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西日阿洪

西日阿洪

“怎麽說,是要我站進去,然後把我變沒嗎?”蕭博容站在櫃子前,催促道。

搞快點搞快點,他急着拿獎勵送給大美人呢。

那個擁有湖藍色雙眸的托羅人似乎愣了一下,而後眉眼彎了起來,寶石般的眼睛中滿是笑意。

他做了個手勢,示意蕭博容不要着急,而後從腰間取下佩戴的一枚寶石,塞入蕭博容的手中。

“幹嘛?”蕭博容握着那顆藍寶石,一臉懵地看着他,疑問道:“送給我的?”

那人點了點頭,又接過身邊人遞過來的一片黑綢,示意蕭博容将眼睛蒙上。

蕭博容恍然大悟,接過黑綢道:“保密是吧,我懂我懂!”

他們這種搞魔術的,這些小機關可是吃飯的家夥,自然不能讓別人看見。

托羅人見蕭博容如此主動,反而還愣了愣,一時之間竟然呆在了臺上。那主持人注意到了這一點,不動聲色地沖着他使了個眼色。托羅人這才抿着唇,打開櫃門,輕輕推着蕭博容走進去。

公儀月沉站在樓上,看着小皇帝握着手,呆呆地被人推入櫃中,不由得彎起唇角。

随着櫃門被關上,一層赤色的薄紗從天而降,蓋住了櫃子。

下一秒,一連串的托羅人從臺後湧出,繞着櫃子翩翩起舞。彩綢翻飛,十分幹擾人的視線。與此同時,還有一股子神秘的香氣開始在樓間彌散。

這種情況,讓公儀月沉下意識皺起眉,雙手搭在欄杆上,死死盯着那櫃子看。

香氣也彌漫到了櫃子裏,蕭博容眼前一片黑,鼻子倒是更加靈敏了。他抽了抽鼻子,疑惑道:“怎麽突然這麽香?”

又仔細一聞,卻發現不止一種香氣。還有一種香氣從櫃子上散發出來。兩種香氣交織在一起,有些膩得慌。

“不過到時候會怎麽把我變走呢?”蕭博容自言自語道:“是後面會打開還是地板打開掉下去?”

他突然踉跄了下,下意識用手撐着櫃門,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什麽情況?怎麽,突然這麽困...”

狹小的櫃子中,雙眼蒙上的小皇帝猛地癱軟在地,蜷縮着暈眩過去。

片刻後,地面向下打開,蕭博容徹底落入下方的黑暗中。

與此同時,在二樓的公儀月沉心髒很突兀地刺痛了一下。他死死咬唇,直接一個翻身,從二樓飛躍而下。

“這、這位客人您是?”

舞蹈被打斷,主持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陪着笑臉湊上前來。

“打開。”公儀月沉沉聲道。

“這...”主持人尴尬地笑了笑,道:“不知您跟剛剛那位公子,是什麽關系?”

公儀月沉頓了頓,道:“他是我的主君。”

這話若是讓蕭博容聽見,能高興地蹦起來。主君的意思,也就是夫君的意思。不過官宦人家的正君側君等,都稱呼自己的夫君為主君。

公儀月沉這樣稱呼,目的也是為了提醒主持人他二人的身份并不單是富商之流,而是官宦人家。

主持人,也就是那個中年掌櫃聞言,臉上的笑容頓時小了些。他用那雙狹小的雙眸細細打量了一眼公儀月沉,再三确定自己并沒有在那些高官權貴中見過這張臉,頓時篤定他們不過是某個小官人家,不足為懼。

“既然這位公子想要打開這櫃子,那就打開好了。”

掌櫃做了個請的動作,公儀月沉上前一步,直接打開櫃門。

裏面什麽都沒有,臺下頓時爆發出激烈的歡呼聲。

公儀月沉拉着櫃門的手縮緊,用力扣在櫃門上,雙眸如刀子般看向掌櫃,冷聲道:“人呢?”

“所謂扭轉乾坤,當然是變去了別的地方。”

眼看着公儀月沉身上的殺意愈發眼中,掌櫃尬笑一聲,小聲道:“那公子被轉移到了後院,還請這位公子跟着來。”

“帶路。”

目送着二人離去,托羅人湖藍色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精光。察覺到二樓某處的人消失後,他便在其他舞者的掩護下,悄然退場。

遠離了喧嚣,來到寂靜的後院,公儀月沉看着空無一人的院落,皺眉責問道:“人呢?”

掌櫃的沒有說話,反而是身後傳來一陣大笑聲。

“哈哈哈,美人,你是在找我嗎?”

公儀月沉轉身,那劉長安坐在轎攆上,被人擡了進來,滿臉都是得意之色。

“怎麽,還想找那個小妖精?”劉長安嚣張至極,直白道:“別找了,他現在估計已經在某個人的床上,大張雙腿了!”

