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共犯Stoli
共犯Stoli
周母的複查結果還要隔幾天才能出,但從醫生的描述來看,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您跟誰發微信呢?”周鳶見周母低頭一直在手機上打字,有些好奇,“就算工作忙,走路也別玩手機啊。”
“哎呀,還能給誰發。”周母笑了笑,“是玺岳,問我身體怎麽樣了。”
周鳶有些意外,“想不到,你們倆,聯系還挺多。”
蘇玺岳從來沒有提過他有和周母在聯系。
如果換作其他男人,肯定會和另一半提起,以博得對方的好感吧。
可蘇玺岳只是默默的做了。
如果周母不說,周鳶想,蘇玺岳也不會主動以邀功的方式提起的。
他永遠做的比說的多。
周鳶拿出手機,發現蘇玺岳也只是和這幾天一樣照例的發來一些他的日常工作的照片或者吃飯的照片,就好像周鳶擔心他一個人在外面做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似的。
絲毫沒有提及周母要去體檢了這件事。
“要不然怎麽大家都說——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呢。”
周母收起手機,忽然來了這麽一句。
是啊,蘇玺岳現在在她眼裏,可不就是千金難求的好女婿一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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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回家見了那麽一次,還是搬家那天,可周母就是覺得蘇玺岳哪裏哪裏都好
完美符合了一個長輩看女婿的審美。
“別說我,就是你走到大街上,十個丈母娘裏頭,都得有十一個喜歡玺岳這種孩子的。”周母拍了拍周鳶的手臂,“既然你已經和玺岳結婚了,也別管是不是閃婚,日子總歸是要好好過下去的,媽媽相信你們倆,都是會經營生活的人,以後一定不會差的。”
周鳶點點頭,讓周母放心。
周鳶還信誓旦旦的表示,一定不會把婚姻當兒戲。
周鳶也有些疑惑,為什麽周母忽然跟她說這些:“不過,媽,你是怎麽看出來我就是把婚姻當兒戲的那個,你怎麽不去跟蘇玺岳說這些呢?”
“你們倆,哈哈。”周母忽然笑了,“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你對什麽事上不上心,那還不是一眼就看出來了,既然結婚了,就別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
周鳶聳了聳肩,好吧,不愧是優秀的周警官。
周鳶下午趕在上班時間前按時回到單位,又是忙碌而充實的一天。
周鳶忙到甚至手機都沒怎麽用,直到下班時間,還有将近百分之八十的電。
要是在平時不忙的時候,肯定是需要在單位充一次電的。
林依忽然叫住了周鳶:“鳶鳶,你一會兒下班之後有時間嗎?”
周鳶想了一下,蘇玺岳出差還沒有回家,反正她回家也是一個人,本來她是打算下班後回周母那裏的。
“一會兒?有時間啊。”
“我們一起吃個飯啊吧。”林依聲音有些低落,“我有點事想找人傾訴一下。”
林依的低落肉眼可見的寫在臉上,周鳶不知道林依這是怎麽了。
周鳶輕聲安慰她:“好,你想去哪裏吃?”
下班後她們倆來了一家江塢本地很有名的老火鍋店。
鍋底很快就上來了,冒着騰騰熱氣。
林依把肉卷下入鍋裏,又開了兩瓶汽水,“鳶鳶,給你。”
随後繼續說:“我等不到丸子熟了就想說!”
周鳶喝了一口橘子汽水,“那你就說啊,又沒有人不讓你說。”
林依皺了皺眉頭:“鳶鳶,你知道麽,我前男友,又來找我了。”
“你們不是這兩天才分手......”
而且他還背着你去相親。
這句話周鳶沒說出來。
“就是他。”林依很無奈的冷笑一下,“他和別的女生相親,見了幾個之後,綜合一下到最後發現還是我好,然後竟然又死皮賴臉的來找我複合,還說什麽,‘我們根本沒分手啊,只是冷戰而已’。”
“誰跟他冷戰啊,他把我當什麽,随時等着能接納他的垃圾回收站嗎?”
林依的形容太過于好笑,周鳶把蝦滑撈到林依碗裏:“渣男肯定不會覺得自己是垃圾的。”
“鳶鳶,你說的太對了。”林依繼續說,“他覺得自己可了不起了,三代單傳,從小被家裏人捧着長大的,還是高中老師,工作在江塢說出去也很體面,總覺得自己是個香饽饽。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就有意無意的PUA我,我當時一心喜歡他上頭,也就那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過去了。”
“誰知道他居然這麽得寸進尺!”
