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捉蟲）
第二十八章（捉蟲）
話落，秦政越過秦眠，率先朝着飯廳走去。
秦政走後，秦眠立刻将季時乘舉起來，開始上下檢查。他一邊檢查一邊壓低聲音問：“花花，沒事吧？身上有沒有地方不舒服？”
季時乘對着秦眠搖頭，他好得很。
季時乘雖然表示自己沒事，秦眠還是又拎着他上下檢查了一遍。
他對季時乘說：“回去的時候，帶你去看看醫生，給你做個全身檢查。”
聽到秦眠的話，季時乘下意識夾緊了腿。實在是寵物醫院的那次檢查，讓他印象深刻。要不是當時他奮力反抗，都差點被捅了體溫計。
現在想起，他都有種橘花一緊的沖動。天知道他一只貓，為什麽要被捅那裏？
所以若是可以，他這一輩子都不想去寵物醫院了，真的！
今天的早飯依舊是分兩桌，秦政和秦老爺子坐一桌，秦眠和季時乘坐另一桌。
在秦老爺子落座後，秦政突然拍了拍手。
“啪啪！”聽到聲響，大家都朝着他看了過來，包括秦眠懷中的季時乘。
季時乘大約猜到了秦政想幹什麽，所以淡定的看着秦政。
秦老爺子的眉皺着，顯然是有些不滿秦政的舉動，
至于秦眠，他在面對秦政的時候，大多都是面無表情的。
見大家都看過來了，秦政的嘴角上翹。他的手指在桌上點了點，另一只手插起了面前的魚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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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他看向秦眠，挑釁一笑。在秦眠冰冷的目光中，他對秦眠懷中的貓命令道：“過來。”
秦政話落，秦老爺子一邊的眉毛高高的揚起，看不出來是喜是怒。
而秦眠，他抱着季時乘的手已經開始收緊。
顯然在曾經的某一天，秦政這是這麽輕飄飄的一句，Meya就再也不回來了。
感覺到秦政情緒的變化，季時乘用爪子拍了拍秦眠的手背，還用頭蹭了蹭秦眠的胳膊。
他在安撫秦眠，也在向秦眠表達自己沒事。
感受到手背上的溫度，秦眠低頭，便與眼睛晶亮精神的季時乘對視上。
那一刻，秦眠繃緊的神經倏然松緩，眼中慢慢有了笑意。他伸手在季時乘的下巴處撓了兩下，他的花花果然很不一樣。
見秦眠恢複正常，季時乘便舒服的靠在秦眠的懷裏，仰着下巴與秦政對視。
你在喊誰？
季時乘的腦海中，光球興奮不已。它已經開啓了錄像功能，就等把秦政吃癟的表情錄下來，然後傳到論壇上。
它肯定能獲得很多熱度，說不定還能漲幾個粉絲，這光想想就爽的不行。
秦政臉上那勝券在握的表情消失，眼神開始晃動。剝奪記憶沒起到他想要的效果，這催眠會不會也這樣？
這只貓為什麽不過來？是沒聽清楚他的話嗎？
秦政的心裏很慌亂，因為這已經不是他手握六七千萬能星的時候了，如今他的萬能星清零了。
盡管他很不想面對，還是會忍不住去想，假如催眠術沒起作用，那他該怎麽辦？
他還有什麽籌碼能去打倒秦眠？
秦政放下了手裏的叉子，他對着季時乘招手，語氣嚴厲的說：“過來。”
季時乘無動于衷，甚至對着秦政打了個哈欠。又被光球的教唆下将頭轉了個方向，用屁股對着秦政。
秦眠則伸手在季時乘的頭上揉了兩把，眼神縱容。但等他擡起頭來時，眼神卻變得鋒利無比。
秦眠欲張嘴，秦老爺子卻先他一步開口：“過來什麽？你在喊誰？吃個飯也不消停，不想吃就回房間去！”
從昨晚晚上到現在，秦政一直在挑釁，秦老爺子又不是沒長眼睛，怎麽會發現不了。
秦政氣血上湧，脖子和臉瞬間成了番茄色。但他不敢和秦老爺子頂嘴，他垂眸低聲說：“我看這魚排不錯，想喂喂那貓。”
而心裏想的卻是，那只貓為什麽還不過來？
秦老爺子聽後重重的哼了一聲：“你哥會喂，用不到你。”
秦政攥緊拳頭說：“是。”
同時，他在腦海中質問009：“你不是說催眠成功了嗎？那只貓為什麽不聽我的話？”
009也不知道為什麽，縱使它是一個強大的金手指，也猜不到季時乘會在它眼皮子底下玩金蟬脫殼。
它只能說：“的确催眠成功了。”
