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姜錦被這句也是姐夫說得耳朵紅得不行,慌亂之下想擋一擋,又不想讓郁玦瞧見變得更加的尴尬別扭,只能假裝弄頭發擡手弄了些頭發擋住自己通紅的耳朵。

但擋肯定是擋不住的,只不過是稍微擋一擋意思意思罷了。

只是,姜錦沒想到郁玦不提她耳朵紅了這事,卻伸手過來碰了碰。

姜錦連忙朝郁玦看去,想警告他別在小孩子面前亂說,卻在轉頭瞬間撞進郁玦那含笑的眼中。

她曾經覺得郁玦的眼睛仿佛有星星,要說星眸是什麽樣子,想來就是郁玦這樣。

很好看,郁玦還是決明的時候她就很喜歡。

不過被對方眼睛吸引是一回事,警告他別亂說還是要警告的。

姜錦站起身壓低聲音對郁玦說:“別在小孩兒面前亂說這些。”

郁玦點點頭,瞧着像是并沒有什麽異議,可就在姜錦以為可以走了的時候,卻聽見郁玦說:“你剛剛……沒有反駁我。”

沒有反駁姐夫那句話。

姜錦被他這般一說,更是想起當時在松儀峰上郁玦說喜歡自己,與方才郁玦說的那句姐夫。

二者仿佛在腦海裏交替回蕩,惹得姜錦臉上越來越紅,怕小孩兒問起來更加尴尬,只能設了個障眼法叫小孩兒瞧不見,方才瞪郁玦一眼。

郁玦也沒有如自己心中所想那般說些什麽區逗姜錦,以免她惱了之後再不理會自己。

既然郁玦來了,回去自然不會再用姜錦的飛行法器,姜錦不愛拿飛行法器,手頭上的這些東西一向是不怎麽樣的。

所以她指望郁玦,指望他拿出一個合适的飛行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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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郁玦轉頭看她一眼,說:“用你的,我只有飛劍。”

姜錦:……

這就是無情的劍修嗎?

不過飛劍确實比尋常飛行法器要快一些,駕馭起來也不那麽耗費靈力,只是看起來沒大型飛行法器那般花裏胡哨,也不大好載人罷了。

最後,姜錦一個人一柄劍,郁玦提着小孩兒一柄劍,二人并肩禦劍回了劍宗。

路上那小孩兒一直在問為什麽姐姐的師祖是姐夫,郁玦沒有回答他,只告訴他以後就知道了。

小孩兒似懂非懂,本就以為修真界的某些事情與普通人不大一樣,如今聽了郁玦的話更是以為真的不大一樣。

一旁的姜錦抽了抽嘴角,想着該如何向小孩兒解釋不是每個姐姐的師祖都是姐夫才好。

可無論如何說,都會扯到郁玦喜歡她,而她還在猶豫着要不要答應對方的事情。

到時候想必還會被郁玦抓到機會問問她想得怎麽樣了,都拖過一回,姜錦也不好再說自己還要繼續想。

雖說她對郁玦确實有那麽一絲絲的感覺,但真的要她跟郁玦在一塊兒,又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不知哪裏不對勁,就是感覺不對勁,渾身都覺得怪怪的,十分別扭。

不敢與郁玦對視,瞧見他笑便連忙別過頭,心裏總砰砰砰跳着。

姜錦對未知的事物總有那麽一些恐懼,何況還是扯到締結道侶這樣的事情上。

修士結為道侶可不像現代談男女朋友那般口頭在一塊兒就好了,也不像現代結婚一般就是一個夫妻的身份在上邊。

修士結為道侶後會多上許多道侶才有的聯系,心意相通是真的心意相通,只有一方不願意了才會漸漸削弱效果,可就是因為削弱才會叫對方立刻發現。

反正讓人很不自在的東西,姜錦來到這個世界後接受了很多修真界的東西,但尚且還沒能接受這個将道侶雙方如紅繩相連一般捆在一起的締結道侶。

而且,她也不僅僅是因為這個才猶豫。

她更多的還是因為尚未看清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郁玦,若她瞧錯了自己的心意,到時候豈不是她騙了郁玦的感情。

騙師祖的感情……

騙修真界第一人的感情……

姜錦想想都覺得心頭發慌,更別說郁玦曾作為決明與她走過大半個修真界,騙好友的感情她更是做不到。

得想清楚,得等她想明白了才好告訴郁玦自己的選擇。

姜錦想着想着那飛劍便已經落地,一擡眼便瞧見聞煜和煦華長老等在山門口,聞煜的神色瞧着還有些着急,見他們來了連忙上前來看看有沒有事兒。

“師尊,這是在那村子撿的孩子,師祖說有靈根,可以修煉,便想着帶回來看看。”姜錦将小孩兒帶過來給聞煜瞧,又稍微将柳純的事兒說了說。

“待會兒自會有人接待這孩子,你先給煦華長老瞧瞧有沒有受傷。”聞煜轉頭朝煦華長老一點頭,又為沒抓到柳純一事嘆了口氣。

無論上姜錦還是郁玦都沒打算這個時候将天道的事情告訴聞煜,他們如今只知道自己是不受天道控制的,但聞煜這些人并不能保證不被天道抹消。

能防還是得防,畢竟知道天道作惡這樣的天機之後,可是剛好有個很好的理由被天道抹消。

姜錦不敢冒險,自然是一個字都沒有提。

郁玦倒是覺得有些事若自己都解決不了,那告訴聞煜他們也無濟于事,便也是同樣半個字沒有提。

煦華長老幫姜錦好好兒瞧了瞧,見确實沒有受傷才放下心來,讓她趕緊回去休息。

可郁玦卻在姜錦往前走的時候叫住了她,說:“搬來松儀峰,往後我親自教你。”