林依憤憤不平的說:“點外賣的時候,我點了麥當勞的安格斯厚牛堡,他就說我亂花錢,陰陽怪氣的說我拜金,還說我們的錢要攢下來一起買房,當時還覺得他可真為我們的未來考慮,現在想想,我腦子進水了吧。”
周鳶:“。”
怎麽還有這麽奇葩的男人。
林依繼續說:“你知道嗎,他特別喜歡在抖音上刷美女,還會點贊附近的人。”
周鳶皺了皺眉,“你當時就知道?”
“知道啊。”林依自嘲似的搖了搖頭,“他跟我說他就是點贊而已,又不會去見她們。”
“全都是騙人的,鬼知道我當時怎麽還信了。”
周鳶是個很愛吃美食的人。
她從一個吃貨的角度一針見血的說:“依依,我們平常刷短視頻,看見好吃的,如果在省外離得太遠,點個贊放收藏夾裏吃灰就算了,但是如果是咱們江塢的美食短視頻,看見之後不得抽空去嘗嘗嗎。”
林依被周鳶新奇的說法驚到了,恍然大悟似的說:“要是我當時就能這麽想就好了,也不會他哄我一下我就信了他的話。”
林依說話都要帶着哭腔了:“鳶鳶,你說這世界上,還有沒有好男人啊!”
“有吧......”
周鳶腦海裏,居然第一個浮現的,是蘇玺岳英俊俊美的臉龐。
男人的魅力可以有很多種。
有肌肉贲發陽剛的、健碩的,自然也有像愛豆一樣偏柔俊俏的。
但蘇玺岳,不是這其中的任何一種。
他是英俊而充滿男性荷爾蒙魅力的。
他身上矜貴的獨特的氣質,周鳶從來沒有再另一個人身上見到過。
就連出現在她腦海裏的模樣,都是如此完美。
即使不論蘇玺岳的長相,他的人品和性格,也是萬裏挑一的好男人。
“怎麽會有......”林依忽然之間變得很悲觀。
“不過,你這麽一說,我忽然想起了我的大學同班同學。”林依回憶着慢慢說,“是個成績很優秀的男生,長得也很清秀。”
“他和我們班裏的同學來往不多,下課後就去勤工儉學,我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的大學是他女朋友供他讀下來的。”
周鳶有些震驚:“他女朋友,供他,讀大學?!”
林依點點頭,“是啊,他們是初中還是高中在一起的,在一起好多年了,他的女朋友成績不好,專科都只能去學費很貴的那些,好像家裏供不起就沒讀,這個男生家裏條件也一般,家裏拿低保的。”
周鳶還是有些不敢置信,供自己男朋友上大學,這聽起來也太戀愛腦了。
“四年,就都是他女朋友出的學費和生活費?”
“對,最開始還是兩家父母湊的。”林依笑着說,“後來聽說就不用家裏了,男生自己也勤工儉學,女生也在外地打工,學費生活費就有了。”
“那個男生長得很清秀,瘦瘦高高的,穿的也幹淨,你也知道大學男生很多就開始變油發福還很裝x,他這種走在學校裏就很亮眼的,我們學校不少女生都明裏暗裏的追過他。”
不是周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聽了太多渣男的例子,周鳶試探着問:“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是追他的那些女生,他一個人也沒理會,而且都告訴她們他有女朋友了,我們班當時都知道他老家有一個女朋友。”林依感慨了一下,“要不然說他是好男人呢,大學四年,他們都是異地戀,靠着手機聊天維持感情,好像就帶着他舍友見過他女朋友一次,還是因為他女朋友工作路過,剛好來學校附近,也不是特意來看他的。”
周鳶想了想:“不見面是為了省錢嗎?”
林依點點頭,“是啊。後來畢業那年,他的成績都能直接保我們本校的研究生,或者沖一個更好一點的學校,但是他哪個也沒去,倒是去了一個不如我們學校的、他們老家那邊的大學讀研,讀研之後聽到他的消息就少了,不過讀研他也是拿國獎,就不用那麽辛苦打工了。”
周鳶好奇故事的結局:“那他和他當時的女朋友呢?”
林依說:“他讀研畢業那年就結婚了,他老婆後來好像是幹電商了,現在好像孩子都快生了吧,他現在在他們縣城那邊的一個專科當老師,兩口子日子過的紅紅火火的,真想不到啊。”
周鳶有些感慨的說道:“的确沒想到,像是你說的女朋友供男朋友上學的事例,網上也不是沒有,但好像沒幾個善始善終的,我剛開始還以為你說的‘好男人’,就是好聚好散呢。”
林依擺了擺手,繼續說:“當時追他的那些女生,有長得很好看的,也有家裏條件很好的,但是他就是不心動,絲毫都不心動,他就是課餘時間去做家教,後來我們學校大三那年有招過助教,他就去當助教,總之都是在學習要不就打工。而且,他和他女朋友基本也是寒假過年才能見到,其實我們當時也都背地裏悄悄的覺得他肯定畢業之後就甩了他女朋友,也不怪我們這麽想,畢竟準研究生和一個沒讀過大學的人,想想學歷就有差距,誰知道他們......”