秦政聽了這話直接崩潰了，他憤怒質問009：“你是不是一直在耍我？！！！”
失眠和病痛沒有給秦眠帶來影響，倒是爺爺對他的感情在快速流失。說貓的記憶被剝奪了，可貓依舊膩在秦眠的身邊，一人一貓不見絲毫生分。
還有他的臉，009說恢複他的臉要600點萬能星，600點啊，這樣坐地起價。
這一切的一切，外加009冰冷的态度，這還讓秦政怎麽去相信009和他是一夥的？
009聲音冰冷：“宿主在質疑我？”
秦政直接撕破臉了：“沒錯！”
009說：“即便宿主質疑我，我也要說，催眠的确成功了。”
秦政徹底怒了，他狠狠地瞪着秦眠的方向問009：“你看看那只貓，你自己看看，它像是被催眠了的樣子嗎？”
009也被激怒了，它确定催眠術使用成功了，系統是不會出錯的。至于那只貓為什麽沒反正，它怎麽知道？
009開口：“宿主要是信不過我，可以立刻跟我解綁。”
秦政瞬間啞了，讓他和009解綁，那他拿什麽打敗秦眠？
所以秦政只能妥協，他緩了緩情緒後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剛剛是我太沖動了，我向你道歉。”
009應聲：“沒關系，宿主最近經歷的事有些多，偶爾情緒化可以理解。”
009的态度突然好轉，讓秦政愣了一下。但他不敢再質疑009了，因為他擔不起後果。
可讓那用600點萬能星換來的高級催眠術打水漂，他又舍不得。
于是秦政問：“像這種催眠術使用成功卻沒起效果的情況，你有遇到過嗎？”
009回答：“沒有。”
009回答的太幹脆，又讓秦政覺得它在耍他。
但他不能再和009撕破臉，因為他還需要009幫他奪回秦家的一切，将那些看不起他的人踩在腳下。
所以他決定退讓一步。
秦政問009：“那我是不是可以得到一些補償，比如萬能星返點。”
009聽後拒絕：“高級催眠術已經使用成功了，為什麽要返點？”
秦政差點一口氣上不來，他說：“可是并沒有起效果，或者你再給我補一個高級催眠術。”
009再次拒絕：“宿主已經沒有600點萬能星，無法再次使用高級催眠術。”
秦政的後槽牙差點咬碎了，明明受損失的是他，怎麽009一點讓步都不做？
他自暴自棄的問：“那我現在怎麽辦？”
009開口：“宿主可以尋找機會抓住秦眠的弱點，打擊秦眠獲取萬能星。”
秦政聽後扯了扯嘴角，要是有那麽容易，他那7000多點的萬能星又怎麽會沒。
“或者。”009又開口：“宿主可以嘗試再次抵押靈魂。”
聽到抵押靈魂這四個字，秦政的身體一個激靈。在那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惡魔在對他招手。
他拒絕道：“再看看吧，秦眠現在很警惕，我已經很難從秦眠的身上獲取萬能星了，抵押靈魂不合算。”
很容易贖不回來。
009的聲音卻突然變得魅惑起來，它說：“那宿主可能永遠都無法扳倒秦眠了。”
秦政攥緊了拳頭，009的話戳中了他的痛點，永遠無法扳倒秦眠，對秦政來說就像噩夢一樣。
他咬了咬牙做了決定：“好，我向你抵押靈魂，剝奪健康需要9000點萬能星對吧，把爺爺和那只貓的健康，都給我剝奪了。”
009的聲音在秦政的腦海中響起：“靈魂抵押成功，共獲得2000點萬能星。宿主的萬能星不足，無法剝奪爺爺的健康。”
“2000點？”秦政睚眦欲裂：“上次是一萬點，這次為什麽只有2000點？你是不是在耍我？”
這一刻，秦政甚至懷疑009和秦眠是一夥的。
009聲音死板無波：“宿主也可以選擇撤回抵押，在萬能星被使用之前，你都有撤回的權利。不過你下次想抵押的時候，可能就只能得到1500點萬能星了。”
秦政呼吸不暢：“為什麽會這樣？”
009解釋：“與我綁定的時間越久，你靈魂抵押所獲得的萬能星越少。所以宿主，你還是早做決定吧。”
秦政咬着牙問：“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009說的很無辜：“我也不知道宿主會再次抵押靈魂啊。”
秦政将手按在左胸處，不知道是不是被氣的，他的心髒正隐隐作痛。
