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盧修斯在第二天又來到了關押貓咪的秘密山洞前面。

其實,說起來,關貓咪的禁閉,的确是馬爾福家族長期以來的一個懲罰措施。多年以前,憑着這個措施,莊園裏的孔雀才能安然無恙。山洞裏的冷風、水滴和強光之類刑罰,如果沒有人處理,在半夜時刻也會自動停止,不至于傷及貓咪的性命。但是貓咪仍然會被倒挂着,四肢和尾巴張開固定在那裏,直到主人願意放它下來。

“黑貓先生?”

盧修斯暗念咒語打開了洞口,往裏一探,滿心期望能看到那只黑貓奄奄一息地貼着山洞的石壁,鼻涕和口水不受控制地流滿一地的樣子,但是他很快發現自己似乎什麽也沒有看到。

難道是山洞裏太暗了?盧修斯抽出魔杖,點亮“熒光閃爍”,可還是什麽也沒有看到。

山洞裏只有空空的,潮濕陰暗的石壁,倒挂在上面的黑貓不見了,每一個角落都查看過,但還是沒有。

它居然能憑空消失?

西裏斯布萊克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經年累月,馬爾福莊園的任何一只貓,都沒有從這個山洞裏逃脫過。西裏斯即使能夠從阿茲卡班脫逃,它的格蘭芬多頭腦也沒有讓它在一夜時間內成功逃離這個山洞的實力。

何況它還在發燒,足以燒得全身無力。

那塊石壁并沒有被損壞,甚至也沒有明顯的掙紮痕跡。盧修斯再次仔細探查了山洞,試圖在地面上或者石壁上找到大片黑貓留下的毛發,以證明它完全是靠着運氣掙脫了下來。但是除了幾根正常掉落的黑毛之外,他又是一無所獲。

而且——盧修斯想了想,即使西裏斯僥幸能夠掙脫石壁上的魔法束縛,它也不可能打開這扇門。

絕對不可能。

盧修斯再次檢查了山洞,很顯然,西裏斯是被放走的。

是誰幹的?

不會是納西莎。他只是想給西裏斯一個懲戒,甚至根本沒有把“西裏斯在莊園裏”這件事告訴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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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園裏沒有其他人了。德拉科原定昨晚回家,不過臨時有了點事,拖到現在才回到家。現在,兒子正在浴室裏,忙着清理自己。

其實,德拉科恐怕還不知道怎樣解除這個山洞的束縛!因為盧修斯從來沒有告訴過他,控制刑罰的開關在哪裏!

昨天也沒有任何家養小精靈知道這件事,所以不會有誰去納西莎那裏通風報信。

那麽,只剩下最後一種可能…………盧修斯相信,除了馬爾福家的人,世界上還有唯一的一只貓,知道如何破解這個山洞裏的機關。

而那只貓沒有在這裏。

…………不,也許這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

盧修斯突然覺得背後有誰在看着自己。

注視,一種很熟悉的目光。他立刻激靈般地轉過身。

一只黑貓無聲地站在山洞外面的小路上,深黑色的眼睛擡頭望着他,尾巴向上翹着,尖端微微彎曲。

“西裏斯?你是怎麽出來的?”

盧修斯幾乎就要把這句驚恐的話喊出了口,幸好他的大腦還來得及轉了一個急彎。

他的口型強制停在了“西”字上。記得書上說過,這是貓咪表示非常親近的姿勢——而先前的那一只黑貓,自從來到莊園,從未對自己做出過類似的姿勢,哪怕一點點接近的意思都沒有。

它只知道到處啃咬,抓撓,破壞物品,用石頭捉魚,還有追逐孔雀,怎麽樣能讓自己生氣它就怎麽來。經過昨天的一場禁閉懲罰之後,就更不要指望它親近自己了。

這一只不會是西裏斯,肯定不是。

盧修斯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去,從近處打量着這只黑貓——不得不承認,它和西裏斯實在是太像了,認錯了也情有可原——同樣純黑色的皮毛,差不多的大小和身形,甚至連眼睛的顏色都幾乎一樣。別提那天在地窖的陰暗光線裏,根本就看不清楚。

但現在是白天,盧修斯看得清楚。它們很相似,只除了那種安靜之中深藏着力量的高傲氣質。

西裏斯永遠不會給人這種感覺——即便獨自站在積了些薄雪的孤寂小路上,眼前那個小小的黑色身體也仍然隐隐透出清冷的威嚴。

“西……弗?”

這個名字疑惑地從鉑金貴族的嘴裏吐出的一剎那,黑貓突然擺了擺尾巴,轉過身去,示意盧修斯跟着它走。

愛貓小築?

黑貓帶他到這裏來做什麽?

盧修斯正在驚異間,領路的黑貓往後看了一眼,徑直走進了草葉掩蔽的樹洞小門。接着,它拉開了百葉窗,使得盧修斯可以看見它轉進了煉制間,然後它又把煉制間的窗子也打開了。

盧修斯急忙走到煉制間的窗戶那邊去。

透過這個窗戶,他可以看見裏面的一切動靜。黑貓并沒有閃避的意思,它自顧自地蹲在工作臺前,伸出前爪,試了試最大的那只貪吃蛇金魚缸坩埚。很好,它的兩只爪子恰好嵌進了坩埚壁上的凹槽,稍微夾緊,順利地把它搬了過來。

它要……幹什麽?

它不會……真的要做魔藥吧?

