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夏天夏天,悄悄過去留下小秘密

夏天夏天,悄悄過去留下小秘密

春暖花開,萬物複蘇。方嵘同學新學期有了新氣象,成績精進,李眉鳳高高興興的大擺謝師宴,特別感謝羅陽的無私奉獻。羅陽還真是受之有愧,但是心虛也沒能壓抑住成為方嵘大師傅的興奮,以後可以直接名正言順的登堂入室了。

開學伊始例行體檢,方嵘看着體檢報告心生郁悶。身高在一年裏居然長了還不到一厘米,體重和胸圍就突飛猛進。看看另一張紙,171.2cm,“說,你是不是吃激素了?”

“怎麽着,你州官放不了火啦,我百姓就不能點燈了?”家勇突然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這多年的屈辱終于到頭了,她以後只能原地踏步的仰視他的生長。

給你臭美的,方嵘根本沒多合計,嘶啦一聲,體檢表分屍兩節。“你他媽有病啊?”家勇真想削她,可人家兇手根本不當回事,徑直回自己座位了,他也只好默默的拿膠帶把表粘好,很委屈的說:“一會還得交回去呢。”

李新哲趕緊收好體檢報告,他可不當那條殃及的池魚,守着個炸彈過日子是需要智勇雙全、外加會看臉色。

張明蔚嘿嘿直笑,楊儉的手指在她和家勇身上來回點:“就是有你們這樣姑息養奸之徒,才把那丫頭片子慣的這麽猖狂。”

小丫頭才不理那個,猖狂的送走了她人生的整十三個年頭,迎來夏天。女孩子基本上都穿上了小衣服,方嵘也不例外,并且找到了好玩的游戲。她可以一只手輕松的打開別人的挂鈎,威脅女生非常有效。張明蔚在幾次被襲擊後,俨然決然的穿上了前扣設計的,并且追着方小丫滿操場跑,把她彈的嗷嗷叫喚。

羅陽在窗邊看着,難得的微笑,方小丫長大以後,會不會為今天愚蠢的行為感到羞愧?自問自答,應該不會,估計到了三十歲這孩子也是一個樣。

從小學開始,班級裏第一個穿裙子的基本都會成為焦點,方嵘于此無緣。上房揭瓦,跳牆偷桃都不适合穿裙子,她從來不穿裙子。今年也是張明蔚第一個穿裙子的,第一天穿過膝的長裙,随着天氣的變化,她漸漸提升了裙擺的高度。這陣子就數今兒的最短,露出潔白的兩條大美腿,音樂教室裏,方嵘趁座位混亂開始騷擾她,兩個人把裙子嘶來拽去,直到引起老師的注意。

“別鬧了啊,再開學,咱們就是畢業班的學生了。音樂課,美術課都得停了。最後一次考試,每個人都到前面來唱首歌,表現好,不跑調就給優秀。”大家扭扭捏捏都不好意思先上去。

老師說,張明蔚今天穿的這麽漂亮,第一個吧。她也不含糊,清清嗓子唱但願人長久,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她像個現代版的嫦娥,就算有再燦爛的笑容也滲不進那顆快成冰坨的心。她總是特立獨行,刀削短發,穿着超短裙,明亮的眼睛,玲珑的身材,方嵘心裏漸漸升起了羨慕,也有着一種說不出的失落,終究,還是看不透她啊。

這是一節很有娛樂性質的課,好些女生憋得臉通紅,聲音越唱越小;好些男生唱歌跑調,聲音卻越唱越大。紀錦華唱如果雲知道,聲音很溫柔,大家都靜靜的聽着,方嵘合計,她那片雲是誰呢?估計就是家家了。

家勇唱《愛之初體驗》,方嵘就樂的哈哈的,這孩子長的可倒是越來越帥了,就是五音一直沒啥發展,這歌都是不知道練了多少遍才拿得出手,一直被摧殘的就數她那兩個耳朵了,今天可算是把別人一起摧殘了。沒想到號召力太強了,大家都跟着唱,也聽不出跑不跑調,老師居然還給了個優秀。

楊儉說自己記不住詞,得唱個詞少的。方嵘說,你唱生日快樂,六個字反複唱四遍,肯定錯不了。人家當然不聽她的,最後唱當年正紅的流行歌曲《謝謝你的愛1999》。方嵘說這個詞可不簡單,唱的不咋地,還老忘詞,因為特別聲嘶力竭,勉強還得了良好。

