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清晨七點整。

主卧大床上的被子輕掀了一下,唰的被人猛地一抽,翟北皺眉嘶了一口氣,渾身泛着涼。

他迷迷糊糊的睜眼,原本蓋在身上的被子被抽的一幹二淨。

許南非壓着整條被子趴在邊上,翟北拽着被角猛抽。

“啊....”許南非揉眼翻了個身,“幾點啦?”

翟北拿着被子安靜蓋在身上,板正的躺平後,“還有十分鐘。”

“奧...”許南非偏過頭又昏死過去。

叮叮叮。

惱人的鬧鐘聲猛地響起,許南非用枕頭埋住了腦袋。

“起床。”翟北起身脫了上衣,站在衣櫃前拿衣服的時候拽了一把許南非的被子。

“不要...”許南非拖着調兒,“我又不上班....”

“跟我去公司。”翟北站在床邊扣襯衫紐扣,低頭盯着許南非露出的半截腰,伸手捏了一把。

許南非叫了一嗓子,翻身滾到了另一邊。

“你幹什麽?”翟北笑了,許南非像個刺猬球似的用極其圓潤的姿勢逃離到了另一邊。

翟北翻身上了床,拖着許南非的兩條腿,硬是拖到了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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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南非黑着臉,滿臉怨氣積壓,怒瞪着罪魁禍首。

“上班還拖着我,有你這麽壓榨人的嘛。”許南非用肩膀撞着翟北,擠進了浴室。

“包吃包住,你還找得到我這麽大方的雇主嗎?”翟北站在旁邊擠牙膏。

“這屬于婚後共同財産,你別想糊弄我..噗。”許南非彎腰吐了口牙膏水。

“哼。”翟北冷哼了一聲。

“唔?你哼什麽呀?”許南非不滿的看着他。

“誰家婚後沒有性.生活的?”翟北撐着洗漱臺側身看着他。

許南非憋了半天也沒說話,臉憋得發紅,“......你那麽厲害,可以靠自己解決,幾分鐘的事兒。”

翟北滿腦袋的問號,伸手抓人的時候,許南非已經小跑着溜了。

“你才幾分鐘!我三小時起步的!”翟北怒吼道。

“嘟!”

小迪:“翟總,我到了,在家門口!”

“好,等十分鐘。”翟北掐着眉頭。

都是臭小子惹的,浪費時間。

下樓的時候許南非正站在餐桌邊上灌杯中的牛奶,擦了下嘴巴,“你太磨蹭了。”

翟北很想一腳把他踹出去,剛才哼哼唧唧賴床的難道是他翟北嗎?

“拿着路上吃吧。”翟北說。

許南非拿着牛奶和三明治,早餐被随意的朝口袋裏一塞,彎腰系鞋帶。

小迪揮舞雙手:“翟總早!南非!”

“你早啊。”許南非沖上去拍了小迪手,擊了一掌,“這兩天還好嗎?”

“挺好的,就是,對了翟總,你九點市場部那邊有個會,一點設計部方案要開會,四點有幾個活動需要确認一下,晚上七點有場酒會,您衣服肯定準備好了吧,還有發言稿。”

小迪一臉微笑的從駕駛座轉頭看着翟北。

只看自家總裁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小迪慌忙說,“晚上的酒會比較重要,開會的事兒都是彙報,沒什麽麻煩的。”

翟北臉色依舊很難看,主要是四件事,他唯獨把晚上酒會的事兒忘了。

“先去公司吧。”翟北眉心都快掐紅了。

許南非嘴裏嚼着口香糖看着窗外笑,翟北轉頭瞄了他一眼。

眼神分明就是在說:你們這些貓貓狗狗小傻子的真幸福,什麽都不操心,一天天就會傻樂。

“嗯?”許南非轉頭和翟北對視,“吃三明治嗎?”

“唉,先不吃了。”翟北仰頭靠在了後背上。

翟北上電梯的空隙抽空端了杯咖啡,推門進入辦公室的時候看着桌面成堆的文件腦子抽着疼。

“還有半個小時,我回個郵件,你先去準備。”翟北抓緊時間灌了半杯咖啡。

小迪小跑着出去準備會議室。

“我不會又要在你辦公室坐一天吧。”許南非仰頭坐在轉椅上轉圈。

“等下去開會。”翟北說,擡頭看着他,“三明治吶?”

“這裏!”許南非從口袋裏把早餐掏了出來。

手裏端着壓扁的三明治片陷入了沉默,“對不起....”

翟北默默從抽屜了拿出了跟蛋白棒,叼着慢慢啃。

“等下開會你在旁邊幫我寫下晚會的稿子。”翟北起身接了杯水,蛋白棒太甜了。

“稿子?什麽稿子?”許南非問。

“晚會致辭,随便編幾句客套話就行,走。”翟北拿着電腦就朝外走。

“你等等我啊!”許南非愣着小跑了上去。

大型會議室,許南非望着十幾雙陌生眼睛,迅速低頭避免了眼神接觸,乖巧的坐在翟北旁邊的椅子上。

許南非望着空白的word文檔,陷入了沉默,在長達三個小時的會議中,許同學成功憋出了兩百字的致辭稿。

“呼!”他長舒了一口氣,聲音極其的明顯。

翟北手裏轉這筆本來再講話,這會兒轉頭一臉懵的看着他,“怎麽了?”

