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第一場比賽牧淮這隊對上六角龍，史少乾對上運動員，林子非輪空，在贏的兩個隊伍中選一個比。
林子非：“你覺得少乾他們贏的幾率是多少？”
牧淮說：“你為什麽不問我們贏的機率是多少？”
林子非：“還用說嗎？你抽到的可是六角龍……別這麽看着我！”
生怕牧淮怪自己長他人志氣，林子非想了想又說，“不過暴躁魚哥在你們隊，我看這期最強的就是他，萬一他能一敵五呢？”
牧淮笑了笑沒說話，就是覺得餘易可能真的可以一敵五。他們隊其他人也不是菜逼。就算六角龍那邊實力比其他人強，也就是相對而言罷了，來參加節目的人又留下的，大多半斤八兩。牧淮對餘易很自信。
屏幕亮了，滿座喧嘩。牧淮和林子非也各自回了自己的戰隊。
“緊張嗎？”牧淮拍了下餘易。
餘易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很緊張？”
共四場比賽，一個月一場，淘汰的戰隊坐在底下觀戰，三局才能淘汰一個戰隊，就是這局輸給了六角龍他們也有把握在第二局扭轉回來。
牧淮說:“只是象征性問一下。”
他就是有點煩，想跟餘易多說幾句話緩解一下這種煩躁。
導演組在大張旗鼓地介紹神秘講解員，大屏幕上轉播了好幾條提示詞。
周圍都是攝像機，餘易很克制地捏了捏牧淮的肩膀，小聲說：“你坐下來我幫你放松一下。”
座位是階梯狀往後擡高的，經理人的位置都在前排，牧淮本來一直站着，聽餘易這麽說就在他跟前坐下來。
男生的手搭在他的肩上，精準地掐住幾個穴位娴熟地幫他放松肩頸。牧淮慢慢往後靠，把肩膀交到他手上，緩緩放松了下來，再看大屏幕的時候也輕松了很多。
九個隊友坐在後面，對自家經理人和隊長的行為熟視無睹。
餘易：“來的是尹恩嗎？”
牧淮：“嗯？怎麽說？”
餘易：“上面說，解說員曾經是男團成員，又說他是集團公子。”
牧淮：“那為什麽不是Devin？”
牧淮反問的太快了。餘易的目光從屏幕上收回來，松松散散垂下來，濃長的眼睫蓋住深沉的眸光。
他稍稍頓了一會，像是本來要說什麽又收了回去。
“那牧經理希望是誰？”餘易不自覺加重了力道。
牧淮臉皮厚，身體皮膚倒是很薄，力道一重就紅了一片。牧淮乍然回神，眉梢不着痕跡地抽了一下。他搞不懂小主播是單純想問這個問題還是故意給他挖坑。兩個都是Demons前隊友，換做林子非來答得跳起來。
“都可以。”牧淮鎮定地看着屏幕：“尹恩普通話比Devin标準，Devin對游戲了解比尹恩多。”
他兩邊都挖苦了了點，又不動聲色地表示他們前隊友之間相互很熟悉。
不知怎麽地，總覺得壓在肩膀上那股力道更重了。
“讓我們歡迎……”另一個解說員很誇張地說：“……尹總！”
解說員的臺子很高，在下面往上看只能看到兩個很小的人像。屏幕裏全方位投放解說員的座位，進來的男人走着模特步，很俊逸的面貌，走進來也沒急着坐下，手撐着桌子對臺下招手，像某種貓類。
牧淮拉平了嘴角，緩慢地笑了起來，像以往無數次一樣娴熟地勾出漫不經心的溫柔。任誰看了都會被他這副假象糊弄過去。
餘易松開牧淮，手肘撐在膝蓋上，仰起頭看大屏幕。
待會上臺到機位上打比賽的時候他們會離解說臺很近，甚至會從解說臺對面經過，如果樂意的話他們也可以要求跟解說員擁抱握手，到那個時候他可以近距離地看到尹恩的模樣，不知道有沒有屏幕裏放出來這麽高清。
鏡頭很懂地往牧淮和林子非臉上掃了一下，牧淮和林子非站起身看解說臺，可能小聲說了一句埋汰的話，看上去前Demons的感情真的很好。
