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罪過罪過
罪過罪過
崔萌怎麽也沒料到她一個老油條,如今被菜鳥給啄了一下。
她的臉貼在地上,火辣辣的疼,羞惱堆滿了她的全部身心,她咬着牙,扭過頭去看那張秾麗到失去鋒利的Alpha。
“松手,我把資料給你。”
舒意濃緊蹙的眉宇微松,她松開鉗制崔萌的手,但就在這瞬間,變故陡生。
崔萌迅速翻身朝舒意濃的胸口處踢去,那動作迅猛,形成的淩厲腿風,足以讓人感受到騰騰的殺氣。
如果是普通的Beta,被踢了這一腳可能就得躺個十天半個月了。
但舒意濃的肌肉密度極高,再加上她本就未放松警惕,及時用手臂格擋住了這一擊,力氣反饋到崔萌的腳掌,讓崔萌的腿都禁不住顫了顫。
短發女生的臉都忍不住扭曲了起來,倘若不是親眼見到,她還以為自己踢了個石頭。
太離譜了,這女Alpha什麽構造?
她剛站起來想跑,但腿有點發麻,趔趄了一下,忍不住向後仰去,失重感随之而來,但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沒有降臨。
取而代之的是一觸即離的擁抱。
舒意濃扯過崔萌的手,然後輕輕攬住她的腰。
就在崔萌怔愣的時候,束縛感傳來。
舒意濃從口袋裏取出繩子,将眼前的這位前輩綁了個結實,邊綁邊插刀:“所以說,早知如此,前輩何苦掙紮呢?Alpha可不知輕重,到時候前輩的手上留下淤痕,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崔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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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口罪過罪過,那你倒是下手輕一點啊!
綁完了崔萌的手腳。
舒意濃笑意盈盈地在房子裏來回踱步:“前輩是警校畢業,還是軍校畢業呢?你看起來很年輕,應該沒畢業多久吧?如果是警校畢業,我可還要喊一聲學姐呢。”
這些信息與選拔無關,所以崔萌也就沒有隐藏,直截了當:“警校。”
舒意濃聞言颔首,以一種聊家常的松散姿态,繼續問道:“那學姐到這裏來,是負責什麽工作呢?這麽早就到選拔場地,應該就是負責藏資料吧?”
“既然如此,作為見面禮,學姐不如直接給我吧,省得我再到這房裏亂找。”
崔萌見着眉眼彎彎的舒意濃,只覺得一口老血悶在心頭,她色厲內荏地諷刺道:“既然你都知道我的任務是“藏”,那我怎麽可能自己披露資料的所在?”
看起來,應該沒辦法套出什麽話了。
但那只是嘴。
身體有時候可是會背叛主人意志的。
舒意濃挑了挑眉,她當着崔萌的面,開始在房間裏翻箱倒櫃地找起來。
看似找的專心,實則餘光一直不曾放過崔萌的反應。
崔萌到底入行沒多久,再加上監督選拔賽這類事,于他們而言,更像是放松活動,所以她也沒有控制自己的表情。
她望着舒意濃翻箱倒櫃,企圖找到資料的模樣就忍不住想笑。
她崔萌好歹也是上幾屆的優秀畢業生,藏匿的資料怎麽會那麽容易被找到?
舒意濃捕捉到崔萌的得意,于是裝模作樣地又在櫃子裏翻了一陣,然後就又換了一處,只是這一次她選擇翻房間裏那張唯一的床。
而崔萌的表情在舒意濃跨入卧室的一瞬間就變得有些慌亂,她高喊一聲:“不準進去,裏面沒有你想要的東西!”
“而且,我還沒有收拾好!”
最後那聲振聾發聩的“沒有收拾好”和眼前滿床亂扔的衣物混合在一起,給了舒意濃音畫一致的最佳享受。
她揉了揉耳朵,頭探出門來,觑了眼崔萌焦急的面龐,笑道:“我也不想看學姐的私密衣物,但萬一學姐非常狡詐,将資料藏在私密衣物下呢?”
崔萌的面容有些猙獰,零星的雀斑都擰在一起,表露着她的掙紮,她嘆了口氣,視線投向茶幾上那一疊用于擦玻璃的廢報紙。
“罷了罷了,反正就是個選拔賽,姐姐我就給你放點水。”她朝着廢報紙的方向努了努嘴:“喏,就在那邊,你自己去找。”
舒意濃三步并作兩步,走到茶幾前,取走廢報紙。
她仔細辨認廢報紙上的字眼,然後終于在版面的夾縫裏找到了有用的信息。
——[代號:小偷]
——[等級:六級罪犯]
——[特殊經歷:盜竊國內知名藝術品,有改頭換面的本領。]
舒意濃從褲兜裏取出小刀,小心翼翼地把這一塊內容裁下來,疊好裝進衣服口袋。
“現在你可以放開我了吧?”崔萌沒好氣地開口道:“反正這兒的資料你也都找到了。”
“嗯,”舒意濃蹲下來,望着扭成一道麻花的崔萌,露出了虛假的笑:“不過學姐,你怎麽會黑色蕾絲內衣,莫非是悶騷?”
崔萌的眼底流光微微閃過,她冷笑一聲:“老娘愛穿什麽就穿什麽,你偷看我的衣服本就不尊重人了,你最好把你那Alpha的髒眼睛給我收好了!”
是嗎?
舒意濃挑了挑眉,再度走進卧室。
卧室的那張大床上,衣物淩亂擺放,什麽內衣褲都往上鋪。
最惹人眼目的還是床上那些豔麗的、性.感的內衣褲。
用手挑起內衣,舒意濃取出小刀,動作熟練地劃開布料,一柄小刀在她手裏猶如擁有了生命,格外靈巧自然。
門外響起了崔萌焦急的喊叫:“喂,你在卧室裏幹什麽!給老娘滾出來!”
