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翟總,您回來...額,要幫忙嗎?”保安對着車門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許南非嘴裏嘟囔着,身子像攤爛泥似的癱在翟北身上。
“幫我把車停一下。”翟北偏頭攙着人,牙齒咬的咯吱響。
“啊!天使!”許南非猛地仰起腦袋,對着庭院裏那幢雕塑。
院子裏的暖燈照在雕塑上,石膏女神張開一只手臂,另一只手優雅的提着裙擺。
“媽媽!”許南非扯着嗓子突然吼了一句。
吓得翟北瞪圓了眼睛,肩膀抖了下,手一松,許南非一個S形狀曲線奔向了雕像。
“媽,你怎麽胖了這麽多啊!”許南非癱在雕塑上,手死死抱着雕像大腿,臉在人家大腿上來回的蹭。
咔嚓。
翟北掏出手機拍了一張。
“那個,翟總,要不要...叫救護車啊?”保安在旁邊看的愣神,吸了下鼻涕,“這是多久沒回家了啊。”
“沒事,你去忙吧。”翟北說完,保安移了移帽子,走兩步回頭看一眼。
偌大的別墅區大半夜的充斥着哭鬧,二十幾的男生抱着石膏像叫媽媽。
翟北抱着手臂蹲在旁邊看熱鬧,蹲累了又跑去門口搬了把椅子。
十分鐘後許南非叫累了,腦袋墊着石膏像腳,閉着眼小聲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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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翟北翹着腿挑了下眉。
起身又攙着許爛泥朝屋裏走。
啪塔。
燈亮的有點晃眼。
“把鞋脫了。”翟北單手脫了外套,側身朝衣架上挂。
“脫...脫什麽脫!”許南非咂巴了下嘴。
整個人唰的滑在了地面上。
翟北深呼吸了半天,最後極其不願意的幫許南非把鞋脫了。
“兒子,爸渴了....”許南非倒在沙發上嘟囔。
翟北:“....”
“你個不孝子!”許南非瞪着他,整個人看着...傻傻的。
臉蛋紅着,眼睛眯着,嗓門還意外的亮。
“給你,水。”翟北拿着杯子放在桌子上,站在旁邊插着兜看他。
許南非喝完水仰在沙發上,“過來,爸爸給你講故事...”
翟北皺了下眉,聳了肩膀,估計是好奇,乖乖坐在旁邊了。
“別翹腿!”許南非啪的一巴掌打在翟北大腿上。
空氣沉默了數秒後。
“睡着了?”翟北偏頭看了他一眼。
許南非猛地擡起腦袋打了個哆嗦,“沒!沒睡!”
“講什麽故事?”翟北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說實話他現在有點想去廁所,剛才路邊攤忍了半天了。
“平時都是你講故事,怎麽今天讓我講啊?”許南非委屈的低着聲音。
“嗯?”翟北思緒已經飄到廁所了。
要不先逃跑兩分鐘?
“你不愛我了!”許南非突然吼了一句。
“我....”翟北震驚的轉頭。
啪!
許南非啪的給了翟北一巴掌。
只不過有點打歪了,扇在下巴上了。
“你個狗男人!”許南非瞪着他快哭出來了,“臉皮變那麽硬,手都打疼了!”
翟北僵直的坐在沙發上,張着嘴看他。
“什麽意思啊?”翟北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不愛我,可我愛你啊..”許南非軟乎乎的貼上去,“對不起打你了,疼嗎?”
“你試試!”翟北氣的瞪圓了眼睛。
“你又兇我。”許南非震驚的看着他。
“親親就好了...”許南非這個沒長腦子的貼着臉就朝翟北嘴上湊。
翟北:“.....”
“呃?”許南非閉着眼,嘴巴快貼過去的,突然貼了個冰涼涼的東西。
“什麽啊?”許南非睜眼了。
“你自己寫的約法三章,認得嗎?算數嗎?”翟北舉着那張紙。
“是我寫的。”許南非傻乎乎的看着紙,下一秒唰的撕了,“什麽東西啊,不算數。”
“許南非你讓開!”翟北被許南非撲的向後躲。
“你別生氣了,你毛都炸了...”許南非拉着人。
“翟總,我來送....送湯,了。”阿姨站在門口手裏端着鍋,張着嘴看着客廳沙發。
許南非壓着翟北,臉蛋通紅,還把身下總裁大人的衣領扯得亂七八糟。
乍一看,确實有點有傷風雅。
“那,那那我就不打擾了。”阿姨放下鍋唰的跑了。
門一關。
“翟總,原來是下面的?”阿姨站在門口吹着涼風,八成是有點淩亂,“那小孩這麽猛?”
今夜的風吹的有點亂。
“我數三聲,你趕緊起來。”翟北用抱枕隔着許南非的臉。
“嗝...”許南非不說話了。
“許南非!”翟北又叫了一聲。
“呼....”呼嚕聲。
許南非枕着面前的靠枕睡着了。
翟北扛着人扔在了床上,自己拿着被子滾去隔壁房間睡了。
這崽子睡覺鬼知道還能幹出點兒什麽。
淩晨三點。
“渴。”許南非翻了個身,小聲嘟囔完睜開了雙眼。
酒醒的差不多了,就是有點兒腦袋痛。
“嗯?燈還亮着啊?”許南非看着門縫裏的燈光愣了下,“他人吶?”