餘易就坐在牧淮身後，被鏡頭波及，淡漠的臉像p進去的。
鏡頭一晃過去又給了解說臺。牧淮坐下來，臉上笑容還沒褪下，胳膊肘輕輕碰了碰餘易的小腿。
餘易目光落下去，歪着腦袋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牧淮：“有把握嗎？”
注意到餘易的鞋帶散了，牧淮挨得近，稍稍一猶豫居然想幫餘易系上。
餘易腳往後撤輕輕避開，彎腰系鞋帶。
牧淮一頓，只聽餘易淡淡道：“你今天問了好幾次了。”
“有嗎？”牧淮笑了聲，眼神裏帶着探究，“那可能我緊張了。”
雙雙幾人在後面聽的莫名其妙，偏偏到處都是鏡頭，讓他們不敢多問全憋在心裏。
屏幕把戰隊對戰順序翻出來了，第一場牧淮對六角龍。六角龍那邊放狠話，六角龍說速戰速決，他們的隊長說不會手下留情。
到牧淮這邊放狠話了，話筒遞到牧淮手上。餘易往前下了一個臺階，站在牧淮身側，微微擡頭看屏幕。兩個人站在一起，身高差不多，一人眉目張揚，一人清隽如風。
牧淮：“那我們會手下留情的。”
林子非在下面嚷嚷：“靠！你們好弱啊！”
落彥也說：“魚哥，怼他們！”
臺下有些粉絲，看過餘易直播的都在喊：“魚哥！怼他們！”
大家都被這個環節惹得熱血朝天，餘易這後面安靜如雞。
餘易就在這會側頭跟牧淮對視了一眼。
不外乎別的，比賽前一天導演組來找過他們，問他們對這場比賽的把握怎麽樣。餘易也沒謙虛，說穩勝。
導演組卻建議他們放掉這一局，以一點點遺憾輸掉這局，反正他們實力在那裏，對上後面那一組都不會被刷掉。
導演說：“黑馬，就是後來居上的，才更吸引觀衆。”
每個人每個群體在一個範圍內都要分擔一個角色，你是弱者，你是強者。節目組給六角龍劃定的角色就是絕對強者，一直在最上位，牧淮這邊是黑馬，由黑料頂流帶領人氣主播逆襲，還有兩個女生，吸引力很大。
他們分析的頭頭是道，對牧淮這邊也是百利無害，只是最開始擦邊輸一點罷了。
牧淮的餘光瞥見屏幕裏自己和餘易身後九位年輕小孩的表情，故作淡定，或者四處張望，就差把不爽兩個字寫在臉上了。畢竟在這種環節裏沒人願意認慫的，再說他們之前還練習了這麽久，說難聽點，跟打假賽有什麽區別？
餘易脾氣爆，牧淮懷疑他不會在乎節目組怎麽想，就算節目組後期惡意剪輯也罷了，然後不管不顧地怼回去，然後讓他們看看什麽叫你前輩的技術。
那張唇塗了層蜜色，淡淡的。這種衆目睽睽的時候，牧淮居然很想捏餘小朋友的臉，把他的嘴角往上扯。
“聽我們經理的。”餘易沒怼人，說完就把話筒還給牧淮了。
一點都不暴躁，一點都不像暴躁魚哥。那個站在牧淮身邊安安靜靜的乖乖的隊長是誰？
餘易的粉絲繼承了餘易的暴躁，一個比一個暴躁，氣得直接在底下罵出來，雖然不一定有惡意，但都是不能播出去的難聽話。
牧淮也是餘易的粉絲，刷爆卡的那一種，他跟餘易朝夕相處一個月看他訓練看他吃飯還跟他睡，都想捏着他的臉看看小朋友這張臉是不是真的。
防僞标痣還在，是真的。
餘易就是把決定權交給他了，就算牧淮讓他打假賽他也打的意思。
雙雙等人把目光齊齊投了過來，只有彼此心知肚明各自的想法。
這群人裏面，只有牧淮對假賽的感觸最小，他一不打游戲，二還是個在圈裏混跡多年的老狐貍，怎麽走能最大發揮這個節目給自己的好處他再清楚不過了。
可他這次偏偏不想玩老套的戲碼，憑什麽他們有實力得憋着，反正最後贏了該給小主播的資源他還會讓節目組吐出來。
“那大家盡全力去打。”牧淮說，“都知道的吧？什麽叫碾壓，讓他們睜大眼睛看清楚！”
