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
“十分鐘後出發,拿好行李,上車前找主管簽字!”AHL一樓大廳內,一排小紅帽舉着小喇叭喊。
“你們怎麽像夕陽紅旅行團似的,小紅帽?”許南非轉頭看着翟北。
倆人站在電梯口旁的咖啡櫃臺。
“那是定制的,但也不貴,一千五。”翟北喝了一口咖啡。
“那還好,那就是一頂...”許南非掰着手指正在做除法。
“一個一千五。”翟北轉頭看他,“你剛才在幹嘛?”
“活動手指...”許南非咬了幾下嘴邊星冰樂的吸管。
“翟總,大家都上車了!”小迪從電梯上沖下來,脖子上挂了個小貓靠枕,左右手各提了一個箱子,跑的氣喘籲籲。
“走吧。”翟北幾個大跨步,自信又從容,手順勢從口袋裏掏出墨鏡,一切動作行雲流水。
就差前面擺臺攝像機了。
“他以為自己走紅毯吶?”許南非撇了下嘴,“自己行李多重不知道啊!”
許南非和小迪晃晃悠悠的從大廳走出來。
晃悠主要是行李太重,尤其是翟北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帶了個施工隊上山蓋房去。”許南非喘着粗氣兒叉腰站在車旁,“周瓜皮!剝削鬼!臭男人沒一點用處!”
“怎麽了?”翟北突然半摘眼睛,開了窗戶低頭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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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這天氣真好啊。”許南非扯着嘴角笑了笑。
“是挺好的。”翟北啪的把窗戶關了。
“小迪,你等着,等哥哪天發達了,肯定把你從這地獄裏救出去。”許南非氣鼓鼓的說。
“真的啊!”小迪猛地擡頭,眼含淚光的看着他。
“嗚嗚嗚,許哥你最好了!”小迪捧着許南非的手,倆人相視握拳,感動的稀裏嘩啦的。
“你倆上不上來!大白天許願吶!”翟北的聲音又在腦袋上方響起。
“咳咳!”大巴車上的喇叭聲響起,銷售部主管站在最前方羞澀的笑了笑。
“親人們好!這是我們一年一度的公司集體活動!這個機會是難得的!令人興奮的!讓我們徹底脫離總裁...啊,不是,徹底脫離壓力!放松自我!為公司更好的明天...”
“好了,知道了,下來吧。”翟北捂着一邊的耳朵的冷漠的說了句。
“好的,翟總。”主管大人一秒就蔫了,彎腰唰的話筒放下跑了。
車內靜止了兩秒。
“咳,你讓他把話說完啊,氛圍不是挺好的...嗎。”許南非話沒說完,把腦袋縮回去了。
翟北偏頭盯着他,用那種瘆人的目光注視了兩秒後。
“廖青你重新上來說一遍。”翟北說。
“啊,好。”廖主管跨着極其小心和笨拙的步伐走到了前方。
“我,我剛說哪兒了?”主管可憐巴巴的望向旁邊的人。
“明天。”許南非掐着嗓子小聲說。
“對對對,讓我們為公司更美好的明天,加油!”
吱!
廖主管唰的消失了。
“你剎什麽車啊!”員工喊。
“就是啊,你....剎什麽車啊。”廖主管從地上爬起來,摸着紅腫的鼻頭,“我眼前一黑,吓了一跳。”
“前面一輛大G,我不剎車,碰了你付錢啊!”司機扯着嗓子喊。
“可你....已經碰了。”窗戶邊上的女員工小聲說。
司機:“.....”
“下車!”大G車主哐哐敲了兩下車門。
一米八的身高,大長腿,黑皮衣,和翟北一樣的墨鏡,一樣的鼻孔朝天,一樣渾身散發着傲氣。
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
吱。
大巴車門開了。
青年上車的一瞬間明顯吓了一跳。
全車人勾着腦袋朝前看,屁股全部懸在座位中央,乍一看,就是一片整齊的無身鬼的海洋。
“小夥子,你剛才變道太快了,燈都沒開,這你不能怪我啊!”司機吓得手不停的在胸前晃悠。
“我不管,你們這車人今天別想...”青年冷酷的說到一半。
“翟哥哥!!!”青年大喊。
那嗓音聽的許南非半邊身子都軟。
還翟哥哥?哥你個大雞蛋。
“哥哥,我終于見到你了!”青年猛地沖過來蹲在邊上,腦袋在翟北衣服上蹭。
“粉底蹭上了。”翟北說,帶着墨鏡的眼睛依然能夠透露出冷漠。
估計白眼都翻了無數個了。
“哥,你怎麽都不給我打電話啊,想死我了你。”青年摟着翟北的脖子來回的晃。
晃的全車人冒冷汗。
翟總的身子是你能碰的?翟總的脖子是你能甩的?
“松開!”翟北轉頭沉着聲喊了句。
“啧。”青年摘了墨鏡卡在腦袋上方。
那張帥氣的臉,看着倒是熟悉,眉眼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許南非湊近了盯着翟北臉看,擡頭又盯着青年的臉。
“我知道了。”青年勾了個笑,猛地湊到許南非眼前,眨着漂亮眼睛,“小嬌妻?”
