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對不起,我來晚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
“...就是這樣。”西日阿洪看着面前怒氣沖沖的蕭博容,默默地向後挪了挪。
就沖着他那舉着藍寶石恨不得砸死人的架勢,西日阿洪真的害怕他一個沖動,将藍寶石砸在自己的腦袋上。
“這該死的劉長安!”蕭博容咬牙切齒,“等我回去,閹了他!”
語氣之狠,硬生生讓西日阿洪覺得一陣涼意從下面竄上來。
“不,閹他我怕他爽。”蕭博容眯了眯眼,發出詭異的笑聲,“我要他看的到吃不到,憋死他!”
西日阿洪:......
“你、還好嗎?”
看着面前這個眼中一片純淨的美人,蕭博容默默放下舉着的藍寶石,真誠道謝道:“謝謝你,多虧你救我。”
“沒關系。”西日阿洪淺笑着搖頭,“那個人、逼我們戲班、做這件事,我們、不想害你。”
“而且...”他頓了頓,湖藍色的雙眸中泛上一絲羞澀,“我、喜歡你。”
蕭博容聞言,愣住了,不确定道:“你說的那種喜歡,是我理解的那種喜歡嗎?”
這也太快了吧,認識半天都沒有。
西日阿洪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微微垂眸,笑道:“不是,我有個弟弟,跟你一樣,很可愛。”
“哦哦哦。”蕭博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原來是兄弟之間的喜歡哦。
偷偷唾棄一下自己歪七扭八的心思。
“不過還是要多謝你救我。”蕭博容有些好奇地看了身形并不算壯碩的西日阿洪一眼,問道:“你怎麽知道他們會将我帶來這裏。還有,你是怎麽打得過他們的?”
“這顆寶石。”西日阿洪指着蕭博容手上的寶石,道:“是我們托羅的特産,能夠、散發出一種香味。”
他一擡手,在蕭博容震驚的目光中,一只淡紫色的蝴蝶停在他的指尖。
“這種香味,只有紫蝶可以聞到。”
西日阿洪将手往前一送,那紫蝶飛起,又落在蕭博容的鼻尖上。
蕭博容感受着鼻尖上的觸感,深怕吓到紫蝶,好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蝶。整個人僵硬的動也不敢動,眼睛都要成鬥雞眼了。
西日阿洪笑的十分燦爛,眉眼彎彎道:“我沒有跟他們打架。等他們走後,我送了很多寶石給閣主。”
這個滿是異域風情的大美人沖着蕭博容眨了眨眼,“你們中原有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
“好兄弟!”
剛好那紫蝶飛走,蕭博容伸出手大力地拍了拍西日阿洪的肩膀,激動道:“這錢我一定加倍還你。有我在,保證你在大鳳朝吃香的喝辣的。”
西日阿洪忍住笑意,還想說些什麽。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
“什麽情況?”
蕭博容伸着脖子聽,他現在渾身酸軟,站都站不起來。
“我去看看。”西日阿洪的按下眼中的了然,溫聲道:“你先、躲在這個房間裏。防止是他們又回來。”
“好的,你也要小心哦。”蕭博容擔憂道:“那劉長安就是個變态,你長的這麽好看,他肯定也喜歡。”
西日阿洪笑着點頭,推門而出。
“主子。”
門口,一個托羅人上前,低聲道:“都解決了。”
“嗯。”西日阿洪的面上沒有了方才的溫和,反而一臉冷漠,“撒上化骨水,不要留下一點痕跡。”
“是!”托羅人頓了頓,道:“主上,大鳳朝的鳳君和武平貴君,在一樓。看樣子,就快上來了。”
他咬了咬牙,頂着上峰的冷氣,堅持道:“咱們是不是應該趕緊撤。”
西日阿洪偏頭,看着身後緊閉的門,沒有說話。
“主上!”托羅人又催促了一聲,“大事在即,不可節外生枝啊!”
紫蝶從角落飛出,停留在西日阿洪的肩頭。
“走。”
......
雲良閣一樓。
“公儀!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份,怎麽能出現在這種地方!若不是我剛好巡邏至此,注意到你的身影,只怕你已經背叛了陛下。”
盛霍攔着眼前手持長劍的人,咬牙道:“注意自己的身份,別給陛下和大鳳朝丢臉。”
公儀月沉冷眼看着他,沉聲道:“讓開,別耽誤時間。”
“你!”盛霍氣極,“若是不為了陛下,誰會管你。”
說完,他一招手,門外沖進來一隊士兵,将二人團團圍住。這種情況,頓時讓這雲良閣裏的客人議論紛紛。
“現在,立刻跟我回去。我會如實上報陛下。”
聽着周圍的閑言碎語,盛霍的臉色愈發黑沉。
好在他自己帶着頭盔,遮住了臉,那公儀月沉又從不在人前露面。再加上,這雲良閣算是低端的秦樓,沒有熟悉他二人的達官顯貴,這才能遮掩住他們的身份。
不然,要是被人知道堂堂大鳳朝的鳳君和武平貴君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秦樓裏,只怕第二天大鳳就會成為整個天下的笑話!
