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

“翟總年輕有為,沒想到這麽早都已經結婚啦!”對面的中年男人看着許南非笑了笑,手裏的酒杯端起來和翟北碰了碰。

“不好意思,我那邊還有些事需要處理一下。”翟總指着角落裏的小迪。

“好好好,您先忙。”中年男人端起酒杯跨步走遠。

“翟總。”小迪笑嘻嘻的遞了張紙條過來,“這是等會兒的流程順序,您看下。”

“行。”翟北找了個角落的沙發,坐了過去。

許南非也不認識別人,翟北走哪兒都乖乖跟着。

大廳內的人明顯多了一倍,西裝革履夾着嘈雜的交談聲,許南非朝翟北那邊又靠近了點兒。

“我等下不用幹什麽吧?”許南非小心的問。

他一個還沒畢業的學生別說酒會,酒店都沒去過幾次。

翟北看着紙條臉上笑了笑,“跟着就好,別亂跑。”

“好。”許南非端正坐着。

“剛才你緊張什麽?”翟北把紙條折好放到了桌邊。

“剛才?”許南非想了下,反應過來後小聲說,“你剛說我是愛人,我确實沒想到。”

“沒想到什麽?”翟北轉頭看着他。

“沒想到這麽....坦然。”許南非憋着聲音勉強說出來。

Advertisement

上次許南非介紹翟北,說是他男朋友,雖然是很久之前的事兒,但和翟北的大方承認比起來,許南非剛才确實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翟北的感覺。

“事實而已,沒什麽。”翟北沖着餐桌揚了下巴,“餐盤推出來了,先吃些蛋糕水果墊一下吧。”

“我沒事,還能忍....”許南非盯着面前服務員手裏的巧克力蛋糕,口水淹沒了說到一半的話。

“吃吧。”翟北快笑出聲了。

許南非起身拿了個巧克力瑪芬,坐在沙發上一句話沒說安靜啃完了。

“喝點水。”翟北遞了瓶礦泉水。

“謝謝,你不餓啊?”許南非轉頭看他。

“開完中間吃了點兒餅幹。”翟北靠在沙發後背上,遠處有三四個帶着工牌的人沖着他招手,估計是有事兒。

“那你還真挺能撐的。”許南非灌了半瓶礦泉水。

“我去看一下,你坐在這兒,想吃東西去拿就行。”翟北說完起身朝着對面那群人走。

許南非發現吃完那一個小蛋糕,更餓了。

商務場合着實不太适合他這個涉世未深的大學生,手邊站着兩個中年男人寒暄,嘴裏說着許南非聽不懂的專業詞。

許南非支着腦袋确實有點無事可做,一個年輕女人正巧擋在他的面前。

讓開的時候,許南非擡眼正好看見了對面角落正在說話的翟北。

那人對面站着一個年輕男人,兩個人滿臉挂笑的在談論什麽事情,翟北看樣子笑得很開心,肩膀輕輕微顫了幾下。

“嘴角都快咧到太陽穴去了。”許南非莫名的一股氣憋着,手指扣着沙發旁邊不知道誰的西服外套,“平時怎麽沒見你笑那麽開心。”

翟北舉着杯子和那人輕輕碰了一下,年輕男人伸手扶了他肩膀,用力捏了兩下。

許南非在另一頭磨得牙齒嘎吱響。

中間的視線被一名年輕女人擋住了,許南非歪着腦袋努力尋找視線。

“不好意思,您能往左邊移一點嗎?”許南非視線被擋住了。

“這邊嗎?”女人看着他,身子挪動了些。

“謝謝。”許南非依舊盯着對面的翟北,眼睛恨不得噴出火把肩膀上那雙手給燒了。

“你是翟總朋友嗎?”女人順着他視線朝遠處看。

“嗯?”許南非反應過來後擡頭。

“剛才聽人說,翟總帶了愛人過來,我看你是生面孔,你應該就是...”女人笑着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是。”許南非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啊,你看着年齡不大呀。”女人笑着說。