吱啦。
門開了。
“翟北?”許南非探進去一個腦袋。
翟總裁一個人站在衣櫃面前,看着像個僵屍。
“你又夢游了?”許南非小聲問。
當然翟北也不會回答他。
吱。
許南非把門又關上了。
“不管他了,應該沒....卧槽..”許南非差點一腳從二樓的樓梯上摔下去。
腳在邊緣滑了一下,心跳猛地升到了一百六。
“這人夢游還住這麽高,找死嗎?”許南非盯着樓梯猶豫了兩秒。
吱啦一聲,又把門開了。
“翟北!”許南非喊了一嗓子。
翟北愣愣的緩慢轉過身,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許南非,看的人毛骨悚然。
“你該睡覺了。”許南非說完吞了下口水。
翟北沒說話,徑直走向了他。
身子太過僵硬,像僵屍。
“你幹嘛?”許南非吓得縮了下腦袋。
“親親...”翟北緩慢的冒出來兩個字,眼睛看着無神,看樣子沒什麽意識。
“你有毛病啊?”許南非用手推了他一下。
然後手腕猛地被總裁大人抓住,許南非被壓在牆上。
翟北那張臉越靠越近,溫熱的呼吸噴到許南非臉頰上。
許南非盯着那張嘴唇。
啪!
他又甩了翟北一巴掌。
“嗯?怎麽感覺有點熟悉?”許南非撓着腦袋,盯着手掌。
翟北被打的一愣,最後被許南非一腳踹上床了。
第二天早晨八點整。
AHL公司一樓。
“翟總,你臉怎麽了?你下巴又怎麽了?你眼圈怎麽這麽重啊?”小迪端着咖啡盯着翟北問。
“別說話。”翟北冷着臉,牙齒快咬爛了。
“對了,昨天小非喝多了,沒事吧?”小迪幫翟北買三明治的時候随口又問。
“喝多?他喝個屁!不要在提這個名字!不許提!”翟北怒吼道。
“.....好。”小迪吓得差點把面包捏扁了。
公司一樓,大廳內的衆人被吓得一個哆嗦。
“分手了?”
“家暴了?”
“翟總被家暴了?”
“啧啧啧,那小子不得了啊。”
別墅區二樓卧室內。
“哈...”許南非打了個哈欠。
拖着拖鞋慢慢下樓,客廳很安靜,只有炖湯的聲音。
“你起來了,翟總今天忙,先走了,看你昨天那麽累....我沒敢叫你。”阿姨站在竈臺面前炖湯。
“昨天?”許南非站在原地愣了下,“好像是挺累的。”
“那确實,我給你做了鮑魚粥,你補補,你這個...确實不容易。”阿姨臉紅着說。
“是嗎?那...謝謝你。”許南非沒太懂。
但有飯吃,挺好。
“嘶,燙。”許南非朝嘴裏送了口粥。
“阿姨,昨天我碰見你了嗎?我怎麽沒印象啊?”許南非嘴上在吹粥。
不燙了,終于能吃了,他嘴巴張開,剛剛含進勺子。
“你昨天和翟總忙着啪.啪吶,我不小心碰見,你估計也沒注意。”阿姨說的倒是随和。
“啪....咳,啪什麽玩意兒!”許南非噴着粥轉頭瞪着眼睛問。
“就你們,我...我進來的時候你壓着翟總,然後你在脫...”阿姨臉一紅,“這我也不好說啊。”
“我壓他?”許南非嘴巴張着。
“對啊,你還要親..親吶。”阿姨說完,“那個,我先去打掃了。”
“我....”許南非一拳砸在自己腦袋上,盯着鮑魚粥,“我幹嘛了?”
“翟總,這是明天團建的名單和租車合同,您需要簽個字。”小迪走進辦公室。
翟北站在落地窗前愣神,半天沒回話。
“翟總?”小迪又喊了一句。
“嗯。”翟北轉了身子。
伸手把合同簽了。
“那沒什麽事兒我先走了。”小迪拿着合同開了門。
“等下。”翟北看着他,“你談過戀愛嗎?”
“我...我沒有,我也不準備談,翟總,我肯定不結婚,我心裏只有公司,你別開我啊!”小迪快哭了。
“我就問問。”翟北掐着眉心。
“我沒談過,但我覺得兩個人相處時間長了,感情應該就會有了。”小迪撓着後腦勺說。
“去忙吧。”翟北說。
別墅內。
“啊啊啊啊,我他麽的到底幹了什麽蠢事啊!”許南非坐在沙發上抱着腦袋。
回憶可謂是撲面而來,打他個措手不及。
“我全記起來了。”許南非縮在沙發上,“我怎麽還活着吶?他沒揍死我?”
嘟嘟
白癡總裁來電。
“喂,你...還好嗎?”許南非小心翼翼的問。
“你說哪裏?”翟北聲音聽着依舊沒什麽情感。
“哪裏都...是。”許南非可憐兮兮的在沙發上窩成了一團。
“先不說這個,明天團建,你跟上。”翟北長吐了口氣。
“好。”許南非哪敢說不啊。
那兩巴掌扇的他現在恨不得把自己手剁了。
“在哪裏啊?”他問。
“山上。”翟北回
“你不會是想把我扔在樹林裏了結了我吧?”許南非小聲問。
“你猜猜。”翟北說完啪的把電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