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無法終止

無法終止

花臂提着刀朝外走,只是他還沒走出住戶,通訊器就開始震動,這通訊器并非是警校分配給他們的那一個,而是他們六個罪犯之間私下持有的通訊器。

能在這個時間點給他打電話的就只有他那個代號【護士】的女Alpha頭子了。

他輕啧一聲,接通通訊器,問道:“什麽事?”

通訊器對面傳出一連串暧昧的喘息聲,饒是花臂粗枝大葉,也不免察覺到了不對勁,他頓了頓,嗤笑一聲:“怎麽?難得見到你家那口子,大早上辦事啊?”

辦事兒都還不忘捎上他,讓他通過通訊器見證一下,這頭頭兒還是一如既往的神經。

“呼......Alpha的早上,體諒一下。”護士笑了兩聲後,傳出些窸窸簌簌的聲響,似乎是在穿衣服:“再說,如果我不給你call一下,你說不定現在就要提着刀去找人洩憤了吧。”

花臂:“......”

艹了,這女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了解他們。

察覺到那邊的緘默,護士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她警告道:“這兒可不是帝國的二號監獄,你在那兒就算是殺人,在那群官員眼裏也不過是渣滓的自我消化。”

“但在這兒,你殺的可不是和我們一樣無根的浮萍,小心你出來後,就被報複,到時候我可救不了你。”

花臂擤了下鼻子,惱道:“行了行了,知道了,我不殺,那我随便找人打打可以吧?警校那邊不也說了,不打死就可以。”

輕微殘疾也不礙事嘛。

護士拿這個只知道打打殺殺的同夥沒辦法,她敷衍道:“随便你吧,別讓我們的計劃節外生枝就行。”

兩人的通訊中斷。

護士穿好衣服,舉起通訊器,她伸手摸了摸床上Beta的頭,堪稱溫柔地贊美道:“好久沒見了,你還是這麽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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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秀美的金發Beta忍不住抖了抖,他用臉貼上護士布滿繭的手心:“能為您服務是我的福氣。”

護士拍了拍Beta的臉,取過一邊的木簪,走進了卧室裏配備的衛生間,似乎是要整理頭發。

秀美瘦削的Beta在她轉過身的同時松了口氣。

“能把梳子給我帶進來嗎?”

聽到衛生間裏傳來的聲音,Beta忙不疊地拿起桌子上的一次性梳子,走進了衛生間,他滿心以為逃過一劫,但卻沒想到這一去就是永恒。

水聲傳來,護士用尾端濕漉漉的木簪盤好了幹枯的頭發,喃喃道:“我怎麽可能會被別人用過還撒謊的髒東西騙?脖子都不知道被咬了多少次......還說自己幹淨。”

“不過還勉強算好用,就是不知道那個Omega半成品還幹淨不......”

護士整理好頭發,一派溫婉柔和的模樣。

她打開卧室門,對即将出門的警校學生笑了笑:“你現在就要出去執行任務了嗎?”

白瑾回過頭,他謹慎地回答,态度略微有些疏遠:“是的,請你和伴侶盡量不要出門,保持警惕。”

“對了,您的伴侶還沒醒嗎?”

護士眨了眨眼,捂嘴笑了:“他啊,早上做了個美夢,現在說想睡着重溫一下。”

白瑾沒有深究,他随意點了點頭,就往外走。

他摸了摸腦後勺,一覺醒來,總覺得思維有點混沌,那種通宵了一晚後才會産生的遲鈍占據了頭腦。

昨晚明明想要保持警惕,卻沒控制住直接睡了過去,原以為那對夫婦是隐藏的兇犯,但這一晚醒來也沒遭到淘汰......如果是他們下藥的話,目的又是什麽呢?

他渾渾噩噩,走路也不看前面。

下一秒,一只腳伸了過來,他被絆了一下,這才醒過神來。

“卧槽,舒意濃你怎麽在這兒!”他一頭的刺猬毛都要炸起來:“還絆我!我這回進來也沒惹你吧?”

舒意濃靠在走廊的白牆上,她沒穿警校派發的黑色緊身衣,而是換了一套黑色的運動服,這套運動服是蘇俞的,穿起來稍微有點過于寬松。

尤其是褲子長了一截,為了不影響自己活動,舒意濃直接用松緊帶固定,把褲子撩到了小腿處。

白瑾本來只是想随意宣洩一下自己的怒氣,但不知為何視線就被牽着往舒意濃的腳踝處走。

好白,還有點粉。

縱然舒意濃在這方面的神經向來都粗得要命,但奈何這眼神直接到直白,她再怎麽蠢,也能發現白瑾的狀态不對。

她伸手在白瑾眼前晃了晃,沒好氣道:“你這是睡了一晚上,睡蠢了嗎?”

“你才蠢!”白瑾紅了臉,這才把話題轉移到選拔上:“怎麽,你也住在這一層?”

舒意濃興致缺缺地望了白瑾一眼:“不是,要不然我倆能碰不到嗎?我現在住在7-11。”

“我昨天進來就先去看有沒有遺漏的線索了,最後才選了一戶人家住下。我住在9-09,裏面是對夫妻。”白瑾揉了揉太陽穴,道:“我懷疑昨晚那對夫妻給我喝的營養劑裏加了東西,但起來後身體又沒有什麽異常。”

舒意濃捕捉到關鍵詞,冷然道:“那對夫妻的性別是什麽?”