“太不容易了。”周鳶想了想,“我們大學身邊,愛情長跑能結婚的人,少之又少,這種差距過大的,能走到一起更是難得。”
“愛情長跑不結婚的人都是沒良心。”林依幹脆的說,“像這種,兩個人好到最後,愛情消磨殆盡,早就升華成親情和友情了,最後啊,都是靠人品和良心過活走下去的。”
說着說着林依又難過起來,“誰知道我遇到了個人品差沒良心的渣男!”
“你也別這麽悲觀主義。”周鳶真沒想到,林依居然比她還要悲觀,“你看你們大學同學,那不還是有好男人的嗎。”
林依點點頭:“是啊,一畢業就結婚,好男人都是別人家的。”
周鳶:“。”
鑽牛角尖進死胡同的人可真難勸啊。
周鳶的朋友不多,失戀的更是少之又少。
她上次陪失戀的人一起吃飯,還是大學和舍友們一起。
但是大學時候的感情,不像現在都是奔着談婚論嫁去的,大家喝醉一場,醒來第二天就該幹什麽幹什麽了。
但周鳶看林依這樣,估計還要一段時間才能走出來呢。
“都說失戀的人需要專注于其他的事情轉移一下注意力。”周鳶慢條斯理的說着。
“怎麽,鳶鳶你身邊有合适的男生要介紹給我?”林依有點驚喜。
周鳶嘴角故意笑的狡黠:“是我可以把我手頭的工作介紹給你,工作多了,就沒時間想你前男友了。”
林依看出來了周鳶是在故意逗她開心,她撈了一塊丸子放到周鳶碗裏:“多吃點火鍋吧,我這樣的職場水母,是不想多做一點的!”
周鳶有些疑惑:“什麽是職場水母?”
“水母,無脊椎動物中的腔腸動物,最主要的是沒有腦子。”林依一邊吃火鍋一邊解釋:“水母還離不開水,遇到不開心啊受挫折啊會狂噴眼淚,然後迅速幹癟掉。”
周鳶倒了一杯檸檬水給林依:“那你多喝點。”
失戀這種事,和身邊的人傾訴只是一時的,到最後還是要靠自己想通才行。
周鳶和林依吃完飯,回家的路上忽然有點想喝奶茶,但要去奶茶店還要繞路,她想不如直接回家點外賣。
如果只點奶茶,好像少了點什麽吃的,再點份宵夜?
夜色朦胧,遙遙迢迢,星光氤氲,夜晚的江塢空氣裏都帶着春季獨屬的溫柔和煦,月光落在柏油馬路上,昏黃的路燈之下,周鳶一人的影子搖曳在地面之上。
周鳶雖然吃火鍋吃飽了,但是晚上一個人,無聊的話也能在追劇的時候再吃點什麽。
周鳶很快回到家,家裏的大門是指紋鎖。
客廳黑漆漆的一片,周鳶的手指向開關處按去。
周鳶的手機沒電了,手機攝像頭打不開,她完全是憑借本能在依稀的黑暗之中找尋開關的位置。
冰冷的開關沒有找到。
霎時間,黑暗之中,一只溫熱的手将她握住。
“啊——”周鳶本能的大喊一聲,“有鬼啊——”
周鳶心髒驟然緊縮,她自己一個人在家,肯定不是鬼。
蘇玺岳不是今天回來,就連他們兩個人聊天,蘇玺岳也沒有提到他今天會提前回來。
是有小偷闖進來了?
