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賣火柴的小女孩（六）
賣火柴的小女孩（六）
達達利亞和鐘離對視了一眼，跟着小男孩向街上走去。
“德爾瑪，你有什麽想要告訴我們的呢？”
德爾瑪咬咬牙，眼裏露出不确定的恐慌：“他，他好像并不是一個人。每次聽他傳教的時候，我都會看到他頭上有兩只山羊的角。可是連他自己都說，山羊是惡魔的象征。那麽不就是說，其實他自己是一只惡魔嗎？”
山羊是惡魔在人間的代理人，這個說法達達利亞也并不是第一次聽到，現在看來這個說法确實有它的合理性。可是為什麽德爾瑪可以發現這一點？
“沒錯，德爾瑪，你看到的是事實。但是不用擔心，只要你跟在我們身邊，我們就會好好保護你。”達達利亞揉了揉小男孩的頭。
“小德爾瑪，你在我們遇到露西亞之前認識他嗎？”鐘離突然發問，聽起來并不刻意。
德爾瑪仔細回想了一下，擡頭：“我不知道。”
其實無論德爾瑪的回答是認識還是不認識，都無法解釋他為什麽會看到一個不一樣的神父，或者說更真實的神父。
但如果他回答的是不知道，那麽正是鐘離所想要得到的回答。
“我的理智告訴我，我并沒有見過她。但是在看到路西亞之後，我又覺得她令人感到非常熟悉。有可能是在很久之前，我見過她在街上賣火柴吧。”德爾瑪繼續補充說。
“原來是這樣，謝謝你的回答。那麽接下來，德爾瑪想要去哪兒呢？”鐘離點了點頭。
“兩位先生真是奇怪，你們都不用工作的嗎，那你們為什麽會這麽有錢呢？難道說你們會什麽魔法，可以直接把錢變出來嗎？”德爾瑪搖晃着小腦袋。
達達利亞噗嗤一笑，看向鐘離：“這你就得要問一問這位先生了，我之前還是一直在工作賺錢養家的，畢竟我家裏有一個特別能花錢的人。”
“特別能花錢的人，那一定是您的妻子吧？我聽說過很多老爺家的夫人很喜歡珠寶，那些美麗的珠寶，一串就能讓我們這樣的普通人吃好幾年呢！”德爾瑪應了一聲。
“那倒不是，我家那位對珠寶倒是不太感興趣，他喜歡一些奇奇怪怪的高雅東西。”達達利亞樂了，繼續同時逗着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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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錢的夫人是這樣的。不過，先生，你是做什麽工作的呢？我也很想掙錢。”德爾瑪一臉認真，停下了腳步。
這下輪到達達利亞說不出口了，他總不能說自己是一個殺手，又或者說自己是一個神秘組織中的一員，到處拱火鬧事。
“這個……其實我是一個冒險家，通過進入一些遺失的古城或者遺跡來尋找寶藏，然後從中獲取財富。”達達利亞篤定。
德瑪投來露出羨慕欽佩的目光：“哇，大哥哥還真是厲害呢。”
“是的，他的确很厲害。”鐘離搭了一聲，嘴角帶笑。
【提示：賣火柴的小女孩為長線副本，建議在副本中擁有立身之本。】
“嗯？立身之本……”達達利亞一愣。
“早就聽說公子先生是至冬國最棒的玩具銷售員，不如在此開一個玩具店，如何？”鐘離繼續面無表情地損着，語氣卻又異常認真。
“玩具店！？”德爾瑪小聲地驚呼一聲，眼裏閃爍着期待的光芒，“如果先生要開一個玩具店的話，求您讓我來當員工吧！我可以不要工資，只要管吃管住就行。我可以睡在玩具店裏！”
小男孩的心情被點燃，開心地喊出了聲。
“可是我們好像并沒有開店的成本吧，鐘離先生，還是說你願意從自己身上刮一點摩拉下來呢？”達達利亞挑眉，眼裏帶着一分玩味。
“呵呵，若的确缺少一些啓動資金的話，我可以想一些辦法來彌補這個資金缺口。”鐘離微笑着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個白玉镯子，溫潤而剔透，雕刻着精致的龍紋，看起來價格不菲。
達達利亞一愣，咬緊了牙：“鐘離先生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過獎了。”
“你……”
“兩位先生真的要開一個玩具店嗎？”德爾瑪還是有一些不敢置信。
“沒錯！”達達利亞粲然一笑。
