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脾氣挺大。

張芷青重新架起他, 小嘴叭叭吐槽他的醉漢行為:“人狗不分,你還記得你姓什麽嗎?啊,你記得嗎秦之墨?”

秦之墨拉開她的手不讓她扶, 固執地踩着亂飄的步子往前走。

走出幾步,他停下,回頭,一雙冷眸漆黑似墨,瞳仁泛起點點水光, 能與月色争輝。他深邃的眼神,總能把清醒的人看醉。

張芷青愣在原地, 短暫地沉迷于他的美貌, 而後自己都覺得好笑,她上前,若無其事地問:“你回來幹嘛?”

秦之墨低聲:“我姓秦。”

???

果然不能跟醉漢聊天。

張芷青誇張地拍手:“……哇哦, 好厲害,連這你都知道呢。”

秦之墨看她的眼神明顯帶有一絲嫌棄。

他語氣漠然:“你剛不是說了麽。”

張芷青:“……”

酒精竟然不能影響他的邏輯, 喝醉後一派胡言的視頻張芷青自己品鑒過,簡直不堪入目。他這是高智商獨具的本領?

“我姓秦,不是因為秦回明姓秦。”秦之墨表情嚴肅地強調, “是因為我祖父姓秦。”

“啊, 原來是這樣。”張芷青配合地重重點頭:“我姓張, 也不是因為我爸爸姓張, 是因為我媽媽姓張。”

Advertisement

秦之墨靜了靜,應該是在分析這其中的關聯, 幾秒後, 他評價:“好巧。”

“……”

誇早了。

張芷青放棄跟醉漢溝通,揉了揉酸疼的胳膊, 擡手一指:“進去。”

秦之墨盯着她看了兩眼,乖乖轉身,往她手指的方向,走進客廳。他坐到沙發上,安靜地等待指令。

他醉得厲害,張芷青擔心影響智商,卷起袖子去廚房一頓折騰,照着視頻教程,好不容易才幫他熬好醒酒湯。她把湯盛出來,放到茶幾上。她家裏一直有保姆,很少自己下廚,平時做飯也是阿姨準備好食材,她象征性蓋個鍋蓋,颠兩下勺,就成她煮的了。一碗湯,煮得張芷青滿頭大汗。

家庭主婦不是人幹的,還好她不缺錢。

“我要去洗澡了。”她挽起長發,交代秦之墨:“你把醒酒湯喝了,然後躺沙發上清醒一會兒再去洗。”

秦之墨坐姿筆直,視線追随着她,直到接收到命令,才收回視線,伸手端起那碗湯。

他拿起勺子,低眸喝了一口,擡眼看向張芷青,皺眉。

“怎麽啦?”張芷青有點不自信:“不好喝?”

秦之墨偏頭定定地看她幾秒,搖頭。

“好喝。”

好喝他搖什麽頭!?

“有那麽難喝嗎?”張芷青蹲過去,就着他手裏的湯勺,伸長脖子一口喝掉。味覺遭到暴擊,她差點一口氣上不來,齁鹹!

她抽出紙巾捂住嘴吐出來,伸手端走湯碗:“不好意思,鹽放多了。我重新幫你煮過。”

秦之墨拉住她的手腕,将她輕輕扯回去,大手包住她的手,捏了捏她纖細的手指。

“別煮了。”

張芷青保證:“這次少放鹽。”

秦之墨松開她的手,端起湯碗,走到飲水機前,往裏加了一些清水,仰頭一口喝完。

張芷青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倒是不怎麽給她添麻煩,喝醉酒也不舍得讓她進廚房。

“你在外面等我。”

秦之墨:“好。”

……

擔心秦之墨醉着,張芷青洗澡很快。

推開浴室門,秦之墨等在門口。

張芷青笑出聲:“傻子,讓你等,沒讓你在這兒等。”

她出來得急,帶出一陣熱霧,空氣中盈滿她身上的香味,秦之墨被她身上的氣味吸引,扶着她的後腦勺把她帶過去,低下來啃她的脖子。

他的胡渣蹭得她很癢,張芷青細細哼了聲。

秦之墨像被撥到了什麽開關,手臂用力,一把扯她到懷裏,轉身往門上一推,扯掉她的浴巾丢一邊,抱着她像小狗一樣舔個沒完。

悶葫蘆記仇,她說喜歡小狗,他就當小狗。

身上什麽也沒有,風吹進來涼飕飕,張芷青讓他回房間,秦之墨抱起她往裏走,嘴在啃,手也沒閑着,他有時像個偏執狂,她誇了別人,他一定要證明他比那些男人強。

驕傲不會屈服,愛會。

在張芷青面前秦之墨無所謂臉面,他低聲說:“別看他們,我讓你看。”

酒後吐真言,張芷青相信這是他心裏話。

秦之墨深知她的離經叛道黑歷史,腦補的一定是她跟那些男人沒羞沒躁的畫面,所以今晚借酒澆愁醉成這樣。

她一句玩笑話,秦之墨又當真了。

忘了他是個較真的人,不該那樣逗他的,可她又忍不住想看他吃醋生悶氣。

不能再欺負他了。

張芷青推開秦之墨,酒精讓他的平衡力大大下降,秦之墨沒有站穩,被推到沙發上,仰躺,是一個任她宰割的姿勢。

“你再這樣,我可要趁人之危了。”張芷青說的心裏話。

“我是你的。”

