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賣火柴的小女孩（七）
賣火柴的小女孩（七）
“鐘離先生，你要是早些告訴我你藏了這麽多寶貝，我也就不必去納塔的擂臺裏□□‘拳了。”達達利亞無奈，看着身邊人風輕雲淡的表情只想狠狠讓他失去表情控制。
“總之，有錢就好了。喂，老板，你願意用多少錢把你的店賣給我們？”達達利亞已經走上前去與店老板交涉，鐘離陪着小男孩開始逛玩具店。
“哇！”德爾瑪羨慕地看着琳琅滿目的玩具，眼中露出期待。
“小德爾瑪，如果你喜歡，可以直接拿走，就當是工資之外的獎金了。”鐘離微笑，眼前還真是一個幾百歲的小孩子。
但就在一個手部模型之前，鐘離停了下來。這個木制模型非常逼真，骨節分明，是一比一的真人手掌大小。
他伸出手把這模型拿了起來，比了比自己的手掌，眼中露出一份凝重。這是達達利亞的手。
鐘離把手放了回去，不動聲色。他摸了摸小男孩的頭：“走，去看看達達利亞先生處理得怎麽樣了吧。”
達達利亞已經和玩具店的老板協商完畢，從他手裏獲得了這家玩具店的所有權。其實兩人的目的非常明确，在這裏賺錢是一部分，還能在他們離開這個世界之後把玩具店留給德爾瑪，讓他有一個能夠謀生的地方。
德爾瑪當然不會想那麽多，能在玩具店裏打工他就已經非常滿足。況且他的母親已經把他賣給了這兩位先生，按照小鎮的規則他也沒有其他能去的地方。
“喲，逛得怎麽樣，有沒有喜歡的？今天開業大酬賓，兩位想要的我都可以免費送。”達達利亞燦爛一笑，用食指關節敲了敲櫃臺。
“不妨先想想我們要設計一些什麽樣的新品吧，擺放在在這裏的玩具大多有些陳舊，甚至有破敗不堪或者開裂的。雖然不知道這是否是小鎮居民的獨特審美，但是新氣象更加合适。”鐘離沒有理會這人的玩笑，而是提出了更加實際的建議。
達達利亞絲毫不在意，把這項任務完全交給了鐘離：“璃月的風物衆多，這些事情就勞煩鐘離先生動手了，說起來，我那家鄉裏好像的确沒有比較有趣的玩具。除了套娃就是套娃，最小的能有花生大小。”
“那就準備一些小玩意吧。”鐘離笑笑，帶着筆紙來到玩具店的小閣樓一陣鼓搗，等到出來時已經帶了一大疊圖紙。
“鐘離先生的設計效率真是高得驚人，但凡你在提瓦特有這一半勤勞，也不用來我這支取資金了吧？”達達利亞一樂，笑着打趣。
老爺子緩緩把圖紙交給了德爾瑪，讓他去找工匠把這些玩具做出來，又帶着笑意看了一眼達達利亞：“你我之間何必分什麽彼此呢？”
Advertisement
“嗯……”達達利亞輕咳一聲，喉結一動，“這麽說倒也沒錯。”
正所謂愛情使人盲目，大概愛得越深瞎得越厲害。純情的至冬小夥臉上露出甜蜜笑容，來到老爺子身後環抱住人，一臉感動。
鐘離勾起了嘴角，這次倒是沒有把人推開，只是靜靜站着。最後，他打破這安和的氛圍：“好了，公子先生，我想請你看個東西。”
“嗯？什麽東西？”達達利亞松開了手。
“請跟我來。”
在達達利亞的期待與困惑中，鐘離帶他來到那手部模型前，把那模型指給了他。
“這是？它好似并沒有什麽特別之處。”達達利亞拿起來看了看。
鐘離接過手模，做了一個十指交叉的動作：“是嗎？”
至冬小夥挑了挑眉，露出玩味笑容：“如果鐘離先生想牽手，我倒是有一對有溫度的可以提供。”
“不，這就是你的手。”鐘離聲音一沉。
達達利亞一愣，開始仔仔細細觀察那手模，越看越覺心驚。從骨架大小到指節長度，甚至連皮膚上的疤痕，全都是自己右手的樣子。
“這？”達達利亞撥弄了一下那手模的木質指節，看向鐘離。
“神父并非是世界形态改變或者造物的必要條件，恐怕造物主另有其人。總之，我們現在的任務尚未明确。”鐘離神色變得複雜。
“根據觀察，任務的觸發似乎有相應的場景限制。也就是說，或許我們應該多出去走走？”達達利亞提議，“現在來說，玩具店可以完全交給德爾瑪來運營，反正他最終會面對這些。我們權當作一筆投資，收租吧。”
“所見略同。”鐘離點頭，向店外走去。
街上人不多，大概是因為時值冬季，大家都窩在床上或者窩在火爐邊，懶得出門。出人意料的是，他們又遇到了賣火柴的小女孩，露西亞。這一次，她的盒子大了不少，直接背在身後，看起來也更加精致華麗。
在飄悠的大雪中，露西亞看起來比上次穿得幹淨了不少，至少有了鞋子，衣服也厚實了很多，不再像先前那般慘淡。
“啊，兩位先生，又遇到你們了。多謝你們之前的幫助，我現在的生活好了不少呢！”露西亞開心地朝兩人打了個招呼，反手拍了拍身後的大箱子。