“一名女Alpha和一名男Beta。”

“行。”舒意濃暫時無法确定這對夫妻是不是罪犯,索性不要打草驚蛇,她轉而朝着白瑾道:“如果不出意外,我能夠确定的是8-11裏有一名罪犯,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你這麽快就找到了一名?”白瑾略有些詫異,“既然如此,我當然要去!”

兩人說到底是競争關系,舒意濃沒有蠢到告訴白瑾她遇到了兩名罪犯的事情。

況且蘇俞的舉止也解釋不通,要不是他自我奉獻,舒意濃說不定在出來探查前,還要順便把他也一并綁了。

舒意濃走前囑咐蘇俞帶着小偷藏在卧室裏不要出聲。

為的就是找到幫手,一起從7-11爬到8-11去。

只是她也沒料到剛下兩層樓就碰到了個勉強算是熟人的白瑾。

五分鐘後。

白瑾望着舒意濃雙臂一伸,整個人懸挂在8-11的陽臺邊緣,就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為了個選拔,至于這麽拼嗎?

這只要稍微失力,沒有攀住,就是萬劫不複。

白瑾膽子再大也不過是從二樓跳到泳池裏,像舒意濃這種在小幾十米的高空玩兒猿猴游戲的,他見得可不多......

但現在,舒意濃不僅是自己玩兒命,她還想讓他也跟着玩兒。

“沒人,”舒意濃爬上8-11,确定裏面沒人後,低頭朝樓下的白瑾道:“我先進去找線索,你跟在後面爬進來。”

白瑾:“......”

我靠,這都不拉一下的嗎?

舒意濃進門就迅速排查了所有能藏身的地方。

無論是衣櫃、床下,都空無一物,完全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看來那個花臂,确實不在這裏。

舒意濃排查完,坐在沙發上沉思。

陽臺上,白瑾屁滾尿流地爬進來,就連雙腿都忍不住打顫。

S級只代表了他的潛力,但總體而言,他只是個警校生,連新兵蛋子都算不上,光是有勇氣不做任何防範措施爬上來就已經相當厲害了。

畢竟,在某些時候情緒穩定到毫無波動的Alpha,只有舒意濃一個。

白瑾喘了口氣,神經放松後,胃部的饑餓感就湧現了出來,他懷疑那家住戶提供的東西,所以早上就什麽都沒有吃。

啧,既然這裏住的是罪犯,那吃點罪犯的東西,想必也不礙事吧?

“餓死了,我去拿點吃的,你要不要?”

白瑾邊說,邊打開了上層的冰箱,裏面有十幾個三明治,看起來大約足夠兩個Alpha吃三天左右。

他随便選了個,嗅了嗅,大約确定沒有毒,才張口吃了起來。

舒意濃本想直接離開,她走過去,想要和白瑾說兩句話。

但走近了,大開的冰箱門中,卻飄出了一縷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她眉目一凜,一掌推開站在冰箱前狼吞虎咽的白瑾。

“你幹嘛......”

白瑾的聲音從高亢轉到微弱,他看到舒意濃用食指蘸了蘸保鮮層上的隔板,一點若有若無的褐色被蹭了下來,粘在了舒意濃的指腹上。

“你說,保鮮層裏怎麽會有血?”舒意濃鎮靜道:“或者說,要幹什麽,血才會沾到這裏?”

就像是有人想要塞什麽血淋淋的東西進去,卻擠不進去,最後只能拖出。

而現在,還能塞進這東西的。

只有冰箱的冷凍層。

舒意濃小心翼翼地打開冰箱的冷凍層。

冰的氣息裹挾着血腥味撲面而來。

她伸手解開了黑色的垃圾袋。

零碎的肢體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白瑾手中剩下的一口三明治也掉落在了地上,滾了兩圈後,落到了黑色的垃圾袋旁。

與此同時,略顯吵鬧的直播間,突然頓了一頓,之後徹底沸騰起來。

——“那是......什麽東西?”

——“不會是人吧......”

——“完了,我有點想吐。”

——“@帝國警校,這算是直播事故吧,這屍體是學生還是罪犯?”

江知域正在化妝,看到這一幕,他猛地站起來,化妝師被他吓了一跳,本該塗勻的口紅猝然化出了嘴角,留下了倉促的一筆。

“知域,你怎麽了?”化妝師楊姐小心翼翼地詢問,她看到江知域的臉色驟然蒼白,不免擔憂。

江知域扯了扯嘴角,握緊手機,道:“沒事,麻煩楊姐幫我請個假,讓導演推遲拍攝我戲份的時間。”

“好好好,你先休息。”

休息室大門關上的同時,江知域立刻撥打了姨父陳宜的電話:“姨父,舒意濃的直播怎麽回事?趕快終止選拔!”

“終止不了了。”

陳宜一錘定音,他在辦公室裏端坐着,警校領導們都端坐在一起,每個人的神情都漆黑如墨,那是大廈将傾的危險神情。

江知域的喉結微微滑動,艱澀道:“什麽意思?”

“警校收到通知,當年說爛尾樓裏有炸彈的傳聞并非空穴來風。”

“炸彈已經開啓倒計時了,這場選拔終止的話......”

“那群亡命之徒會引爆炸彈。”

江知域和付澤:雖然我們在場外,但我們的存在感也不應該消失嗷嗷嗷嗷。

蘇俞:謝邀,人在場內,進度一騎絕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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