舒意濃充耳不聞,她把外表花哨的衣物肢解。
最後,黑色內衣的夾層裏掉落出了一張紙片,制片上印着一條線索。
——住戶、警察、罪犯。
三角關系的具體所指就很明顯了。
舒意濃兩只手指夾着紙片從卧室裏走出來,而伴随着她的動作,崔萌的臉也露出了幾分頹唐,她垂頭喪氣地,仿佛失去了精氣神。
如果沒有人發現線索的話,她是有機會拿獎金的。
崔萌本來覺得,好歹能留住一條線索的,但舒意濃直接讓她打了白工,把兩條線索都給取走了。
“學姐,不要垂頭喪氣嘛。”舒意濃撓了撓鼻尖,讪笑:“不如選拔結束後,我請你吃飯?”
“吃!”
崔萌咬牙切齒:“至少要吃個豪華套餐!至少一萬星幣!”
存款過千萬的舒意濃:“......”
對于富二代來說,不值一提。
舒意濃解開崔萌手腳上的繩子,然後扭頭望了眼窗外。
窗外的樹木葳蕤,擋住了視線,但光線的黯淡卻是擋不住的。
警校默許他們出來找線索,但這門禁卻依然沒有取消,也就是說如果舒意濃不趕在九點前回軍校,那麽她那滿績的成績,可能就會慘遭滑鐵盧。
身為卷王,舒意濃怎麽會容忍此種情況的出現。
崔萌活動着僵硬的肢體,似乎是看出了舒意濃的遲疑,她洩氣般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懶洋洋道:“我也是警校出來的,知道那狗日的門禁。你放心,兩條線索足夠了,剩下的人裏可沒人在我這兒取到什麽東西。”
舒意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燦金的日光鍍到她臉上,如同戴了張柔和的面具,讓本來滿心怨怼的崔萌也沒忍住愣了愣,她猛地咳嗽一聲,臉頰微紅。
“我可以勉強給你透露一下,第二輪選拔涉及到機甲。而警校向來都不重視這方面,所以我可以把我熟悉的機甲師推給你。”
舒意濃不解地瞥了眼态度突變的崔萌:“謝謝學姐,不過我有熟悉的機甲師。”
“哦?水平怎麽樣?名號是什麽?我這邊的機甲師考過A級執照,工藝娴熟,你可以對比一下。”崔萌叭叭叭的說完,自覺有點熱情過剩,于是語調又驟然轉冷:“不過這些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只是建議。”
舒意濃也不知道水平怎麽樣。
畢竟,她自己從來沒有了解過機甲師執照的考核方式,也從未對他人說過她有自學機甲一事,就連舒母對她女兒機甲水平的印象,都只停留在幾年前那幾個奇葩但勉強算好用的生活機器人上。
但通過第二輪的選拔,她應該就能推測出自己的水平如何了。
在此之前,她都從未對家人吐露過星點消息,又怎麽會與萍水相逢的崔萌坦誠相見呢?
“謝謝,我會考慮的。”舒意濃輕描淡寫地說出這句話。
崔萌見舒意濃态度并不算熱情,所以也就不再勸說,只是目送這位讓她痛失獎金的學妹走出了房門。
爛尾樓外,零星停着幾輛豪車。
警校學生裏不乏二世祖,除了底蘊深厚、不喜張揚的世家,還存在着喜好炫耀的新興暴發戶。
倘若按照這些暴發戶固有的習慣,只要車在他們方圓三米內,那定當是壓抑不住吹噓的心思,可現在他們卻鴉雀無聲,毫無反應。
幾輛嚣張的跑車中間,一輛轎車靜靜地停在那裏。
車牌尾號沒有特別之處,但偏偏過來探查線索的富二代們連大聲說話都不敢。
“那是付家的車吧?”
“應該是,我爸還特意囑咐我,說付澤常坐的有兩輛車,一輛轎車,一輛林肯,我還特意背了車牌號呢......不過付家車肯定不少,這次也是碰巧遇到我認識的車。”
“瘋了吧。你背車牌號幹嘛?是想入贅?”
“入贅個屁,我就怕像今天這種情況,如果不小心得罪了人,那我家好不容易起來的生意,分分鐘受創,那我不得被我爸打死?”
“不過他到爛尾樓來幹嘛?還停着不走,總不至于路過吧?”
付澤憎惡衆人對他行為的過度分析,而作為最老牌世家的代表,他的一舉一動又多被這些同圈的人放在眼裏。
沒有人會想要行蹤都暴露在衆人眼裏,那種被窺視感,簡直令人不寒而栗。
他忍受着命令司機驅車離開的欲望,克制地望着爛尾樓的大門。
可無論他怎麽等都沒有等到那張給予他強烈感受的女Alpha。
潛意識告訴他,舒意濃還沒有離開。
但理智又告訴他,來爛尾樓就已經很荒唐了,更何況浪費時間去等一名Alpha?
“走吧。”付澤鎮靜地吩咐前方的司機。
轎車在路上平穩地運行着,一切都波瀾不驚。
直到付澤的手機響起一道鈴聲。
他接通電話,嘴角勾起一個冷漠的弧度:“怎麽?就這麽怕被舒意濃發現嗎?”
“蘇研究員,把我當靶子用的感覺怎麽樣?”
啊,我還是先放出來吧。
三合一得熬夜,我熬不動。
以及,球球收藏毛絨絨的預收嗚嗚嗚,可能不是女A男O,但毛絨絨會一直有(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