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一樓宴會廳內,小迪正端着整盤的小蛋糕往嘴裏塞,擡眼看着自家老板皺着眉從電梯口下來。

“翟總!你怎麽下來了?!人吶?”小迪滿口的蛋糕渣噴了翟北一臉。

“睡着了。”翟北極其的郁悶。

“睡着了?!”小迪一口食物噴了出來。

“你咽下去再說話。”翟北拍了拍衣領的食物渣。

小迪吞了口水咽了下去,“原來你開房間是為了讓南非睡覺啊,翟總你真體貼。”

翟北汗顏:“......嗯。”

“我還以為你們....那啥吶。”小迪臉紅着傻樂呵。

翟北心一揪,面上談定如常,“還吃吶你!工作作完了嗎?!”

“做做做..做完了。”小迪吓得盤子一抖,小蛋糕掉地上,心疼的他呲牙咧嘴的。

“賀總吶?”翟北瞪着他。

“我我我我現在去找。”小迪抹着眼淚偷摸着又往嘴裏塞了塊兒巧克力。

淩晨十二點半。

人群散的差不多了,小迪坐在高腳椅上埋着腦袋睡覺。

翟北走過去打了個響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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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怎麽了?”小迪瞪着眼睛猛地擡頭。

“去開車吧。”翟北手裏拿着瓶礦泉水,仰頭喝了幾口,今兒晚上沒完沒了的敬酒,喝的腦袋有點發暈,吵得耳邊現在還在嗡嗡的響。

“那行,我...啊....我現在去。”小迪起身的時候打了個哈欠,拖着長音聽的翟北都發困,轉頭跟着打了一個。

許南非在二樓房間睡得香,翟北進門朝床上看了一眼,許南非腦袋也沒了,整個人悶在被子裏就露出來一截小腿在床邊搭着。

翟北掀開被子的時候,許南非褲腿踢到了膝蓋,臉上的紅還沒褪下去,整個一個灌醉後蒸熟的狀态。

許南非被翟北有襯衫裹着從床上拉了起來,被人背在背上的時候嘴裏balabala的不知道在說什麽。

出了酒店們,小迪車開了雙閃停在路邊搖下車窗沖着翟北招手。

“冷....”許南非腦袋悶在翟北肩頭,“駕!”

翟北:“.....”

“小心小心!”小迪從車側竄出來幫忙把許南非塞進後車。

許南非還在背後一個勁兒的駕,喊得翟北滿頭黑線,撒手把人推了進去。

車裏的人像攤軟骨頭似的癱在窗邊。

“這是喝了多少啊?”小迪從後視鏡看了一眼,“沒瓶白的都倒不成這樣。”

“他?就兩塊巧克力的量。”翟北偏過頭支着腦袋有點頭疼。

車子半個小時後到達家門口。

“明天你休息吧。”翟北下車拖許南非的時候說。

“真的嗎?”小迪驚的擡頭,脖子咔嚓一聲。

“嗯。”翟北背着許南非進了院子。

公司在考慮國外的擴展業務,前幾天公司都是小迪忙,眼看着臉上肉瘦了不少,臉頰都開始往下凹了。

這在不休息,估計都得算工傷。

但他自己連軸轉,從回國到現在也沒休息,晚上睡覺也淺。

背着許南非走到客廳沙發旁邊的時候,翟北自己晃了兩下,坐在沙發上偏頭躺了十分鐘,扛着許南非,把人放在卧室枕頭上,蓋好被子。

自己跑去隔壁書房繼續工作。

淩晨三點的時候,翟北進屋上了床。

許南非感覺床使勁動了一下,翻身用手搭在了溫熱的物體上,腦袋朝那邊湊了湊。

他感覺有人把被角向上拽了點兒,原本露在外面有點兒發涼的肩膀變得溫暖,有一雙手貌似輕輕攬住了他的身子,那種黑暗中靠上的安全感讓他放松了身子,睡得格外沉。

“主人,現在是早晨八點半,您該起床了。”小花機器人在卧室圍着床轉。

“嗯?”許南非拖着聲音慢慢用手捂住了雙眼,伸了下懶腰,手往旁邊探了探,“翟北你遲到了....”