曾經他的靈魂能抵押一萬點萬能星，現在只能抵押兩千點了，這讓他怎麽接受？
可下次抵押靈魂，萬能星會變得更少，這讓他怎麽敢撤銷抵押？
秦政的手腳冰涼，他發現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自己進入了一個怪圈。
他拼命的想要幹什麽，什麽便會被他搞砸。萬能星飛逝的速度，更是讓他麻木。
他甚至忍不住去想，假如他什麽都沒做該多好，那樣他有七千多的萬能星，就算不能讓秦眠失去健康，也可以讓秦眠天天難受。
所以，他這些天到底忙了個什麽？
秦政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他對腦海中的009說：“不用撤回抵押，兩千就兩千吧。”
“好的。”009問：“那宿主打算怎麽花這2000萬能星？”
秦政也正在思索這個，他的心境最近很不穩，為了防止萬能星被莫名消耗掉，最好的辦法就是花出去，花在有用的地方。
可2000點萬能星并不能剝奪爺爺的健康，讓秦眠難受。
想到這裏，秦政睜開了眼睛。他的唇角緩緩上翹，爺爺的健康不可以，還有那只貓呢。
他對009說：“剝奪那只貓的健康，不要一次性剝奪，每次剝奪百分之十，我要讓秦眠眼睜睜的看着它死去，卻無能為力。”
這就是挑釁他的下場。
009說：“剝奪貓的健康需要1000點萬能星，請宿主确認，是否要剝奪貓的健康。”
聽到需要1000點萬能星，秦政再次蹙眉，怎麽需要這麽多？
但他現在并不想再和009起沖突，于是他說：“确認。”
1000點就1000點吧，他可以借助那只貓從秦眠的身上榨取一筆萬能星。
貓死後，秦眠肯定就怕了，他還可以趁機以爺爺的健康來要挾秦眠，讓秦眠再也不敢靠近爺爺。
反正秦眠不知道他現在還動不了爺爺，不是嗎？
想到這裏，秦政的眉頭舒展。他發現抵押靈魂換取的萬能星少也是好的，因為他還的時候也只需要還2000點萬能星。
而2000點，他很快就能從秦眠的身上獲得。
秦政和009交談的時候，光球将他們的交談內容同步複述給了季時乘。
當聽到秦政要抵押靈魂時，光球緊張壞了，一直在季時乘的腦海裏念叨怎麽辦、該怎麽辦。
待它聽了後面的話差點笑岔氣，原來抵押能獲得一萬點，現在就只有2000點了？
光球在季時乘的腦海中幸災樂禍，直到秦政說要剝奪季時乘的健康。
光球立刻緊張了起來，它語速極快：“秦政要剝奪你的健康，我給你把防護罩開了吧！”
季時乘拒絕：“不能開。”
光球忍不住瞪眼：“不開你會死的！你還想不想去新世界了？”
季時乘說：“想，但是不能開。秦政還有1000點萬能星，你能擋得下這次，那他要是再來一次呢？”
光球快急死了，它問：“那怎麽辦？”
季時乘安慰光球：“沒事，和我們預測的一樣，秦政并不打算立刻讓我死不是嗎？我們可以利用這段時間搞垮他。”
光球快還想說什麽，秦政那邊卻不給他這個時間。
009的提示音響起：“剝奪豹貓的健康成功，目前進度百分之十。”
秦政眼中慢慢蓄滿笑意，他說：“很好，就一天剝奪百分之二十吧，讓它活5天。”
他會在合适的時間告訴秦眠，這件事是他做的。那麽秦眠會不會為了這只貓的命來求他呢？
秦眠不在乎這只貓的命也沒關系，還有爺爺不是嗎？他就不信秦眠不慌張不害怕。
009回應：“好的宿主。”
秦政和009不再交談，光球也成了霜打的茄子。
它問季時乘：“你現在滿意了？你只有5天時間可以活了。你能用5天時間打敗秦政嗎，夢裏都不知道能不能辦到啊。”
季時乘冷靜開口：“就算不可以我也要把它變成可以。”
光球不信季時乘，它說：“你這次是真的死定了，不過你也別絕望，我會努力完成任務升級的。等我能開創造世界了，我就把你寫成小說主角，然後讓你活過來。”
聽了光球的話，季時乘緊繃的神經有片刻的松緩。他笑着問：“那我還是我嗎？”
光球哼了一聲：“我說是就是。對了，你說你能打敗秦政，把你的計劃說給我聽聽。”
它看看還能不能補救。
季時乘知道光球在擔心他，很難想象在剛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和光球還是算計與互相算計的關系。
