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臨時标記

臨時标記

就算是夢,腺體上那陰冷粘膩的觸感卻依然無法抹去。

舒意濃的胃不斷痙攣,她的身體本能地不想将夢繼續做下去,終于那陰森的夢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看不清的黑霧。

那些過去,又再度塵封在了匣子裏。

她陡然睜開了眼睛。

殘月依舊明亮,但天空仍然漆黑,四周寂靜,除了她不可遏制的心跳外,什麽聲響都沒有。

舒意濃摸上她的咽喉,微燙的皮膚下,喉嚨裏仿佛有上千只螞蟻窸窸簌簌的爬過,無盡的癢意從咽喉開始向全身蔓延。

好癢,好燙,好難受。

成熟後的Alpha很難生病發燒,舒意濃不知道多少年沒嘗過發燒的滋味了,她渾身的骨頭都仿佛遭人碾碎,每一滴血液似乎都在沸騰。

癢意褪去之後,一股血腥味湧了上來。

舒意濃翻身想站起來,但體力不支,竟直接跌在了地上。

不行,得站起來。

至少要喝點熱水。

四肢着地,手肘用力,舒意濃顫抖着支撐起自己的身體,但眩暈感襲來。

一滴,兩滴,三滴。

血液從她的口鼻溢出,滴落在地上,不久就形成一個小型血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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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渾身都疼痛難忍,但內心深處卻湧現出了一種難以遏制的欲望。

舒意濃咽下口腔中的血腥味,舌尖不經意地抵着虎牙,她能感覺到那種熟悉又陌生的躁動,熟悉是因為經歷過,陌生是因為那感覺來得比以往強烈百倍。

她的易感期提前了。

“該死。”舒意濃站起來,睜開的眼裏布滿了紅血絲:“不會這麽背吧。”

她可不想在選拔的時候,在一群同類面前露出狼狽的求偶姿态,那簡直就是社死現場,對她而言無疑是處刑。

如今,只能靠洗冷水澡疏解。

發燒的症狀,已經管不了了。

好不容易在角落睡着的小偷聽到客廳的聲響,掀起眼皮,映入視網膜的是舒意濃踉跄的身影,以及一臉的血跡。

那猩紅迫使他睜大雙眼,但蘇俞給他下的藥餘韻猶存,他此刻沒受到生命危險,自然就又睡了過去。

而他也就錯過了一雙蒙上猩紅霧氣的貓瞳。

那對貓瞳曾讓他極度恐懼。

舒意濃好不容易走到空置的卧室門前,還沒來得及開門,旁邊的卧室門就打開了。

她意識恍惚,只是茫然地看着從卧室裏走出來的人。

青年穿了套黑色運動服,放棄了方才逆來順受的表情,一張臉冷若冰霜:“你的易感期到了,而且還在發燒。”

他望着那雙和記憶裏如出一轍的猩紅瞳孔,心頭微燙,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擔憂。

這不是普通的發燒。

而是幼時服用的半成品藥物的威力終于集中爆發了出來。

熬過去了,那對于Alpha來說,或許會有極大的益處。

沒熬過去,那等待舒意濃的就是大腦癱瘓。

偏偏易感期也被誘導着提前了。

兩項痛苦結合,就算舒意濃是S級Alpha,那效果也是難以承受的。

思及此,蘇俞将舒意濃扯進了卧室。

風水輪流轉,不久前舒意濃還把蘇俞抱起來扔到床上,現在就輪到蘇俞如此對待她了。

只不過她扔的随意,蘇俞卻是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

“你現在易感期,沒有藥,還在發燒,離天亮還有兩個小時左右,如果你想以良好的狀态繼續進行選拔的話,就要在這兩個小時內解決你的易感期和高燒。”

舒意濃躺在床上,她忍着頭疼,忍不住截斷掉這些絮絮叨叨:“所以呢?你是醫生?能現在幫我看病嗎?”

“我不是醫生,但我是Omega。”蘇俞拉開運動服的拉鏈,然後扯開打底衫的領口,露出散發着綠茶清香的脖頸:“你現在标記我,我的信息素至少能讓你安全度過易感期。”

易感期下的Alpha本就容易喪失理智,更別說在此等誘惑下了。

但可惜,舒意濃的理智和底線都還沒丢失,她的虎牙嵌入下唇,壓抑着燃燒得愈來愈旺的欲望,冷汗沁出衣服,在深色的床單上染下深邃痕跡。

“不用,我不亂搞。”

蘇俞攥着領口的手泛着白,他望着舒意濃嘴角上微不可見的紅痣,在血色與汗水的浸染下,就如同盛開在黑夜裏的頹靡玫瑰,引人采撷。

蘇俞顫巍巍地撕開自己的領口,綠茶的清香愈發濃郁,他緩緩地靠近,如瀑布般的黑發垂下,落到舒意濃的眼前,蓋住了她全部的視線,迫使她其餘的感官成倍放大。

“舒意濃,”青年的聲音滲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慌:“算我求求你,就在這裏,标記我一次吧。”

這請求卑微,還帶着若有若無的哭腔,聲音落到舒意濃耳朵裏破碎又飄渺。

仿佛是塞壬在海上唱出的蠱惑人心的歌謠。

“我沒有力氣,”舒意濃有氣無力地喘息着,連說話都覺得費勁,她抿了抿幹澀的唇:“你湊過來,自己貼到我嘴邊。”

