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許南非畢業了,答辯那天早晨還睡過頭了,最後是拽着穿鞋準備出門的翟北,求他把自己十五分鐘內送到學校。

最後翟北無奈搬出了車庫裏的嶄新摩托。

許南非摟着前方人的腰,耳邊呼呼的風聲,速度太快,吓得他閉眼裝死。

翟北在十五分整的時候把車停在了校門口,許南非下車的時候感覺自己腿都在發軟。

“謝謝英雄。”許南非抱拳感謝,轉身撒腿就跑。

“又他麽第一個講!”許南非邊跑邊罵,口幹舌燥的沖到答辯教室的時候。

裏面清晰的喊了一句,“第一位,許南非同學。”

許南非用發酸的腿以及被風吹的有些僵硬的臉,小步,堅強又不失尴尬的走上了講臺。

真是開心愉快的一天。

“南非,我行李都收拾好了,三個箱子在宿舍排排站,昨兒晚上差點把我絆倒栽廁所裏。”斌子一巴掌排許南非肩膀上,“今兒晚上買票,明天一早出發!!”

“嗯?”許南非被吼的腦殼嗡嗡響,“去哪啊?”

“海邊啊!”斌子翻開手機,“我前天新買的泳褲等下你看看,買一贈一,給你留一個啊。”

“水餃吃嗎?”杜松站旁邊問。

“吃啊。”斌子大手一揮,攬着許南非肩膀往學校門口的水餃店跑。

“那個...我...”許南非想說他和翟北約好了出去吃飯,那家夥估計已經在門口坐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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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餃店的玻璃門上蒙了一層的水汽,圍着帽子的老板探出腦袋,“吃什麽啊?”

“那個..斌子,我....”

斌子:“四份牛肉的!”

“不是,我就不....”

“餃子來喽!”

許南非:“......”

對面三個人半盤下肚,許南非這邊就少了兩個。

“怎麽了你?不餓啊?”杜松看了一眼。

“不餓,我....”許南非手裏抓着手機嘟嘟的響,翟北估計要炸毛了。

“我胃不舒服,那個...老板打包!”許南非沖去後廚拿打包盒。

斌子嘴裏包着餃子,“南非你手機響了,翟...”

“我知道!!”許南非跑的時候把隔壁桌的椅子帶的飛出去一個。

“我走了,微信聊,明天見啊!”許南非拎着一盒餃子已經沖了出去。

斌子:“什麽情況?”

“對不起,我來晚了。”許南非喘着氣兒敲響了翟北的駕駛座車窗,然後一把拉開副駕駛坐了上去。

“你....拿的什麽?”翟北盯着那盒餃子陷入了迷惑。

“怕你餓,給你帶的,走吧。”許南非鑽到後車廂拿了瓶礦泉水朝嗓子裏灌。

翟北挑眉盯着那盒餃子看了半天,“....好吧,謝謝。”

“我明兒早晨的車票,去旅行。”許南非擦了嘴邊的水。

“這樣啊,和誰去?”翟北眼神變了。

“舍友,應該三四天吧。”許南非伸懶腰,“最後一次,當畢業旅行了。”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翟北嘴邊那句,我陪你,徹底咽下去了。

人家畢業旅行他也不好去湊熱鬧。

“那好吧,注意安全。”翟北道,“對了,在哪裏?”

“就海邊。”許南非随口說道,眼睛看着車窗外的雞湯火鍋,“吃這個吧,我想喝湯。”

“好。”翟北停了車。

小東西,還不說地名?怎麽了,怕查崗還是自己心虛?

“海邊的話最近風有點大,穿多一點,對了,酒店定了嗎?”翟北盛了碗雞湯給對面遞了過去。

“民宿,他們訂好了,這個雞肉好嫩啊,你嘗一下。”許南非埋頭苦吃,半點信息也沒露出來。

說實話他不是故意的,翟北要問,他也會說,但翟北自己不問啊,他腦子又不會拐彎。

翟北埋頭鼻子裏哼了口氣,埋頭咬了口雞肉。

許南非收拾行李收到淩晨一點,攪的翟北自然也是沒睡,第二天太陽還沒升起來,許南非已經拉着行李箱跑了。

翟北睜眼的時候卧室異常安靜,他靠在床邊半天沒适應過來。

自從許南非住進這件屋子,清晨從未安靜過,每天都是雞飛狗跳,翟北自己慢慢也适應了。

這會兒人走了,倒是不适應了。

“到哪裏了?”翟北發了條語音。

過了将近一個小時,翟北都走近辦公樓了,許南非才回了一條消息。

許南非:“到了。”

翟北在電梯間怒吼:“不是,什麽意思啊!”

