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羅伯羅伊RobRoy

羅伯羅伊RobRoy

在海島的這幾天過的很愉快,短暫的五一假期像是被按下了倍速鍵,仿佛還沒有開始似的,就已經結束了。

周鳶仍然坐在私人飛機上,只不過這一次,是返程。

周鳶不想面對手機裏的工作訊息,她把手機放到一旁,安靜的看着窗外,白雲萬裏,高空之下,放眼俯瞰整個世界。

周熱的聲音打斷了周鳶放空的思緒:“照片看了嗎?路老師把拍的照片發給我了。”

周鳶搖了搖頭,随後将放到一旁的ipad拿起來,欣賞着娛樂圈許多頂流明星都約不到的專業攝影師拍的照片。

她們坐在沙發上,三個女孩子靠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聲音都是關于照片的讨論。

段圓圓手指在屏幕上将某張照片放大:“天吶,路老師給發的原圖,這角度也太死亡了吧!”

照片裏是一張段圓圓和紀預并肩站在一起的照片,段圓圓擡着手臂,眼睛望着遠處的大海,似乎在和身邊的男人說着些什麽,而紀預,目光溫柔的落在段圓圓的身上。

周鳶看到了段圓圓的照片,立刻開口反駁:“這角度哪裏死亡了!多自然多好看啊!”

“哎呀,我嘴巴說話呢,看起來有點模糊奇怪。”段圓圓笑着說,“別看我的了,路老師給你拍的怎麽樣?”

“路老師的攝影技術,當然毋庸置疑啦。”周鳶指了指屏幕上亮着的照片,姐妹之間故意浮誇的語氣說:“托圓圓和姐姐的福,才讓我也能擁有著名攝影家拍攝的照片。”

周熱看到周鳶手裏的ipad屏幕上顯示的照片:“你怎麽光看你自己的單人照,你和蘇醫生的合照你不喜歡嗎?”

蘇玺岳此刻就在飛機上,即使再親近的關系,周鳶也不想讓周熱和段圓圓多想什麽,“沒有不喜歡,只是我們合照不多啦。”

“怎麽不多?我都看到好多張。”周熱拿過iPad,在上面随意的翻動了幾頁,“諾,這不就是?”

那是一張他們并肩站在一起的照片,和段圓圓幾分鐘前還在吐槽的她和紀預的那張照片出乎意料之外的相似。

只不過不同的是,她和蘇玺岳沒有任何眼神交流,雖是俊男美女,但各自獨立的站在那裏,不像是新婚夫妻,更像是偶遇的陌生人。

周鳶今天穿着米色針織衫和白色的半身長裙,針織衫的長度到了腰部以下,海風吹過,裙角搖擺。

蘇玺岳穿着偏休閑風格的襯衣,袖口随意慵懶的挽起,和周鳶站在一起,俊男美女郎才女貌,人的審美是很私人的,但大衆的審美總歸不會偏差太大,蘇玺岳和周鳶并肩站到一起,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

但周鳶下意識的不喜歡她和蘇玺岳的這張照片。

他們的距離并不親密,看起來不像是新婚夫妻,倒有些像毫無交集的又或者說像快要離婚的怨偶。

站在一起連笑意都沒有。

只是默默的注視着遠方。

周熱一邊看照片一邊感慨:“路老師抓拍的很好看啊,最近流行的厭世性冷淡風,多酷啊。”

周鳶聽到周熱的話,不禁好笑的搖了搖頭——

不愧是在娛樂圈工作的姐姐,總能找到各種形容詞來美化一切。

就像周鳶以前不理解為什麽明明有些藝人長得不好看,媒體和粉絲卻要用“醜帥”來形容他們,後來也漸漸懂了,詞義偏差太過極端的兩個詞中和一下,給人的觀感或許會有不同,在大衆都被“醜帥”這個詞“洗腦”時,也許就漸漸的認為他們是真的另一種審美領域的“帥”,而不會繼續抨擊他們“醜”。

