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老相好的情書??!
老相好的情書??!
天光大亮,些許微光鑽進緊閉的帷帳裏,投射在沉睡的小皇帝臉上。
“唔——”
蕭博容睜開眼,盯着頭頂雕龍畫鳳的床頂發了好一會兒的呆。好不容易思緒回籠後,他猛地坐了起來。
“完了完了,沒上班!”
“翹班”的小皇帝臉色慘白,一把拉開帷帳,喊道:“魏紹元,魏紹元!”
“陛下,您醒了。”魏紹元弓着身子,推門而入。
“什麽時辰了?”蕭博容一邊抄起地上的皂靴,一邊催促道:“快,讓人将洗漱的東西送上來。”
魏紹元沖着身後的小內侍使了個眼色,那小內侍就跑了出去,沒過一會兒便有一隊內侍捧着洗漱用品湊上前來。
蕭博容抄起茶盞漱口,仰着頭咕嚕咕嚕幾下。一偏頭,有小內侍捧了瓷瓶上前。
“您慢着些。”魏紹元及時将白絹遞上去,問道:“您是有什麽安排嗎?奴才這就去備轎。”
“什麽安排?”蕭博容一愣,“我是要去上朝啊。”
魏紹元一聽,猛地一拍腦袋,告罪道:“都怪奴才忘了告訴陛下。鳳君今日已經傳了旨,陛下身體不适,休沐一日。”
他話剛說完,就看見剛剛還在急匆匆洗臉的小皇帝一屁股坐回了龍床上,臉上的水滴還沒徹底擦幹。
“早說呀。”蕭博容一腳踢掉靴子,向後一倒癱了回去,“吓死我了,還以為遲到了呢。”
說着,他一個翻身,随手撈過枕頭抱在懷裏,嘟囔道:“那我再睡一會兒,吃午膳叫我。”
“這...”魏紹元遲疑道:“可是鳳君昨日說了,等您起來,請您去攬月殿用膳。”
魏紹元頓了頓,又道:“不過如果您不願意去,奴才便去回絕...”
結果,魏紹元只覺得眼前一道身影閃過。轉身一看,蕭博容已經站在那裏催促着內侍快些更衣。
難道這就是愛情嗎?一輩子沒談過戀愛的魏紹元激動的眼淚汪汪。
“月沉——我來啦——”
人未到,聲先至。
公儀月沉頭都不擡,冷靜地将手中的書翻過一頁。
蕭博容沒有等到他心心念念的大美人的迎接,反而迎面遇上一個笑出一口白牙的“大狼狗”。
“陛下!”
盛霍坐在桌旁,看見蕭博容踏進門後便站了起來,笑得一臉燦爛。
“你怎麽在這兒?”蕭博容驚訝道:“月沉不是說你抄家去了嗎?”
“抄完了。”盛霍咧嘴一笑,“劉氏嫡系三十六人,現在全部被關押在天牢裏,留給陛下處置。至于旁系等人,等到收回其封地後,和封地上遺留的那些人一同流放。”
“還有劉長安,現在還活着,也等陛下親自處置。”
蕭博容點了點頭,道:“辛苦了。”
“不辛苦。”盛霍緊緊盯着蕭博容看,眼神熾熱濃烈,“為陛下做什麽,臣都甘之若饴。”
就在蕭博容試圖用偏頭來躲避那眼神時,公儀月沉合上書,淡淡道:“傳膳吧。”
一頓飯就這麽沉默又尴尬的吃完。有盛霍在,蕭博容本來想跟大美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小心思也無處施展。
等內侍撤去碗碟,送上來一壺茶水和幾疊點心後,便識趣的關上門,将空間留給他們三人。
“陛下。”盛霍正色道:“不知當日救下您之人,是誰?”
蕭博容看了一眼公儀月沉,道:“就是那天第一個出來跳舞的托羅人,月沉你還記得嗎?他叫西日阿洪。”
“托羅人?”盛霍看着公儀月沉點頭後,不由得皺起眉道:“他知道陛下的身份嗎?”
“應該不知道吧。”蕭博容撓了撓頭,不确定道:“我當時把名字告訴他,他沒有任何反應唉。”
方才一直沉默的公儀月沉幽幽嘆了口氣,無奈道:“陛下,不要什麽都告訴陌生人。”
“對啊。”盛霍難得附和他的觀點,接道:“要是他知道您是皇帝,起了歹心,您現在這種情況如何能抵擋。”
蕭博容搖頭,反駁道:“他是個好人。這一次要不是他掏錢從閣主那裏買下我,只怕我已經被閣主販賣給他人了。”
說着,他從懷裏掏了掏,卻什麽都沒掏出來。
“咦,那顆寶石呢?”蕭博容在身上摸索一番,擡頭看向公儀月沉道:“你知不知道我昨日的衣服去哪兒了?”