雙雙喊破了音：“好！”
餘易很輕地勾了下唇：“好。”
牧淮陪着他們上去的。六角龍那邊張牙舞爪的，練習賽時六角龍戰隊跟其他人的差距讓他們非常膨脹。
臺下粉絲的尖叫快把屏幕給撕了。
戴上耳機進入狀态之後選手們就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了，但是大家能聽到他們的聲音。尹恩和另一個專業解說員盡力跟上他們的速度。
但尹恩畢竟沒做過解說，對游戲的了解也是匆匆補課，有很多黑話和專有名詞他都聽不懂，好在他有自知之明，只在自己能控制的範圍內調節氣氛。
尹恩又一次問：“暴躁魚哥去哪裏了？”
牧淮這時候才看了一眼解說臺那邊，這會對尹恩本身的厭惡淡了很多，只是很想躲麥替他解說。搞什麽，節目組要吸引流量也不是這麽個玩法。
兩隊打出旗鼓相當的局面，餘易這邊相對笨一點，可是牽制能力很強，他們攔不住餘易，也沒法在短期內解決掉其他人。
“你們進步很大。”六角龍說。
牧淮高深莫測地點點頭。
十五分鐘過去，戰局進入白熱化，對面被餘易惹火了，兩個人好不容易抓住餘易一次，死纏爛打非要把他殺了。
六角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尹恩在哇啦啦替餘易擔心，撐着桌子就差站起來了。
六角龍忍不住了：“你這個前隊友到底有沒有玩過游戲？”
牧淮盯着戰局呢，慢吞吞地回了一句：“有吧。”
他不知道，反正沒解散之前尹恩也沒怎麽在他們面前玩游戲。
餘易往他們其中一個人身上閃，帶走了一個人，另一個撲向他，兩人同歸于盡。
對面的機位一片寂靜。
兩邊都團滅了，但是餘易這邊複活的時間更早。
最先複活的還是雙雙那個車技高超的，抄了車帶着貍貓就直奔對面大本營。
贏了。
尹恩前一分鐘遺憾餘易死了，後一分鐘遺憾六角龍輸了。
從頭緊張到尾。
旁邊的解說哭笑不得。
臺下歡呼一片。
六角龍和牧淮站起身握手擁抱，各自回去帶隊友。
牧淮挨個擁抱過去，拍拍餘易的胳膊。
結束了這局他們就直接進入安全區，節省了再打一局的時間。
節目組及時插入gg時間。
牧淮好像這會才想起餘易請假回去的事，這一場完不管結果如何，晚上本來都會小小地慶祝一下，但是他們戰隊除了餘易之外也還有三個人請假，人缺了之後幹脆把慶祝的時間往後推。
從解說臺後面經過，後面是一條臺下粉絲看不到的通道。牧淮拿出手機看時間，如果結束的早也是晚上，餘易可能會提前離開，他似乎很趕時間，包裏除了用習慣的配件之外還塞了件常穿的外套。
今天是六號，明天七號。
解說室的小門突然打開，外面如潮水般的喊聲跟着這扇門一起進來了，尹恩和另一個解說員從裏面出來，正好攔住這一隊人。
雙雙幾人是激動的，又是握手又是擁抱。據牧淮這段時間下來的不充分觀察，但凡臉過得去的人好像都是雙雙女士的偶像。
牧淮勾起一個笑，站在後方卻不急着向前。餘易站在他前面，半個身子擋住了他，随着人流看了眼尹恩，扭頭看牧淮。
尹恩張開雙臂過來了，牧淮跟他抱了抱，仗着在牆角，人剛碰到就放開了。
其他人很識趣地給兩個前隊友留出敘舊的時間。
尹恩：“淮哥，好久不見。”
牧淮舔了舔上齒，微微垂着頭，有一瞬間的表情很痞，有點不耐煩，特別牙疼，跟他造出來的優雅人設區別很大。
“好久不見，尹總。”
多生疏的稱呼又多親切的稱呼，畢竟林子非他們調侃尹恩的時候也喜歡這麽叫人。
尹恩和大家的關系都不溫不火的，甚至有點獨立之外的意思，他本身心高氣傲，最初誰都瞧不起，是個不可一世的小少爺，跟誰都不屑于說多幾句話。Devin站的是話少的角色，風度翩翩的混血帥哥，反倒比尹恩跟大家混得更熟。