“下個月畢業了。”許南非轉頭笑着回。

“哪個學校啊?”女人問。

“東M。”許南非側身說。

“我也是那裏畢業的,好巧啊!”女人笑着拍了下許南非。

翟北站在對面喝酒舉杯的時候朝沙發那邊瞄了一眼,就看着許南非笑着和一名女子聊的開心,牙龈都快露出來了。

“翟總,這邊該上臺了,時間差不多了。”小迪走過來說。

“知道了。”翟北眼睛依舊瞪着沙發那邊。

“咳咳!”話筒突然想起。

年輕男人上臺發言,都是些客套話。這種酒會其實就是圈內人士打着交流的名義談合作的,臺上只是走個過場,燈光暗了很多。

許南非湊到自助餐區域旁,端着盤子正在夾剛做好的壽司。

“這個你嘗嘗。”女人夾着一塊小甜點放在了許南非餐盤裏。

翟北站在角落回頭瞪着他,眼睛快瞪出血了,許南非那邊渾然不知。

“翟總上臺講兩句。”年輕男人笑着對臺下的翟北說。

許南非嘴裏嚼着壽司,眼睛怒瞪着臺上職業假笑的翟.死渣男.北。氣的他臉頰鼓着像個吃撐的金魚。

“大家好,我是AHL公司的負責人,翟北,今天.....”

臺上的人講了多久,許南非就在臺下瞪了多久。

“咳...”許南非把自己氣的噎住了。

“等等,給我一杯,謝謝。”許南非轉身拿過了服務員手裏的香槟,什麽也沒想,猛地灌了進去。

不能碰酒精的許南非同學,這會兒還沒反應過來。

根據以往活了二十多年的經驗來說,酒精一碰,準出大事兒。

盤子裏還有剛拿的兩個巧克力。

許南非夾起來一起吃了,一股濃重的酒味突然就泛了上來,巧克力裏夾了高度酒精。

兩分鐘後,許南非臉紅了。

腦袋開始發暈的征兆越來越明顯,這回沒桌子可以讓他一腦袋磕上去。

翟北話講完又被人抓着在臺下喝了兩杯酒。

十分鐘後,才從人群中走出來。

“小迪,看見小非了嗎?”翟北轉了幾圈也沒看見人,沙發廁所全部看了一遍。

“沒有啊,剛才還在這兒吃東西吶。”小迪轉着腦袋看了一圈,“在門口?”

翟北轉身朝着門口跑。

晚上的小風吹到身上帶着涼意,翟北在門口轉了兩圈還是沒看見人。

“嘟嘟嘟!”

電話也不接。

翟北捏着手機,有火兒都發不出來。

“翟總,賀總那邊說想跟你談一談。”小迪跑過來傳話。

“等下再說。”翟北捏着眉心,“說我不舒服。”

“好。”小迪知道翟北在找人,“那個...二樓還有房間,他是不是跑上面去了,上面還有十幾層吶。”

翟北轉頭就走,沖着樓梯朝上跑。

“不好意思,有看到一個男生嗎?大概這麽高。”翟北指着自己下巴。

“好像.....朝裏面走了吧。”保潔大媽端着掃把。

“好,謝謝。”翟北沿着二樓走廊一間一間的看。

這樓的房間都是關閉的,按理說沒房卡打不開。

走到最後一間大床房的時候,門縫是開着的,翟北輕輕推開朝裏看了一眼。

一位睡得不省人事的年輕男人側躺在床上,小聲的咂了下嘴,估計是開着門有點冷,整個人縮着,連被子也沒打開。

這間房估計是保潔阿姨剛打掃完,拖鞋還沒來得及放,開着門就出去了,不知道許南非怎麽偷摸着進來的。

“南非?”翟北站在床邊輕輕推了下許南非的肩膀。

“嗯?”許南非無意識的嗯哼了一聲。

翟北單腿跪在床邊緣,身子向前趴了些,輕聲道:“起來吧,我送你回家。”

“翟北嗎?”許南非輕輕睜了點眼。

一股酒精的味道撲出來,翟北輕輕皺了下眉,“你喝酒了?”

