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尼格羅尼Negroni
尼格羅尼Negroni
周母住院後來的這幾天,周父協調了一下工作時間,大部分時間他來陪着周母,周鳶忙完後再到醫院接替他。
在他們的照顧下,周母恢複的很快,沒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這天是周鳶和周父一起來的,辦理完出院手續,在病房收拾東西時小李大夫敲了敲病房門。
周鳶剛好在門口處的位置,她有些意外,開口道:“李醫生,是我媽媽身體有什麽問題嗎?”
“哦,不是的。”小李大夫站在病房門口,也沒有向內走太多打擾周父周母,他推了推眼鏡框,頓了幾秒鐘,才小心的說:“我能留一下你的聯系方式嗎。”
小李大夫的聲音比平時小了些,“後續如果有什麽問題也可以從微信上繼續問我。”
周鳶對于小李大夫現在做的這樣的事見過太多次了,說實話周鳶不是很想給。
她如果是單身的話,她不想和男人戀愛也不需要無效社交所以她不會給,現在她已經是已婚身份了,她更不想給。
就在周鳶思考怎麽委婉的拒絕小李醫生時,耳畔響起了一道熟悉的嗓音:“李大夫,不去值班站在病房門口做什麽。”
周鳶擡頭,蘇玺岳神色淡淡,穿着白大褂的他,氣質如山澗雪松,下颌棱角分明,一副世家貴公子的模樣,仿佛他一過來,就連醫院走廊裏濃濃的消毒水氣味都被消散了許多。
“沒……沒幹什麽。”小李大夫就像學生時期做壞事被老師捉住了一樣,連忙找個借口為自己開脫:“我問一下病人家屬還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24床到34床的病歷,整理出來了嗎?”蘇玺岳淡淡的開口,語氣裏帶着不自知的壓迫感。
“還……”想到蘇醫生工作時嚴謹的态度,小李醫生連忙把想說的“還沒”改口成:“快了。”
蘇玺岳口中落下一句輕描淡寫的話:“下班之前還交不上,就改成手寫整理。”
他不會讓李醫生手寫整理病歷的,但這的确很好的對李醫生起到了督促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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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主任,我現在就去。”小李醫生說完,沖周鳶點了一下頭,算是打過招呼,立刻轉身離開。
門口便只剩周鳶和蘇玺岳兩人。
陽光落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剛巧落在蘇玺岳的一側肩頭,他的身型一側明,一側暗,周鳶快要看不清他的眼睛。
但即使如此,周鳶也會在心裏想,他的眼睛生的可真好看,眼眸如黑曜石一般,深邃神秘,睫毛濃而密,眨眼時在卧蠶處覆下淡淡的灰色陰影,卻不會顯得女性化,反而有他自己的味道。
蘇玺岳的鼻梁高而挺,整張臉的五官沒有一處能挑出缺陷。
四目相對,周鳶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即使她會給蘇玺岳送水煮蝦,蘇玺岳也會隔着微信稱呼她為“蘇太太”,但見了面,周鳶仍然有些束手束腳,不得自在。
克裏斯多福·孟把人與人的親密關系劃分為四個階段,分別是絢麗、幻滅、內省和啓示。
四個階段按照順序依次按部就班的發生。
周鳶在想,她和蘇玺岳之間,是已經打破階段順序,開始自由不受控制的發展了嗎?
他們似乎沒有絢麗期,也沒有幻滅期,而是直接進入了內省期?
周鳶搖了搖頭,自己都在亂想些什麽。
蘇玺岳溫和清冽的聲音将周鳶的思緒拉回:“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你直接說你已經結婚了。”
周鳶眼睛瞪大:“你能看出我不想給嗎?不對,我們剛才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不難看出。”蘇玺岳唇角勾了勾說了這句話,随即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你們在公共場合交談且我的聽力正常,聽見你們說什麽難道很奇怪嗎?”
倒也不是 奇怪,而是周鳶覺得以蘇玺岳的長相性格來看,他應該是走在路上目不斜視的那類人才對,就像高中時只知道刷難題、不關心班級八卦的學霸。
他會留意一個小大夫和病人家屬說了什麽,真的和周鳶對他的印象人設不符。
但讓周鳶驚訝的是,蘇玺岳即是如此,也能看出她并不想将微信給李醫生。
不過這些話周鳶不會對蘇玺岳講的,她聽到蘇玺岳的話後也只是搖了搖頭,“那是你的同事,我直接說你已婚好像不太好。”
“我們是結婚做夫妻,不是行走的五十萬做間.諜,還害怕被人知道。”蘇玺岳笑着說,“既然已經結婚,就沒什麽不能說的。”
周鳶被蘇玺岳突如其來的幽默逗笑。
蘇玺岳繼續開口,“而且有些事即使想瞞,也瞞不了多久,小鳶,你說是嗎?”