所以林子非猜到牧淮跟尹恩可能有矛盾也從來沒有指出來過。
“晚上一起吃個飯吧？我定好飯店了。”尹恩不介意這個稱呼，表情軟了下來：“叫上子非一起？”
尹恩這一期來做解說，大幾率後面幾天還會跟他們一起出現在宿舍區。
牧淮給他纏得不行，胳膊往旁邊伸把餘易給拽了過來，說，“改天吧，我今天要送小孩回家。我們這小孩年齡都不大，我怕他們丢了。”
尹恩：“……”
餘易：“……”
尹恩稍稍仰頭，目測了一下餘易的身高，又低頭确定他有沒有穿增高鞋，嘴角很輕地抽了兩下。
牧淮扯皮的時候不僅自己瞎，還要把別人都當成瞎子。
尹恩看着餘易，目光淡了很多：“這樣啊……”
偏偏餘易也沒反駁，垂在身側的手擡起來，很輕地搭在牧淮抓着他的那只手上面，然後平靜地看着尹恩：“嗯，我們還小。”
尹恩：“……”
尹恩不喜歡直接打量別人的臉，這會忍不住看餘易，素人裏很少有這麽驚豔的存在，餘易這張臉放進圈裏都很能打。
聽說這次來的選手很多都是十八九歲的小孩，尹恩自然而然地把餘易歸到那一類去。
“都二十一了還小呢？”邊上牧淮哼笑了一聲，就好像剛才說他們還小的人不是他。
餘易無語地看他：“那你到底送不送我？”
牧淮：“送。”
尹恩嘴唇動了一下，目光落在餘易胳膊上兩人交疊的手上，又盯着牧淮。
“我也才二十二，淮哥，我來的時候你怎麽沒接我？”
“你沒有助理嗎？”牧淮壓根兒沒看他，連這句話都像對着餘易說的。
gg時間不算很長，有人催他們下去，也讓尹恩進去。牧淮讓尹恩加油，帶着這群小崽子下樓。
他兩重新出現在鏡頭裏的時候又是一前一後，中間隔着半個人的距離。
運動員這組以一個人頭輸給了史少乾，林子非在底下已經嚎了好幾圈。這一輪就到他的戰隊和這兩位PK了，六角龍下來，讓他的壓力突然增大了很多，然後他毫不猶豫地選了運動員。
牧淮從上面下來之後就有點煩人，從前一排往後挪了一個位置坐在餘易身側不說，之後也經常有事沒事找餘易說話。
雙雙在後面看了一會，沒忍住拽着幾個隊友坐到了兩人周圍，想着怎麽樣也得把這兩給擋嚴實了，擋不嚴實也能擋一點是一點。
“你能不能坐到下面去？”餘易嘆了聲。
牧淮拒絕了：“坐到下面去怎麽跟你聊天？”
“……”餘易目光往屏幕上飄，看見落彥帥氣地奪了個人頭。他跟着鼓掌，沒留意嘴角挂了點笑。
是不是得提醒這位大明星，他兩又不是在談戀愛，沒必要這麽黏黏糊糊的。
林子非這隊贏了，他抱着隊員跟臺下瘋狂招手，死死地抱住了運動員。
運動員也很豁達，還給林子非加油。
錄制結束到粉絲散場，就跟牧淮預料的那樣天黑了。回宿舍的專車在外面排了一列，大夥都上去了。餘易到休息室拎了包出來，邊打電話邊往外走。
餘檬的聲音很亮很高：“會不會有人堵你啊？”
餘易：“……為什麽要堵我？”
餘檬陰陽怪氣道：“你那麽帥，跑到電視上晃一圈，粉絲就蹭蹭漲啦，我看你主頁那麽多人說要到現場去找你的，說不定有人跟車啦，安跟蹤器啦，怎麽辦我好緊張，是不是要飙車啦？”
“那是餘鷹，跟我有什麽關系？”餘易聽到那邊風聲陣陣，“你已經在飙車了？能不能好好開車別玩手機？”
餘檬跟聽不懂似的：“我馬上到了，你都不知道阿爸阿媽有多想你！”
餘易：“……”
休息室再到通道出去的距離不長，這條通道到後面，粉絲們不走這邊，一般情況下也進不來，相對安全很多。
工作人員慢慢進了內部收拾，通道人就少了。這麽多天來頭一次在除了房間之外的地方完全避開收音器和攝像機，餘易有種久違的輕松。