可是湯鼎國際的安保工作很完善,一般情況跟不會有小偷甚至是小區之外的人進來的。
周鳶的手不停的用力揮甩着。
“啪嗒——”一聲響起,客廳的燈驟然明亮。
暖黃色的燈光充斥着整間房間。
蘇玺岳握着周鳶的手。
溫柔的站在她的面前。
周鳶看到是蘇玺岳,剛才緊張的心立刻松懈,過度的神經緊繃之後是過度的放松,心情一起一落來的太快,她竟然有點想哭。
“不是鬼。”蘇玺岳聲音溫醇,“是我回來了。”
周鳶的嗓音裏帶着控制不住的哭腔:“你回來怎麽不開燈,吓我一跳。”
這比她去鬼屋玩還要吓人。
“抱歉。”蘇玺岳十分自然的将周鳶攬入懷中,骨節分明的手指溫柔的撫摸着周鳶的後背,“吓到你了。”
比起剛才黑暗裏猛然出現的蘇玺岳,如今他冷不丁的将周鳶擁入懷裏更讓周鳶心髒一縮。
熟悉的雪松氣息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充斥着周鳶的鼻腔。
“你......你先松開我。”周鳶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周鳶悶悶的小聲問:“怎麽提前回來了。”
“工作提前結束了。”蘇玺岳輕輕的摸了摸周鳶的後腦勺,聲線低啞:“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的,我也剛進門不久,誰知道回家發現,我不在家,你下班也沒有按時回家。”
周鳶看着幾天未見的蘇玺岳,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襯衣,領口處的暗紋設計很典雅,顯得整個人高級到極致,襯衣的面料熨帖,剪裁得體,又不會很厚重,隐藏在襯衣薄薄面料之下的,是他若隐若現的肌肉線條。
太久未見,周鳶見到蘇玺岳,恍惚之間感覺他有些陌生。
周鳶仔細的打量着蘇玺岳。
蘇玺岳的頭肩比可以說是完美至極,輪廓鋒利,下颚線清晰分明,絲毫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贅肉,唇形是好看的薄唇,在臉頰上勾勒出一抹矜貴清冷的弧度。
蘇玺岳的鼻梁高挺,眉骨立體,眉毛濃密有形,劍眉星目,眼窩深邃,瞳仁烏黑,眼眸像一汪令人毫無條件就沉溺其中的波瀾大海,他的睫毛分外纖長黑密,随着他眨眼時的動作,睫毛在眼下覆下淡淡的陰影,周鳶注意到,蘇玺岳眼下的烏青有些明顯,不知道是不是出差的時候工作太忙碌。
但他眼眸下的烏青并不會對他的顏值造成任何影響,他的這張臉,骨相和皮相都很耐看,在整容醫院,一定會被奉為整容模板的。
蘇玺岳的嗓音低啞暗沉:“蘇太太,看夠了嗎?”
說話間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勾住了領口的扣子,蘇玺岳的手背和手臂很好看,充滿力量感,袖口襯衣被他向上折了一圈,虬筋青色的血管向上蔓延,他動作慵懶随性的解開了一顆領口的扣子。
鎖骨處又露出了一片冷白的肌膚。
周鳶總覺得臉莫名有點熱。
她解釋着今晚去了哪裏:“跟同事一起出去吃飯了。”
她沒有和蘇玺岳說是同事失戀了,也沒有說是男同事還是女同事。
她潛意識的還是覺得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兩個人之間沒有必要什麽都分享。
令周鳶很高興的是,蘇玺岳聽過之後,也沒有繼續追問。
蘇玺岳問周鳶:“這幾天都吃了什麽?”
“清炒時蔬,乳鴿湯,油爆小龍蝦,京醬肉絲,藍莓山藥......”周鳶說了幾個菜名。
聽到清炒時蔬的時候,蘇玺岳還在想,周鳶是自己做飯了?
聽到後面幾個,他就知道,周鳶都是點的外賣。
“全吃的外賣?”蘇玺岳覺得吃外賣很不健康,“沒自己做點嗎?或者回家去岳父岳母那兒吃。”
“自己做了。”周鳶勾了勾耳畔的頭發,“做了牛肉面。”
蘇玺岳一下子就想到了周鳶說的是什麽,他帶着笑意問:“紅燒牛肉的?”
周鳶露出一抹不太好意思的微笑:“bingo,沒錯。”
方便面什麽的,很适合當宵夜。
蘇玺岳無奈搖了搖頭:“這幾天,你都在家吃,明天開始先別點外賣了。”
“那今晚還可以點嗎?”周鳶的手機已經充好電了,她本來是想回家點奶茶和宵夜的。
“你在這挑漏洞呢?”蘇玺岳很耐心的說:“想吃什麽,我給你做。至少要過幾天再點外賣,你連着幾頓都吃外面的菜,身體不難受嗎?”
周鳶脫口而出:“我還年輕。”
周鳶說完立刻察覺到話題不對勁,她開始調轉方向:“咳咳,我回來的路上就想好要點奶茶的,你喜歡什麽口味的,我幫你點一杯。”
蘇玺岳修長的手指揉了揉眉心,“你點兩杯你喜歡喝的就好。”
啊啊鍵盤要被我敲穿了= =我都佩服我今天更新的字數嗚嗚嗚,求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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