“你帶了兵。”公儀月沉抿唇,果斷道:“剛好,封鎖雲良閣,搜人。”
“你到底要幹什麽?”盛霍一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道:“你瘋了不成,還嫌不夠丢人嗎?趁着還沒人認出咱們來,你趕緊跟我回去。”
公儀月沉深吸一口氣,沖着盛霍傳音入耳道:“陛下在這裏。”
盛霍猛地瞪大眼睛,若不是自制力夠強,只怕要驚呼出聲。
他的臉色像是調色盤一樣,紅了又黑,黑了又綠,綠了又白。
三息後,他嘆了口氣,咬牙道:“就算陛下...來此處,也不應該如此光明正大的搜人。”
此話一出,公儀月沉看向他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個智障一般。
“你那是什麽鬼眼神!”盛霍氣的跳腳。
“我的意思是,陛下被人擄來了這雲良閣!”公儀月沉皺眉訓斥道:“還不快封樓!”
這一次,盛霍再強大的自制力也忍耐不了,他用幾乎破音的嗓子,高喊道:“十息內,封樓!任何人不許外出!”
雲良閣不大,帶來的士兵也都訓練有序,只用了七息時間被封鎖了整棟樓。
“您這是...”
雲良閣的閣主是個消瘦的中年美男子,他手持折扇,硬着頭皮迎接了上來。
“劉長安送來的人呢?”
公儀月沉上前一步,直接将長劍指向閣主的喉嚨,冷聲道:“不說實話就殺了你。”
“大、大人。”閣主一下子癱坐在地上,驚恐道:“我說,他、他被人買了下來,現在應該還在樓上。”
此話一出,公儀月沉和盛霍的面色具是大變。
“哪間房!”盛霍語氣幾乎要噴出火來。
“軟、軟玉間。”
那閣主剛說完,只見面前的二人瞬間消失不見,當即便渾身無力地趴在地上。
“閣主!”
有個托羅長相的小倌上前一步,借着扶起閣主的動作悄聲道:“大人已經走了。”
閣主沒有反應,臉上還維持着驚恐的表情,在小倌的攙扶下默默坐在椅子上。
兩人上了二樓,分成兩邊搜尋房間。
公儀月沉飛快地掠過走廊,臉上是從未有過的焦急和憤怒。
軟雲間。
公儀月沉緊握雙拳,皂靴踹開房門,一個健步沖了進去。
碩大的花瓶迎面而來,長劍一揮,花瓶被砍成兩半,分散在地上發出巨大的碎裂聲。
“月沉?”
蕭博容正舉着第二個花瓶呢,看清來人後直接愣在原地。
下一秒,顫抖又有力的懷抱将他死死鎖在懷中,冰涼的液體滴落在蕭博容露出的脖頸上。
“月、月沉,你怎麽了?”
小皇帝被吓得一驚,手上的花瓶掉落在地上破碎。他伸手拍打大美人的後背,翻着白眼兒道:“你抱的太緊啦,我要、窒息了。”
“陛下!”
聽到動靜趕來的盛霍,一眼就看見被人死死抱在懷裏翻白眼的小皇帝,當即吼道:“公儀,你放開陛下,陛下很不舒服!”
公儀月沉緩緩放松手臂,卻還是抱着蕭博容,低聲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沒關系啦。”蕭博容喘了一口氣,輕輕地安撫道:“你已經來的很及時了,而且我也沒有受到一點傷害呀。”
公儀月沉沒有說話,只是身體止不住的發顫。
“好了好了。”蕭博容歪頭,将腦袋貼在他的頭上蹭了蹭,笑道:“月沉有沒有被我的花瓶吓到呀。我不是故意的,我還以為又是劉長安的人呢。”
公儀月沉輕輕搖頭,聲音有些嘶啞,“不,你懂得保護自己,這很好。”
盛霍在一旁,默默地注視着他們相擁、對話。眼中找到人的欣喜也逐漸落寞下來。
他沉默着轉身,出了門去。
雙手撐在二樓的欄杆上,盛霍看着底下的衆人,高聲道:“今日,有逃犯潛入雲良閣,現已被抓捕。除了雲良閣中的人,其他人速速離去!”
那些客人得到指令,飛速地向門外跑去。盛霍站在二樓,看着那癱坐在椅子上喘氣的雲良閣閣主,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這個人,知道的太多了,不能留。
雲良閣閣主察覺到那銳利的眼神,不由得苦笑一聲,搖着扇子的手頓住。嘴唇不動,腹語道:“在我死後,還請主上善待我的家人。”
說完,他擡頭,沖着盛霍點了點頭後抽下發間的簪子,猛地刺入自己的喉嚨。
在一衆小倌的驚呼聲中,那個托羅小倌悄然後退,跟着驚恐抱團的小倌擠在一起,沒入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