秦之墨這會兒的聲線很好聽,沉沉的,酥耳朵的低音,眼神也很能勾人:“你想怎麽玩我都可以。”

張芷青聽見了自制力崩塌的聲音。

她不想承認自己是好色之徒,只能說眼前誘惑太大。

她看一眼秦之墨包裹在西褲裏修長的腿,不管不顧跪坐上去,他今晚穿的正裝,制服誘惑在爆炸,張芷青拽住他的領帶纏到手上,往前一扯,低下去準備吻他。

他不躲,甚至還擡起下颌配合。

對上他期待的眼睛,她頓了兩秒,低頭貼上他的唇。

可以确定他喝的最多的是果酒,滿嘴酒香渡進她口腔,屬于他的氣息在她唇齒間交換,張芷青稀裏糊塗,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秦之墨毫不猶豫奪回主導權,扣住她的膝蓋,蹲在底下埋頭取悅她。

她受不了,沒一會兒就開始飙淚,邊哭邊喊他名字。

兩個人一起去洗澡,秦之墨幫她,張芷青沒拒絕,他喝醉後很霸道,還傲嬌,一定要跟她前男友比較,問她這樣誰做得更好,那樣誰更能讓她滿意。

張芷青魂都被他弄丢了,花言巧語,一晚上都在誇他。

秦之墨很受用,抱着她愛不釋手。

張芷青被洗幹淨抱回房間,秦之墨喝醉就這樣,喜歡替她做事,人也不悶,好話一筐。

他稱贊:“好美。”

張芷青眼中尚有餘溫,側眸媚眼如絲:“喜歡嗎?”

秦之墨捧起她的腳,盯着她細白腳趾,上面塗着鮮豔的指甲油,紅與白極致的視覺碰撞,他目光幽沉,低頭親了親她薄白的腳背。

“喜歡。”

張芷青側躺着看他高挺的鼻梁,那張俊臉一如當年,秦之墨的顏值跟高三顏值巅峰比起毫不遜色,桀骜少年添了些成熟男人獨有的欲,真的很能蠱人。

“某些時候你好變态,但我很喜歡。”

“美。”

秦之墨冷着一張臉,毫無感情的說出對她的稱贊。

“誰美?”張芷青故意問。

秦之墨:“張芷青。”

“張芷青是誰?”她孜孜不倦地調戲他。

秦之墨将她的小腳握在大掌中,答:“我寶寶。”

張芷青非常滿意,繼續問:“你最喜歡誰?”

秦之墨面無表情:“寶寶。”

張芷青笑:“寶寶是誰?”

秦之墨擡眸:“你。”

張芷青心滿意足。

秦之墨很少碰酒,也很難喝醉,他上一次醉酒還是三年前。想聽秦之墨說情話,怕是又要等上很久。張芷青甚至開始打主意,往他菜裏倒酒,把他灌醉。

她扭頭,秦之墨躺在旁邊,已經睡熟。

他酒品很好,喝醉就誇她,誇完倒頭就睡,非常安靜。

起風了,院子裏發出碰碰的聲響,大門沒關。

張芷青抓起睡袍披上,出去關好門,回來時順手把窗戶帶上。

秦之墨是個念舊的人,除了婚床,其他家具都沒換,張芷青小時候愛往他家紅木衣櫃裏鑽,現在是鑽不進去了,不過他的床她是睡到了。

她扭頭看窗臺,隔着玻璃,窗臺上的君子蘭綠葉在風中微蕩,花盆還是她搬來那只青花瓷。那是爺爺收藏的古董,被她抱過來送給秦之墨種花。

書桌上那對玉獅子也是她拿來的,母獅是她,公獅是秦之墨,獅腳下有她用水彩筆寫的她和秦之墨的名字。那年張芷青六歲,寫的字一筆一劃。

那對玉獅子剔透潤澤,應該是經常擦拭,秦之墨把它們照顧得很好。

桌布沒換,還是綴着小碎花,連窗簾款式都保留她為他挑選那種色調。

看着書架上的筆筒跟相框,秦之墨跟她并排坐着寫作業的場景在腦海浮現。照片是秦之墨的外婆拍的,那年她三年級,秦之墨比她高一級,正在輔導她功課。

她煩透了他嚴肅的語氣給她講題,咬着筆頭嘟起嘴,斜着一雙大眼睛瞪他,畫面正好被院子裏拍照的秦外婆抓拍到。

那時哪裏能想到,多年後她和悶葫蘆會成為夫妻。

張芷青停止回憶,轉身走到床邊,掀開被子鑽進去躺好。她翻身,貼到秦之墨身上,抓起他的手放到腦袋上,将頭枕在他臂彎,再輕輕環住他的腰。

他呼吸平穩,睡得很沉,睫毛輕輕覆在臉頰上,高鼻梁直挺挺的,骨相優越,側臉下颌弧線絕美,輪廓依舊鋒利。

多少年了,她都沒再好好看過他。

這才是真實、不再活在她回憶裏的秦之墨。

這一刻,張芷青忽然很想跟秦之墨痛快愛一場。

無關顏值,無關舊怨,跟他破鏡重圓。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