“我..我腰疼,現在舒服了...”許南非把腦袋縮回去了。

“讓你平時鍛煉就是不聽,連個五公裏都跑不下來,我讓你每天晨跑你跑了嗎?”翟北問話。

“我....我沒跑。”許南非瞪圓眼睛異常的無辜,轉頭偷瞄了一眼。

十幾雙眼睛現在盯着他。

“為什麽不跑,你答應我的都忘了?”翟北全然忘了是在開會。

“我,我我沒忘。”許南非快哭了,“你兇什麽兇啊,每天都欺負我!”

翟北坐下翹腿轉身,“我哪裏欺負你了?”

“呼來喝去的,你現在就在欺負我,我是你家保姆嗎!”許南非氣憤委屈的看着他。

“嘶,啧啧。”衆人倒吸涼氣,轉頭看着翟北。

“誰家和保姆睡一個床的?晚上誰給你蓋的被子?睡覺不老實,我腰都被踢紫了。”翟北控訴道。

“你個睡覺僵着身子的死僵屍!”許南非唰的蹦起來。

“你....”翟北一拍桌子也站了起來。

“你之前把甩下床屁股上傷還沒好吶,腰也是你摔的!”許南非說,“你看!”

“使不得使不得。”小迪拉住了兩個人,“廁所,廁所驗傷,這兒就算了。”

翟北扭頭推門,“走啊。”

“走就走!”許南非氣勢洶洶的跟進了廁所。

衆人再安靜的會議室內,“????”

總監捂着嘴小聲對着小助理,“你結婚了嗎?”

小助理:“還沒,但我...不敢結了。”

辦公室廁所內。

許南非掀起了自己的衣服,露出正片的腰,“你看!是不是還青着?”

“是是是。”翟北看了一眼基本已經毫無痕跡的腰,敷衍道。

“我看你哪裏傷了?”許南非問。

“沒傷。”翟北轉身洗手。

“你騙人?!亂給我扣帽子?”許南非問。

“沒有,你确實晚上踹了我好幾腳,會開太久了,繼續開下去誰受得了。”翟北用紙巾擦了手。

許南非伸手準備出洗手間的時候,被翟北攔腰拽了回去。

“怎麽了?”許南非感受着腰部那雙手,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我幫你再檢查一下?”翟北用身子抵着他,“還有哪裏?我幫你看看?”

翟北低頭碰上了許南非的耳垂,灼熱呼吸碰到脖頸,“這裏有嗎?”

許南非僵硬着身子,呼吸堵在嘴裏不敢呼出去。

“沒有。”他低頭小聲回了一句。

“這裏吶?”低頭笑着碰上了鎖骨向下的位置。

許南非紅着臉,“別鬧了,你不是還有會嗎?”

“沒事。”翟北說完嘴唇向着那處碰了碰,激的許南非打了個哆嗦。

“你發抖,害怕?害怕什麽?”翟北貼到了他的唇邊,勾笑用額頭抵着他。

“我...激動的。”許南非突然蹦出來一句。

翟北:“???”

“翟總!會開始了!”小迪那個大嗓子又開始吼,穿過洗手間的門還是格外的洪亮。

“快去。”許南非推了一把,扯到一邊的衣領迅速被他扯回了原位。

門外關門聲響後,許南非用水沖了一把臉才從洗手間出來。

坐在翟北那張把辦公椅上發愣,這間原本陌生一輩子也不會踏進的大樓,還有那片不會回頭看第二眼的別墅區,現如今卻成了最熟悉的地段。

細想,翟北也并非什麽陌生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許南非覺得自己和翟北靠近了不少。

意外頻繁發生的日子裏,雖是雞飛狗跳,但遠比原先的平凡糟心有趣的多。

如果願意靠近的話或許可以認真試一試。

許南非手上抓着豬豬杯子的尾巴。

不知道翟北會不會這麽想。

“走了,去給你買套衣服。”翟北猛地推門進來,拉着許南非的手腕朝外走。

“買衣服?我也要去酒會啊?”許南非小跑着跟着上了車。

“你是家屬,為什麽不去?”翟北笑了下,“開車。”

家屬?

許南非聽着總覺的怪異,但也沒說什麽。

車子開去了一家西裝店,許南非像個木偶娃娃似的被三個店員圍着,最後莫名其面換了一套西裝被推了出來。

翟北坐在沙發上上下掃了一眼,點頭,“可以,像個人樣了,走吧。”

許南非翻了個白眼,敢情他一直都沒個人樣是嗎?

酒會開始的晚,說是七點開始,活生生等到了八點半。

許南非坐在椅子上餓的快啃桌子了。

翟北還在小房間裏開會,看着差不多到點了才出來。

“困了?”翟北拿了杯水給他。

“又餓又困,這杯子能吃嗎?”許南非餓的眼冒金星了。

“翟總!”雄厚的聲音從後背傳出,“好久不見啊!”

許南非背對着暗自叫苦。

好家夥,又來?翟北一天天的也是不容易。

“許總。”翟北專業假笑看着倒是絲毫無破綻。

身後的人客氣寒暄,許南非也懶得聽,眼睛就盯着自助餐的盤子,看服務員端着糕點出來的時候,眼睛都在閃光。

“介紹一下,這是許南非。”翟北朝着旁邊伸手,發現抓了個空。

“小非。”翟北喊了一聲。

“啊?”許南非回頭不明所以。

他剛看見巧克力蛋糕了,口水正在瘋狂分泌。

翟北攬着他的腰向前拉了一把,看着許總,“我愛人。”

許南非腰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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