秋哥哥說笑了,純兒一個三靈根如何能照顧小師妹這樣的天才異靈根呢。想秋哥哥平時也知道純兒資質比不上其他師妹,怎麽會這般說呢,莫非是小……”

秋鳴對柳純沒什麽意思,但對方既然做出這般姿态示好,身為內峰知名渣男的他也不會推開她就是了。

可沒等秋鳴說什麽,便見姜錦靠着小玲臉色蒼白地輕咳兩聲,眼圈紅紅地說:“六師姐身子骨硬朗,不像我這般柔弱不堪,想二師兄也是因為這個才叫六師姐照顧我的。”

秋鳴有些驚訝地往姜錦那邊悄悄看了一眼,眉頭一挑也沒插話,只在一旁看着二人鬥法。

柳純細長的眼一眯,紅潤薄唇輕輕一抿,反應也算是快,就要上前說點什麽,可到了嘴邊的話卻被姜錦劇烈的咳嗽給堵了回去。

姜錦用靈力幫着自己演戲,一副臉色越發蒼白随時都要暈倒的模樣,看了柳純一眼便擡袖掩唇別開眼去,聲音帶着幾分哭腔:“六師姐既是能領了接人這個差事,想也是大忙人。若是因為二師兄的好意惹得六師姐忙碌中還要心中不快,那師妹我倒是成罪人了。”

柳純眼中閃過一抹狠厲,幾乎咬碎銀牙,面上卻還是得維持着自己的形象,笑着說沒關系,說自己沒有不高興。

一旁的秋鳴瞧戲演得差不多了,便說自己還得去見管事長老,便将二人交給了柳純。

轉身離開的路上,秋鳴還不着痕跡地側頭看了一眼後邊還靠在小玲身上的姜錦,嘴角勾起一抹笑。

柳純這三年靠着這副模樣騙了內峰不少弟子,如今小師妹來了,她也算是碰上對手了。

不過,他瞧着小師妹那模樣像是刻意針對柳純,莫非他們從前有過什麽矛盾?

秋鳴想着,心裏頭将送賠禮時候要将門中不許傷害同門一事再告訴小師妹一次的事情記在了頭等要緊那一部分上。

柳純也許是因為棋逢對手而氣得與姜錦沒什麽話說,一路上幹巴巴地念着內峰管事長老交代的一些要告訴新弟子的注意事項,等送到了地方又把該說的話都說完,轉身一聲招呼也沒打便離開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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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玲看着柳純的背影,心裏頭想着姜錦從前是不是與柳純有什麽矛盾。但無論是不是有矛盾,小玲都不會幫着柳純說話讓姜錦不高興。且小玲那雙眼睛看人極準,第一眼便知道柳純不是什麽好人。

她總覺得,柳純那雙眼睛滿滿都是貪欲,這樣的人還是遠一些的好。

“小玲,你想住左邊這間還是右邊這間?”姜錦拉着小玲把兩間房都逛了一遍,出來後才将選擇權抛給了小玲。

大抵是感謝小玲方才什麽都不知道便肯陪她演戲,姜錦沒有像穿書之前那般想要先選自己喜歡的。

小玲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擡頭看了一眼這裏的山,猶豫了小一會說:“我睡右邊這屋吧,聽說夜裏寒風都是先吹這間的,我住這兒先給你擋一擋。”

姜錦知道擋不住,但小玲有這份心實在讓她有些感動。

她來到這個世界有一段時間了,每個人都感覺自己隔了好遠。直到來了劍宗才讓她真實的感覺到她已經到了這個書中世界,眼前的所有人都不再是紙片人,而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小玲的好意她也沒拒絕,二人笑着抱了一下便各自進屋去收拾自己往後不知要住多久的屋子。

姜錦大約能猜到小玲是誤會自己與柳純從前有矛盾方才這般抱着她安撫地給她順了順氣,但她沒有解釋,她需要一個面對柳純時先發制人的理由,左右劍宗這些人也沒辦法去查自己從前與柳純是否認識,誤會了也好。

各自收拾好之後,二人便結伴去內峰的食堂吃午飯。

內峰多數弟子已經辟谷,但也有些弟子尚未辟谷或是重口腹之欲,所以這內峰食堂雖說人不多,但也不算特別的稀疏。

小玲這個人對第一次十分有儀式感,拉着姜錦東看看西看看瞧瞧有什麽好吃的,一定要把第一次吃內峰食堂持出皇帝吃滿漢全席的氣勢才行。

當然,他們兩個人吃不完滿漢全席,但小玲這個想吃那個也想吃,最後便只能你點這兩個,我點那兩個。

點完之後二人坐在一塊兒你吃一口我的菜,我吃一口你的菜,讓姜錦不禁回想起自己的大學生活。

與小姐妹一起,畫面應該挺美好的。

不過,這樣的行為落在有潔癖的郁玦眼裏,卻是半點美好都沒有。

“眉頭皺成這樣,你自己潔癖就算了,不會也要你門下弟子跟你一塊潔癖吧?”宋祯這次真不是故意看到二人吃飯的,他一直覺得劍宗的廚娘做飯比鏡月宮的好吃許多,每隔一段時間便要生出把劍宗的廚娘騙去鏡月宮做飯的想法。