“你....”許南非瞪圓了雙眼,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這人八成也是個瘋子。
“鬧夠沒,趕緊把車移了,耽誤時間。”翟北皺着眉說。
“切,哥你去哪兒啊?我反正沒事兒....”青年笑着,彎着眼,嘴裏還沒說完。
被翟北一腳踹下去了。
“翟北你個王八蛋!”青年坐在路邊大吼。
“開車!”翟北說。
司機吓得轉過頭,“真沒事...啊?”
“沒事,開!”翟北說完,抱着手臂繼續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許南非靠在窗戶上愣神,手指來回的搓,偶爾側頭看一眼翟北。
那人閉着眼,依舊是副不近人情的樣子。
“有事?”翟北突然出聲,面上依舊是那副樣子。
“沒,沒事。”許南非看着窗外,盯了兩秒還是忍不住,“剛才那個是?”
“我弟。”翟北睜開眼,“同父異母。”
“看見他躲遠點兒,就是個瘋子。”翟北說。
還能有你瘋?
許南非心裏想,自然也不敢說出來。
環山路繞的許南非來回的擺動,肩膀唰的抵到翟北肩膀上,腦袋又努力抵在窗戶上。
整個一個蛇形身姿。
上到山頂的時候車停了,許南非站起來,腰清晰的咔嚓一聲。
半晌的沉默後。
應該沒聽到吧。
“該鍛煉了,腰不好?”翟北起身整理衣服的時候淡淡的說。
“咳....我腰好着吶。”許南非小聲說。
翟北低着頭輕輕笑了下。
冷漠的嘲笑。
許南非憋着一股氣推了一把翟北,結果對面紋絲不動,自己往後退了兩步。
“廁所右拐就是了,大家速度快點兒,然後在這裏集合!”小迪拿着大喇叭喊。
“右拐?”許南非沿着牆根的小路走,走兩步停一下。
他路癡的毛病淋漓盡致的體現在生活中的每個方面。
上個廁所都能找不見路。
“這邊。”翟北跨着步子,蹭了下許南非的肩膀,頭也不回的繼續朝前走。
“啧。”許南非跟了上去。
廁所算不上好,但看着還算幹淨。
就是翟北又開始渾身不自在了,在挑選到第四個小便池的時候。
“總裁大人,您就褲子一脫,閉眼,幾秒就可以結束了。”許南非偏頭好笑的看了一眼。
翟北站在旁邊。
安靜的廁所,顯着的水流聲,尴尬的人類。
數秒後,許南非提好了褲子,翟北....還沒好。
“你可真行。”許南非側頭看了一眼。
“我要是不行,你怎麽辦?”翟北說。
許南非:“.....”
出了廁所,許南非站在門口等了十分鐘,等到翟北搓着通紅的手出來。
主要原因還是自己找不見路。
“翟總!”小迪舉着大旗子站在中央瘋狂的晃動,“這邊!”
“前面就是住宿區,帳篷提前預定好了,大家去取就好,換好衣服休息一下吧,早點睡,活動明天開始。”小迪笑着說完,把旗子收了。
“什麽時候做的旗子?”翟北随口問了一句。
小迪撓着腦袋笑了下,“就....倉庫剩下的。”
“哦。”翟北說完叉着兜就走了。
“你騙他?”許南非走在小迪旁邊。
“噓!”小迪吓得抖了下,“我這也是沒辦法,這旗子專門給他弄的,翟總他...方向感不太好。”
“他?”許南非愣了下。
“對啊,之前團建,我們的活動一般就是上午團體運動,下午主要任務是,尋找翟總...”
“帳篷在這邊!”遠處的人群堆內傳出呼喊聲。
“你會搭嗎?”許南非蹲在邊上準備幫着提起帳篷,結果被翟北背上了。
“會。”翟北環視了一圈,“找個安靜點的地方。”
許南非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我...我覺得那邊挺好!”
他指着人群最多的一圈,“就那邊吧!那邊好!”
翟北愣了下,“行。”
許南非沒搭過帳篷,也沒住過,這會兒只能乖乖站在旁邊看。
翟北撈着袖子幹活的樣子确實挺賞心悅目。
主要是閉嘴不說話的時候。
欣賞帥哥這麽好的事兒,還不收費,不看白不看。
“拿瓶水。”翟北說。
許南非正坐在旁邊的小板凳上欣賞總裁的側顏,結果什麽也沒聽見。
翟北輕輕轉了頭。
眼睛對上了正在犯花癡的許南非。
“水。”翟北看着他。
“啊,好。”許南非小跑去拿了兩瓶,遞了過去。
“可以了。”翟北拍了兩下帳篷,“我行李吶?”
“在....在那邊,我去拿。”許南非又小跑着朝河邊沖。
這怎麽感覺...自己跑來免費當總裁保姆了?
翟北那兩個破箱子被提上來的時候,許南非半條命也算是沒了。
一屁股坐在邊上的大石頭上喘氣兒,喘的像只哈巴狗,沒有一絲的形象。
“進來換個衣服。”翟北說完彎腰鑽進去了。
許南非在門口愣了半天。
要不還是別進去了吧。
腳腕剛準備移動。
帳篷裏那雙手像要索命似的,猛地抓住許南非的腳腕朝裏一拉。
許南非一個狗吃屎的姿勢,準确的摔在了帳篷裏。
“你能別老搞偷襲嗎?”許南非仰頭勉強看着翟北。
“我讓你自己進來,你來嗎?”翟北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不來。”許南非異常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