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 他也在用行動證明,他的确沒演。

群消息再怎麽震也驚動不了張芷青了。翻滾的字幕哪裏比得上翻滾的情潮,手機滴滴滴響個不停, 張芷青心思專一,任由那些八卦淹沒在喘息聲中。

秦之墨的身材實在是太棒了,張芷青看得挪不開眼。她想不出拒絕一個俊美男人的理由,所以決定躺平,越躺越平。

秦之墨低着頭, 伏在她雙膝間,用虔誠的姿勢, 癡迷地凝視。

他的眉眼是冷的, 嘴唇卻柔軟,像冬天裏溫暖的火焰,烘得她四肢百骸又酥又軟。張芷青享受地閉上眼, 舒服地沉下去,飄起來。

民宿的隔音讓她擔心。

在某些時刻, 張芷青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聲音,就像她控制不住眼淚。她身體裏的水分儲備量似乎比普通人要充足。

那些水分被秦之墨修長的手指分擔。

他還沒來得及深入,她已經開始顫抖, 像一尾缺氧的魚, 弓起身子浮在水面, 眼神脆弱又茫然。真理是以實踐為标準, 在實踐中,張芷青覺得自己弱爆了。

她睜開一雙迷醉的眼睛, 看到秦之墨鼻尖的水漬, 羞愧難當:“對不起,我沒忍住。”

秦之墨沒有表現出絲毫嫌棄, 他只關心:“舒服沒有?”

“嗯呢。”張芷青點頭:“謝謝,辛苦你了。”

注意到秦之墨身體的變化,她關心道:“你怎麽辦?其實做也可以,不過我可能要歇會兒。”

秦之墨:“在這裏?”

這裏的環境是不太好,隔音差放不開嗓子,夜裏還有蚊蟲亂飛,張芷青也不想把初次體驗的記憶留在這裏。

Advertisement

還是他細心。

秦之墨轉過身去,低頭看了一眼,聲音低沉:“我去沖澡。”

“好。”

張芷青趴在枕頭上,偏頭看他挺拔的背脊,體貼道:“要我幫忙嗎?”

“你躺着休息。”秦之墨說,“哭那麽久。”

張芷青真是煩死她這個淚失禁體質了,這要是真做起來她無法想象得有多丢臉。

“你記得刷牙。”

秦之墨隔着浴室的磨砂玻璃“嗯”了聲,張芷青被他低低的聲線吸引,擡眼看過去,才發現那層玻璃隔了個寂寞。

她望着玻璃,再次感嘆,秦之墨身材真好啊。

在美人入浴的絕美畫面中,張芷青滿足地睡過去。

生理上的成功纾解是最直接的解壓方式,那些有失優雅的、歇斯底裏的失常情緒,都随那些多餘的水被一起帶走。

這一晚,張芷青迎來久違的穩定情緒。

第二天小姐妹們組團來古城旅游,酒店聚餐時,一群女生打扮得花枝招展,張芷青在人群中仍最驚豔。林奈葉剛下飛機,臉上的面膜才摘就圍着張芷青要鏈接。

張芷青故作高深莫測地傳授經驗:“身心愉悅,比什麽面膜都好使。”

林奈葉表示:“我的身心很愉悅,除了熬夜跟沒男人。沒辦法,手機太好玩,男人太危險。”

到了酒店溫泉,女生們泡在池子裏叽叽喳喳聊起男人,沒一會兒就把話題扯到秦之墨身上。

只要跟帥哥有關的話題總是會提名他。

沒辦法,高中時期秦之墨的影響力太大了,走到哪裏都顯眼,是絕對不會被淹沒在人群中的存在,那場國際競賽一戰成名後,他的名字更是被神話。別說女生們,就連學校看後門的保安都知道他大名。

越聊越嗨,有女生大膽發言:“高中那會兒我還猜測秦校草會被哪個富婆看上,沒想到兜兜轉轉一圈,還是落入我們青青大美女手掌心!牛逼。”

張芷青趴在岸邊喝水,傲人的身材沒入溫泉池中,發絲遮住了頸側被話題男主留下的痕跡。

她回眸淺笑:“以秦之墨的姿色,什麽樣的富婆找不到,還用跟我呀?”