但這個想法一直沒能成功,因為他一提出來就會在郁玦的眼神威脅下放棄。

所以他就只能在每次來劍宗找郁玦的時候順道拽着對方來內峰食堂吃飯。

鏡月宮宮主,十分重口腹之欲,是那種就算辟谷了也真的會整一桌子美食的修士。

郁玦完全無法理解好友的行為,但鑒于二人是好友,還是每次都會易容成普通弟子陪對方來吃食堂。

好在姜錦的修為看不破郁玦的易容術,且她是背對着這個方向的,倒是沒機會發現堂堂劍宗師祖也跑來內峰食堂吃飯。

宋祯這個人,一天不搞事渾身難受,仿佛郁玦有至少兩百年沒揍過他這件事讓他十分耿耿于懷。

心裏可能在想,這人怎麽還不揍我。

所以他今天強硬地拉着郁玦坐到了姜錦背後的位置,在對方黑臉之前連忙傳音說反正人家不認識你。

郁玦不善地看他一眼,沒有接話,只安靜地吃着飯。

就在他們以為這頓飯只會這般平靜度過的時候,卻是聽見小玲問姜錦說:“錦錦,我剛才呀聽見一位師姐說曾經見過師祖一面,誇師祖是個如玉君子呢。”

不說還好,提起這人姜錦就來氣。她連眼皮都沒掀一下,加了一塊肉堵住小玲的嘴,将嘴裏的東西吞下去後方才開口。

她說:“小肚雞腸,心胸狹窄。”

聲音帶了幾分咬牙切齒,聽得郁玦掀了掀眼皮,朝姜錦的方向看去。

姜錦想了想,自己進劍宗地界不過兩天,若說擂臺那日沒做什麽事叫郁玦不快,那唯一能惹到郁玦的地方就是那句“不過爾爾”。

僅僅這四個字,就這樣針對她,這不是心胸狹窄是什麽?

越想姜錦越氣,姜錦越咬牙切齒宋祯越笑得歡。

他傳音給郁玦,問:“怎麽樣?聽到你門中弟子對你的評價可有什麽想法?”

郁玦的聲音如冷泉,便是傳音會讓聲音變得與現實有些不同,也擋不住那聲音中的清冷味道。

他說:“閉上你的嘴,我沒有針對她。只不過是讓她在內峰磨練磨練,又瞧見個好機會試一試她,三年後門派大比若是能拿個好名次,我親自出山讓她拜聞煜為師。”

宋祯聽到這話,驚訝地挑了下眉,心中還想問你自己怎麽不收她為徒,可還沒問出來便想起當年郁玦的師尊似乎只許他收一個徒弟。

聞煜便是劍宗掌門,拜掌門為師當掌門親傳弟子,其實也很不錯。

這般一想,宋祯也沒再多說什麽,更沒有覺得姜錦留在劍宗太過浪費。

人郁玦都想好了以後,除非姜錦覺得劍宗不好,否則他們其他門派是半點機會沒有。

而且,誰敢跟郁玦搶人啊?那怕是活膩了。

吃完午飯後姜錦便跟小玲一起去內峰執事堂領內峰弟子的衣服與新弟子都會發的功法。

功法有兩種,用現代網游的說法就是一種是控制流輔助,一種是高攻脆皮輸出。

用執事堂值日弟子的說法就是你想要着重去磨練自己的哪一方面,便選擇哪一種。

當然,也可以兩種都要,但劍宗的功法拿了就得練,是不會讓你拿回去墊桌腳的。

小玲排在姜錦前邊,她猶猶豫豫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回頭看向姜錦,露出一個笑。

她說:“錦錦,你選厲害一些的,我選另一個幫你,往後出門歷練的時候咱倆也能在一塊。”

姜錦知道小玲其實本就不适合那套輸出功法,但修真界強者為尊,誰不願意變強?便是三靈根的女主都心心念念踩着所有天才站到最高處。

可小玲還是為了小姐妹能在一塊兒選擇了另外一種。

小玲說出這話的時候,就連執事堂值日弟子都有些驚訝地看她一眼,嘆了一句:“你們這般……倒是難得。”

姜錦垂眸想了想,握住小玲的手,鄭重地點了下頭。

随後,她在小玲和值日弟子驚訝的目光下,把兩種功法都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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