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人是帥的，只是因為節目錄制時間早，把餘留的起床氣帶了過來，餘易周身都萦繞着團黑氣。
“……參賽共一百五十人，第一場留下的人能獲得一個月app首頁推薦位，現在請選手們移步休息室做準備，三十分鐘後回到場上，選擇你要加入的戰隊。”
節目嚴格來說只是參雜了一部分電子競技的性質，事實上是娛樂性質更多的真人秀節目，到場的一部分是節目組邀請的，一部分是看到海報自己報名來的，大部分是平臺主播和網紅，還有些單純喜歡打游戲的。
“你覺得他會進哪個戰隊？”林子非又怼了牧淮一次。
餘易走在人流中間進休息室的，走到半途有個男生穿越衆人跑到了他身邊跟他說話，餘易偶爾回他兩句。一直到餘易進休息室，牧淮才收回目光。
“沒睡醒？”林子非問。
攝影機一直對着他們五個MC，示意他們看手裏的臺本。這個環節叫自由活動，其實是自己找鏡頭，跟其他人互動兩句，放兩句狠話，到休息室看看選手什麽的。
“我剛剛問你覺得他會進哪個戰隊。”林子非把問題重複了一遍，然後說：“我們都覺得他看起來挺強的。”
林子非旁邊跟過來的男人鼻子很像海豹，穿着寬松的衛衣，給人種親切的感覺，很娴熟地接上林子非的話：“昨天不是可以看他們的視頻嗎，我正好看到他，長得很帥的男孩子，是叫暴躁魚哥吧？”
節目正式開始錄前節目組還找他們錄過一些零零散散的小片段，比如說提前看選手的比賽視頻什麽的，比賽視頻都有選手自己取的标題，為了博得注意力，他們的名字通常用什麽全服第一某某或者一殺幾這種。只有餘易就寫了兩字“視頻”，放在一百五十個之中簡直像系統卡機刷出來的，牧淮還以為除了自己不會有人再看到餘易的視頻了。
他不由多看了史少乾一眼，似笑非笑：“長得很帥的男孩子？少乾，我們不是個選秀節目。”
“就是。”林子非幹脆就忘了自己原來的問題：“我們要的是技術好嗎？不過這臺上看臺下還是有點不清楚，剛剛大屏幕是不是有他的臉，我好後悔沒戴眼鏡！”
“你不是不近視嗎？”牧淮說。
林子非：“你至于拆我臺嗎？”
牧淮突然一挑眉看向史少乾：“我覺得他會來我這，少乾呢？”
兩前隊友上演兄弟情深，史少乾笑着看戲，鏡頭感很強，冷不丁接到話題也不急：“那我也覺得他回來我這，我要修改一下剛剛那句，魚哥技術很好，也很帥。”
就魚哥了。牧淮似笑非笑地眯了下眼，突然後悔讓餘易過來參加這個節目。
劍拔弩張的氣氛就因為這個好像很帥的暴躁魚哥提前拉了起來。
林子非開玩笑着說：“你們是真心想要這個人？可我覺得他氣場太強了，我怕他壓過我這個經理人的位置诶。”
這倒是真的。林子非咋咋呼呼的，碰上餘易那種暴脾氣冰塊真的跳不起來。
各自分開之後牧淮直奔休息室。
能容納一百五十個人的休息室很大，選手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有自己對着鏡頭說話的，也有的就聯合別人聊天，大部分都在看五位MC的資料。
“野牛是全服十三，我覺得他們這種技術好的都會選六角龍那一組，六角龍肯定收實力派……”
“女的肯定都選牧淮和林子非了。”
“幹嘛，我是女的，我選六角龍不行嗎？”
“六角龍肯定不要女的。”
“暴躁魚哥會選誰？他肯定會留下！”
“說真的今天看到暴躁魚哥之前我都不信他要過來！這個人，很！恐！怖！”
有七個人坐在門邊聊的，他們是提前到節目組準備的酒店住的那一批，彼此之間也是能說幾句話的關系，放眼望去整個休息室就他們這群的人比較多，七嘴八舌的特別吵。
牧淮在門邊聽了一會，悄無聲息地探出一個頭：“就沒有人要選我的嗎？”
這七個人吓了一跳。休息室裏有些女生壓着聲嘻嘻哈哈笑起來。
選手的椅子像白色的大方磚，一個可以坐三個成年男人。餘易獨自坐了一個，占了一角，因為沒人過來，他幹脆叉開腿坐，低着眸玩手機。他旁邊有個拖了椅子過來的，也是一個人坐一個，一直在跟餘易說話，手裏拿着個小型攝像機，就差怼到餘易臉上了。餘易很少回他，每回一句這人就往後挪一點，又氣又不敢罵。
“我想過來看看大家準備的時候是什麽狀态。”牧淮對着鏡頭解釋了一句。
這麽一眼掃過去就知道餘易在選手當中處于一個什麽樣的地位了，餘易周圍除了那個男生就沒有人，有個隐晦的小圈子空了出來，但小圈子外又坐了特別多人。
反而不太好靠近。
“所以你到底要選哪個MC啊？”落彥也是急了，伸出手指頭戳了戳餘易：“唉，你這個人，有沒有點鏡頭意識？”