很多請過假的選手還要回去收拾東西，只有餘易拎了個包就能走的。
走了一段看到牆邊貼了個人，餘易一眼認出來。他挂了電話，正好看到牧淮發的信息。
牧牧：安全出口右邊等你。
還真的過來送人了。
餘易從來沒有這麽嫌自己腿短走得慢過。
“只有一個包？”牧淮擡起下巴輕輕一點：“設備什麽的都不帶？”
“帶回去也做不了什麽，就回去兩天半。”
餘易走到他身邊，手自然地伸了過去，勾着牧淮的手腕把他抄在衛衣口袋裏的手帶了出來，放在手心穩妥地牽住了。
牧淮腳步停下來，回頭看他。通道裏光有些許昏暗，但能看清彼此的模樣。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餘易，晃了晃手：“幹嘛？你真的以為這裏沒人？”
“就一會。”餘易小聲說。
牧淮的第一反應不是他們兩根本不是戀愛關系，餘易強忍着內心的雀躍才沒把牧淮拽過來擁吻。就像他說的，這裏也不是沒人。
“多大了呀魚哥哥？”牧淮笑着問，“你包是不是很重？外設要不要我幫你帶回去？”
“二十一。”餘易老老實實回答：“也不用，我打算換一套。”
通道門口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餘易就松了手。他們兩并肩走，挨得很近，随着走動的幅度偶爾胳膊和手會碰到，彌生了一種青澀的暧昧。
牧淮微微側頭看他，覺得這種時候适合接一個吻，這個氛圍很合适，只是地點不夠安全。
他可能真的跟這群小鬼待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心思也單純了許多。在他過往歲月裏關于這種簡單浪漫的記憶幾乎是空白的，看着餘易的時候是別的什麽人都不太能想得起來。
牧淮挺享受這種感覺。
通道口的腳步聲停了，一直也沒人出來。但出于謹慎考慮，餘易也沒再做別的。他兩站在門邊，餘易垂頭看手機，牧淮站在陰影裏，盯着他那顆痣若有所思。
這邊沒有別的車，那輛來的時候就很噪音。
餘易探頭看了眼，回來跟牧淮說：“我姐過來了。”
他分明看到牧淮看到駕駛座長發飄飄的人影時眸中閃過的異色。
還好，這個是能夠公開解釋的對象。餘易心中松了口氣。
“哦。”牧淮收回視線，要笑不笑地：“怎麽還特意解釋？”
餘易很淡定：“沒有。”
“行了，過去吧。”牧淮習慣性耍嘴皮：“記得想我。”
餘易把包往上提，輕嘲道：“那你會想我麽？”
牧渣一點都不打算掩飾自己的渣：“可能吧……”
餘易：“……等我回來。”
餘檬不耐煩地按喇叭，餘易從陰影裏出去，尋着車燈過去。牧淮在這邊目送他，确定這個地方是他看不清駕駛座的女人，駕駛座的女人也看不清他。
是他原先把小主播想得太可憐了，還以為是賺零花錢的小主播。這輛車的價位跟他那輛都差不多，餘易至少還有個姐姐養着。
餘檬問：“你剛剛在跟誰說話？”
餘易随口敷衍：“朋友。”
外面路燈都昏暗，餘易影影約約看到門口外面有個人影，那人走路的姿勢像極了貓類。
餘易心裏一沉。
餘檬還在問什麽亂七八糟的，太久沒見幺弟她憋了一肚子唠叨。
餘易感覺手機震了兩下，牧淮發了兩條信息。
牧牧：早點回來。
牧牧：淮爺等你。
牧牧：我一個人管不住那群小屁孩。
餘檬故意道：“餘易！你這麽久沒見我都不想我的嗎？手機比我重要嗎！”
餘易看了眼姐姐，悶笑了聲：“沒有，餘檬最重要。”
然後一直到回到老宅都沒停止過玩手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