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輕薄

輕薄

第一更

就見着被子裏的女人忽然伸出半截白花花的大腿,勾着我的腰身将我拉近,一如她曾經爬到我床上的每一次那般,見了我便迫不及待的要将我扯到她身上去。

再反應過來時我已經跟她身子貼着身子,臉貼着臉,她胸前傲人的壓力太過吓人,我是半點兒也不敢動。畢竟只要她稍一用力,我便有可能跟她嘴對着嘴,想到童年那些被她肆意輕薄的日子,我霎時間失了所有的好涵養,忍不住的便想要爆粗口。

但現實卻是,我此時正窩在她懷裏,宛如一個剛嫁人的小媳婦。

臉上微微發燙,我清楚的知道我臉紅了,如此香豔的場景,這特麽……實在太令人羞澀了!

想來這女人一定是腦瓜子不正常,每次見面除了抱就是親!還能不能有點兒花樣了!彼此握手鞠躬不好麽!

那女人閃爍着一對桃花眼,媚眼如絲的道:“宣兒,多日未見,你想我了沒有?”

聽到“宣兒”這個稱呼,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要抖落下來,這個世上,除了我娘,任何人喊“宣兒”我都會覺得莫名尴尬!尤其是眼前這個女人,肉麻兮兮的那聲宣兒喊出來,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我又不敢得罪她,遂瑟縮了下自己僵硬的脖頸,滿臉尴尬的咧出一個笑來,寒暄了句:“寒舞姐姐,好久不見了。”

她把玩似的捏着我的耳朵,溫柔又威脅性十足的在我耳邊呵氣如蘭:“說,想我了沒有……。”

耳朵上吃痛,我連忙扯着嗓子“嗷嗷”的喊出聲:“想了想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想了啊!松手……啊啊啊疼!”

“真的?”她挑眉,手上放輕了力道。

“真的真的,比珍珠還真!”我連忙笑道。

她這才作罷,很是滿意的輕哼了聲,眼波流轉間将勾在我腰上的力道收了,甚是滿意的道:“這還差不多。”

我如臨大赦般喘着粗氣,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火速與她隔開一段距離,順手扯過床尾的一小床薄被擋在我和她中間,楚河漢界分明,卻也擋不住她身上那熟悉的蘭花香氣。

那味道實在太過濃重,喧賓奪主的将我屋內的凝神香都蓋了過去。

然而這熟悉的味道,我卻是一點兒也不想聞的,因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身上的香氣代表着什麽……

若是她身上的味道真如小雛菊般的清新也便罷了,哦不,是小雛蘭般的清新!可誰家的小雛蘭能處處透着勾搭人的魅惑的?此時,她躺在我的床上,還特意使用了自己研制的獨門媚/藥,難道她觊觎我已久了?

我後背一陣發涼,不能吧!這女人是瘋了麽!我可足足比她小十歲啊!

可她這麽變态,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想到這裏,我又往床沿挪了挪。

若是我沒記錯,她身上的香粉,名叫“百裏殘”……

據說是她躲在栖梧衛總堂,不眠不休歷經九九八十一天,融合了七七四十九種香精研制的獨門秘方……

據說傳女不傳男……

而之所以傳女不傳男,用她的話說,是為了避免在男人之間一旦流傳便會造成——百裏菊花殘!

這足夠讓人悲傷的了。如果用一首傳世名曲來形容,那便是:菊花殘,滿地傷,你的眼淚已泛黃……

當年我在栖梧衛的時候,還甚是天真的覺得她身上的味道好聞,在一衆小護衛的慫恿下巴巴的跑去找她要。

也就是在那日,徹底的讓我認清了她是變态這一事實,也徹底的打開了我新世界的大門。

因為誰都不會想到,放蕩不羁的寒舞長老會對一個小娃子下手,是的,那個不幸的小娃子就是我。

她竟然當着一個青澀且陽光的小少年的面,把自己脫個精光,然後做出各種魅惑的姿态來。她脫的那叫一個流暢歡快,把我看的面紅耳赤,血氣上湧。

罄竹難書!罄竹難書!

當日的我雖然年少無知,但也能隐隐覺察出,自己內心的那些躁動不安代表着什麽。

時到今日我才徹底明白過來,我自小沒有對男子動過心,原來是眼前這個名叫寒舞的變态,一早就在我心裏埋下的禍根。

可又一想,縱然我喜歡的是女子,卻也是世上最頂好最拔尖的女子,比着男子又輸到哪裏去了?

王秋染之所以能吸引我,是因為這人才學廣博,在大齊也是鮮有人能比得過,我能對她動心,卻是一點都不奇怪的。可德善呢?我喜歡她什麽呢?我仔細想了想,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許是應了那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吧。

只是這話好歸好,放在我身上,卻也應該加上後一句話更為貼切。

那便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再而衰,三而竭,四而ending……

我想,我是愛着德善的吧,就算她始終沒把我放在心上,我也應該是,愛她的吧。

眉心忽然被一雙寒涼的手附上來,我知道是寒舞,便放心的閉上眼睛,任由她娴熟的幫我緩解額頭上的疲倦。

其實,寒舞這人,除了不正經了些,在栖梧衛弟子們中間,還是頗具聲望的。而她名下那些所謂的“香薰”店鋪,也是栖梧衛的主要財政收入來源之一,門中弟子提起寒舞長老來雖然帶着調侃意味,卻也是敬重的很。

此刻的她極盡溫柔,終于難得正經起來了,窗外幾聲蟲鳴過後,滿室沉寂。

就聽她輕聲問道:“寒映跟魏國太子有勾結的事,你可是知道了?”