他們之間那隐隐約約的不對勁,聞煜是知道的,煦華長老卻是半點不知情。

所以煦華長老聽到這話還笑了,恭喜了姜錦一番,又說能到師祖身邊修煉是好事,叫她不要辜負師祖的期望,一定要好好修煉。

姜錦:……

不僅姜錦神色有些奇怪,聞煜也輕咳一聲,就連郁玦都忍不住別開頭去勾了勾唇角。

煦華長老瞧着幾人的不對之處,眉頭一皺,心想這些人莫不是還瞞了自己什麽。

但沒等她多問,便被聞煜用了別的借口叫走,說是還有要事處理,叫姜錦趕緊搬。

二人留下那話後便帶着小孩兒離開了此處,只留下姜錦和郁玦二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松儀峰地方不小,其實就算搬過去也可能與郁玦離得并不很近,而且只住着她與郁玦二人的地方,又不用當做掌門辦公場所那般,定然是比住在原來的地方要舒服多了。

但姜錦就是有些小小的別扭,并不是不願意,就是一顆心怦怦直跳,猶豫着擡眸去看郁玦的時候更是不敢與對方眼神相觸。

瞥見姜錦的反應,郁玦只當她說不願意,沉吟片刻後說:“若你不願意,也可以不來。”

姜錦見他這般說,慌亂之下脫口而出便是這樣一句,她說:“沒有不願意,我很願意的。”

話都說出口了,姜錦才發現有些不對。

什麽叫我很願意的,聽着就很怪。

郁玦也因為她的這話而小小愣了一下,別過頭擡手握拳掩住嘴唇,輕笑一聲過後放輕聲音說:“好,我與你一塊兒去搬東西。”

姜錦見對方笑,自己也想笑,是傻笑,臉上還有些紅。

笑了,紅了,自己又覺得丢人,便開始縮着脖子低下頭裝作無事發生。

郁玦也沒再逗她,只是擡手掐了個訣瞬間到帶着姜錦到了她的住處,在一旁看着姜錦收拾自己的東西。

姜錦的東西其實并不多,她似乎将每一個地方都住得如客棧一般,一些拜訪在房內的東西瞧着還不是姜錦慣愛的風格。

記得郁玦還是決明的時候聽姜錦說過,一些東西是當年小玲送給她的,她一直留到了現在。

法寶用不上了便當做裝飾品,用得上的便小心地留着用,壞了就想辦法修一修,修不了也會留下來。

郁玦知道姜錦是個重感情的人,雖說剛認識的時候會覺得這人冷冷淡淡,但其實跟你好起來之後意外的重視與你的感情。

所以郁玦在決明的時候便有些小心翼翼,察覺感情之後也不敢直言,只是一直陪在對方身邊想着找到機會将自己喜歡她這件事透露給對方。

郁玦不敢做太過冒險的事,若中間出了什麽差錯,姜錦想來心裏也不大舒服。

只是誰能想到柳純會魚死網破一般對姜錦出手,他才不得已暴露了身份。

若非柳純對姜錦出手,他原本該找個好時機與姜錦坐下來好好聊聊,将身份一點點剝開放到她的面前。

然後再一點點将自己的感情告訴對方,還得有點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是喜歡對方的。

可意外來得太快,別說姜錦,郁玦都沒能反應過來,最後便成了那樣。

還好不是完全沒辦法挽回,只不過一切抛出去得太快,顯然是将姜錦砸得有些不知所措。

郁玦胡思亂想的時候姜錦已經收拾好東西站在了他的面前。

其實這些東西并不需要多來一個人收拾,所有東西都可以收入儲物空間裏邊帶走。

但姜錦并沒有說郁玦什麽,她也看得出來郁玦不過是想陪自己走一段路罷了。

“到松儀峰去是真的修煉,你想學什麽我都能教。至于旁的事,你慢慢想,我不急。”

郁玦臨出門的時候說了這話,二人并沒有很貼近,甚至可以說站的位置還隔了至少一個人的距離。

姜錦能意識到郁玦在保持一個相處之間相對舒服的舉例,可她也能看出說過喜歡她的郁玦還是想要與她更親近一些的。

她擡眸朝郁玦看去,模模糊糊應了一聲又胡亂點了下頭,與對方一同走出門的時候,卻感覺到自己的手指被人勾了一下。

一觸即離,連一瞬都沒有停留,若非姜錦身體緊繃着注意着周圍,怕都要以為那蜻蜓點水般的觸碰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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