此時,知情人士林奈葉女士可就有話要說了:“你們想啥呢?我們青青完全是靠魅力征服他的好嗎!我跟你們說,秦之墨家巨巨巨巨有錢!只要他想,買下這家酒店就分分鐘的事兒。”

秦之墨的家世鮮為人知,他太低調了。他的曾祖父是德國人,父親中德混血,設在海外掌握幾家知名上市公司經濟命脈的銀行集團就是他的家族企業。

他自幼體弱,父母接他過去一次他大病一場,連私人醫院精密的儀器都檢查不出他的病因。他的父母都是華爾街精英兼集團繼承人,誰也不願放棄事業留在國內照顧孩子,為了讓他活命,只能把他一個人留在國內。

從十歲起,秦之墨就自己生活。

小姐妹感慨:“這就是有錢人的取舍嗎?錢掙了,孩子養廢了。幸好,秦之墨沒有長歪。”

林奈葉:“那得多虧青青爺爺對他的照顧。”

姐妹恍然大悟:“難怪秦之墨會對你以身相許!哎,我家隔壁怎麽沒住着一個超級富二代呢?我肯定第一時間帶回家養!”

“首先,你家得有一套國寶級四合院跟他家門當戶對。”

“告辭,要不起。”

……

等姐妹團解散,張芷青帶林奈葉到奶茶店,一坐下,林奈葉就迫不及待拉着張芷青詢問進度:“你跟秦之墨到哪一步了?”

張芷青舉起菜單擋臉,只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眼波流轉,雖然有些刻意的故作姿态,但掩藏不住真實嬌羞。

林奈葉秒懂:“你把秦之墨睡了?!”

她用的是“把”,而不是“被”,充分體現出張芷青跟秦之墨在床上的地位。

張芷青很享受這種彰顯地位用詞,鼻尖貼着菜單,點着頭抛過去個媚眼:“快了。”

“只是快了嗎?”林奈葉又驚又喜又懷疑,扯開她擋臉的菜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對視一秒,強忍着笑:“美色當前,你什麽時候變這麽能忍?”

張芷青嬌聲說:“我哪有那麽好色啦。”

林奈葉:“你哪哪都有!”

但凡長得好看的小哥哥,只要是張芷青看上的,沒人能逃出她的狐貍抓。

不過林奈葉相信張芷青真的只是想跟他們做朋友,因為她身邊有秦之墨這個頂級少年感加顏值天花板的存在。

林奈葉第一回 見秦之墨是高二,在張芷青家,秦之墨出現的那一刻,林奈葉震驚于少年的顏值,被帥到懷疑人生。

真的就是從漫畫裏走出來的樣子。

沒有見過絕色少年的人很難跟她共情,她後來好多天都沒緩過來。

反觀張芷青,她似乎對這種神顏見慣不怪,美少年就跟她坐同一張沙發,兩人挨得那麽近,近到其他女生羨慕到快要落淚,她卻只顧着打游戲,眼神是一下沒落人家身上!

林奈葉有心上人,只是單純欣賞秦之墨的美貌,那會兒她狂嗑這對青梅竹馬,恨不得按頭讓他倆結婚。好家夥,沒兩年她跟顧琛在一塊兒了,姐妹們大跌眼鏡。

“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林奈葉說。

張芷青手捧奶茶,發絲如瀑,神态純媚:“通常說這句話的人都很想講。”

“那我但說無妨。”林奈葉自己接自己的話,拿腔作調的說:“姐妹,我是由衷感到迷茫,但我一直不敢亂講,就很彷徨。”

張芷青放下奶茶給她鼓掌:“好棒哦,押上了呢。你講。”

林奈葉清了清嗓子,回到正常語調:“我感覺,你跟顧琛處對象那段時間整個人郁郁寡歡,怕被發現還搞什麽淑女人設。別以為能瞞過我啊,我都看出來了,你就是不開心,只是之前我不好講。”

張芷青沒有否認。

“那現在呢?”