“哦，求求你們了，我可以來店裏打工嗎？”德爾瑪眼露乞求。
“當然了，我們可是答應了你，要讓你當我們的小跟班的，你可是我們不可或缺的助力呢。”達達利亞開着玩笑，心裏卻輕輕抽了一下。這個小男孩确實已經無處可去。
德爾瑪開心的跟什麽一樣，一張小臉上滿是燦爛的笑容：“先生，您真是一個好人，神一定會保佑你們的，怪不得連神都會在意你們的存在。”
鐘離心念一動。神對于他來說并不是什麽陌生的東西，但是在這個世界上，神的身份似乎有所不同。譬如在露西亞的父親還沒有死之前，他和露西亞，傑克以及眼前的德爾瑪都受到過神的影響，同時翻起了白眼。
那虛無缥缈的神，究竟是一個什麽東西？須彌的小草神能夠通過虛空來影響人的意識，但是眼前的這個世界顯然沒有這個條件。
“作為讓你來打工的回報，小德爾瑪，不如告訴我們神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吧，我看你們在進教堂之前好像提到過神。”鐘離流露出思索。
德爾瑪點頭：“偉大的神，他全知全能全善，他創造着一切，他擁有一切。他凝視世間一切的苦楚，滿懷悲憫與智慧。如我們能夠彌補我們的原罪，神就會原諒我們，把我們帶去理想的天國。
就在我們準備進入教堂的時候，神對我們發布了神谕。他說，讓他們來，讓它們終結山羊的存在。”
小德爾瑪的話混亂而沒有邏輯，也并沒有讓人得到任何更有用的信息。鐘離點點頭，沒有再多問。
達達利亞在一旁聽着，也沒能聽出什麽，但他捏了捏小男孩的臉：“多謝你告訴我們這些，既然你這麽坦誠，不如就讓你來當銷售員吧。”
同樣是一句沒有邏輯的話，但德爾瑪哪還能注意到它有沒有邏輯，歡天喜地地答應了這個邀請。
這麽說着，兩人讓小男孩帶他們來到一家玩具店裏，決定直接收購一家現成的玩具店。通過兩人異世的審美和見聞，加上鐘離的創造能力，他們能夠開發一些新的産品。
但就在德爾瑪踏進店中的那一瞬，他驚叫一聲，立刻向外逃去。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沖出來，抓住了他的後衣領。
“死賤種，我看你還往哪跑！”
達達利亞皺眉把小男孩奪了過來護在身後，臉色不善：“你是誰？”
那女人一愣，臉上露出刻薄而讨好的笑容：“哎呀，老爺，請千萬不要見怪呀，這是我的孩子，我管教一下他。老爺，您真是英俊倜傥，如果得空可以來找我聊天呢！”
鐘離微微翹起嘴角。這個女人的業務能力和璃月港街上春香窯的莺兒有的一拼。
達達利亞倒是臉色一黑：“我才沒空找你聊天呢，至于德爾瑪，你也別想帶走他。”
“哎呀！老爺，可是他是我的兒子。”
“我才不想當你的兒子！”德爾瑪恐懼而憤怒地探出頭。
“哼，你以為你找到了靠山嗎？死賤種，讓你去接應一個客人都不願意，現在倒是找了兩個。”
成，這下三個人都得罪了。
“我才沒有像你想的那樣！這兩位先生都是好人，和你的客人們根本不一樣。真是令人惡心！”德爾瑪痛罵出聲。
“等等，兩位。想來你們的情誼也并沒有深到非在一起不可的地步，不如請這位女士開一個價，讓德爾瑪來我們的商店裏工作。”鐘離沒說把德爾瑪直接賣給他們，這樣難免會傷到小男孩的自尊。
那女人一下子谄媚起來：“哦？這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哦，老爺，您看看他，他這麽細皮嫩肉的，又生的這樣英俊。當然不是什麽便宜的貨色……”
“這個，夠嗎？”鐘離沒有聽她再說下去，而是直接拿出了那個白玉镯子。
“天吶！老爺，夠，當然夠，”女人一把将镯子奪了過去，仔細看了看，“哦！哦！真是精致而美麗。大家都可以做見證，這位先生把他的镯子給了我，而我把兒子給了他，這可是被神明見證的契約，誰都不能從我這兒把镯子拿走。”
說完，她扭着身子走了出去，根本沒回頭看她的兒子一眼。
“鐘離先生，這下開店的資金該如何補充呢？”達達利亞揶揄。
“兩位先生……多謝你們救了我。現在我活是你們的人，死是你們的鬼。”德爾瑪熱淚盈眶，低頭揉着眼睛。
“倒也沒有這麽嚴重。這樣的镯子，我還有一個。”鐘離微微一笑，在達達利亞複雜的目光中掏出了第二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