落彥也是主播，和餘易在同一個平臺，他技術不如餘易，人氣全靠他的口才和長得還可以的娃娃臉博來的。落彥跟關揚是初中同學，也是借着這層同學又同學的關系強行跟餘易熟悉起來的。
餘易問：“我選哪個你就選哪個？”
落彥說：“當然啊，我們可是好兄弟！”
餘易頭也不擡：“你先保證第一輪能留下來吧。”說着餘易扯了下嘴角，刻薄道：“雖然節目組不正規，但應該沒膽子留一個顯而易見的渣。”
一句話怼兩方人，落彥捂着胸口，然後又捂住自己的收音器，看上去他還想把餘易的捂住，就是沒膽子。
周圍一圈人捂着肚子俯下身，也不知道該笑不該笑。
落彥頂着這個糾結的表情擡起頭，猛地扯餘易的袖子：“魚哥，牧淮過來了。”
餘易這才擡頭，目光一沉。
這地方真的不好進去，餘易被包圍的太嚴實了。牧淮沒想出優雅走進去的法子，抱着胳膊跟外面幾個選手聊。
餘易起身，這圈人身體一抖齊齊站了起來：“啊，魚哥要上廁所嗎？”
餘易：“……”
雖然他朋友少，但也不經常碰到這種肅然起敬的情況。
牧淮倒是自然地問他：“想好選哪個經理人了嗎？”
餘易扯了扯袖子，不鹹不淡道：“你要組什麽樣的戰隊？”
選手們不自覺地圍了過來，過于好奇這位高顏值頂流和高顏值主播站在一起誰的氣場更強一些。
牧淮：“我比較看重團隊協作，我們接下來的活動都是培養團隊力量的……”
其實節目開拍之前牧淮已經放棄勾搭餘易的念頭了，貪心不足蛇吞象，得手一次就夠了，各自安分避免接觸還能防止尴尬。
牧淮笑得一本正經：“當然顏值也很重要，你長得帥，所以我過來問問你。”
衆人：“……”
特意壓低的罵聲和倒吸一口氣的聲音聚集在一塊很明顯。選手們都是第一次正式上節目，估計還不太了解收音器的作用，以為壓低了聲不讓牧淮聽到就可以了。
落彥緊張地搓手，總覺得餘易會冷冷嘲諷一句。
誰知餘易只是挑了下眉，然後問：“還有呢？”
“什麽？”牧淮有點沒反應過來。
“除了我還有誰。”餘易問：“你覺得好看的，還有誰？”
各個選手躁動了些，暗自後悔沒在牧淮跟前多轉幾圈。
好看的人不少，還有很多女生很漂亮。牧淮自動降低标準，腦海裏飄過好幾張臉，然後低聲笑了笑：“這種問題我只跟我的戰隊聊。”
餘易也不急：“我會考慮的。”
得，這是目前唯一一個被MC親自找上來還說要考慮一下的選手。選手們激動得想錘牆。之後進來的MC都受到了熱烈歡迎，一個個選手打了雞血似的不斷舞動，搞得MC們莫名其妙。餘易深受矚目，因為每個MC都來他周圍轉了一圈。
三十分鐘後，第一場正式開始。
選手重新在場上集結，緊張的氛圍四處流竄。總共一百五十名參賽選手，只留下五十個。選哪個MC對自己最有利，自己最有可能留下也成了至關重要的問題。
“每個人的選擇機會只有一次，錄制節目的三個月時間裏戰隊吃喝同住，所以各位選手請務必慎重選擇。”
為了方便篩選，五個MC各自有個空曠的地兒，在選手選擇完之前他們都在轉播廳裏不能出來，能看到選手在場上的情況，但不能看到他們選擇了哪個人。
有些人為了表示自己選擇很堅定，選擇時間一開始就動身，人群一下松散開來。
“好像很多女孩去你那了。”林子非百無聊賴地轉着椅子，對牧淮說。
牧淮笑得漫不經心：“你承認我的魅力大于你了？”
林子非翻了個白眼。
畫面給了餘易好幾個鏡頭，那男生單手抄兜看着前方的屏幕，那麽多人就他站出一身貴公子的氣質，鏡頭都忍不住寵幸他。
“暴躁魚哥怎麽還不選人？”史少乾笑着說。
林子非：“糾結呗，你剛剛是不是去找他了？”
史少乾：“找了啊，我想要他啊。”
游泳那位運動員聽到這也說：“我本來也想去找他，他要是選我，我肯定留他！不知道他玩的怎麽樣，留着當個門面也不錯！”
“你要門面幹嘛？”林子非猛笑。
他理直氣壯：“拜托，你們一個個都跟來選美的一樣，我長得醜我留個長得帥的平均一下不行嗎？”
屋裏亂七八糟笑起來，牧淮也笑了，托着下巴後知後覺自己居然有那麽點兒緊張。
太上心了。牧淮心說，別玩過火了。
史少乾：“我看暴躁魚哥要動了，我們賭一下他去哪！”
林子非：“賭注呢？誰先選宿舍？”
六角龍也加入進來：“賭自己。”
六角龍是電競退役玩家，實力擺在那裏，是冷靜帥氣的人。牧淮聽到他的聲音看了他一眼，平心而論，六角龍是餘易最會感興趣的類型。
屏幕裏餘易從鏡頭中走遠。
牧淮拆了根棒棒糖，抵到腮幫：“賭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