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烈焰猴x當流浪寶可夢救下了一只社畜

寶可夢乙女烈焰猴x你當流浪寶可夢救下了一只社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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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當了這麽多年的社畜,你還是沒習慣這種企業酒桌文化。目之所及的所有人都醉醺醺的癱在座位上,領導甚至吐在了自己的酒杯裏,一片狼藉。

太難看了,你側了臉,對着無人看見的角落皺了皺眉。盡管事前跟直屬上司聲明過你對酒精過敏,但是本着合群的念頭,你還是不敢離開這次應酬。

你們這桌是露天的位置,布置在餐廳門口的空地上。原本是為了欣賞神奧地區優越的綠化和星空。

可惜社畜沒有這個心情,每天為了那一點工資,掙紮着在第一班到公司的地鐵上,掙紮在上司永無止境的訓斥裏。

如無意外,你将這樣碌碌終生。

這次商談的客戶,嘴裏一邊說着胡話,一邊卻精準地把手朝你的腰上伸過來。

你端起筷子假裝夾菜,順勢站了起來躲過這一抓。環視一圈卻發現公司在場所有人都倒下了,沒有人能幫助你。

要不忍忍吧。這次合作至關重要,昨天的季度報告上司已經說出了,“如果不能為公司創造效益,還在這裏待着幹什麽”這樣的話。

如果因為你破壞了這次合作,想必也不用在這裏繼續工作下去了。你的工資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僅僅只夠付完房租水電,幾乎沒有存款的你在失業後獨自生活下去的能力幾乎為零。

可是,當那個人的手再度襲來的時候,明明已經下定了決心,你卻害怕了。

瞳孔因為驚恐放大,步子卻害怕地邁不開,你只能怔怔站在原地,像是用旁觀者的視角看着自己變成了木偶。

“啪。”

在那個人即将碰到你之前,有人打掉了那雙手。

是一只烈焰猴。它頭上的火焰随風像旗幟被刮得烈烈作響,尾端呈藍色的指爪準确地抓住了那人的手。你不知道它是從哪來的,這一帶附近沒有烈焰猴的出沒地點,但是在這一刻,你卻很感謝這個露天的座位,和這一只救下了你的烈焰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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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不易發現的角度偷偷觀察了一下它。這只烈焰猴不是野生的。

它的眼睛閃爍着人性的、憤怒的情緒,你注意到它注視着被自己抓住的魔爪,顯然明白了動機。

它警示性的吐出一口火焰,那人就自己吓暈了過去。看來你今晚暫時安全了。

它看起來流浪了很久。身上原本雪白的那部分毛發變得灰暗而雜亂,身上又不少以前戰鬥留下的陳年傷疤。

你在電視轉播的華麗大賽裏見過被照料的很好的烈焰猴,毛發油光水滑,眼中只有為戰鬥而生的單純鬥志。

和這只狼狽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它大概,貌似沒有訓練家,可能是被抛棄的。

烈焰猴轉頭看向你的手機,低低叫了一聲,你讀出了它催促你盡快回家的想法。

但是它呢?

如果把它放在這裏不管,

它……有地方去嗎?

這附近沒有原野,而沒有訓練家的流浪寶可夢,就失去了原本在人類社會的身份證明。沒有訓練家擔保,難以找到工作和住宿的地方。

它,是怎樣在這裏活下來的呢?

你一邊擔心着,一邊暗地裏竊喜自己可以順理成章地邀請它住進自己家來。

對于剛剛逃出險境的女性來說,移情救命恩人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你需要安全感,而它也需要有人提供住宿和食水。你可以提供一段短暫互助的關系。

然而它卻拒絕了你。

全身籠罩着熊熊烈焰的靈長類寶可夢低吼了一聲,極為人性地揮了揮手。

它顯然看破了你的陰謀。是噢,你才想起它不是可以被你輕易哄騙着和陌生人同居的野生寶可夢,它是或許為訓練家曾經征戰過多次的,有自己驕傲的寶可夢。

就算它救了你,也不是你可以得寸進尺的理由。

抱着某些想法,你這晚匆匆告別了它,坐上了回家的的士,卻記住了它離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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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到公司後。在一場大醉酩酊後,其他人照常工作,照常斷片。除了你誰也不知道,你仍然陷在昨晚那件糟糕事的回憶中。

好在公司好歹也是會安排一點午休時間的,雖然聊勝于無,但你還是決定走出這棟仿佛陰雲般壓在所有人頭上的建築放松一下。

手裏抓着早上來不及解凍就裝進保鮮袋裏的三明治,現在已經軟掉了。你沒有半點胃口,胃卻在一抽一抽地疼。

公司外有一片商業區。

你坐在附近随處可見的花壇邊,放空了大腦、極為無理地盯着一家小餐廳看。卻看見你昨天遇見的烈焰猴在幫着這家的老板卸貨。

你臨時起了好奇心,于是不顧還在抽疼的胃,直直站起來追了上去。

卸完貨的烈焰猴從老板手裏接過一筐蘋果,不顧形象地吃了起來。蘋果的汁水打在了它胸前的毛上,顯得有點髒兮兮。

你也想不通為什麽會對一只連心靈感應都沒有到寶可夢這麽關心。這種簡單的動作和眼神示意,如果放在日常交流中顯然是完全不夠的。面對一個交流可能有困難的寶可夢,你為什麽會這麽執着。

但現在你的腦中只剩下了好奇,烈焰猴和你乏味到極點的灰暗人生不同,它顯然是個有故事的寶可夢。

烈焰猴又動了,它站在了一家廢棄已久的道館門前。

來之前,它特意借用了餐廳的水池,洗了臉和胸前的毛發,把自己整理地體面的可以見人。

它只是靜靜望着故地伫立着,一言不發。然後,抱着膝蓋慢慢蹲了下來。

它在想什麽呢?