聽她提到寒映大哥,我含糊的“昂”了一聲,忽然覺得渾身乏力,倦怠的很。他背叛這件事,我還是從心底裏抵觸的 ,抵觸到不想聽任何人提起。

良久,她才斟酌着道:“燕門主她……,對寒映長老下了必殺令。”

我的心猛然一頓,默了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道:“燕彤做事有分寸的,若是證據确鑿,我自然也無話可說。”我想了想,又不甘心的問了句:“真的查清楚了麽?”

她的聲音極輕:“燕門主派人截住了他同魏太子李顯的信,回了總堂,便叫了我和其餘兩位長老議事,怕是……,怕是證據确鑿了的。”

我輕輕“嗯”了聲:“知道了。”

人來人去,緣起緣滅,天行有常,幹我何事!

可就算道理擺在眼前,想到他當日冒着大火把我救出來的情景卻是怎麽也不能忘,終究嘆了口氣,我這性子,果真……不争氣啊!

就這樣吧……

清風拂面間,寒舞手上的動作依舊井然有序,我再也支持不住,沉沉的睡過去。

次日起了個大早,身側熟睡的人已經不見了,翠丫頭打了一銅盆的水進來,詫異道:“王爺你今日醒的可真早,可是剛從公主府回了我們瑞王府,住的不習慣?”

我愣了愣,想着,德善那裏的床,也确實比我瑞王府的軟啊,可又一想,既然都離開了,索性就不想了吧。

索性轉了話題:“昨晚蚊子咬了本王一夜,嗡嗡的沒完沒了,許是驅蚊的熏香不頂用了,今兒差人再去買些新的來吧。”

她應了聲,便将衣架上的外袍拿過來給我,伺候我更衣。不經意間看到她手腕上套着一個翡翠镯子,我心裏犯起了嘀咕,不施粉黛的翠丫頭竟然也開始戴首飾來了,着實是件新鮮事。

便笑問:“哪裏來的?可是情郎送的?”

她雙頰緋紅,倒也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小六子昨兒送我的,說是他們家的傳家寶呢。”

她眼角眉梢都挂着笑,一看便是飽經情愛滋潤的好姑娘,我由衷的笑嘆了句:“呀,這小子動作可真快,随便拿個镯子就騙了我們家大丫頭了?”

她很是得意的向我強調:“才不是呢,這是我們六哥家祖傳的寶貝,只傳給兒媳婦呢。”

祖傳的……寶貝?我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暗黃色龍形玉佩,想着,我若是給姑娘送定情信物,那……這塊玉倒是可以拿得出手的。

可我要拿來送誰呢?德善麽?那也要她肯收才行啊,若是我執意要送她,她願要麽?

心裏默默做了個決定,等我下次見着她,問她身上是否少塊護身的玉佩吧。

嗯,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不知不覺間,嘴角已經挂了笑,又把玉佩順着衣領塞回去了。

想着,等下次見了她再說……又想着,可莫要再像上次那般慫了,見了她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又哪裏像德智體美全面發展的好少年了?

第二更

魏國打從進入六月起,便開始悶熱起來,頭頂高懸的日頭誓要将我所有的食欲都打磨幹淨。好在一連下了幾日的雨,院子裏的草木一經雨水的沖刷格外鮮亮,風中帶了絲寒意,冷空氣流動頻繁,總算涼快了些。

剛用了早膳便聽着下人跑來通報,說是秦王李志到了。我想着,這好端端的,李志來找我做什麽?連忙叫人請他進來。

李志見了我,很是熟絡的打了招呼:“宣哥,身子可是好了?”

他并未行禮,笑嘻嘻的一聲“宣哥”喊的我臉皮猛然抽搐了下。內心感嘆着這人演技的同時又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只能刻意保持了微笑道:“不知秦王殿下駕臨,有何指教?”

他看向正拿着雞毛撣子擦青花瓷的翠丫頭,欲言又止的向我使了個眼色,我便即刻會意,向翠丫頭擺了擺手,她便躬身退出去了。

“宣哥,我要問你件事,”李志坐下來,眼中精光一閃而過,又掩飾般的平靜下來,看着我道:“你那個栖梧衛,是什麽都能查到麽?那,可否幫小王一個忙?”

