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雙标是皇帝的基本素養

雙标是皇帝的基本素養

蕭博容閉着眼,大腦飛速運轉,如果思維可以具現化,蕭博容覺得自己腦門上都要冒煙了。

一開始恢複意識的時候,蕭博容剛準備睜開眼睛,結果就聽見身邊有人扯着嗓子在哪兒嚎:“陛下啊,都怪奴才,奴才該死,奴才沒能為陛下試毒,奴才該死啊!”

微微掀開一條縫的眼皮瞬間閉的死死的。

對不起,打擾了!!!

蕭博容可清楚的記得自己是因為可憐潑到了電腦上被電暈過去的。先不說他自己一個人住根本沒有人給他打120的問題,放眼望去也沒有哪個醫院會安排人在病人床前扯着公鴨嗓子喊陛下。

那麽真相只有一個!

我趕上穿越的末班車了?聽起來還是輛帝王車?

蕭博容差點沒忍住睜開眼,內心瘋狂吐槽:我以為我拿的是都市富二代潇灑玩樂劇本,結果你現在告訴我其實我拿的是穿越劇本。

謝謝,有被無語到。并不是很想放棄我的wifi、我的番劇、我的肥宅快樂水呢,手動微笑。

蕭博容本來還想着繼續挺屍裝死,先聽聽具體是個什麽情況再說,結果突然聽見一道低沉的、飽含憤怒的男聲。

“罪人公儀月沉謀害聖上,還不将他拖下去千刀萬剮!”

公儀月沉?好耳熟的名字...蕭博容刷的一下睜開眼,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伸出爾康手,大喊道:“刀下留人!”

下一秒他的手就被人緊緊攥住。

“陛下!”

蕭博容看着眼前劍眉星目,一臉怒容的剛毅男子,下意識喊了一聲:“盛霍?”

“臣在,”盛霍急急回應道,眼眶紅的吓人。他猛地将蕭博容拉入懷中,顫抖着說到:“沒事就好,陛下洪福齊天,臣就知道陛下一定會沒事的。”

蕭博容身為一個潔身自好的小0,還沒和男人這麽親近過,略顯尴尬的推開了盛霍。

“我,不,朕沒事,你不必擔心。”

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合着不光是穿越,還穿進了自己剛剛玩的游戲裏哦。算算這個時間節點,剛好是昌明帝被公儀月沉毒死的那一段。

想清楚後蕭博容第一時間四處張望尋找公儀月沉的身影。

那人就站在哪裏,站的筆直,一轉頭就可以看見。他閉着眼,一身的素衣,墨發随意的披散下來,清冷出塵。

天邊月,崖上雪。

蕭博容愣愣地看着他,不自覺地捂住了自己的心髒。

完了,他想,我好像墜入愛河了。

公儀月沉感覺到蕭博容的視線,睜開眼與之對視,眸色清冷,無悲無喜。

“嘶!”蕭博容狠狠一揪心口的衣服。

最愛的紙片人成真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

蕭博容只覺得自己周圍突然出現兩個人,左邊是丘比特拿着小弓箭拼命地往他心口上紮,右邊是月老拖着紅繩一道道地往他身上纏。

盛霍見蕭博容揪心口,還以為他身上哪裏出了問題,急忙拽了禦醫上來診脈。

老禦醫歷經三朝,在被威脅陪葬無數次中爬上了太醫院院使的位置且穩居此位三十年,保守估計還得被威脅陪葬十多年。

老禦醫邊把脈邊皺眉,邊皺眉還邊嘆氣。給蕭博容吓的一愣一愣的,感覺自己下一秒又要挂了。

“奇怪,奇怪。”老禦醫撫着胡子搖頭晃腦。

蕭博容一陣牙酸,催促道:“別奇怪了,到底什麽問題你快說啊。”

一旁盛霍也虎視眈眈的盯着老禦醫。要是眼神能殺死人他一定先殺公儀月沉,後殺太醫院院使。

高低得血濺養心殿。

“依臣來看,陛下身體好的很啊,完全沒有中毒的跡象。”老禦醫也摸不着頭腦。

“徐禦醫,先前可是你親自診出陛下身中奇毒,也是你親自驗出罪人公儀月沉所獻酒中有毒。你現在告訴我陛下什麽事都沒有。到底是你年事已高老眼昏花了,還是覺得本将軍蠢鈍如三歲稚子任由你戲耍?”盛霍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老臣不敢。”徐禦醫果斷跪下,一把老骨頭熟練地讓人心疼。

“老臣先前确實診斷出陛下身中奇毒,可是現在也确實診斷出陛下龍體并無異樣。許是老臣醫術不精,望陛下、武平貴君恕罪。”

蕭博容咳嗽了一聲,拉回了衆人的注意力,正色道:“這并非徐禦醫醫術不精導致,實乃朕本就無事,月沉所獻之酒也并非毒酒,一切都是誤診而已。”

媽耶這麽文绉绉的講話真是繞口,還好他是文科生。

“陛下!”盛霍皺眉,“罪人公儀月沉所獻之酒有毒證據确鑿,千真萬确啊!”

“盛霍。”蕭博容努力板着臉佯裝訓斥,“他是朕的鳳君,六宮之主。”

盛霍咬牙,拳頭握地死緊,“臣失言,可是鳳君的那杯酒...”

