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翟北自然是等不了修廁所的師傅,畢竟全公司都等着這位傲嬌總裁開會。
“走了啊?”許南非坐在陽臺的小板凳上,給那幾盆被扒光了刺的仙人掌澆水。
“我怎麽聽着你還挺高興?”翟北站起身子,伸手拽了下他四萬吧八的西服外套。
“聽出來了還讓我重複,你累不累。”許南非腦袋都懶得轉。
總裁一走,他恨不得拽着仙人掌在客廳跳個交誼舞。
“真不讓我陪你?”翟北岔着兜筆直的站在許南非的旁邊。
腦袋都不帶低的,唯一動的,就是那雙眼珠。
“陪我幹嘛?我掏廁所,你在旁邊喊加油?”許南非擡頭白了他一眼。
“翟總裁,你去忙你的吧,我下午還有聚會,我們互不打擾各走各的。”許南非說。
“咦?對了,我們離婚吧!”許南非突然兩眼放光的仰頭盯着翟北。
總裁大人的臉色變的飛快,唰的就黑了,吓得許南非吸了口氣兒。
“那個...等你休息我們讨論...讨論一下。”許南非把頭轉過去了。
雖說是三樓,但這總裁一身肌肉,要是不開心把他扔下去了。
摔斷腿也怪疼的。
翟北踏着自信傲嬌的步伐出了那個爛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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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南非為了确保人真的走了,偷偷摸摸的扒在門口看。
“咦?翟總你出門啊?”樓下的劉大娘上樓滿臉帶笑的沖着翟北打招呼。
“嗯。”翟北頭也不低的下了樓。
“翟總好啊,我家剛做好飯,你吃嗎?”
“翟總,我兒子最近找實習吶,你看你那邊缺保安嗎?”
總裁大人下樓跟領導參觀似的。
就差往他手裏塞玉米了。
一頓大張旗鼓的早餐,翟總裁的名字算是在大爺大媽中間傳開了。
當然,許南非也獲得了新人設:傲嬌多金總裁的貧民窟小嬌妻…
許南非聽着樓下的動靜,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
許南非:“......”
門啪的關了。
“翟總您腳怎麽能粘地吶,要不我給你卸了吧!”許南非掐着嗓子站在陽臺,沖着樓下的翟北陰陽怪氣的嘀咕。
“什麽人吶。”許南非嘆了口氣兒。
本就狹小的屋子,這會兒被塞得連個踩腳的地兒都沒有。
許南非生無可戀的攤在沙發上,盯着手邊那件西服。
“暴發戶?”許南非手裏提着那件光滑有質感的衣服,“現在總裁腦子都這麽不好使?”
腦子不好使的總裁大人剛坐進勞斯萊斯裏,狠狠的打了個噴嚏。
“哎呀,翟總,你是不是感冒了啊,要不要去醫院啊!”小迪吓得轉頭看着他。
“沒事,去公司。”翟北揉了下鼻尖。
昨天好像是有點冷。
貌似....還夢見給兔子喂蘿蔔了。
可能是最近需要多吃點蔬菜了....
“晚上多做些青菜送過來。”翟北給家裏負責做菜的紅姨發了語音。
“翟總,餘堂那邊派了人,說周末要過來參觀...呸,不是,是談合作。”小迪說話有點哆嗦。
“談什麽?”翟北偏頭靠在後背上,在閉目養神。
“說是他們公司最近出了個...緩解焦慮和暴躁的...儀器。”小迪極其不确定的說。
“他們倒是應該出些提高智商的藥,省的整天搞這些浪費我時間。”翟北淡淡的說。
“這...那我推了,但這也不好推啊,那個公司您也知道,專業暴發戶,人傻錢多脾氣倔...”小迪說完把嘴捂住了。
“你去裝個樣子,帶他們走一圈。”翟北閉着眼皺了下眉頭。
“那個,翟總,上次禮合塘我還沒...沒弄完。”小迪說完把腦袋縮下去了,“他們那個老總太難搞了,我半夜還得給他們買燒烤,外賣小哥上次見我還跟我打招呼,說你怎麽天天不穿工服。”
“翟總,你去的話,回絕之後肯定就不會繼續纏着了,多省事啊。”小迪在後視鏡裏笑了笑。
翟北極為不耐煩的呼了口氣兒。
餘堂那邊說是今年新上任了一個總裁,是董事長的傻兒子。
公司很大,財大氣粗,倒是吸引不少做廉價勞動力的小年輕。
傻兒子什麽都不幹,整天談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前幾個月說研發出了新口味的小龍蝦,要和翟北公司合作。
“可我們是奢侈品公司...”翟北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留着半口氣兒吐了句話。
對面餘總裁翹着二郎腿,“這才有反差嘛!合作一下,有前途啊!”