一句話就讓蘇俞欣喜若狂,明明沒有直接接觸到舒意濃,但他卻覺得自己的體溫升高了。

蘇俞躺在舒意濃旁邊,伸手攬過她,兩人面對面擁抱。

下一秒,尖銳的虎牙捕捉到了獵物。

Alpha與Omega的信息素交織在了一起,灼人的火山驟然消融。

舒意濃感受到一股涼意順着虎牙席卷了她的口腔,滋潤了她幹燥的身體,那感覺簡直就是久旱逢甘霖。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然後毫不客氣地又咬了下去。

她從不亂搞。

但既然都已經搞了,那就貫徹到底。

“唔。”蘇俞的眼尾流露出星點生理性的淚水,他渾身都在顫抖,方才主動摟着舒意濃的手,現在早就無力地搭在舒意濃的肩膀上。

剛剛還沒有力氣,現在卻生龍活虎,甚至還把他搞成這樣......

現在信息素的暴動已經結束,舒意濃只要自己平複一下,就可以恢複如常,但偏偏她選擇繼續這場臨時标記。

蘇俞的手輕輕撚着舒意濃的衣領。

既然如此,他就讓這标記繼續下去吧。

兩人心照不宣地摟抱,溫存。

直到半個小時之後,舒意濃才松開了獠牙,她躺在那裏,面上血跡未消,實打實地狼狽。

但蘇俞卻看得認真,溫情脈脈的眼神,讓舒意濃的耳廓都泛着紅。

她自覺狼狽,忍不住伸手擋住了臉,但語調卻還是佯裝強硬:“你不準看!”

她害羞了。

蘇俞忍不住勾起唇角,露出欣喜的表情。

之前舒意濃的羞赧都源自尴尬,但這次卻是屬于AO間交往的羞澀,他願意把這一現象看作兩人關系的進展。

舒意濃身上的溫度降下去後,汗水揮發,全身都變得有些冷。

爛尾樓為了給學生們做選拔場地,特地出動了機甲來進行了緊急裝修,所以舒意濃才不至于一身肮髒狼狽的待三天。

她起身,抿了抿唇,開口:“我想要去洗澡,你也要洗嗎?”

蘇俞暈乎乎的,臨時标記過後,Omega會對Alpha産生依賴,而Alpha也會對Omega産生保護欲。

難道說,舒意濃想要給自己......

蘇俞咳嗽了一聲,他撐起身來,敞開的領口露出了凹陷的精致鎖骨,只不過與奔放的穿着相比,他的聲音卻是小小的:“我要......”

他眼眸晶亮,輪廓鋒利的面部在他的笑容下變得柔和,一米八的個子,卻像是只幾十厘米的可愛小狗。

如果他有尾巴,現在就要搖起來了。

舒意濃:“哦,那我在你後面洗,你先去洗吧。”

說完,她走出房間關上門:“洗完了叫我。”

Omega被标記後會變得格外脆弱和情緒敏感。

蘇俞在聽到關門聲的一瞬間就垮了小臉,抿着唇,滿臉都是幼稚的委屈神情:“咬完人就走,都不給我洗澡。”

“壞女人。”

壞女人舒意濃在廚房裏翻出給警校生準備的營養液,然後又在冰箱裏找出了一只三明治,三明治是給警校雇傭來的居民食用的。

鏡頭下,還是得對平民的安全負責。

天色蒙蒙亮,四周傳來了零星的鳥啼聲。

舒意濃替蘇俞把三明治加熱。

兀自喝着營養液。

她忙着找借口跑開,忘了讓蘇俞先吃飯再洗澡了。

唔......這麽一想她确實有點壞。

這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場景,但對于苦等一晚的網友來說,卻不啻于驚濤駭浪。

——“卧槽!直播終于通了,什麽鬼玩意兒,昨天一晚上什麽都沒有!”

——“就是,全黑屏了,我本來還想接着看呢,結果就看到舒意濃在客廳躺着,結果就什麽都沒有了。”

——“追兩三個選手的我表示,不止舒意濃這裏,還有幾個直播間也什麽都沒有了。”

——“連直播都會出現這種事情,那沒有鏡頭的角落,那些罪犯真的不會犯事嗎?我聽說爛尾樓可還埋着炸彈啊......”

不得不說,網友的擔心很有道理。

花臂将肢解的屍體凍進了冰箱,他磨着菜刀,任由浴池裏的水緩緩流淌,直到血水消失不見,他才關上了花灑,斥罵道:“瘋女人,莫名其妙。”

非要讓他把小偷處理掉,丢下樓,卻要讓他把呂醫生的屍體塞進冰箱處理,搞什麽區別化對待,麻煩死了。

磨得锃亮的刀倒映着他的臉,那張臉布滿橫肉與滄桑,是即将衰老的壯年模樣。

他深吸一口氣,獰笑道:“等老子找到當年那個逃跑的Omega,就能重獲新生了......到時候,老了點還算個屁!”

說不上是自我安慰還是逃避,他拎着菜刀往外走去:“反正警校說過只要搞不死就行,那就随便挑一個小兔崽子洩憤好了。”

他想起昨天的那個女Alpha。

身姿矯健,年輕健康。

真是,令人作嘔。

憑什麽他在牢獄裏衰老,那投了好胎的女Alpha就能上學,當警察,光耀門楣?

“好像是跑到樓下去了吧......”花臂笑了笑:“不知道在哪一層,但最好別被老子碰上。”

“老子最恨的就是女Alpha。”

今天開會開到八點過。

沒時間寫完加更,欠兩章,下周內一定補上,不然我就發紅包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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