周鳶當然能聽出蘇玺岳話中的意有所指。
他們領證的第二天,岳教授就給周鳶發了一大段文字外加語音,但還覺得不過瘾似的,又打來了電話,無非就是說她和蘇玺岳結婚之後,一定不會讓她委屈之類的話。
蘇玺岳領證的事沒有瞞着他的父母。
那麽蘇玺岳剛才說的這句話什麽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不過周鳶想,蘇玺岳更多的應該是希望她的父母得知後,她能更順利的搬到他家中和他同住。
周鳶垂眸,眼睛盯着地上的陰影,糯糯開口道:“再給我幾天,我一定盡快告訴他們。”
“在門口和誰說話呢說這麽久啊。”周母向着門口的方向喊了一聲,周鳶被這冷不丁的一聲吓了一跳。
“哦,沒誰。”周鳶敷衍着沖病房內的周母說,“我這就過去了。”
蘇玺岳自然聽到了她們母女二人的對話,本來準備離開的蘇玺岳,在聽到周鳶的話後,邁開雙腿,進入病房內,沖着周父周母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意,“叔叔阿姨,是我剛才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如果您之後有什麽問題,随時聯系我。”
“哦哦,原來是小蘇醫生啊。”周母樂了,住院這麽久,見蘇醫生的次數并不多,不過每次見他都會留下深刻的印象,不外其他,就是這蘇醫生,長得太帥了。
以周母的眼光來看,蘇玺岳是很正派的帥,五官端正完美,下颌棱角分明流暢,整個人幹淨利落,如果将他身上的白大褂換成警服,肯定是警隊一道靓麗的風景線。
“太感謝您了,蘇醫生。”周鳶背對着周父周母,他們看不到她此刻瞪着蘇玺岳的表情,周鳶有些咬牙切齒的下着“逐客令”:“我們就先不打擾您了。”
蘇玺岳不請自進,還非得在周父周母前露出一副很好親近的模樣。
周鳶從周母的眼裏就能看出來,她很欣賞蘇玺岳這種類型的年輕人。
而且周母還是顏控,平時看電視劇都要挑男主角帥的看,還必須是長得帥,角色人格魅力加成的那種她還不愛看。
周鳶生怕她和蘇玺岳之間有什麽不對勁的交流被周父周母看出來,畢竟兩位可是警察啊。
她可不想醫院病房變成會審她的大堂。
周鳶有些着急的催着蘇玺岳趕緊走,她微微瞪大的眼眸閃着光,随着眨眼的動作,羽睫不斷的扇動着,一下又一下的掃着眼下。
她的嘴巴略微撅起,故作兇态的模樣像一只裝老虎的小白兔。
周鳶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上衣,本身就白的她被衣服映襯的更白了,從蘇玺岳的視角看去,倒真像一只小白兔。
蘇玺岳不再逗周鳶,又簡單叮囑了幾句回家休息的注意事項後就離開了醫院。
周父:“這小蘇大夫心還挺細,還知道出院前再來囑咐一下。”
周母:“是啊,而且這蘇醫生長得是真不錯。”
周父一聽周母這麽說,他連忙換了個話題:“東西都收拾好了,咱們回家吧。”
周鳶回家的這一路上都在想該怎麽開口。
她坐在後排,望向窗外不斷後退的風景,有些苦惱。
但是長痛不如短痛,但是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快刀斬亂麻,幹脆利落點。
回到家,周鳶準備找個合适的時機開口說這件事。
結果周母先開口了,“鳶鳶,你怎麽把行李箱拖出來了?”
周鳶收拾了一點自己的雜物,結果行李箱擺在客廳忘記拖回自己房間了。
周鳶這幾天每天都收拾一點,收拾的很慢,像是解壓放松心情似的,但是前幾天周鳶都把行李箱放回了她的房間,就是昨天,忘記把行李箱收回去了。
她想,也許這就是上天給她的時機,不如幹脆就借此機會說了吧——
于是周鳶深吸一口氣,随後屏住呼吸,飛快的開口道:“爸,媽,我跟你們說件事,我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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