“找死。”

磅礴的怒氣與殺意沖天而起,公儀月沉右手翻轉,一排細細的銀針飛射而出,直直地插在了劉長安的身上。

頓時,無邊的劇痛将他包裹,如同千萬只螞蟻在瘋狂啃食骨頭和血肉般可怖。

“啊————”

劉長安爆發出一陣殺豬般的叫聲。

崩潰大喊道:“快,給我拿下他!斷手斷腳都不要緊,東西和臉留着就行!”

說完,便疼的昏死過去。

那院子四周沖出一衆手持刀斧的家丁,将公儀月沉團團圍住。

“影。”公儀月沉的雙眸如同寒冰一般,一片冷意,“将他們全都殺了。”

一聲令下,數名黑衣人從暗處出現。在其後,又有十名黑衣人緊跟着而出。

一炷香後,整個小院屍橫遍野。

“鳳君!”

後來的十名黑衣人,袖口上用金絲線繡着鳳凰圖案。為首一人單膝跪地,急切道:“陛下他!”

“将你們的人全部派出去,搜查整個鳳都的秦樓楚館。”公儀月沉語氣中帶着焦躁,卻還要努力冷靜下來,吩咐道:“記住,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是!”

等到整個院子中的活人就剩下公儀月沉和劉長安時,院落再次陷入寂靜。

銀白的皂靴從粘稠的血液中踏過,沾染上濃厚的血腥氣。

躺在地上裝死的劉長安忍着身心磨人的劇痛,幾乎不敢呼吸。

下一秒,一只腳重重地踩踏在他的胸口上,直接踩斷了他的幾根肋骨。

“人,在哪兒。”

冰冷的刀鋒貼上劉長安的喉嚨,滿是威脅。

“你、你不能殺我!我爹是永定侯!萬戶侯!”劉長安結結巴巴的,還不忘顫聲威脅。

“永定侯?”公儀月沉嗤笑一聲,“明天他就不是了。”

銀色飛閃,一根肥碩的、帶着翡翠戒指的拇指在空中飛過,重重地砸落在地上。

殺豬般的叫聲再次響起,卻被前院的歡聲笑語掩蓋。

“你還有九根手指頭。若是你堅持不說,每過十息,我就砍斷你一根手指頭。”

公儀月沉将冰冷的刀鋒在劉長安那張肥臉上拍打,補充道:“手指沒了,還有你這一身的肥肉。千刀萬剮,足以。”

三十息後,失去三根手指的劉長安在暈厥前咬牙吐出一個名字後,便徹底昏死過去。

“影,将他帶回去,吊住他的命。”

公儀月沉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放下匕首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他抽出影腰間的佩劍,足見輕點,飛身閃出院落。

雲良閣。

蕭博容暈乎乎地醒來,發現眼前一片黑漆漆的,頓時驚恐道:“我瞎了??!”

“噗嗤。”

有人輕笑了一聲,聲音又輕又柔,頗為勾人。

“誰!誰在我邊上。”蕭博容警惕扭頭,下意識攥緊了手中圓溜溜的寶石,尋思着還能當個石頭一樣砸出去。

一雙手輕輕地将黑綢從蕭博容的臉上取下。突如其來的燈光刺激地蕭博容有些睜不開眼,甚至眼角都泛起一點淚光來。

一只手擡起蕭博容的下巴,另一只手纏着白絹,輕輕地将他眼角的淚水擦去。

好不容易适應了燈光,蕭博容睜眼一眼,愣了一下。

“是你。”

蹲在自己面前的,正是那個湖藍色雙眸的托羅人。

“是我。”

他摘下了面紗,那張充滿異域風情的臉上帶着魅惑的笑容,卻一點都不女氣,反而有一種別樣的陽剛魅力。

若不是那雙眼睛實在是太過醒目,蕭博容都不會認出他來。

“你會說中原話呀。”

他點了點頭,語句有些卡頓,“能說,說不好。”

說完,他指了指自己,道:“西日阿洪。”

“西日阿洪?”蕭博容念叨着這有些拗口的名字,“這是你的名字嗎?”

西日阿洪點了點頭,湖藍色的雙眸中流露出一絲委屈,他伸手點在蕭博容的心口,磕巴道:“你的,名字。”

“哦哦哦。”蕭博容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他真名,“我叫蕭博容。”

“蕭博容...”西日阿洪的眸中閃過一絲異色。

“我們這是在哪裏?”

蕭博容現在四肢無力,站都站不起來。他仔細打量了四周,發現這是一個極其暧昧奢靡的房間。

嗯,看着就不太像什麽正經地方...

“雲良閣。” 看着蕭博容困惑的眼神,西日阿洪補充道:“秦樓。”

秦樓?

蕭博容愣了兩秒後猛地反應了過來,這不就是青樓嘛!!!

“到底什麽情況。”受到驚吓的小皇帝死死握住手上的寶石,随時準備調動全身的力氣給眼前的托羅人來上一下子。

西日阿洪有些不解地看着他緊張的樣子,而後輕輕搖了搖頭,用着磕磕絆絆的中原話,費力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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