“那當然再好不過。”鐘離點頭示意。如果副本擁有相對正确的邏輯和屬性，應該再次由小女孩來帶領他們去觸發任務。
但什麽都沒有發生，小女孩向兩人笑了笑後換了個地方營業，沿着大街叫賣着。
雖然沒能指望上露西亞，但是任務總得進行下去。兩人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閑逛着，老爺子帶着觀光般的閑适，遇到了喜歡的商品還會毫不猶豫地買下來。
鐘表，毛毯，精致的小蛋糕甚至是餐具。只是不知道他有個什麽神奇的收納物，商品入手後把玩一番就消失不見。達達利亞越發覺得這人一定有一個相當可觀的小金庫，但一直瞞着自己沒有拿出來。
雖然他也确實沒有找他問過。
小半天下來夜已經深了，燈火逐漸變得稀落闌珊，街道上偶爾清晰聽見幾聲犬吠。今日無功而返，但是鐘離掃了一堆貨。等兩人回到玩具店，德爾瑪趴在櫃臺前睡着了，看上去是一直在等着兩人回來。
達達利亞放輕腳步，抱起小男孩，向第二層住人的卧室走去。
“等等，鐘離先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露西亞一開始和我們提到過，神父将所有的山羊收集起來，供人宰殺。不如我們去山羊的聚集地看看，我總覺得如果我們可以找到這個地方，一定能夠觸發什麽任務。達達利亞突然眼睛一亮，向鐘離提議。
“山羊的聚集地，有點意思。”鐘離點頭。
“但那頭山羊到底會把人類關在哪呢？教堂？”達達利亞犯難，畢竟面對的是一頭真的山羊。
“如果世界颠倒，大概我們應該去某處羊圈，或者牧場。但是現在是冬天。璃月的牧羊人在冬天會把羊群關進羊圈，蓋起一個小棚子。但此處的民俗想來并不是我們能夠用常理來推斷的。”
達達利亞皺眉，吸了吸鼻子：“雖然很不想再見到那頭山羊，但它表示過并不會在現在對我們動手，既然這樣，不如直接去問他。”
“哦？擒賊先擒王嗎？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提議。”鐘離點頭。
這第二層一共就兩間卧室，兩人對視一眼，把德爾瑪放進較小的那一間房，蓋好被子，關上了門。
“要睡一間嗎？”鐘離眼底流露笑意，但還是一本正經。
“當然，也沒有別的地方能住人吧。”達達利亞點頭，把外套挂上落地衣架，大字型往床上一趴。
而當他回頭，明顯看到老爺子的目光從自己腰間移開。
“啧，”達達利亞猛地坐起身，神色戒備，“摩拉克斯，真不行！要是按你想的那樣，一定會壞掉的。”
老爺子動作一頓，輕輕“嗯”了一聲，把大衣挂上了衣架：“今日走路許久，雖然并未出汗，但總覺得應該沐浴一番。”
“一起。”至冬小夥翻身爬起，臉上 帶了分不太明顯的紅潤。
“呵呵，恐怕那小浴缸容不下兩個人，若是你着急要洗，不妨先去。”鐘離的笑意更加明顯，擡手解開了身後小辮子。
這似辮非辮，像馬尾又不是的馬尾的一束頭發一解開，達達利亞深吸口氣，呼吸有些灼熱。這老男人真的很會，很可惡，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什麽樣的動作會引起某人氣血翻湧。
然而他又沒在卧室久留，迅速走進浴室關上了門，不久後傳來水聲。達達利亞咽了口唾沫，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說起來，确實很久沒有在一起睡過覺了，距離上次鐘離說龍有兩根得有個把月了。這個期間自己偷偷解決過一次，但老爺子就是塊不染凡間塵埃的石頭，根本不會有什麽反應。
壞了，又開始想些有的沒的。達達利亞嘆了口氣，翻過身來。摩拉克斯，摩拉克斯，摩拉克斯。
“鐘離……”
嗯？達達利亞一驚，難道說自己入魔了，居然會幻聽？
“死……懷“
不是幻聽，是從隔壁房間傳過來的聲音。霎時間，達達利亞腦中的旖旎瞬間消散，他緊繃了精神，仔細聽着德爾瑪的呓語。
“鐘離，死在了，達達利亞懷裏。”他反複呢喃着這一句話。
達達利亞臉色驟變，立刻下床向隔壁房間走去。
門沒有鎖上，達達利亞側身繼續聽着，裏面已經沒有聲音，但寂靜得有些太過。他還是推開了門，窗簾緊閉，蠟燭熄滅，只是一片黑暗。
或許只是他做了個噩夢。達達利亞松了口氣，再擡眼時，德爾瑪的臉突然出現在眼前，翻着白眼。在沒有月光的黑暗中，他的嘴角咧開至耳後，慘白如紙的臉笑得異常詭異。
“嘻嘻，你，你殺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