盧修斯瞪大了眼睛——黑貓走到旁邊的藥品櫃前面,拉開了白色的門,身體伏在那裏,像是尋找着什麽材料。

但願西裏斯沒有把這裏面的東西弄得亂七八糟,盧修斯在心裏暗暗祈禱着。這個藥品櫃裏儲備了大部分常用的魔藥材料。因為小貓無法像人類一樣使用刀具,研缽也太重太麻煩,那些通常需要切碎,需要研磨成粉末的材料,他都提前處理、分裝和标注過了。每一袋藥材都标出了分量,還在藥品櫃上附加了驅蟲、通風、幹燥的魔法以便于材料保存。黑貓随時拿出來,都可以直接放進坩埚使用。

只要能讓西弗勒斯高興住在莊園裏,要他做什麽都可以。

他可沒想到,自己居然讓西裏斯公開占據了愛貓小築好幾天,還縱容它在莊園裏四處搗亂。不過,這會兒看起來,西裏斯倒是沒有怎麽折騰愛貓小築。這小屋裏面的房間都很整潔,或許它也不想讓自己住得不舒服吧。盧修斯盡量彎着腰,透過窗戶和忙碌的黑貓的背影察看着,覺得藥品櫃似乎還算整齊。

前一只黑貓恐怕根本沒有就進過煉制間呢?這個念頭讓鉑金貴族稍微寬慰了些。

他又轉眼去注視那只黑貓,不長的時間,工作臺上已經擺了十幾個小袋子。這副魔藥所需的材料不少,以前作為人類的時候,是可以揮舞魔杖,讓那些藥材自己飛來的。但眼下不能使用魔法的黑貓,只好一次一次來回于工作臺和藥品櫃之間,用小小的前爪搬動着一袋又一袋藥材。

盧修斯從外面看不見袋子上的标簽,不知道它到底打算做什麽魔藥,只能暗暗怨恨自己無法進去給它幫一把手。

以後也許應該把這張工作臺搬到莊園的煉制間裏去,那樣他就可以幫上忙了。要不是西弗勒斯一向不喜歡在工作時候被打擾,他本來就是那樣考慮的。

所有的材料終于齊備。黑貓把坩埚搬上了工作臺遠端的微型爐子,取下攪拌勺套進自己的右腕,清水和幾袋藥材被倒進了坩埚。它扳下爐子的開關點着了火,嘗試用旋鈕調節着火焰的大小。

順時針攪拌三圈,逆時針兩圈,黑貓伸出另一只前爪,提起一袋藥材倒進坩埚,繼續攪拌。

這個坩埚在人看來不算大,但它畢竟是一只貓,面對這麽一只有它大半個身體高的坩埚,使用攪拌勺還是感到費力。攪拌勺是套在手腕上的,有時使不上力氣,特別是當藥水粘稠的時候,它不得不把身體向前傾,借助整個前肢的力量來進行攪拌,還要随時防備着自己的毛掉進坩埚裏。雖然如此,它的專注神情卻一刻也不曾放松,那雙黑色的眼睛盯緊了坩埚,再也沒顧得上瞟盧修斯一眼。

雖然黑貓使用這種攪拌勺還不熟練,有時會不正确地碰到坩埚壁,盧修斯仍然很快就看見透明的坩埚裏面開始“噗噗”地沸騰,液面晃蕩起來,慢慢冒出了煙霧,就像貪吃蛇從大嘴深處吐出一串串氣泡。這條蛇的顏色也在漸漸改變,從無色變成了銀灰色,黑貓又加入一種材料,逆時針攪拌幾下,不久藥水又成了藍色。最後,當所有材料都加進去之後,盧修斯見到了一鍋呈現出金黃色的液體,雖然隔着厚厚的,沾滿了水汽的坩埚壁,無法察看閃光,但從藥水投射在小屋牆壁上的光影來看,應該是很濃豔奪目的顏色。

黑貓終于允許自己停下來,喘了口氣,熄滅爐火,從自己的前爪上褪下攪拌勺。它走過去,取來放在藥品櫃角落的那根細細的虹吸管,成功地把坩埚裏的藥水導入了玻璃瓶。

趴在外面,已經看得腰酸背痛的盧修斯,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小瓶金黃色的透明液體,放在白色的工作臺上,液面還在微微晃動,整個瓶子閃爍着誘人的光。

黑貓向外面點了點頭,又指了指窗戶,似乎是示意他從窗戶伸手進去拿。

“這是送給我的…………聖誕禮物?”

盧修斯當然知道這是什麽,而且這種東西經常只有特別注重外表的貴族們才會使用——整整三年,自從戰争結束以後,他就再也沒有買到過,甚至再也沒有看見過,顏色如此純淨的美容魔藥了。

“喵。”

正在發呆的盧修斯被黑貓提醒的叫聲喚了回來,急忙伸手進去,拿出了那只還帶着溫度的藥瓶,小心地放進長袍口袋裏,然後熱切地朝着煉制間裏的黑貓張開了雙手:

“西弗……累了吧?出來,到我這裏來。”

黑貓懶懶地看了他一眼,停頓了一會兒,才出現在樹洞小門外面。盧修斯蹲下來,抱住那個黑色的身體,吻着它的額頭:“昨天的那一只,不是你吧。”

黑貓沒有反對他的擁抱,只是轉了轉眼睛,似乎不屑于回答這個問題。

鉑金貴族一把摟緊了它,驚喜的聲音帶着些控制不住的顫抖:“快上去,和我們一起吃聖誕晚餐。”

這個算是SSSB嗎?看來這次拆散LMSS有難度啊有難度!

扇貝君上回說我寫文專門拆LMSS,有感情有條件的用意外拆,有感情沒條件的用強大的另一方拆,這次該怎麽拆哩?難道換一個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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