“不小心,還有一點點...一點點的巧克力。”許南非傻乎乎的笑着用小拇指比了個指甲蓋。

翟北笑了下,“能起來嗎?”

“起....起。”許南非說話聲音越來越小,腦袋一偏,又沒意識了。

“起什麽起啊。”翟北伸手攬着他脖子和腿,準備用力的一瞬間。

“不要!”許南非牛似的猛地翻了個身子。

翟北重力一偏,整個人沖着許南非就壓了下去。

“你幹嘛?”許南非睜開眼摸着翟北的腦袋,拖着聲音,“咦?你也困啦?”

翟北:“......”

還不是你扯的!

“你別動,我背你總行了吧。”翟北撐着手臂準備起身。

“你別跑啊....”許南非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力氣意外地大,勾着翟北的脖子突然朝下拉,“你個死騙子!”

“啊?”翟北總覺得場景有點熟悉。

說不定等會兒又要給他一巴掌,第二天翻臉又不認賬。

“你....怎麽能讓別人....摸你!”許南非後兩個字聲音猛地放大,吓得翟北都哆嗦了一下。

“誰摸我了?”翟北臉基本上是貼着看許南非的,手臂勉強撐在旁邊。

“剛才那個....”許南非手指點在翟北鼻尖,一臉就是個醉鬼發瘋說胡話的模樣。

“那叫摸啊?”翟北整笑了,“那你摸回來?”

“懶得....摸你。”許南非閉眼沒動靜了。

翟北想着他消停了,準備起身的時候。

“別動!”許南非突然睜開眼睛吼了一句。

“你詐屍啊?”翟北一晚上不知道被吓了多少次。

“我不能虧本....”許南非搖着發紅的臉,“不能虧本...”

“什麽?”翟北湊近了臉貼着又問了一遍,沒明白什麽意思。

許南非下一秒勾着翟北的脖子向下用力一壓,嘴唇湊上去,兩個人碰在了一起。

翟北反應了兩秒後,起了點兒身子,跪着捧起許南非那張臉重重的吻着,又貼緊了些。

這次的許南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酒精繞的腦袋暈乎,開始慢慢回應着對面緊貼過來的人,手輕輕抱着翟北的後背。

“許南非。”翟北松開,看着嘴角有些紅的人喊了一聲名字。

“啊。”許南非答了一句。

“我叫什麽?”翟北問。

他嚴重懷疑許南非是喝多了加上少男年少寂.寞才做出剛才舉動。

“唔.....”許南非拖着聲調慢悠悠的說,迷糊的歪頭盯着翟北看。

翟北臉色開始逐漸向下沉。

許南非突然指着他大笑,“翟北.....你是不是傻子....”

翟北哼着笑了一下,對着許南非肩膀推了一把,對方一腦袋倒在枕頭上了。

長久纏綿的吻在那張陌生的床上持續了很久,上身衣服脫了幹淨,翟北輕吻着許南非的脖頸處。

“小迪,206我用一下啊,太困了。”翟北抽空打了個電話。

“啊...奧嗷嗷嗷,好。”小迪聽着聲兒都聽出來了,趕緊滾到前臺把卡辦了。

“南非。”翟北揉着許南非的頭發在耳邊說。

“唔?”許南非輕回了一聲。

翟北問:“你腰等下應該....”

許南非,“呼....”

翟北:“????”

“睡着了?!!”翟北起了半邊身子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打呼嚕的許南非同學。

“什麽意思?”翟北張着嘴,“許南非你給我起來把事兒辦了!”

“呼.....”許南非偏頭又咂了下嘴,八成是睡挺香。

翟北:這輩子沒這麽無語過(禮貌微笑臉)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