李新哲唱的時候,數她叫好最大聲。他也唱新歌,《為什麽你背着我愛別人》,“想着你的臉,空虛的臉。麻木的走在,崩潰邊緣。我需要可以,流淚的花園……”方嵘想,這孩子唱的真好,聽得讓人直想哭,可惜某某人眼裏根本沒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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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嵘美滋滋的看熱鬧,不吝啬掌聲和大笑。

“方嵘,笑得那麽高興,也該你了。”老師提醒她不是旁觀者,這學生雖然是後轉進來的,卻比許多原來的同學混得熟,性格開朗,不矯情,容易惹怒也容易哄好,挺招人喜歡的。

原本方嵘也想唱但願人長久,背過課文歌詞肯定沒問題。老師說,不行重樣,歌詞記不住就随便唱兩句。

方嵘站在前面,眉頭皺了半天,唱啥好呢?流行歌曲也就哼哼調,詞兒是肯定記不住了。唱學過的,調還好找的,大腦裏開始翻看音樂書。

臺下一片寂靜,各懷心事,不熟的等着聽天籁之音,畢竟人長得清秀,沒準能唱出個黛玉葬花什麽的。熟的,尤其幾個熟透的,等着看有沒有笑話。萬籁俱寂,突然歌聲如雷:“風在吼,馬在叫,黃河在咆哮,黃河在咆哮……”前六個字讓她唱的好像每個都是爆破音,臺下無數噴笑,很有方氏風格。

楊儉顫抖着手說:“你可以以搞笑為畢生事業,蓬勃發展啦。”方嵘也不管是不是上課,沖到臺下揪着他就是一頓爆擂,讓楊儉唱了一曲完整的诶呀歌。音樂成績取得及格。

音樂成績根本無關緊要,方嵘說:“德、智、體、美、勞裏面沒有音樂,不及格都不影響我做四有新人。”期末的其他考試非常順利,方嵘在大師傅的教導下,一躍成為大榜上的19名,小榜上的13名。方嵘心想,都已經考成這樣了,這個暑假可以好好玩了吧。

但李眉鳳還是把羅陽找到家裏,自從寒假補習後,李眉鳳已經掌握了大師傅的宅電和傳呼。李眉鳳感激這位小老師,就算真給丫頭請個專業老師也不見得狹得住她,這個大師傅還真是有能耐。說暑假要給補課費,羅陽堅決的不要,他本來也不是為了錢來的,要是真讓人家知道目的,還不得馬上被掃地出門啊,“阿姨,我從小學就認識方小丫,就是簡單幫個忙而已,你給我做點家常菜我就老高興了。”

“豆腐青菜有什麽好吃的?哪天咱們上宏記吃去。”

“我真是不愛吃那些東西了,我媽在家從來不做飯,保姆是南方人,甜不喽嗖吃不慣。”李眉鳳覺得這孩子也實在可憐,都怪家裏太有錢了。

他是喜歡這些家常菜,但更喜歡在這吃飯的感覺,有人氣,就像方小丫給他的感覺,溫暖踏實。

方嵘咂嘴,看着倆拿她當空氣的人,“你可真夠臉大的。”遭到老媽的摧心掌。

她靠在床頭上看漫畫,大人都上班去了,羅陽示意該學習了,擡頭用下巴點點牆上的鐘示意他來早了。任憑她偷懶耍磨菇,到了點,照樣一堆題等着她做。方嵘咬着筆跟道化學題較勁,“有一包固體A,可能含有Cu(OH)2、CuO、Cu、NaOH、Na2CO3、CaCl2中的幾種,……”實在推不出來,招呼老師給講講。

羅陽搬凳子坐到她身後,左手打在她椅背上,湊過去看題。“A水溶解過濾出B,還發生了沉澱C……”她的耳朵圓圓的,肉肉的,“……C加過量的稀硫酸在過濾……”皮膚很白,脖頸有完美的弧線,“出現藍色溶液F和沉澱G……”身體不由的往前傾下去,“所以溶液F中,一定存在溶質是CuSO4、H2SO4……”他能聞到淡淡的洗面奶的味道,“方嵘~”呼喚她名字的,聲音極度的溫柔,全是暧昧的味道。

方嵘本來就感覺坐得太近了,後來他呼出的熱氣重重的打在自己脖子上,渾身上下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加上這一聲呼喚出口,她馬上反射性的跳了起來,肩膀嗑到羅陽下巴。

情不自禁的跟個小丫頭調情,羅陽一下子尴尬起來,下巴的劇痛反倒緩和了氣氛,“會了?用得着這麽激動嗎?”