我心裏苦笑了聲,果然是有求于我啊……想我栖梧衛也是樹大招風,這不,今兒莫名其妙的就刮來了一陣飓風。

他認真的看着我,說的情真意切:“宣哥,我喚你一聲宣哥,自然也是把你當自己人的,況且你我都不是嫡長子,自當守望相助才對。”

“你說這個啊……”,我截住他的話頭,笑着同他講道理:“與我而言,嫡長子不嫡長子的,也是沒多大幹系的,嫡幼有序方是天道,這一切都是天命,非人力所能及的。”

“那我德善皇姐呢?你也不在乎麽?”他笑看着我,眸子裏閃着迫人的光芒,而這熟悉到令人生厭的眼神,我卻是在我老子眼裏也見過的。

說起來,那還是我老子當時把我叫到禦書房,通知我正月十五迎娶劉懷悠的時候。

而他,一切早有預謀,一切盡在掌控……至于我,只能服從,毫無反抗之力。

李志似乎以為抓住了我的死穴,很是得意的把玩着腰間金絲帶上的細碎流蘇。

我輕輕嘆出一口氣來,問道:“德善公主,跟你要栖梧衛查的事,有什麽必然聯系麽?”

“自然是有的,”他笑出聲來:“宣哥,若是你能幫我查清那一件事,別說是我德善皇姐,便是要大魏最受寵的安樂公主嫁給你,都可以包在我身上的。”

安樂?那個蕩秋千的小女娃?我娶她做什麽,跟我一起回齊國蕩秋千麽?

我忽然便想笑了,所謂大言不慚,年少輕狂,便是這般吧……我暗暗感嘆着,許是我老了吧,老到跟不上現在年輕人的思路了……

可我也統共不過比李志打大個三四歲,我像他這般年紀的時候,還被太傅追着滿皇宮跑,每天除了之乎者也便是唐宗宋祖,又哪裏有功夫想他這些彎彎繞繞的。

我笑了笑:“那不知道秦王殿下你想要查什麽呢?”

他聞言忽然站起身來,左右看了眼,确認沒有外人在後,才靠近我耳邊小聲道:“父皇的乾雲殿裏,據傳藏着一道密折,密折上記着太子李顯當日淫亂後宮嫔妃的證據,你若是幫本王拿到這道密折……。本王便答應你,齊魏兩國,永世修好。”

“永世修好啊”,我砸吧着嘴,想着,這這副語氣,說的好像是太子倒了他能當皇帝一樣,真真是厲害!

我面上不動聲色,強忍着笑意道:“王爺你誤會了,江湖上謠傳栖梧衛高手如雲,情報系統周密,大都是言過其實的說法。栖梧衛不過是做了些生意,賺了些錢,這銀子多了,聚攏的人也便多了,消息這才靈通起來,沒你說的那麽厲害的。再者說了,大魏皇宮是什麽地方?那可是整個大魏守衛最森嚴的地方,沒有什麽人能進的去的。”

他将信将疑的默了半晌,然後不甘心的道:“縱然如此,那總也能查到些消息的。是麽?”我只是笑看着他,搖頭不語,他見我不說話,也只能自顧自的道:“七日後父皇受戎族君主之邀會去圍場行獵,目的便是要為太子納妃,若是太子娶了戎族君主家的公主,整個朝堂,怕是再也不會有人能制衡他了。”

我摸着下巴想了想,還真是這個道理,若是太子一方的勢力被無限做大,那恐怕在整個大魏的繼承人選中,他便是最名正言順,最名副其實的那一個。

可李志是傻了麽?既然皇帝要給太子選戎族的姑娘做側妃,便意味着皇帝已經默認了太子勢力被做大,又豈是他區區一個秦王能左右的?再說,他府上又不是沒有高手,為什麽偏偏要我栖梧衛趟這渾水……

我感覺自己後背已經莫名的黑了一大片,想着,我又不傻,這個黑鍋,栖梧衛和我都是斷然不會背的。

況且,德善會不會嫁我,全看她自己的意見 ,她說嫁便嫁,說不嫁便不嫁,又幹他李志什麽事了!

想着,昔日在齊國我們身不由己,強行結合在一起導致了如今這種尴尬的局面,這一次,我再也不允許任何人來左右她!

絕不允許!

李志前腳剛走,魏皇派來傳口喻的宮人後腳就到了,那小太監長得很是眉清目秀,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道:“瑞王爺,我們皇上有旨,邀您七日後随軍前往邬牧圍場狩獵,請王爺您打點好行裝,屆時宮裏派人來接您。”

我應了聲,想着,即是魏皇邀我一同去打獵,想必也是為了證明大魏同西戎交好,借此來打壓我齊國的,若他這麽想,那可就真大錯特錯了。畢竟,西戎早在十年前便已是我大齊的麾下之臣,就算同他大魏交好,那也只是礙于西戎同大魏是友邦,所謂遠交近攻,便是這個道理了。

只是我萬想不到,在那一方天高地闊的圍場裏,卻早已危機四伏。

那個,關于劉宣的性格哈。我想說,小宣子就是這種啊,你要是不喜歡!!那麽……!!

我就哭!!!

啊對了,那個猥瑣發育,拜見劉邦,哈哈哈哈簡直了好麽,劉邦曾經一度是我學生時代的偶像23333

[明天能請假麽?能請假麽?能麽?看在我今兒雙更的份兒上!!能麽???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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