“翟翟總,那個,我哪裏...做錯了嗎?”門口抱着文件的員工吓得哆嗦。

翟北擺手示意沒關系,轉身趕緊進了辦公室。

啪的一下,把門甩上了。

“翟總今天看起來心情很差...好可怕。”門口的員工小聲嘟囔。

“群裏發條消息,讓大家今天小心點兒。”

辦公室內逐漸煩躁的翟北一遍又一遍拿起手機。

“好樣的,連個消息都不發了是吧?”翟北啪的把手機甩在了桌上。

“翟總,這是要簽的合同。”秘書拿着文件進來。

簽完後,啪塔一聲關了門。

秘書驚恐道:“翟總真的生氣了!剛才簽字感覺筆快被他厥斷了...”

嘟嘟嘟。

翟北迅速拿起了手機,

許南非:到民宿了,給你看看,好多貓貓。

許南非拍了幾張貓咪,在民宿門口也拍了一張,但焦點是門口的一盆花。

翟北将圖片發大,盯着最角落的名宿名字,露出了笑容。

海邊的許南非此時正左手抱貓右手鏟沙子,整個人躺平在沙灘上曬太陽。

下午的陽光沒那麽刺眼,棒球帽蓋在臉上,胸口貓咪踩了兩腳後,許南非睡着了。

臨近太陽落山,許南非都沒起來。

最後被晚上撿垃圾的大爺用夾子拍了幾下。

“啊。”許南非驚醒。

“太陽下山了,別睡了,起風了。”大爺夾着垃圾手在空中甩。

“怎麽也沒人叫我啊。”許南非捂着腦袋緩了會兒,看了一眼手機,未接通話二十多條。

那群人八成要急瘋了。

“喂斌子,我在海....”

“南非,你怎麽還不來啊。”斌子模模糊糊的說。

“二十串烤肉來了!”

許南非:“......”

“這翟北怎麽也不給我發消息了?”許南非看着翟北的微信頭像,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第二天的行程大概就是單車環島游,沿着海邊公路轉一圈。

租車的地兒離民宿有些距離,許南非起的早,嘴裏叼着面包先去排隊。

“您好,幫我拿個芒果吧。”許南非嘴裏叼着面包,沿路遇到買芒果的,沒忍住停了下來。

“嗯?”他總覺得後面好像有什麽東西。

“好了。”阿姨提着一盒芒果遞了過來。

“謝謝啊。”許南非笑着招手,一邊往嘴裏塞芒果一邊散步,走到拐角的時候突然一個猛地回頭。

什麽也沒有。

“奇了個怪的。”許南非說完塞了最後一口芒果。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許南非今天一路都覺得後背涼飕飕的,感覺一直在被人盯着。

“斌子!”許南非對着前面騎車的斌子喊了一嗓子。

“啊。”斌子回頭。

“我不太舒服,先騎回去了!”許南非喊。

“啊?那那那好吧。”斌子回頭的時候方向沒抓穩,前車輪撞在了杜松車上。

許南非轉了個方向朝民宿方向騎,他體力一直不好,這會兒也确實累了。

但身後那種涼飕飕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您好,我來還車。”許南非騎到了租車的地兒,還完車,剩下的路只能步行回去。

這會兒已經是落日的時間了,路邊早晨擺攤賣芒果的阿嫲也推着車子朝家走,許南非路過的時候笑着打了個招呼。

“回去啦,今天玩的開心嗎?”芒果阿嫲問他。

“挺好的。”許南非回。

“嗯?”阿嫲看着後面愣了一下。

“怎麽了?”許南非不自覺地豎起了汗毛。

“沒什麽,剛才有個帶口罩的男人...我走了啊!”