“應該是被內侍拿去洗了。”公儀月沉淡淡道:“若是有東西,魏紹元會替你收好的。”
蕭博容聞言,招來魏紹元一問,果然是被他收了起來。
片刻後,蕭博容指着桌上的藍寶石,解釋道:“就是這個。西日阿洪并不知道我會被送去哪裏,所以他送了這顆藍寶石給我。說是上面有一種香氣,只有他飼養的蝴蝶能聞見。”
“蝴蝶?”盛霍似乎想起了什麽,追問道:“是不是紫色的蝴蝶。”
“你怎麽知道?”蕭博容點頭,“你見過?”
“如果是紫色的蝴蝶...”公儀月沉拿起桌上的藍寶石,雙眼微眯,道:“那是托羅王室才會飼養的紫蝶。”
“西日阿洪是托羅王室?”蕭博容有些驚訝,“那他還賣什麽藝啊。”
公儀月沉搖了搖頭,放下藍寶石,道:“托羅王室中沒有這個人。不管是這個名字還是那副長相,都沒有。”
“不管他是誰,這個人一定有問題。”盛霍接道:“你将那人的長相畫出來,我去查。”
公儀月沉起身,走到書桌旁,提筆研磨。在蕭博容震驚的目光中,西日阿洪的長相在宣紙上浮現,那相似度,感覺和照片也沒什麽區別。
等到盛霍拿着畫像出門尋人時,蕭博容眼中的崇拜簡直要溢出來。
“看什麽。”公儀月沉放下筆,輕輕揉了揉手腕,有些不自在地避開小皇帝的視線。
“月沉你好厲害啊!”蕭博容一個虎撲就撲了上去,被避開後就跟着人家屁股後面瘋狂叭叭,“還有什麽是你不會的?你是神仙吧!”
公儀月沉被這通彩虹屁誇得有些臉紅,他轉身,果斷伸手捂住了蕭博容的嘴,淡淡道:“贊美,适度即可。”
蕭博容眨了眨眼,雙手将他的手扒拉下來,順勢拽住,拉長了音道:“月沉,好哥哥,給我也畫一幅呗。”
“不要。”
公儀月沉很冷漠的拒絕,抽出手後轉身去書架前,就開始送客。
“陛下早膳也吃了,就回去吧。”
“怎麽又這麽冷漠嘛!”蕭博容一撇嘴,單手撐在書架上,沖着大美人抛了個媚眼,“冷暴力不可取哦。”
“什麽是冷暴力。”公儀月沉随手取下一本書,輕輕翻閱。
蕭博容伸出手,沖着他指指點點,“你這樣,就是在冷暴力我,讓我一腔真情付流水。”
聲情并茂的小皇帝換了個姿勢,靠着書架上以手撫面,嘤嘤嘤道:“昨天還對人家那麽溫柔,說什麽有你在不必擔心。結果呢?天一亮就翻眼不認人,冷暴力的戀愛真讓人受傷!”
公儀月沉掃了一眼無比戲多的小皇帝,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嘴上還淡淡道:“陛下想在臣這裏哭到什麽時候。這架子上的書多是孤本,還請陛下不要用淚水打濕臣的書。”
蕭博容聞言,猛地放下遮着臉的手,那精致漂亮的臉上哪兒有一滴淚滴。精于哭鬧的小皇帝瞪了冷漠的大美人一眼,轉身扯着書架就開始嚎。
“天吶,我這麽一個又可愛、又聰明、又勇敢的人,在月沉心裏竟然比不過這些枯燥無味的書!”
蕭博容邊嚎,邊偷偷用餘光觀察公儀月沉。見他捧着書看的入神,一副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樣子,頓時怒從心中起,更加賣力的搖晃起來。
“我讓你看!讓你看!全給你搖壞了!”
小皇帝沉浸在碎碎念裏,絲毫沒有注意到那面上清冷的大美人眼中溢滿的笑意。
“咯嗒。”
蕭博容不知道碰到了什麽地方,一個小小的暗格彈了出來。
“咦,這什麽東西?”
墊腳一看,裏面似乎是些紙條,蕭博容剛伸手準備取出來看一眼,那只手就被公儀月沉死死握住。
“幹嘛,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呀。”蕭博容試圖用另一只手去取,然後成功的讓自己的兩只手全被別人握住。
“沒什麽。”
公儀月沉用一只手将蕭博容的兩只手控制住,另一只手合上暗格,淡淡道:“陛下不是想要畫像嗎?走吧。”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轉移話題。”蕭博容用譴責的目光看向大美人,毫不留情道:“你轉移話題的方式太生硬啦!”
公儀月沉權當沒聽見,拉着蕭博容就要朝書桌去。不料身形極其柔軟的小皇帝直接将雙腿纏住書架,一動不動。
“不給我看那是什麽你休想拉我走。”蕭博容歪着腦袋,頗為硬氣地道:“就算你用美人計誘惑我也不行!”
除非主動脫光光。
公儀月沉看着耍無賴的小皇帝,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道:“真的沒有什麽。”
“我不信。”蕭博容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一樣,他用狐疑地眼神看向公儀月沉,道:“不會是你老相好給你寫的情書吧,所以你才不願意給我看。”
本來蕭博容也就是随口一說,就大美人那一副性冷淡的樣子,怎麽可能有老相好。卻不想,在一陣短暫的沉默後,公儀月沉遲疑地點了點頭。
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