“現在你跟秦之墨結婚,呸,假結婚之後,反而更像戀愛中小女人的樣子。”林奈葉頓了頓,試探道:“你該不會喜歡的人是秦之墨,拿顧琛當替身吧?”

“嗯?”張芷青托腮,睜着一雙大眼睛:“我為什麽要找替身?”

林奈葉:“因為他們長得像!”

張芷青一臉看破紅塵的表情:“我長得很像從一個火坑跳進另一個火坑的傻子?”

林奈葉誠然道:“像!”

張芷青正要說話,便看到走進店裏的顧琛。

他居然沒走。

顧琛換上了幹淨的襯衫,灰色條紋,黑西裝,裏面是溫莎領結,文質彬彬,外表很招人視線,只是神情依然落寞,不似往常那樣高傲。

再落魄,他也是跟秦之墨有幾分相似的人,差不到哪去。

張芷青收回視線,垂眼盯着杯子裏的白色小熊拉花。

也不知道秦之墨今天幾點過來,還願不願意跟她一起睡。

她睡相不太好,昨晚沒給他留下什麽不好的印象吧?

想到這裏,她小小驚訝了下——

她居然開始期待秦之墨來找她了?

可是昨晚體感真的好棒。

回想起昨夜,她又有些蠢蠢欲動。

她以前并不重欲,除了每個月例假前後幾天,其他時間幾乎不會有這方面需求,主要也懶得動手。現在是怎麽回事?

可是秦之墨伏跪下去一邊幫她,眼睛又冷冷淡淡注視她的反差樣真的好蠱!!光是想到那場景,張芷青身體裏的小細胞們就都開始歡呼。

“我能坐下嗎?”

顧琛紳士禮貌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張芷青還在神游,沒有聽見。

林奈葉瞅了瞅發着呆也不知道在回味什麽的張芷青,又瞄了眼站姿卑微的顧琛,轉過頭:“那個,他問,他能坐下嗎。”

“什麽?”張芷青眼神茫然,順着林奈葉的視線扭頭,看到站在她身邊的顧琛,遲疑一秒,才反應過來:“哦,請坐。”

自家的店,要禮貌待客。

顧琛拉開椅子坐下。

林奈葉非常不識相的坐在位置上,眯起眼睛,警惕地守着兩人。

誰也別想拆她的青梅竹馬CP!!

張芷青沒有注意到林奈葉的表情,瞥了眼對座上的顧琛,表情寡淡。

她伸出一根手指,屈起的無名指上,鑽戒在光照下與贈戒主人一樣鋒芒閃耀,仿若一種警示。

她輕敲桌面貼着的二維碼:“前任進我的店,不可以不消費哦。”

顧琛移開視線,用手機掃碼下單。

等他點完,張芷青才淡淡開口:“顧總,不陪您家晗哥,不怕晚上回不了家呀?”

顧琛的聲音有些嘶啞:“我跟她已經結束了。”

張芷青“啊”了聲:“你來就是想告訴我這個消息?你不會覺得我想接盤吧?你做夢。”

她驕縱恣肆,這才是她原本的樣子。

也是顧琛高攀不起的樣子。

“青青,我知道,你已經不在意我了。”顧琛低聲說:“我想了一晚上,也接受了這個事實。你是個好姑娘,真的很好,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不配擁有你。”

一個驕縱的大小姐肯為他收斂性子洗手作羹湯,又何嘗不是一種卑微。可惜他領悟太遲。

“你在誇我啊?”張芷青揚了揚漂亮的眉毛,總算給了他點好臉色,她得意地笑:“我當然好,不然秦之墨怎麽會對我死心塌地。”

顧琛無法反駁。

張芷青有點好奇:“我說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懷念前任?只有失去後才會幡然悔悟?”