就連周鳶覺得像陌生人的照片,也能用“厭世”、“性.冷淡”這種一聽就面無表情的詞來形容。

不過“性.冷淡”,周鳶在心裏暗戳戳的想,這個詞和蘇玺岳的适配度完全是零。

他看起來衣冠楚楚矜冷自持,可是等到只有他們二人的夜晚,他才會暴露他的本性。

而周鳶,也暗戳戳的在心裏吐槽自己,吐槽自己非但不制止蘇玺岳和“性.冷淡”背道而馳的行為,反而會樂在其中。

而坐在一起的男人們,也在看着拍攝的照片。

他們不同于隔壁此刻熱鬧的讨論聲不絕,相反,他們三個人倒是幾乎沒有人說話。

霍琰冬和紀預都在默默的保存照片。

等到照片差不多保存完成,低啞的聲音響起,是紀預的聲音:“地婚紗相都好睇,婚禮嘅相都好睇,郵輪上面嘅相都好睇,都唔知用邊張同老婆嘅合照做桌面喇。(婚紗照也好看,婚禮的照片也好看,郵輪上的照片也好看,都不知道用哪張和老婆的合照做壁紙了。)”

自從結婚後,他口中提到“老婆”的頻率直線上升,甚至“我老婆”都已經成了他時常挂在耳邊的口頭禪。

霍琰冬勾了勾唇:“系丫,我頭先熱熱發咗幾張相,問佢邊張做手機案頭ok,佢話畀我一日換一張,不愧系我老婆,叻仔喎!(是啊,我剛才給熱熱發了幾張照片,問她哪張做手機桌面ok,她說讓我一天換一張,不愧是我老婆,聰明哦。)”

蘇玺岳默默的看着兩個在他面前秀恩愛的男人,繼續看着攝影師給他和周鳶拍攝的照片。

他和周鳶的骨相都決定了他們都是上相的那一類人,不過雖然照片上的周鳶令他看的入神,可遠遠比不上現實生活裏的、有血有肉的周鳶。

蘇玺岳定定的看着其中的某一張照片——

那是一張周鳶同他一起站在甲板上的照片。

他們并肩站在一起,将要傍晚時分溫柔的陽光落在海面上,波光粼粼,閃着金色的光輝。

天空是粉色的,有些像是剛下完雨後會出現令人驚喜的彩虹的天氣,粉色的雲鋪滿了整片天空,他和周鳶并肩站在一起,他們沒有互相對視,反而共同的望着遠方。

就像是擁有同一個目标,就像是要抵達同一場彼岸——

他們是夫妻,本該如此。

海風吹起了周鳶的裙角,她穿的長裙被海風勾起的裙角恰好碰到了蘇玺岳的小腿處,彼此的衣着布料相互摩挲,這是他們在這張照片裏唯一的接觸。

若隐若現時,更有一份難以用語言形容、只能彼此感受的魅力。

比起某些相識而笑的照片,蘇玺岳最喜歡這一張。

當然,他将所有的照片都一一保存下來。

唯獨這一張,他看了許久許久。

飛行時間不算短,晚餐時間他們六個人一起吃晚飯。

段圓圓看到了紀預的手機屏幕:“你手機屏幕怎麽一直亮着?”

“鎖屏壁紙,好看嗎?”紀預笑着問她。

段圓圓:“關于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我不止一遍了。”

周鳶坐在段圓圓對面,笑着看段圓圓和紀預。

驀地,餐盤裏多了幾只已經被剝好的蝦。

不必多想,一定是蘇玺岳剝好的。

“謝謝。”

周鳶很自然的吃下,就像在家裏那樣。

在家裏,蘇玺岳不止一次幫她剝蝦,剛開始的周鳶還會有些不習慣,但慢慢的,也習慣了蘇玺岳的體貼。

甚至就連魚肉,有時候他都會細致的将沒有魚刺的地方挑出來,而且蘇玺岳的潔癖和強迫症以及醫生的職業病在他的飲食方面能夠窺探一二,即使是挑魚肉,也要整齊的、美觀的擺在一起。

蘇玺岳剝蝦的動作自然,周鳶吃蝦的動作自然,絲毫不像是在朋友面前故意表現出“我們很恩愛”的樣子,一看就是私下裏沒少做。

周鳶吃着蝦,總覺得眼前有灼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緩緩地擡頭。

是周熱和段圓圓,兩雙大眼睛望着她。

周鳶小聲不自在的說:“咳咳,你們兩個怎麽不吃飯,看我幹什麽?”