“不過是尋常酒水罷了。”蕭博容打斷道。

就在這時,外面急急地走進來兩個人,皆是雙眼泛紅,飽含淚光。

“陛下。”

蕭博容沖着兩人點了點頭,因為真人和立繪相像的原因,倒是很容易分辨出誰是探花溫無言,誰又是伴讀路修平。

溫無言取出一小包油紙包說道:“陛下,這是在攬月殿搜查出的毒粉,經過禦醫鑒定,與鳳君所下之毒一般無二。”

蕭博容道:“遞給我看看。”

溫無言将油紙包遞給他。蕭博容上下翻着看了眼,吩咐一旁的人,“你,去取個燃着的火盆來。”

火盆很快就取來了,蕭博容直接将手上的油紙包扔了進去,大火迅速将其焚燒殆盡。

“陛下!”溫無言驚呼出聲。

蕭博容笑了笑,一副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哪兒有什麽毒藥,不過是裝了些垃圾的油紙包,燒了便燒了。”

溫無言張了張嘴,又說不出話來,同時扯了一把想說什麽的路修平,深吸一口氣道:“陛下說的是。”

“好了,”蕭博容朗聲道,“今天折騰了這麽久,不過是一場鬧劇罷了,大家都散了吧,各自回宮歇息,朕也累了。”

盛霍和路修平不甘就這麽草草結束,但是蕭博容鐵了心要趕他們出去。

“還愣着幹嘛,還不送鳳君、武平貴君、和文君還有哲良人回去。”蕭博容擺手趕人。

但是就是有人要橫叉一杠子。

“油紙包裏是毒粉,”一直安靜站在一邊的公儀月沉突然開口道:“毒也是我下的,我真的想毒死你。”

他邊說,邊走近龍榻。盛霍想攔住他,卻被蕭博容制止。

公儀月沉站在蕭博容面前,彎腰垂眸看他。沒有被束起的長發垂落,幾縷落在蕭博容的臉上,有些癢。

蕭博容擡眼與他對視,猝不及防被攝入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

面色蒼白的小皇帝沖他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這不過是鳳君與朕的玩笑,不是嗎?朕相信,鳳君這般風光霁月之人,從未沾染過任何毒物。”

公儀月沉眼中閃過一絲暗芒,但是很快被掩蓋了下去。他死死盯着蕭博容的臉,似乎想找到些什麽。

身為一個純情小0,蕭博容被他盯得感覺耳朵隐隐發燙,他佯裝鎮定地調笑道:“鳳君還留在這裏不走,且這般盯着朕。可是今日想侍寝了?”

小皇帝紅着臉攤手,耍無賴道:“可惜,朕今日有些累了,怕是不能讓鳳君得償所願啦~”

聽了這話,公儀月沉果斷直起身子,轉身就走,毫不猶豫。

在公儀月沉走後,盛霍、溫無言和路修平也紛紛告退。三人中只有溫無言還能維持着溫和的表情,另外兩個臉都黑到跟墨水比賽都能贏的程度。

四人走後蕭博容果斷摒退下人,在殿門被關上後直接攤在了床上,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這都叫個什麽事嘛,扯過被子遮住臉,蕭博容在床上滾來滾去。腦子裏除了對初次穿越的不明所以外,滿腦子都是他好帥我好愛。

雖然不清楚公儀月沉到底為什麽要給他下毒,但是之前游戲失敗的時候,無論失敗的原因是內亂還是外族入侵,在他死後設定上并不愛他的公儀月沉明明有遠走高飛隐士獨居的機會,卻每一次都會選擇一杯毒酒歸去。

蕭博容怎麽都想不通,為什麽現在在最後一次游戲的時候,公儀月沉會讓自己喝下這杯毒酒。

不過,雖然想不通,但是并不妨礙蕭博容這個顏狗對他一見鐘情。

怎麽可以有人正正好的長在人家的心坎上嘛~

蕭博容掙紮着撲騰,一想到方才公儀月沉彎腰靠近自己的場景就忍不住腿軟。

就是說,這個男人不是我的真的讓人很難接受好嗎!

他公儀月沉要毒的是昌明帝,與我蕭博容何幹!

也不知道在床上折騰了多久才睡着。迷迷糊糊地,蕭博容感覺有人在耳邊輕聲喊:

“陛下,陛下。快五更天了,該起來上朝了。”

蕭博容下意識的坐起來,人都是懵的。大腦一片空白地下床,任由侍奉的內侍伺候着洗漱更衣。

涼水撲在臉上,人也清醒了。

蕭博容看着随侍的貼身內侍,努力回想了一下他的名字。

“魏紹元?”

上了年齡的內侍彎腰行禮,“奴才在。”

昨天趴在龍榻邊嚎的就是他,現在嗓音還跟被掐了脖子的鴨子一樣。

蕭博容渾渾噩噩地随着衆人走出養心殿,擡頭一看,好嘛天都沒亮!

“魏紹元,現在什麽時候啊,你就叫朕起床?”蕭博容顫抖着問。

“回陛下,現下快五更天了,也是時候該上朝了。”

蕭博容扒着手指算了算,清晨五點到七點。

家人們,原來當個皇帝天天起得比高三學生還早哦。

難怪古代皇帝大多死的早。

蕭博容坐在轎攆裏惆悵地想,做皇帝這麽苦,做個游手好閑的富二代不香嗎?

當事人就是非常後悔,為什麽不小心一點,為什麽非要打翻那杯可樂。再生氣也沒有狗命要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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