在這個偏僻廢棄的地方,只有兩個生命在注視着這裏。一個是沉默的烈焰猴。

或許在這裏曾經經歷過很多故事,或許它對這裏還有着感情。

另一個被烈焰猴偶然救下的社畜。你抱着不純淨的目的,想要窺探它被遮掩的過去。

這時你才意識到這是個很冒犯的舉動。貿然跟進別人的私人基地,試圖從它和其他寶可夢相比的異常舉動挖掘出背後那個故事,實在太惡劣了。

然而烈焰猴卻看向了你,它有些疲憊地睜開了眼,你卻莫名看懂了它的意思。

它在問,你想幹什麽?

你想幹什麽呢?

中午的太陽升了起來。烈日懸空,正午直射點紫外線讓你感覺自己像犯錯的孩子一樣無所遁形。

于是你把那袋亂七八糟的三明治遞了過去。

你看,我是個實在照顧不好自己的社畜,我的生活沒有希望,一片狼藉。所以當我看見你時,不禁開始向往起你那跌宕起伏的經歷。

“可以請你當我的寶可夢嗎?”

不知為什麽,完全出乎你的意料,烈焰猴卻答應了。它點了點頭,爪子捏住了保鮮袋,捏住了那袋簡陋到再簡陋不過的上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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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你抽出時間帶着烈焰猴去辦理了一些你從來沒有了解過的登記手續。看着工作人員查看資料後的臉色,你的好奇心又開始蠢蠢欲動。

“它以前的訓練家嗎?是個已經過世的老館主啊……”

看到你的臉色,工作人員又好心補充道,“不過不用擔心,你的寶可夢年紀不算太大。”

這樣啊……

完全明白了。

為什麽你的烈焰猴跟其他年輕氣盛,眼中只有戰意和鬥志的烈焰猴不一樣?

為什麽他會無比留戀地抱腿坐在廢棄的道館門口,就像等了無數次一樣,在等待訓練家的歸來。

如果有人問你,自己不是烈焰猴的第一個訓練家,會感到遺憾嗎?但在遇到它之前,你甚至沒想過踏足這條和寶可夢建立羁絆的路。

因為你只不過是個運氣甚好,被烈焰猴撿回去的可憐社畜,靠着一袋軟趴趴的速凍三明治換來了以後生活在一起的同伴。

[3]

又是習以為常的加班到深夜。

淩晨三點,你悄悄合上了門走進玄關。

卻看見烈焰猴像喜歡照顧人的吉利蛋一樣,捧出了一碗溫熱的蓋澆飯。家裏在你沒回家的時候也亮着燈,一走進玄關就能看見溫暖明亮的燈光照在客廳。

你突然有了想落淚的沖動。

這時你這才意識到它的上一個訓練家是老人的事實,想必照顧慣了老人的寶可夢已經習慣了做這些事。

你的印象還停留在用三明治就撿漏了一只寶可夢這裏,因此有些受寵若驚地接過來這份夜宵。

食物平複了隐隐作痛的胃部,你擡起臉朝它笑了笑。

你原本以為自己把握不好跟它相處的方式。因為你只是個從事着普通工作、生活和寶可夢戰鬥無關的普通人。

你一邊害怕自己束縛了這只原本應該戰鬥至老的寶可夢,又一邊害怕它哪天毫不猶豫地抽身離去,你實在太缺人陪伴了。

沒想到就像你那天未說出口的請求,全部被包容了。

[4]

永無止境的修改了策劃書。把第五版通過郵件發給上司後,果不其然收到了“繼續修改”這樣的答複。

你真的需要這份工作嗎?

從七樓翻窗而下的念頭每天都有,近幾天出現的倒是越來越頻繁。

只是每天你經過烈焰猴的房間時,突然會意識到,這個家不只有你一個人了。你的寶可夢,你的錨就在這裏。

意識到這件事的一瞬間,即使在吃着黏黏糊糊的納豆,即使不方便說話,也會忍不住動一下麻木的面部神經。

今天也要堅持下去啊。

[5]

到底是誰在飼養誰呢?

很多人喜歡運用小王子的比喻。玫瑰、小王子和狐貍是成年人最願意去想象的童話。

你卻覺得自己像是在海嘯襲來時緊緊摳住了懸崖邊的一塊石頭。在被這個吃人的社會即将吞噬,在無數次因為工作和生活的壓力流淚時,想到家裏還有一個生命為自己亮着燈,心裏就會好受很多。

可是它真的願意被你死死攀附住嗎?這樣的擔心在感受到溫馨後随即而來。

你是否成為了束縛寶可夢天性的鐵籠?

當你又一次因為這樣的焦慮慌亂不已地在家中踱步時,你推開了烈焰猴卧室的門,卻看見它帶着笑看向你。

你突然想起,自從你領養了它,它好像很久沒有抱着膝蓋獨坐着發呆了。

流浪寶可夢是不會笑的,它們臉上只有經過人類社會洗禮的風霜和苦痛。只有那些幸福的寶可夢才會有笑容。

所以到底是成熟的烈焰猴治愈了社畜,還是社畜為心碎的寶可夢提供了一個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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