“我很後悔。”顧琛承認,随後自嘲地笑:“溫寧晗接近我,只是想利用我報複你搶走秦之墨。我跟她也算互相利用,互不相欠。”

張芷青:“事實可不是這樣。”

顧琛:“什麽意思?”

張芷青:“你還不知道,繞着彎通知我去捉奸的人,其實是賊喊捉賊吧?”

顧琛錯愕道:“是溫寧晗設的局?”

“你在懷疑我?也對。”張芷青傷腦筋地嘆一聲氣:“你家晗哥那麽直爽,怎麽會做出這種卑鄙無恥坑兄弟的事。是我污蔑她,對不起啦,你千萬不要相信我。”

她絲毫不在乎他是否相信,也沒有要告知真相的意思,只是順嘴一提。

顧琛表情痛苦地看了她一會兒,欲言又止。

“你的鑒茶能力不行啊顧總。”張芷青風情含笑:“我這麽茶,你居然會跟我談戀愛。我覺得你跟溫寧晗很配,你倆別吵了,和好吧。”

一直保持安靜的林奈葉開口:“鎖死吧。”

張芷青:“提前祝你們天長地久。”

林奈葉:“別出來禍害其他人。”

兩個女生同仇敵忾。

顧琛不再多說什麽,眼裏有悔,也有恨,更多的,是不甘心。

“我知道了。”他轉身離開。

不知是不是張芷青的錯覺,她感覺顧琛的背影,已經不像火場中為她流血厮殺的少年。

……

秦之墨進來時,張芷青杯子裏的茶還剩小半杯。

他應該是剛忙完,還沒來得及換衣服,襯衫平整,西褲筆挺,穿制服的秦之墨誘人得要命。

見她心情不錯,秦之墨問:“跟人吵架吵贏了?”

張芷青閑适地斜靠着座椅靠背,發絲瀑流般滑下來垂在細細的胳膊上,有點遮擋視線,她擡手往後抓了一把,劉海被撈到腦後又軟軟地滑下來扣住她臉頰,純欲,風情,都在這一瞬間。

見到秦之墨,她彎唇笑,又添了甜美。

“我在你心裏就這麽嚣張跋扈,只會找人吵架啊?”

秦之墨過來坐下,看了眼對座空位。

“他來過?”

失策了,忘記讓人把茶杯收走。

張芷青捂住他的眼睛,兩秒後挪開:“你看走眼了,重新看。”

她手覆上來的那一下,秦之墨聞到淡淡的栀子花香,跟17歲那年少女校服上的味道一樣。

春夏交替時栀子花盛開,花瓣潔白如少女的裙擺。

秦之墨無數次夢回那天的場景——

張芷青摘下一朵栀子花,将花枝別在耳朵上,站在陽光下沖他甜甜地笑。

她問:“秦之墨,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在夢境中,他無數次點頭應下,醒來發現只是夢一場,眼角便會遺憾潮濕。

“幹嘛這麽看着我?”

張芷青對上秦之墨深邃的眼睛,忍不住擡手撫摸他上挑的眼角:“好漂亮。”

秦之墨捉住她的手,拉下,與她十指緊扣。

他側眸,往對座看一眼。

“重新看,他還是來過。”

張芷青斜靠到他懷裏,揚起臉望他:“你吃醋啊?”

秦之墨扶住她的後腦勺,低眸:“嗯,我吃醋。”

張芷青抱住他的脖子,笑容燦爛:“我哄你呀。”

秦之墨問:“怎麽哄?”

“親你一下。”

說完,她迅速貼上去,在他嘴唇上碰了碰。

她意猶未盡,重新貼上去:“親親我嘛。”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