“幹嘛?我是十幾萬的禮服上紋小龍蝦還是出個龍蝦味兒的禮服!!”翟北喊破音了。
“不是,那個那個翟總啊,你喝口水,不是,是喝杯水。”小迪不停的擦着額角的汗。
“那個,我們翟總的意思是,他晚上餓了,想吃小龍蝦,但怕衣服上粘味兒。”小迪站在中間沖着餘總裁笑。
“早說嘛。”餘總裁啪的拍了下桌子,翟北新泡的金貴茶水都濺出來了。
當然,這合作最後也沒做成,理由是翟總裁對小龍蝦過敏。
為了有理有據。
公司張貼公告,尋找小龍蝦過敏人士,最後拍了張腫大的香腸嘴給餘總裁發過去了。
小迪:“餘總,不好意思啊,我們翟總事發突然,現在公司連小龍蝦的名字都不能提....”
AHL公司一樓。
“翟總,所有人都在會議廳,已經準備好了。”小迪一手拿着咖啡,一手抱着疊資料,小跑的跟在旁邊。
“新的提案也做好了,這次是婚禮主題的...哎,翟總你去哪啊?”小迪一擡頭,發現自家總裁踏着步子朝後退。
“小新,你這個口紅顏色也太土了,這種....啊啊啊,翟總啊,怎麽了...嗎?”二樓前臺接待的小男生吓得朝後退了一點,嘴唇肉眼可見的在哆嗦。
平時走路眼睛都不轉的人,這會兒盯着他一個小前臺。
可不就是吓人嘛。
“這個在哪買的?”翟北指着桌子上的小豬水杯。
仰着頭的豬,看着非常的有骨氣。
“這個是我男...不是,我朋友送我的。”小男生說話依舊哆嗦,“那個,我,我還有一個,送..不對,我買的,但不太需要了,您要嗎?”他小心的看着翟北。
翟北站直身子,跨步超前走。
“小迪,去拿上。”
“好好好!”小迪沖去把豬豬水杯拿在了手裏。
豬豬水杯許南非也有一個,放在卧室書桌上。
雖然翟北對這個杯子的品味表示懷疑,但....搞個情侶水杯也不礙事兒。
“來了來了!”
玻璃窗裏坐滿了兩排人,左邊女生還在塗口紅,吓得手一抖,歪了。
“開始吧。”翟北坐在椅子上。
昨兒沒睡好,黑眼圈都重了。
員工滿臉帶笑的說:“我們這次的主題是婚禮,首先婚禮人群比較簡單,就兩類,雙方已經領證還沒有儀式,需要婚禮需求,以及沒有領證,但在籌備....”
“還有領了證,但雙方不知道的...”翟北突然來了一句。
員工:“嗯?......”
翟北:“沒事,你繼續。”
“啊,好。”員工繼續,“傳統婚禮的地點并不是不可改變的,雙方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也可以作為場所。”
“嘶。”翟北抽了口氣兒。
“翟,翟總,怎麽了,是哪裏不對嗎?”員工後背汗毛快豎起來了。
“沒事,繼續說。”
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那棟破舊筒子樓?
還婚禮?
請老鼠蜘蛛當伴郎伴娘嗎?
翟北渾身跟起了疹子似的難受。
員工深吸了一口氣,“所以服裝相對來說也可以改變,禮服和人物環境做一些結合。”
翟北全程眉頭皺的厲害。
許南非那副樣子,怎麽做結合?窮酸書生,還是無辜小白臉氣質?
不穿衣服倒是可以拯救一下。
二樓會議室旁的女廁所內。
“你說這幾個提案是不是都黃了啊?”員工洗手的時候轉頭說。
“你沒看翟總那眉頭皺的,肯定得黃啊。”旁邊的人說。
“我看我還是回家種地去吧。”員工擦手,“你說那個餘堂還招人不,過去當個傻子混吃混喝也比哪天被人吓成傻子好啊。”
“但聽說那邊的實習生都挺慘,正式更別提了,半夜還要給領導買宵夜,算了吧。”
“聽說還要跑前跑後當拎包的吶,反正什麽都幹。”
“這麽慘啊,啧。”
餘堂二樓總裁辦公室內。
“小許啊,你去,給我買份榴蓮芝士蛋糕上來,昨兒健身教練說什麽來着?啊,對,記住啊,不要糖,不要脂肪,要健康!”餘總裁腿翹在桌子上,正在打消消樂。
“那個,我就是進來拿個文件,李姐還等我...”許南非站在原地有點懵。
“啧,我重要還是她重要?她是領導嗎?”餘總擡頭瞪着他。
許南非:“我現在就去。”
“還不要糖不要脂肪,你幹脆吃榴蓮皮算了。”許南非小聲嘟囔,嘆着氣兒出來了。
這年頭找份和自己專業相關的實習都找不到。
“嘟!”
手機響了。
“您好,翟總裁,您想清楚了?想分居還是離婚啊?”許南非生無可戀的在等電梯。
“吃飯嗎?”翟北看樣子心情還不錯。
“不吃了,我還有....對了,萬能的翟總,你能不能幫我個忙啊?”許南非眼睛都亮了。
“你說。”翟北手上轉着那個豬豬水杯。
“我想要份不加糖,沒有脂肪的榴蓮芝士蛋糕,你能不能...”許南非難得把語氣軟了。
“建議你去啃榴蓮皮。”翟北淡淡的回了一句。
許南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