無人應答,手觸碰的地方有些發涼。

“走了?”許南非睜眼支起半邊身子發愣,“今天竟然沒叫我?奇了怪了。”

“吱!”

樓下客廳傳來的做飯聲。

“他...沒上班?”許南非拖着拖鞋朝樓下走,他心裏在那一刻竟然有些開心。

“小非你起來啦。”阿姨站在出廚房擡頭看着他笑。

“啊,起來了。”許南非愣了一下。

阿姨把鍋裏的煎蛋翻了一個面。

“翟北他幾點走的啊?吃飯了嗎?”許南非下樓倒了一杯水,靠在椅子上問。

“翟總七點不到就出門了,我剛到門口,擡頭就碰到了,說最近公司太忙了。”阿姨把煎蛋放在盤子裏。

“他說我今天正常上班,你在家。”阿姨說。

面包機叮咚一下跳了起來。

“中午想吃什麽?”阿姨把三明治放在盤子裏推給了許南非。

許南非還在愣神,“那他吃什麽?”

“啊?”阿姨愣了一下,笑了,“翟總公司不是有食堂嘛,但平時确實是我做好小迪拿過去的,今天翟總說不用了。”

“這樣啊。”許南非說完去了浴室。

拿着吹風機吹頭發的時候,許南非點開手機猶豫了一分鐘,還是給小迪撥了電話。

“喂.....”小迪那邊要死不活的拖着長音,嗓子聽着發啞。

“你生病了?”許南非聽着聲兒,覺得估計是重感冒之類的。

“沒有....我就是睡...啊...”小迪打了個哈欠,“睡太舒服了,不上班的日子太爽了。”

“你今天不去公司啊!”許南非盯着鏡子,手臂撐在洗手臺上。

“不去啊。翟總給我放假了,我今天打算在家睡一天,晚上吃個炸雞,然後泡個.....”

“嘟嘟嘟嘟嘟”

許南非挂了。

翟北以前什麽樣兒他不知道,但這熬夜加班連軸轉會死人這事兒是鐵定的。

這要是莫名其妙翹辮子了他不就成寡夫了。

許南非眼角抽筋的越想越覺得離譜。

“阿姨,中午飯多做點兒吧,我給翟北送過去。”許南非坐在廚房邊啃三明治邊說。

“好好好。”阿姨點了頭,“想吃什麽?我看冰箱裏還有鱿魚,我去買點海參吧,回來煲海鮮湯。”

“我去吧,正好出去轉轉。”許南非吞下了最後一口三明治。

翟北車庫裏的車不開,許南非跑去馬路上掃了一輛共享單車,騎着去了菜市場。

買菜這事兒也是好幾年沒做過了,上一次還是高中畢業暑假的時候跟着宛婷婷去菜場買魚。

“小夥子要啥啊!”阿姨手裏的刀哐哐的朝案板上的魚腦袋上砸。

許南非擦了一下嘴角濺的水,“海參,幫我拿一點。”

“好!”老板從水裏撈了一條舉在許南非面前,“你看看,看看!”

“啊,好的好的,可以,就這個吧。”許南非腰即将彎成九十度,腦袋拼了命的往後躲,差點和海參親一口。

“小非!”一個女生尖叫的從一旁響起。

許南非一臉懵的轉過腦袋,“阿姨?”

心夢手裏提着蘋果,“真是你啊!怎麽跑來買菜了?”