“會了還不行激動啊。”忍着揉肩膀的沖動,坐下一通瞎寫,她不完全明白剛才是怎麽回事,但是現在感覺自己像罐子裏的午餐肉,悶的不行,這一天簡直了,就是折磨。

她覺不甘心只有自己受到折磨,非要把補課變成學習小組。經常把楊儉,李新哲,張明蔚他們叫來。要是都叫不來,就叫紀錦華,不行還有何家勇,最誇張的一次來的竟然是劉曉流,羅陽也樂于看小丫頭以各種方式插科打诨,實在是長不大的孩子,現在說多了恐怕只能把人吓跑,只能在她身邊等着她長大。

電腦桌上擺着桃,屏幕裏發出“馬麻,你回來紐……”的幼稚聲音。

家勇不明白,方小丫不去補課,為什麽大白天會呆在他家。一只中街大果很快變成了細長的冰棍,方嵘在電腦前對着小新哈哈傻笑。

“你大師傅呢?”

“人家還不能有個事、休個息啊,今天我放假~~”撅起嘴學蠟筆小新的聲音,一滴白色的奶液滴在鍵盤上。

家勇拿手紙去擦,本來夏天就燥熱,她還老給他找活,“那你還不回家放假去?”

“我家沒電腦~~”模仿繼續,吐奶也繼續。

“你還能不能行?給我上一邊吃去。”扒拉一下沒動地方。

“就不。”那個大腦袋擋住她看動畫片了,“快起開快起開,擋着我了。”

“靠,都崩我脖子上了!”實在忍無可忍,他把電腦椅轉過來,讓她面向自己背向屏幕,就不信你後腦勺也長眼睛了,她扭半天扭不回去,起又起不來,皺眉頭開始生氣。他得逞的微笑看着她,皮膚白的透亮,小胳膊也圓了,她比原來胖多了可終究還是比較瘦,穿着砍袖的小T恤衫,肩帶不小心滑了出來,目光不自覺的向下……

“你怎麽那麽別扭?”她嘿嘿一笑,繼續學小新:“再廢話,我親你哦~”她真的不該再說這種話,更不該把臉湊過去威脅。

眯着眼睛看她,興許是方嵘對他來說已經構不成威脅,興許是燥熱的天氣烤壞了腦子,興許是被雪糕涼紅的嘴唇帶着的挑釁笑容,反正就是想這麽做。家勇說,我告訴你什麽叫親。他俯下身,把嘴壓上她的唇,好涼。

方嵘被突來的事情弄得錯愕,瞪大了眼睛卻找不到焦點,雪糕棍上殘留的液體滴在地板上,心髒漏跳了何止一拍。他蜻蜓點水般的掠過,清醒過來,強作鎮定的說:“明白沒?以後不許再亂說。看你給我家造的,別踩了,我拿抹布去。”趕快跑到廚房拿抹布。

站在廚房,家勇使勁給發燒的臉扇風,只是想教訓她,可能做的過了。一會進去裝沒事人,大不了挨一頓爆捶。

方嵘把雪糕棍塞進嘴裏,這就是親?威力比她的親大得多,再長一會估計能誘發心髒病。再看家勇進來,她乖乖的讓出電腦坐到床上,第一次有點怕他。

他想這招也許以後還能用得着。

很涼,很柔軟,很甜,還有濃濃的奶香。她的眼睛黑亮的,頭發也是黑亮的。她嘴唇好肉,嘴角生來就往上翹,身體現在還那麽輕嗎?應該不會吧,她比原來胖多了,身上也軟軟的了。她是誰?好熟悉。他努力的看清那張臉,長的挺清秀,認出來了——方嵘!

家勇又一次被帶有方嵘的夢驚醒,只不過這次濕的不只是枕巾,一邊去床頭櫃裏找內褲,一邊嘟囔着:“床單怎辦……靠,真是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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