但是現在，光球甚至已經在想等他死後怎麽複活他了。
其實當季時乘聽到光球說他只有5天可以活的時候，他的心跳也停了一下。
若是放在進入這個世界前，他完全不敢想象，自己會為了一個認識不久的男人，甚至連命都要搭上了。
而如今他覺得，這也沒什麽好後悔的。
季時乘跟光球解釋：“我之所以敢不用防護罩，是因為我發現了可以讓秦眠絕地反擊的方法。”
或者說是讓秦政徹底完蛋的辦法。
光球聽後很激動也很懷疑：“什麽方法？”
季時乘說：“我本來以為只要秦政的萬能星清零了，就算秦眠完成絕地反擊。因為秦眠已經有了警惕之心，秦政很難再從秦眠那裏弄到萬能星。”
那麽，秦政就無法為所欲為的剝奪和優化。
光球說：“但這并不是絕地反擊。”
“對。”季時乘點頭：“在秦政提出再次抵押靈魂的時候，我才明白絕地反擊到底是什麽。”
光球問：“是什麽？”這和秦政再次抵押靈魂有什麽關系？
季時乘說：“這個絕地反擊，是讓秦政無法贖出靈魂。”
光球問：“可這根本無法實現。以秦眠對你的在乎程度，只要他發現你的身體出問題了，肯定會往秦政的身上想。你覺得他會不會給秦政送萬能星？”
這樣，你還怎麽讓秦政無法贖出靈魂？
“是這樣沒錯。”季時乘說：“但你有沒有發現一個點，那個009只說了秦政的靈魂可以抵押多少萬能星，卻沒有說這些萬能星需要再什麽時候償還？”
光球的确沒在意這個，它不解的問：“這和不讓秦政贖出靈魂有什麽關系？”
季時乘問光球：“秦政第一次抵押靈魂的時候，有還萬能星的時間限制嗎？”
光球回答：“有，一個月。”
季時乘再問：“那這次為什麽沒有？”
光球回答：“不知道，你說為什麽。”
季時乘無語，他說：“我覺得你該學學動腦子，不要直接依賴我的推論。”
光球并不想動腦子，它只想知道季時乘的推論。于是它敷衍道：“嗯嗯嗯，你先告訴我，然後我開始學動腦子。”
季時乘：“……”
見季時乘不開口，光球催促：“快說呀，你只有5天可活了，我們不能浪費時間啊。”
這浪費時間和浪費季時乘的生命沒區別。
季時乘嘆了口氣，罷了罷了，不該指望這個家夥會動腦子。這個家夥啊看似升級了，其實還和以前一樣傻憨憨。
他說：“這次沒有限制是因為，那個009已經達到目的了。”
光球完全沒聽明白：“什麽目的？”
它怎麽沒看出來009有目的。
季時乘說：“其實在我看錄像的時候，我就在想了，009這個金手指算什麽，它和秦政綁定有什麽目的？連你這樣的系統都有所求，那麽它應該不是無償的雷鋒系統。”
光球聽了季時乘的話，卻沒有抓住重點。許是和秦老爺子相處了兩次相處的，光球竟然沾染了秦老爺子的脾性，說話語氣開始效仿秦老爺子。
它吹胡子瞪眼的問：“什麽叫我這樣的系統？”
季時乘：“……”
不想和光球在這個話題點上廢話，季時乘幹脆忽視。
他繼續自己的推論：“秦政可以用萬能星和009交換他想要的，我以為009能借助萬能星升級。可如果是這樣，009應該好好輔助秦政，以獲得更多的萬能星。”
光球替季時乘說：“但009沒有，009很少說話，對秦政的态度還冰冰冷冷的。”
季時乘點頭：“沒錯，所以我就奇怪，009想要什麽。”
光球問：“它想要什麽？”
季時乘回答：“秦政的靈魂。”
光球驚愕：“什麽！它要秦政的靈魂幹什麽？”
季時乘搖頭：“不知道，但我的猜測應該沒錯。”
光球蹙眉思考，片刻後它否認了季時乘的猜測。
它說：“我覺得你可能猜錯了，009想要的應該不是秦政的靈魂。若是它想要秦政的靈魂，那麽在秦政第一次抵押靈魂的時候，它就可以取了。”
季時乘挑眉問：“若是有規則制約着009呢？比如不能私扣宿主的靈魂之類。”
光球還是覺得季時乘的猜測是錯的，它問：“那現在009就能私扣秦政的靈魂了嗎？”
季時乘提示光球：“009說與它綁定的時間越久，抵押靈魂所得到的萬能星越少，那麽償還這些萬能星的期限會不會也有變化呢？它為什麽沒提期限問題？”
光球倒吸一口：“你是說，其實償還萬能星的期限也是在縮短的？但009故意沒和秦政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