“阿姨做海鮮湯,缺點兒東西,我正好沒什麽事兒。”許南非從老板手裏接過了海參。

“正好,去阿姨家吃飯吧。”心夢伸手攬着許南非就朝外走。

“不了不了,我等會兒去給翟北送個飯,太晚了。”許南非腦袋上的汗即将流下。

真是巧到姥姥家了,買個菜還能和翟北媽媽撞上。

“你都親自買菜啊?”許南非問。

“阿姨這兩天請假,我正好也沒什麽事兒,翟鋅買東西太不靠譜了,恨不得把人家菜鋪子給端了回家。”心夢拉着人走到門口,“去咖啡店坐坐?阿姨好久沒和你說話了。”

心夢撒嬌的本事倒是一頂一的絕。

“啊,好吧。”許南非點頭答應了,被迫抛棄了共享單車,上了心夢停在菜市場門口的邁巴赫上。

許南非手裏提着海參,偏頭朝咖啡店的玻璃窗往外看了一眼。

“您好,這是您的拿鐵。”服務員端着咖啡和一疊小蛋糕放在了許南非面前。

“吃啊。”心夢嘴裏含着甜點,嘴角的笑意更深。

巧克力微微發苦但很濃厚,許南非盯着地上的袋子,估計阿姨待會兒要懷疑人生給翟北打電話了,小非買人參買的人沒了,八成會這麽說。

“最近和翟北還好嗎?”心夢問。

“嗯,挺好的。”許南非擡頭笑了下,“但他最近好像很忙啊,沒怎麽休息。”

“他幾年都沒怎麽休息過了,今年稍微好點兒了。”心夢抿了一口蛋糕,“給你嘗嘗,這個好吃。”

許南非嘗了一口,桃子味兒的甜點蛋糕。

“他有胃炎,還有之前有一次在浴室暈倒了送醫院去了,他就那樣,說了不聽。”心夢捧着蛋糕嘆了口氣。

許南非抿着咖啡,發愣,“這樣啊。”

“去年催着他結婚,想着那樣應該會好點兒,結果這小子冷着臉半年沒理我。”心夢像蔫黃瓜似的。

“你們突然在一起我還挺開心的!你媽媽也開心。”心夢說。

“我媽?”許南非擡了下眉,“她确實挺開心的。”

兒子都想換了。

“你們怎麽想的,那麽突然。”心夢看着他,“我那天剛好在外面參加聚會,驚的我把手上叉子都折折了。”

“那天?”許南非沒明白。

他以為心夢說的是前段時間,但看她現在的樣子,又不太像。

“就去年啊。”心夢吃完了最後一口蛋糕,擦着嘴角笑。

“去年!”許南非愣了半晌硬是沒頭緒。

嘟嘟嘟嘟嘟。

手機在響,是翟北。

“喂?”

“你在哪裏?”翟北說話嗓音有些啞。

“我在...”許南非看了一眼搖手的心夢,“我在菜市場,等下去給你送點飯吧。”

“....好。”翟北愣了幾秒,估計是沒想到,“阿姨說你買海參人買沒了。”

“我就知道。”許南非嘆了口氣,“我現在就回去。”

“路上小心。”翟北聲音聽着沒什麽活力的樣子。

“那...我就先走喽。”許南非指了下大門。

“去吧去吧。”心夢笑着招手。

“啊,對了。”許南非走了兩步又退回來,“我們上次看照片,為什麽說沒見過小時候的我啊?”

“.....那個。”心夢不好意思的捏着杯子口,“那天翟鋅喝多了,拉着我在酒店門口....跳舞,然後還吐了...”

許南非:“.......”

“你和小北在門口玩,我怕你想起來這事兒,太丢人了...”心夢用手捂着臉。

什麽丢人不丢人的,他壓根什麽都不記得了,連翟北這人都忘得一幹二淨。

打了招呼,許南非又騎着共享單車回了別墅。

海參交給阿姨,他盤腿坐在沙發上看論文,快畢業了,該趕趕了。

叮咚。

斌子:看老子的蛋【jpg】

許南非:“......什麽玩意兒。”

确實是個荷包蛋,還煮的挺漂亮。

斌子:“老子煮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許南非:你的蛋真小。

斌子:去你&*&¥#@

“阿姨,我用下鍋。”許南非翻身跑去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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