“好。”

許南非步子跨大了很多。

晚上這邊人很少,基本上都集中在沙灘附近,許南非手裏的報警電話就差一個撥通鍵。

腳步聲越來越近。

在經過附近一個巷口的時候。

“站住!”後面叫了一嗓子。

許南非哪敢站住啊,撒開腿就跑。

“你別跑!”後面喊道。

許南非把自己這輩子跑步的最高速度都拉出來了。

十分鐘後,被後面的人猛地推了一把,拽着手腕拉進了隔壁的小巷子。

“救命!!”許南非下一秒被人捂住了嘴。

“你幹嘛?”翟北一把拉下了口罩。

許南非愣了三秒後,“你還問我?我他麽還想問你吶!”

他一腳踹在了翟北的膝蓋上,“我以為我這青春大好時光今天就要敗送在你的手裏了!”

“啊?”翟北捂着膝蓋沒反應過來,“你不給我發消息,我就自己找過來咯。”

“你控制欲怎麽這麽強啊。”許南非抹了一把額角的冷汗,“你住哪啊?”

“隔壁。”翟北摘了帽子,抖了下身上的衣服。

“喂。”翟北突然向前壓了過去,許南非縮着脖子後背貼在牆上,“啊。”

翟北抵着他笑,“想我嗎?”

許南非手底下掰着指頭算了下,總共從分開到現在也就兩天不到。

“你怎麽這麽饑渴啊。”許南非回。

“啧,讓你回答問題,別打岔。”翟北掰着他下巴。

“....想吧。”許南非回,“唔?”

翟北壓下來吻了他,在這個陌生的小巷子裏,許南非後背蹭了滿牆的白灰。

“去我那?”翟北松開嘴。

“啊?”許南非熱的腦袋跟個蒸汽壺似的,恨不得吱吱叫兩聲。

翟北沒空聽他嗯嗯啊啊的思考,拽着人強迫性的塞進了他的民宿房間。

“都是民宿,你的怎麽裝橫的跟酒店似的。”許南非跌坐在床上,嘴裏還不忘感嘆兩句。

翟北跪在床邊緣壓了上去,許南非雙手手腕被壓在身體兩邊。

“都這麽久了,再拖下去是不是過分了?”翟北熱氣兒沖的許南非頭腦發漲。

“過分...嗎。”許南非不知死活的回。

“過分。”翟北點頭。

許南非深吸了口氣,“我沒洗澡....”

翟北思考了半分鐘,“去吧。”松開了手,站起身子伸手脫了上衣。

“你幹嘛?”許南非望着浴室,這家夥難道浴室也要搶第一?

“幹.你。”翟北下意思回了一句。

空氣安靜了兩秒。

“咳...一起洗吧。”翟北轉身踏進了浴室。

許南非心提到嗓子眼,這種話說出來,誰敢進去一起洗澡,出來估計骨頭連着肉一點兒都不剩。

“進來啊。”翟北探出腦袋。

“啊...好,我那個...毛巾。”許南非轉頭發現這裏不是自己屋子,哪有什麽毛巾,最後硬着頭皮踏了進去。

浴室的熱氣兒太過于足,足到熱水的霧氣中有點看不清翟北,許南非跨步走到翟北的身後,用手指在他後腰上碰了碰。

翟北轉頭扯了他一把。

許南非鼻腔裏鑽着沐浴露的味兒,還有翟北皮膚上的熱氣兒,他後背抵着有些涼的牆面瓷磚,手指碰在翟北後腰的疤痕上,輕輕抓了下。

浴室太熱,躺在床上的時候許南非打了個噴嚏,翟北壓着他雙手捧着他臉,“冷嗎?”

“還好。”許南非說完又打了噴嚏。

翟北伸手拽了旁邊的毯子,順便把枕頭底下放着的東西也拿了過來。

“你專門為了這事兒跑來的吧?”許南非被環在翟北和毛絨毯之間,暖和了不少。

“順手買的信嗎?”翟北磨着許南非的耳垂。

“信你個鬼。”許南非紅着耳根在翟北側臉親了一下。

許南非手機嘀嘀嘀響了一晚上,斌子他們在打電話。

但手機鈴聲兒太小了,被房間內的喘息聲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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