“哦。”周熱故意拉長音調,“想問問你,蝦好吃嗎?”

太過直白的被八卦的語氣,餐桌上一定不止周鳶一個人聽到了,周鳶不知道正在和霍琰冬講話的蘇玺岳有沒有聽見,她有些害羞局促的說:“你自己又不是夠不到,嘗一嘗不就好啦。”

周熱俏皮一笑:“哎呀,這個蝦帶着殼,吃起來好麻煩的呢。”

周鳶靠近周熱的方向故意咬牙道:“是誰和我一起去吃麻辣小龍蝦吃到飛起,不是你嗎我的好姐姐。”

周熱也不再繼續調侃,而是認真說:“看到你和妹夫感情好,我就放心了。”

周鳶有些愣住,只是這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也能看出來嗎?

周鳶仔細回憶了一下,在海島這些天她和蘇玺岳的相處方式,和平時在家裏沒有什麽不同。

在海島這幾天,周鳶見到過霍琰冬在外面悄悄的親吻周熱,也見過紀預背着段圓圓在沙灘上奔跑,而她和蘇玺岳,依然維持着和從前一樣的相處模式,不會因為另外兩對舉止親密也刻意的做出什麽超出他們平時白天正常感情尺度的動作。

蘇玺岳和她都說不是會為了自己的面子而在外面刻意表現的感情特別好的那類人,平時該是什麽樣子,就是什麽樣子的。

等周鳶和周熱耳語結束,發現自己的餐盤裏又多了幾只已經剝好的蝦,而做這一切的男人,依然在和身邊的另外兩個男人講話。

從周鳶的角度看去,蘇玺岳的頭微微側着,眉眼舒展,傾聽時很專注,偶爾點頭贊同,也會很溫和的說着自己的見解,他們談論的行業話題,周鳶從未涉足過,對她來說是陌生的領域,專業名詞夾雜着英文斷斷續續的飄到周鳶耳朵裏。

男人認真的樣子很帥,就連眼尾都閃着細碎的光,而他修長的手指套着手套,正在有條不紊的剝着蝦,他的視線不需要落在手中的蝦上,可他的動作卻不緊不慢,像是一場藝術創作。

将蝦頭和蝦肉分離,又一點點的将蝦殼剝離,蘇玺岳充分發揮了他的強迫症,即使他不去看手中的蝦,蝦肉依然美觀,沒有蝦肉破損或者其他一點兒影響。

而他剝完一只蝦,很自然的将剝好的蝦送到周鳶餐盤裏,又拿起另一只沒有剝好的蝦,重複剛才的動作。

他絕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同霍琰冬、紀預的談話上,甚至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周鳶,就像是一件生活中再平常不過的、正常不過的、完全不需要刻意邀功的夫妻之間的小事、就像是他本就應該這樣做。

其實周鳶已經有些吃飽了,她拽了拽蘇玺岳的袖口,“不用給我剝了。”

蘇玺岳聽到周鳶的話,暫停和霍琰冬、紀預的對話,順手将手中剝好的蝦放到周鳶餐盤裏,随後溫和的對周鳶道:“再吃最後一只好不好?你最近飲食不太均衡。”

蘇玺岳在家時常注意周鳶的身體,通過飲食想令她的身體更健康一些,身為醫生的要求甚至比周鳶自己對自己的身體要求都高。

偶爾周鳶不想吃味道太沖的藥膳,就會和蘇玺岳說她已經很健康了,不用改善,而蘇玺岳開始還會溫和的勸周鳶,可周鳶總會以各種各樣的理由不吃。

後來蘇玺岳找到了治療周鳶不好好吃飯的方法——

每到晚上,他總會一次又一次的讓周鳶意識到她自己的體力有多差勁。

周鳶也被蘇玺岳的“手段”所折服,溫和的外表之下,周鳶想到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不受控制,于是将餐盤裏的蝦用餐叉叉住,臉上有些輕微的不自然,随後将男人剝好的蝦一口吞下。

最近在努力調整狀态,真誠的抱歉,愛你們~

下一章更新前,全部有紅包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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